一千个人心中有一千个阿里。

书写西藏、阿里的作家很多,推介几位女性作家的书。

她们中,有80年代独闯阿里的女人——巴荒,用富有意象的文字描绘了一个如画的阿里;也有旅行作家红尘,她说:“旅行的意义有两层,第一,它像年轻时必须受的教育一样,不可或缺; 第二,它是一种精神财富,会让我们一生都认同宽容、坚韧、悲悯这些高贵的品质。”

跟随作者的脚步走进阿里,走进那个博大精深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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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淑敏/《西藏,面冰十年》(2021)

作家毕淑敏曾经在阿里待了十余年。阿里那些寂寞耸立的山峰,广阔辽远的土地,成了她写作的丰富养料。曾出版《西藏,面冰十年》《带上灵魂去旅行》《蓝色天堂》等著作。

写作20多年以来,毕淑敏说她心中有个持续的兴奋点,就是埋葬着她的青春的西藏阿里。

“我的身体无论在世界上哪个地方,心中永远有一个角落,储藏着阿里的风霜。我还会写下去,写阿里的神奇和壮丽。尤其当我环游过世界之后,从全世界这个角度重新观察阿里,会觉得这块整个地球最高的土地,蕴含着一种绵延已久的神圣。我觉得自己能够在那里度过11年的岁月,是莫大的幸福。”

人的精神是从哪里来?我以为很大一部分,甚至关键性的启示,是从大自然来的。人在年轻的时候,能够和自然如此贴近,远离城市,孤独地走进大自然的怀抱,你会在一个大的恐怖之后,感到大的欣慰;你会感到一种力量,从你脚下的大地和你头上的天空,从你身边的每一棵草和每一滴水,涌进你的头发、睫毛、关节和口唇……你就强壮和智慧起来。

读书也会使我们接触到这些道理,但是,我们记不住它。大自然是温和而权威的老师,它羚羊挂角不露声色地把伟大的关于生命和宇宙的真理,灌输给我们。

你在城市里,有形形色色的传媒,有四通八达的因特网,有权威的红头文件和名不见经传的小道消息,摩肩接踵;你几乎以为你无所不能,你了解了整个世界。但是,且慢!在人群中,你可能了解地球,但你永远无法真正逼近——什么是宇宙——这样终极的拷问。

你必得一个人和日月星辰对话,和江河湖海晤谈,和每一棵树握手,和每一株草耳鬓厮磨。你才会顿悟宇宙之大,生命之微,世间之贵,死亡之近。我以为在很年轻的时候,有机缘迫近这番道理,是一大幸运。你可以比较地眼界开远,比较地心胸阔大,比较地不拘一格,比较地荣辱不惊。

——《西藏,面冰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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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越野越西藏》(2011)

国家地理作家、背包客……在十多年的时间里,红尘践行着“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跨越喜马拉雅,从北到南,历经春秋寒暑。出版《梵香》《珠峰鼓手》等著作。

2007年一个月完成了川藏南线、青藏线到尼泊尔的喜马拉雅山大穿越;

2010年用60天完成了川藏南线、川藏北线、新藏线、滇藏线、青藏线5条线路的大穿越。

她去西藏,去到最遥远的阿里,去冈仁波齐,去玛旁雍措。她详尽地写下《越野越西藏》一书,成为无数自驾西藏的游客的路书。

我们站在孤寂的旷野里,迎着寒风,静静地等待着古格那最美丽辉煌的日落时刻的来临,好让自己的每一寸肌肤与古格融为一体……

20:55分,金色的光线穿透了云层,直射到一方土林之巅,残缺的古堡在土林的映衬下透射出一种气势磅礴的悲壮之美。我不禁在想,我们每个人都不能让自己与千年的时光挣扎,成为永恒,但正如意大利藏学家图齐在大半个世纪前所预言的:“虽然他们要经受艰难困苦,但古格会成为世界上最漂亮的地方之一……”

——《越野越西藏》

马丽华/《西行阿里》(2007)

马丽华,自一九七六年进藏,多年间遍访西藏各地,写作出版了诗歌、散文、论著和长篇小说等多部作品,其中《藏北游历》、《西行阿里》、《灵魂像风》、《藏东红山脉》的采写,时间跨度二三十年,被视为中国文学人类学的开山之作。

《西行阿里2007(修订版)》描绘了神奇阿里的古往今来:众多的文化之谜,古老的象雄与古格;千古传奇的历史人物,遗世独立的岩画和洞窟壁画……

虽然一些文化现象已经随着时间发生了改变,人们今天对阿里的认识也更加深刻和深入,但马丽华在书中传达出的精神仍然能给我们启发:

“这个世界有多种境界,且让我一如既往地远物质,重精神,避喧嚣,多沉思,终生面向优良境界,并为世界做这一方面的代言人。”

我们在离开塔尔钦不久便望见了它!

玛旁雍错正如期待中的那样静候于此。彼时所见的天光水色出神入化,仙境不过尔耳。幽蓝的湖面碧波轻漾,湖周远山隐约迷茫,悠远的晴空里装帧着多层次的云。最浅表一层的累累云朵,像是任意放牧着的灵异们。以蓝色为主旋律的大自然交响乐章,就那样无时无刻不在那里无声地轰响。无论人们是否见过它,见过它之后是否想过它,它都在那里从不懈怠地轻荡或汹涌,那是整座湖面全部投入的恒久的运动。此刻远在拉萨,我也能感应到那韵律并在心底引发潮汐。

——《马丽华散文》

巴荒/《阳光与荒原的诱惑》(2004)

巴荒,以油画创作为主的跨界艺术家,上世纪八十年代唯一一个独闯西藏阿里无人区的女人。她以边行边画边拍摄边考察的形式,进行个人的生命体验和文化思考。出版《阳光与荒原的诱惑》《废墟与辉煌》等著作。

在《阳光与荒原的诱惑》一书中,她写到:

“在我所走过的地方中,再也没有比通往阿里这种骤然阳雪骤然阴雨又被太阳蒸干、这种既寂寞荒凉又生态悠然的风尘之途更令人亢奋而亲切的路了。”

看上去它一派荒凉、颓败,被淹没于浩翰的黄色泥沙,但它依山叠起的残宫遗穴是一座经千年雕琢的巨型雕塑,是一座蛀空了灵魂、没有生命的死城,却凝聚着过目难忘的深远和厚重,是一个宏大的“历史的风景”。

我感到一个残酷而诱人的,是我长期以来无形中为之较量的那个熟悉而看不见的世界,突然如此具像、如此丰富的展现在天边,同那一幕“历史的风景”奇妙的结合起来……

每一双眼睛都在等待我说“不去了”,而进阿里这个久久潜入我心内的强烈愿望已势不可挡。我觉得西部荒野的大自然,潜藏着我最隐秘的生命之源,一种秘密的呼唤正等着我去回答和验证些什么。1987年6月29日便悄悄地载入了个人的史册。

——《阳光与荒原的诱惑》

编辑:春晓

责编:陈利

终审:赵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