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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我哥杀他四岁的女儿和三岁的儿子时,正好被我撞见。
他没犹豫,把我也从十八楼扔了下去。
风呼啸而过,刺得我的脸生疼。
心更疼。
那可是从小宠我护我的亲哥,我唯一的亲人。
距离地面越来越近了。
按照坠落位置推算,我应该会砸在他的两个孩子的尸体上……

1.

我像是被人死死掐住喉咙,呼吸停滞

扶着行李箱的手心渗出冷汗,眼泪滚下来。

难道是梦?

但我哥把两个孩子推下去,又把我扛在肩上扔出窗外,以及飞流直下的哀痛和绝望,这些都是真实经历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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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枝,到学校记得告诉哥,还要记住哥嘱咐你的事。”

我秉着呼吸回头,还没开口,又听我哥的女儿巧巧说:“姑姑总算要走了,最讨厌她了。”

男孩佑佑接话:“姐姐讨厌的人,我也讨厌,以后不许她来爸爸家了。”

接着我哥回身去训斥他们……

我看了眼墙上的时钟,刚好正午十二点。

我哥和两个孩子对我说的话,我很确定先前已经听过一遍。

按照先前的剧情走向,我哥接下来会突然转身去书房。

然后他会抱着九包辣条出来,全部塞进我背包里。

其中一包会掉在地上。

我哥还会说:“知道你最爱吃辣条,本来买了十包,可被巧巧偷吃了一包,等你下次回来,哥再给你买。”

像是有盆冷水从我头顶倾泻而下,冰得我浑身发颤。

我哥进书房了。

他抱着辣条出来了,刚好九包。

“啪”的一声,有一包掉在地上。

“知道你最爱吃辣条……”

行为神态,一字一句,丝毫不差!

这也就意味着,接下来我会乘坐电梯到一楼,想起忘了拿我哥送我的皇冠发饰。

我又会折返回来用指纹开门,这时刚好撞见两个孩子立在落地窗边,我哥双手掌心对准他们的后背,猛地一推。

孩子们都来不及尖叫,已经消失在了窗外。

我哥回头看到我,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惋惜。

紧接着,我也会被他扔出去。

耳边还会传来一道极冷的声音:“枝枝,你不该回来的。”

2.

说直白点,我好像预见了我哥焦林杀人,以及我自己的死亡经过。

可眼前的人是大我五岁的亲哥,我唯一的亲人啊。

我爸妈重男轻女,我的出现纯属意外。

后来我妈嫌我爸没钱,跟我爸厂子里的厂长好上了。

他们离了婚,焦林跟着我爸,我跟着我妈。

我从小被家人嫌弃,本以为我妈改嫁后情况会好转,没想到却险些毁了一生。

初三那年的深夜,我感到被重物压在身上,立刻惊醒。

借着惨白色的月光,我看清身上的人是继父。

“谁都说你焦枝枝小小年纪身材样貌都是一流的好,今晚就当你报答我了……”

千钧一发之际,是焦林突然冲进来,把继父一拳打倒在地。

后来在焦林的帮助下,我顺利住校。

凭着奖学金上了大学,至今也没再回过那个家。

期间焦林给过我几次生活费,他说,我是他唯一的妹妹,他会一辈子保护我。

我真的很难相信,说这些话的人,竟会亲手杀了我和他的两个亲骨肉。

巧巧和佑佑是焦林和他前妻舒婉的孩子。

舒婉总说,两个孩子未来会有一大笔开销,要焦林努力赚钱,拿到工程款就得全部上缴。

焦林表面遵从,却和我抱怨过多次,说舒婉吝啬不体贴,他身上的零花钱从没超过二十块。

对我来说,焦林是我唯一的亲人,自然看不惯他过得凄惨。

为此我和舒婉吵过很多次,也引起了巧巧对我的强烈不满。

这大概也是孩子刚才说讨厌我的原因。

去年焦林忍无可忍提出离婚,还说两个孩子他一个都不要。

我当时挺意外,按照老一辈的想法,焦林是要为焦家传宗接代的。

可他怎么连佑佑都不要了?

离婚后,焦林答应抚养佑佑到七岁,巧巧跟着舒婉。

这次两个孩子会一起出现在焦林的房子里,是他昨天特意去接的巧巧,说要给孩子一些父爱。

几天前导演让我来演一个小角色,结束后我想给焦林一个惊喜,按响了他的门铃。

他当时见到我,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很快又笑着帮我去拿行李进门,给我煮面。

我从小吃他做的鸡蛋面长大,心里暖融融的。

饭后他还帮我录了大门的指纹,说以后这就是我的家。

我含着热泪接受他的好,无比庆幸自己有个好哥哥。

可他现在帮我把行李箱拖到门外,好像急着赶我走的样子,又让我不禁在想,我走后,他是不是要对两个孩子动手了?

3.

“哥,那我走了。”

我按了电梯,和焦林挥手道别。

等他关起门,我又拖着行李箱轻声回到门前,时不时瞟一眼电梯那跳动的数字。

电梯会在十六楼停一次,接着继续往上……

先前发生的所有事都吻合了,焦林送我的皇冠发饰也确实忘在了屋里。

我现在只需再确认最后一件事。

“叮”电梯门开了。

又关了。

电梯开始向下了。

到十楼了……

我是到达一楼又折返上来,打开门时,正好撞见我哥推了两个孩子。

我额头渗出冷汗,时间差不多了。

答案就在这扇门背后。

我秉着呼吸验证指纹,一扭门把手,很快推开门……

我真心希望所有的事都是一场恶梦,醒来后哪怕按照原来的轨迹再走一次,焦林也绝不会像先前那样宛如恶魔。

可……

巧巧正牵着弟弟佑佑背对着我,站在落地窗边。

焦林刚把他们面前的窗户打开一大半。

下一步,他应该会走到两个孩子身后,把他们一把推出窗外。

他的杀机太明显,让我不由打了个寒颤。

我和他四目相对时,他脸上是我从没见过的阴翳。

“巧巧,你妈妈来了。”

我很庆幸自己是表演系的学生,此刻才能压住心里的恐惧和他们演戏。

巧巧果然回头,牵着佑佑就往我的方向跑。

我暗自吁了口气,他们离那扇窗户越远越好。

有一阵疾风扑面而来,又是一阵凉意。

我搓了搓双臂:“哥,窗户关起来吧,好冷哦。再说巧巧他们还小,失足掉下去可就不好了。”

焦林眼神沉了一下,没动。

我的心又揪紧了一些。

看这样子,他是想直接把我们都扔出去?

身后传来巧巧埋怨的声音:“姑姑你是个大骗子,外面哪有妈妈的影子。”

我灵机一动,搁下行李:“姑姑从来不骗小孩,现在就带你们下楼找妈妈……”

边说,我边推两个孩子往门外走。

“等一下。”

我第一次觉得,焦林的声音竟会如此骇人。

“怎么了,哥?”

我回头看他,像从前那样笑得天真。

他转身向我走来,脸上的笑容熟悉又陌生:“我陪你们一起去。”

4.

我强行牵着巧巧的小手,让她牵紧弟弟。

巧巧原本不喜欢我,怎么也不肯让我碰她。

直到我半威胁她,说不让我牵,她妈妈就会被大怪兽叼走,她这才不情愿地把手伸给我。

焦林走在我旁边,脸上虽挂着一如既往的笑,却让我觉得阴森瘆人。

他一定在想,我为什么会突然回来搅乱他的计划。

从前因为他的缘故,也一直不喜欢这两个孩子的我,又为什么会突然要带他们找妈妈,还主动牵起巧巧的手。

他想不明白,我更不明白。

他杀我,是因为我撞见了他杀人的过程,他要灭口,我能理解。

但虎毒尚且不食子,他杀两个孩子到底是为什么?

巧巧本来就归舒婉抚养,佑佑也只需要他养到七岁。

他就算再讨厌他们,也不至于杀人吧?

他快一步走到两个孩子面前,笑得和蔼:“回去吧,妈妈明天才来接巧巧的,一定是枝枝看错了。”

说这话时,他故意笑着看我一眼,暗藏深意。

“哥,其实我回来,除了好像看到舒婉,还因为导演说这几天会给我派活。”

话自然是假的,可我怎么放心让巧巧他们和焦林独处?

“哥,难得有机会大家聚在一起,要不我们今晚去‘水世界’吧?”

我像从前那样扯着焦林的袖子撒娇:“好不好嘛,这次表演我赚钱了,我请客,就当是答谢哥哥对我从小的照顾和栽培。”

我想了一路,我和两个孩子被焦林亲手杀过一次。

现在老天让我重新来过,我自然要护孩子们周全。

可就算我现在把事情告诉警察,也没人会相信我。

甚至他们还会把我当成疯子关起来,到时候反而方便了焦林对孩子下手。

但让我陪孩子们回到焦林的房子再住一晚,我也心有余悸。

焦林身材高大,向来有健身的习惯,他要是真想对我们下狠手,我也没把握能保护好两个孩子。

那扇窗户可是还敞开着的。

现在没人会信我,那个家也回不得,最好的办法就是先去人多的地方住一晚。

先保证安全,才能去想应对之策。

可焦林以浪费钱、孩子休息不好为由拒绝了,看上去还有些生气。

“枝枝,我早就和你说过,赚到钱就交给哥,哥帮你攒着做嫁妆。”

他经常说对我只有两点要求,其中一点就是把赚到的钱都交给他。

以前我觉得自己从小被他照顾,钱交给他也是理所应当,何况他还是给我攒嫁妆。

可现在我面对的是一个时刻想要杀自己孩子,甚至杀我都不会手软的杀人犯。

这让我不禁对他多了几分怀疑。

我交给他的钱少说也有六万块了,这些钱,他真的是在帮我攒着吗?

两个孩子原本听到能去玩,像两只小猴般高兴得蹦来跳去。

现在见焦林这样,他们又低下头,一句话也不敢说。

看来他们是怕极了焦林的。

焦林想哄我们回去,无非就是在家里更方便他动手。

可他已经杀过我们一次了,我还能让他再杀一次?

真可笑。

像他这样的恶魔,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5.

我拨通电话,故意提高了音调:“许导,您说的没错,我哥有两个孩子,都很可爱。”

焦林的眉头微皱,我继续道:“现在吗?那太好了,我们在祥睦小区门口等您。”

我收起手机,像是捡到宝贝一样开心。

“哥,好消息,许导刚才说公司想捧红两个童星,我之前跟他提过巧巧和佑佑,他打算现在就让孩子们试镜!”

想要阻止焦林带走孩子,就得有一个让他无法拒绝的理由。

他向来贪钱,年初我们的亲生父亲生病住院,原本他是可以拿钱帮父亲治病的。

可他却一毛不拔,最后父亲病情恶化,他毫不犹豫地签字放弃治疗。

我那时有些埋怨他没有救父亲,他却冷漠地反问我:“那老头给过你一天好脸色?你竟还帮他说话。”

的确从我出生起,父亲总说我是轻贱命,不配活在这世上。

焦林当时还说:“老头活着也是浪费钱,不如早点死了还能给我多留点。”

后来父亲的骨灰罐被他直接扔进垃圾桶,连墓地都没舍得买。

焦林很清楚,我跟着许导这两年只是偶尔演些小角色,收入都还算客观。

那要是能把两个孩子捧成童星,前途简直不可估量。

他抿着唇没吭声,像是在犹豫。

看来他还没到非要除掉孩子的地步。

大胆猜测,或许他不得不杀人,也和钱财有关。

许导的车停在小区门口时,我正在给巧巧编辫子,她趁焦林没注意,小声问了我一句:“姑姑,你说的大怪兽就是指爸爸,对吗?”

我盯着那张稚嫩的小脸愣住了,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许导原名许航,曾是大我两届的学长,毕业后接手了他父亲的影视公司新艺。

认识他的人都说他冷厉不近人情,可每当我有需要时,他都一定会出现。

他曾说我是孤雁,没有家,也没有亲人,但却从没有放弃过自己,这让他很欣赏。

我不是傻子,当然知道他对我的这些特殊意味着什么。

可焦林除了要求我把赚到的钱都交给他,还要求我没经过他的同意,绝不能谈恋爱。

以前我觉得他这么做是为了我好,现在却有些怀疑他别有用心。

毕竟杀人不眨眼的恶魔,又怎么可能单纯的对一个人好?

上了许航的车,我先一步说:“许导,我们这次还去‘水世界’拍吗?”

许航意味深长地瞟我一眼,点头发动了车子。

“水世界”是集齐水上乐园、自助餐、住宿为一体的娱乐场所,老板任总是新艺的合作商。

每次新艺来这里拍摄,都等于是在帮任总做宣传,任总也对许航格外热情。

眼看一群人围着巧巧他们拍摄,焦林始终在远处站着没说话,我悬着的心才终于放下大半。

孩子们暂时安全了。

许航递了包辣条给我:“这次又是演哪出?”

我接过辣条,连忙为今天的事向他道谢。

在这样生死攸关的时刻,幸好还有他肯不问前因后果的帮忙。

我本想把那些不可思议的事都告诉他,但终究没说出口。

不管是“重生”还是“预见死亡”,换做是谁听了估计都不会相信。

“学长,你能帮我照顾这两个孩子几天吗?还得避免孩子们和焦林独处,等事情水落石出,我一定向你解释清楚。”

我需要时间抽身调查,祸根不除,焦林依然可能会对巧巧他们下手。

许航没再多言,“恩”了一声算是答应了。

我很庆幸身边能有一位像他这样绝对信任自己的人。

这份恩情,没齿难忘。

我转身要走时,正好看到焦林在角落里打电话。

看他的样子,像是和对方产生了激烈的争执。

我缩身躲到桌椅后,恰好听到一句:“我已经要动手了,谁知道枝枝又正好回来了!”

不知道对方说了什么,焦林略显无奈地叹气:“我会再找机会的。”

我心里蓦地一沉,杀巧巧和佑佑,果然不是焦林一个人的主意。

在他身后的人,可千万别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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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咖啡厅里,女人不耐烦地坐在我对面:“焦枝枝,你大晚上把我叫出来,最好是有要紧事!”

近一年未见,她似乎瘦了许多。

我弯起唇角,不疾不徐地说:“姐姐,您火气别那么大,我今天来,可是给您送上大礼的。”

这份大礼她若收下了,那可太让我失望了。

“我知道您一个人养两个孩子不容易,您曾经说过,巧巧和佑佑未来会有一大笔开支,您心里……”

我掐她七寸:“您心里一定很讨厌两个孩子,很想他们消失吧?”

余光睨见她抬手一巴掌就朝我扇过来,幸好我早有准备,及时躲开。

她好像生气了?

我心里暗自欣喜,面上却不依不饶:“姐姐别动手啊,我的意思是,我认识一对老夫妇,他们有心想要收养巧巧……”

话没说完,一杯咖啡倏地朝我泼过来。

这次避无可避,被咖啡淋了一身。

舒婉把咖啡杯“砰”的一声砸在桌上,嗔道:“焦枝枝,你就和你那没良心的哥哥一样,唯利是图,亲生骨肉可以说不要就不要!”

她眼里全是怒火:“我警告你,巧巧和佑佑就是我的命根子,你们谁也别想把他们从我身边带走。”

“要不是现在经济能力不允许,我连佑佑都不会交给焦林那人渣,明天我就会去接巧巧回来的!”

这是我第一次被人泼了一身咖啡,还挨了一顿臭骂,竟还觉得欣慰的。

真好,舒婉是真的生气了。

这也就意味着,和焦林共同谋害巧巧他们的人,不会是她。

她是真心怜爱两个孩子,我也就没必要再演下去。

我把预见孩子们和自己被焦林杀死的事,以及在我反复验证下确定了焦林的杀念都告诉了她。

“姐姐,我以前为了护着我哥,有许多得罪您的地方,还请您见谅。”

我态度真挚:“我也是死过一次的人,现在只想护两个孩子周全,同时让那些丧心病狂的人付出代价。”

“您可以不相信我的经历,我只需要您帮我证实一件事,事情真相自然会明了。”

或许因为事关她孩子的生死,她情绪从愤怒变为惊愕,再到现在的森冷。

“如果真有人要害我的孩子,就算是天皇老子,我也要让他们偿命!”

真好,巧巧和佑佑有个好妈妈。

我一直以为焦林跟她离婚的原因,是忍受不了她的强势急躁。

现在从舒婉口中我才知道,原来当初是焦林自己承认他爱上了别人。

他当时对舒婉说:“论身材样貌,你根本没法和人家比,再说人家是富二代,也不会像你这样小家子气。舒婉,你配不上我。”

看着舒婉泛红的眼眶,我又多了几分愧疚。

从前我总以为焦林最好,他说什么都是对的,无意中竟被蒙蔽了双眼,伤害了别人。

如今看来,那个藏在焦林背后的人,应该就是这个富二代了。

“姐姐,我们合作吧!”

合作把这些丑陋的恶魔都打进地狱吧。

7.

焦林从小浓眉大眼,鼻梁高挺,走到哪都是焦点。

上了大学后他基本每周会回一次家,每次带回来的女人都不一样。

那会不少人羡慕他比明星还有女人缘,可只有我知道,真正走进他心里的人,只有舒婉。

他曾拍着胸膛和我说:“舒婉是我这辈子最后一个女人。”

他身边女人虽多,却有很多都不屑跟我提起,包括那个富二代。

这也是我到现在才知道焦林他们离婚真相的原因。

换句话说,焦林心里根本没有那富二代。

那女人能让焦林放弃挚爱,狠心杀死孩子,一定和爱无关。

舒婉戴着我买给她的窃听器,在高端宴会上见到了富二代任欣盈。

从声音里不难听出,两人刚一见面,舒婉就挨了对方一耳光。

任欣盈当众侮辱她:“瞧你这黄脸婆的模样,和流浪狗有什么区别?快滚吧,别脏了我们的宴会……”

按照我们之前计划好的,舒婉并没有和她争吵,而是专门戳她心窝。

“我和焦林始终有两个孩子,他就算和你……”

“啪”的一声,又是一耳光。

接着我看到舒婉被任欣盈一把甩在宴会厅外。

任欣盈的声音极小,但我还是听到了:“我不会和有孩子的男人结婚的。”

她冷笑一声,继续道:“不过焦林也快没孩子了。”

舒婉不可置信地咒骂她,却被保安拦在了外面。

我把她带回车上,用纸巾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任欣盈这富二代果然猖狂,竟敢把杀机轻易透露给别人。

“姐姐,你现在相信我说的话了吧?”

她又一滴泪落下来,没出声,算是默认了。

她此时的心痛我能理解,自己交付一生的男人,不仅背叛了她,还和别的女人谋划除掉他们的亲骨肉。

她是在悔恨错付了这种禽兽不如的男人,又在为自己和孩子的命运感到后怕。

她浑身蜷缩成一团,蓦然看我:“枝枝,我们报警吧!”

我无奈地摇头,单凭任欣盈刚才说的两句话,根本不能证明什么。

我提前经历了孩子和自己的死亡这些事,除了孩子的亲生母亲,估计也没有人会相信。

何况让焦林和任欣盈进监狱吃牢饭,死得太快反而便宜了他们。

接下来,我会很忙。

忙着让恶魔们生不如死。

8.

我请了侦探调查任欣盈,单凭她那句“不会和有孩子的男人结婚”,我隐隐察觉到她对焦林可能也谈不上真爱。

这女人从小养尊处优,或许产生的恶念还不止伤害巧巧他们这一件。

如今我越是了解她的过去,越有把握直击她的内心,让她再无翻身的可能。

我向学校请了长假,又买了录音笔,坐车回老家。

在路上,我听新艺的员工说,许航一直让他们跟拍巧巧和佑佑,还给他们的组合取了名字,叫“安翔天使”。

当初我编出许航要捧红童星这件事,不过是为了保命。

没想到他竟认真了,他在电话里告诉我:“两个孩子聪明可爱,很招人喜欢,成名是迟早的事。”

我把这个消息转达给舒婉,同时提醒她,尽快拿回佑佑的抚养权。

这次焦林是否愿意交出抚养权,也算是我给自己亲哥的最后一次机会。

如果事到如今他还愿意做那女人的傀儡,甘愿放弃抚养权,杀死自己的亲骨肉,那我对他也绝不会手软。

回老家我只为找一人——我高中时期的室友,姚栗。

她曾是和我无话不谈的挚友,却在高三那一年突然对我恶语相向。

听说她原本还找了一群小混混想毁掉我,后来不知为何她退了学,在老家摆起了烧烤摊,现在已为人母。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她姐姐曾和焦林在一起过几天。

两人分手的时候,正是姚栗和我决裂的时候。

现在越是看清焦林的为人,我越是觉得,他从前对我的好都是有目的性的。

包括那晚他突然出现,从继父手中救下我。

要知道,他平时可是从来不会来继父家里的。

以前没怀疑,是因为信任他。

现在不一样了。

几年未见,姚栗胖了一些,像是又怀孕了。

她看到我,顿了片刻,拎起旁边烧红的铁棒就向我挥过来。

嘴里骂着:“焦枝枝!你还有脸来找我,你和你哥都是畜牲!”

我一把抓住铁棒,忍着掌心上火辣辣的疼:“姚栗,你若是愿意把你姐和焦林的事都告诉我,或许我能帮你们姐妹报仇。”

姚栗带我回了家,漆黑的走廊尽头,时不时会传出女人幽幽的声音,如泣如诉。

十分骇人。

姚栗却不以为意,边帮我包扎手上的伤口,边说:“别怕,那是我姐。”

“她和焦林分手当晚就把自己锁在屋里,每晚都哭,邻居觉得瘆人都搬走了不少……”

从姚栗家离开前,我本想去看一眼她姐。

可又觉得焦林那样的恶魔一日不除,我也没脸见她姐。

姚栗送我上车:“枝枝,当年的路都是我自己选的,怪不了谁,我也不该把对焦林的恨,都牵扯到你身上。”

我摇头,也向她道谢。

现在得知了她姐的事,要彻底毁掉焦林的念头就愈发强烈了。

回去的路上,我给焦林去了个电话。

我像从前那样撒娇讨好:“哥,我喜欢上一个学长,我想和他在一起……”

没多少意外,他对我一顿臭骂,或许是因为我最近坏了他的好事,他骂得比以前更凶,更难听。

几番争吵下来,他终于忍不住说了实话:“枝枝,你要知道,我用心呵护你那么多年,你现在这副身子是非常宝贵的,以后你也得报恩。”

“过两天我让朋友给你介绍个有钱的男人,就算老一些都没关系……”

后面的话我听不下去了,这就是我的好哥哥。

他从继父手中救下我,又对我千叮万嘱不能谈恋爱,果然是为了把我卖个好价钱。

卖亲骨肉又卖亲妹妹,禽兽也不会如此吧?

9.

从许航那里得知,在巧巧他们拍摄期间,焦林基本寸步不离。

期间有人看到焦林多次和电话里的人产生争执。

这不难猜,一定是任欣盈那女人又来催他杀孩子了。

几天后,焦林终于做了决定——他放弃了佑佑的抚养权。

那也就意味着,他彻底放弃了两个孩子。

他选择做任欣盈的一条狗。

真够无耻。

我提醒舒婉,如果后期焦林还想和她重归于好,记得一定要欲拒还迎,给他留有一丝希望。

这时侦探也把任欣盈的个人资料,以及过往史全部调查清楚发给了我。

看到资料的一刹那,我不由攥紧双拳,指甲陷进了掌心里,先前烫伤的伤口又被我掐出血来。

说任欣盈是恶魔都低估她了。

资料上显示,她从小骄纵蛮横,害了不少人。

上学时她带头校园暴力,毁了好几个姑娘,最后都是她父母用钱息事宁人。

之后她交过几个男朋友,这些男人无一例外都为她做过一些丧失道德准则的事。

有的是让家中老母亲活活饿死,有的是让前女友受到凌辱……

当她变态的要求得到满足后,她一定会不留情面的踢掉这些男人,再去征服新的、更难的猎物。

在她的世界里没有爱,只有征服欲带来的快感。

侦探告诉我,由于这些事情都没有实质性证据,再加上当事人都拿过任家的好处,也不愿意作证,不能通过这些让任欣盈受到法律的制裁。

没关系,对待不同的魔鬼,总是有不同的办法。

像任欣盈这种女人,只是吃牢饭太便宜她了。

我让侦探再帮我远远跟着她,今晚会有好戏上演的。

10.

知道巧巧他们今天要在游乐场拍旋转木马,我提前赶到,还在人群中见到了焦林。

半月未见,他黑眼圈深了几分。

是日夜苦思冥想怎么对孩子们下手,熬出来的吧?

简单寒暄后,我趁他没注意,把侦探查到的资料全部匿名发到他的邮箱里。

有什么比看狗咬狗更有意思的呢?

焦林果然脸色一沉,眼里透出了戾气。

在邮箱的末尾,我还故意留下了任欣盈两个前男友的电话号码。

这是侦探帮我查到的,为的就是能让焦林彻底觉醒,让他知道自己只不过是任欣盈随时可以抛弃的玩具。

他能对姚栗的姐姐做出那种事,说明他骨子里是藏着恶的。

这样的恶,是他用来获取暴利,并将报复背叛者的方式。

在他连续打了几个电话后,他终于不再看着孩子,匆忙离开了游乐园。

我连忙找到许航:“学长,陪我去演出戏吧?”

11.

许航带着我和团队往我老家赶时,我把这几天的遭遇都告诉了他。

从前不说,是觉得他很难相信,也觉得没到时候。

现在选择告诉他,是我要让他明白,这出戏为什么非演不可。

那些社会败类到底有多可恶。

他听完沉默许久,才沉声道:“我会配合你的。”

我眼眶发烫,幸好在漆黑的深渊里,有个人能理解自己,支持自己。

舒婉在这时打来了电话。

她告诉我,焦林果真向她低头认错了,还表示想和她复婚,保证以后一定会对孩子们用心呵护,承担起父亲的责任。

她声音里是抑制不住的怒气:“枝枝,焦林真让我恶心!”

何尝不让我恶心。

我真不敢想象,自己曾经竟对这样的人唯命是从。

“枝枝你放心,我按照约定,给了他希望。”

要让他在舒婉这有希望,他才会下决心反咬那女人一口。

也才有好戏看。

舒婉似乎猜到了什么,又说:“枝枝,你得注意安全,巧巧让你打赢大怪兽,还要来给她编辫子。”

我愣了一瞬,巧巧这是……重新接纳我了?

不管怎样,现在两个孩子都回到了母亲身边,焦林的杀意也发生了转移。

巧巧和佑佑终于算是真正安全了。

侦探最后发来的位置,是我继父当年开的废弃工厂。

这厂子开在半山腰上,倒闭后就那么放在那没动。

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什么地方比在那下手更合适的?

我和侦探碰面时,他正按照我的吩咐躲在角落里录像。

厂子里已经上演了好戏——

任欣盈蓬头垢面,哭花了脸,咒骂对方:“焦林你这个畜牲,不得好死!我会让我爸杀了你……”

焦林手下发狠,猛扇她一巴掌,把她扇在地上。

一口唾沫又吐在她身上,骂了句污秽的话,继续道:“你以为自己有多大的魅力?把你扒光扔在街上,也只不过是只丧家犬!”

“任欣盈,你不是喜欢玩男人,喜欢征服男人吗?今晚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他又浮现出那副阴翳的样子,招呼着后面的几个人:“各位,这可是任家的千金,价格要比以往略高一些。”

他拍了拍前排中年男人的肩膀:“老规矩,您是老厂长,您先请。”

老厂长,正是我继父。

一个女人遭此残虐,堪称生不如死。

可我对她却没有半点同情。

她自以为有钱有势,就可以视别人的性命为草芥。

蓄意扇动别人欺辱他们的家人朋友,甚至连两个幼小的生命都不放过。

她现在的凄惨下场,对于像她这样的魔鬼来说,还不够!

凌晨四点,焦林他们终于结束了。

临走前他猛力一脚踹在任欣盈肚子上:“今晚你的表演我都录下了,想要身败名裂,你尽管去报警。”

同样的话,不知道他和多少女人说过。

那天姚栗告诉我,她姐和焦林在一起没几天,就被焦林带人凌辱了。

她们的父母觉得丢人,也怕视频被暴露选择了沉默。

那会我才意识到,焦林为什么换女朋友那么勤,还每次都把人带回老家。

原来这完全是供他和继父发泄,以及谋取暴利的丑恶手段。

焦林他们下山后,我让新艺的人送侦探回城。

躺在水泥地上的任欣盈满身污渍,哪还有一点豪门千金的样子。

她颤抖着身子去穿了衣服,踉跄着往门外走。

幽深黑暗的厂子里,突然传来一道声音:“任欣盈……你把我们害得好惨啊……”

12.

翌日,关于任欣盈的报道冲上了热搜——

“千金小姐在荒郊野岭被人欺辱,巡山人发现她时,她说到处都是‘鬼’。”

报道里写明,巡山人是在天快亮时发现她的,她当时蜷缩在工厂角落里,浑身都是腥臭味,哆哆嗦嗦的,样子极其狼狈。

她一会哭一会笑:“你们要报仇别找我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死老太婆,是你儿子故意喂你吃那些脏东西的,和我无关啊……”

现在她已经被送进了精神病院,应该是疯了。

我手里把玩着她的手机,是昨天趁她不备拿走的。

现在已经充电开机,还请专业人士破解了密码。

这女人真是把男人都当成了玩物。

她把男人分成两个组,一个是“废物”,一个是“猎物”。

目前焦林正处于“猎物”组里,而那些被他抛弃的前男友则在“废物”组。

大概是为了彰显自己的成就,她和这些男人的聊天记录大部分都保存完好。

这些聊天内容,看得我怒火中烧。

尤其是她和焦林的聊天,更是让我恨不得立即将他们抽筋剥皮。

她能完全控制焦林,说到底还是因为钱。

焦林做工程拿不到尾款,没法支付工人工资以及房贷车贷,于是想让任欣盈借他钱。

大概是为了彻底掌控他,任欣盈的确也借了几十万。

不仅如此,她还提出,只要焦林杀了两个孩子,他们就会结婚,到时候她的所有财产都是焦林的。

焦林犹豫了几个月,最终答应了她的要求。

两人之后的对话,多数是在商量怎么杀孩子,才能制造得像场意外。

任欣盈建议:“把两个孩子都接过来,一起下手更方便。”

他们在所有方案中,敲定了从十八楼把两个孩子扔下去的计划。

他们说,这是“最容易”,也是“最像意外”的。

我心里一阵冷嗤,为了钱,焦林真是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现在任欣盈已经被自己曾经犯下的罪孽吓疯了。

下一个,轮到焦林了。

13.

对付焦林其实简单得多。

侦探录下的那些工厂的视频,已经足以让焦林他们伏法。

但这太便宜他了。

我要玩点更有意思的。

任欣盈的资料侦探是早就给过我的,她父亲正是“水世界”的任总。

我通过许航拿到了任总的私人邮箱,并把工厂的视频发给了他。

这也等于告诉任总,是谁害了他的宝贝女儿。

任总在生意场上卑躬屈膝,对合作商谄媚讨好,但谁若是说他女儿半句不好,他绝不会给好脸色。

听说新艺的副导演曾在“水世界”碰到任欣盈,但当时并不知道她是任总的宝贝女儿,无意中说了一句:“这女的长得像树懒。”

话传进了任总耳里,第二天副导演就被人打进了医院。

这事后来不了了之,似乎是副导演收了一笔巨额赔偿金。

三天后,我电话响起,是医院打来的。

焦林被人暴揍,现在正在抢救。

人总是会用自己习惯的方式去报复,焦林是这样,任总也是这样。

我挂了电话,独自回了趟焦林的家,找到了他的车钥匙。

他是个要亲手杀死自己骨肉的凶手,这件事必须公之于众。

我处理好指纹,把他车钥匙放回去后,带着一些他的日常用品去了医院。

没想到刚出小区就看到了许航,我也没犹豫,上了他的车。

他在路上突然问我:“屠龙者也会变成恶龙,对吗?”

我在心里盘算着警察什么时候会发现焦林的车,一时间没听清,问他:“什么?”

他眼底一片晦涩,摇头不再多说。

14.

焦林住的病房,容纳了近十位病人。

意料之外的是,我妈和继父也守在焦林的床边。

我妈刚见我,一巴掌就想扇我脸上,被许航一把钳住手腕,无法动弹。

她动不了手,只能用力甩脱许航,朝我怒吼:“为什么断手断脚的人不是你!你这个灾星,害死了你爸,现在又来克你哥,你给我滚!”

几年没见,她果然还是这样蛮横不讲理。

当年继父对我图谋不轨,她知道后非但没有怪继父,还骂我不知廉耻,竟勾引她丈夫。

那会我就告诉自己,她不配做我妈。

继父在一旁低着头不说话,病床上的焦林鼻青脸肿,看样子四肢都被打断了。

真难想象,他是遭受了怎样的折磨,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可我却一点都不觉得心疼,他把我扛着扔出窗外时,他又何尝有半点犹豫?

在病房里又等了一小时,电视上终于播出一则新闻,画面里是男人声泪俱下的忏悔——

“是我不择手段害了很多女人,包括任家千金,真的对不起……”

“我焦林不是男人,不,我不是人,我猪狗不如……”

有病人反应很快,立马看向我们:“被打残废的那个男人,不就是叫焦林?刚才护士换针水的时候我听到了!”

“对!我也听到了,原来他就是那禽兽……”

现在焦林被人打断手脚险些丧命,所作所为成为了众矢之的,已经很惨了。

但还不够。

警察的办案速度惊人,他们得知任欣盈是焦林谋害的,那必定会去查焦林当晚使用的交通工具。

他们在焦林的车里找到了任欣盈的手机,并看到了所有聊天记录。

我冒险回焦林家拿车钥匙,就是为了让警察尽快发现任欣盈的手机。

从而让所有人知道,他们这对狗男女到底在对两个孩子谋划着什么!

新闻上公布了二人的部分聊天记录,一时间网友暴怒,之前还有人同情任欣盈的遭遇,现在也立马开始唾骂她。

一个父亲为了名利钱财,竟狠心要对自己的两个孩子下杀手。

一个小三为了可悲的征服欲,竟肆意玩弄人命,毫无人性。

先前被任欣盈伤害过的男人,以及被焦林伤害过的女人,也纷纷站了出来,指认两人多年犯下的种种罪行。

任欣盈已经疯了,社会舆论对她不会造成多少伤害。

但任家就不一样了。

任总的宝贝女儿被爆出这么多黑料,公司名誉扫地,一时间成了人人叫骂的过街老鼠,他们这生意以后怕是难了。

这也算是他们毫无节制宠爱女儿,最终教出社会祸害的后果。

警察来到病房,逮捕了继父。

我妈到现在才知道,她丈夫和她的好儿子到底背着她都干了什么事。

病房里回荡着她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

至于焦林自然也是跑不了的,他若还有一口气离开医院,等待他的也必将是牢狱之灾。

他的丑闻无人不知,就连监狱里的犯人也一样。

那些犯人,可比正常人狠多了。

15.

“屠龙者也会变成恶龙”——许航说这话时我听到了。

曾经焦林和任欣盈是恶龙,我是正义的屠龙者。

现在恶龙都受到了惨烈的严惩。

而我生了一场重病,在医院躺了近两个月。

这大概也是一种反噬。

但值得庆幸的是,我并没有变成新的恶龙。

许航来接我出院那天,我妈也来了。

她拎着一大袋辣条,唯唯诺诺地说:“枝枝,以前是妈妈做的不对,你能给妈妈一个弥补的机会吗?”

我抬头看见许航淡笑了一下,眼里藏了光。

在我一心想复仇时,他选择默默支持我。

当一切风平浪静,他又特意把我妈带来,是在拯救我。

许航学长,有心了。

我接过辣条,和他们一起走出医院。

天气晴朗,流云悠闲。

“姑姑,你的病终于好了,我们好想你呀!”

巧巧扎着两个小辫子,一下子扑进我怀里。

佑佑也在旁边嘟着小嘴要抱抱。

阳光撒在他们红扑扑的小脸上,又粉又嫩,可爱极了。

远处有人认出了他们,说:“这不就是‘安翔天使’吗?他们也太萌,太招人喜欢了。”

“是啊,真希望他们无论在哪,都能开心快乐,无忧无虑。”

我也希望这对金童玉女,今后再无苦难。

番外

许航陪我上金诚山看了我爸。

当年我爸的骨灰罐被焦林扔进垃圾桶,又被我悄悄捡回来,用自己攒的钱把他埋在了这里。

临别前,许航突然说:“伯父,您从前欠枝枝的爱,以后都由我来弥补。”

我往他怀里蹭了蹭:“你对我已经很好了,以后让我来好好爱你吧。”

他宠溺地刮了下我的鼻子,揽着我的腰下了山。

如今“安翔天使”已经成了家喻户晓的童星,谁都说他们活泼可爱,又单纯善良。

我们到家时,巧巧一身粉呼呼的公主裙扑进我怀里。

月光下,我抱着她和佑佑,正在给他们讲故事。

佑佑不知不觉睡着了。

巧巧这时小声说:“姑姑,其实我一直知道爸爸是大怪兽。”

我心里一顿,在焦林杀孩子的当天,同样的话巧巧也说过一遍。

她两只肉乎乎的食指互相点了点,又说:“很奇怪,巧巧之前做过一个梦……”

“梦见爸爸把我和佑佑,都从窗户那推出去了。”

“后来我很害怕,砸在地板上也觉得很痛……”

“醒过来后,姑姑正好推开门,说妈妈来接我了。”

她抱紧了我:“姑姑,谢谢你,是你让我们找到妈妈了。”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