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难生俊才,偏偏被人欺!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孤苦相依

长洲秀才邹大任3岁丧父,5岁丧母,7岁时唯一的兄长又因战乱死在边关,不得已只能跟随寡嫂生活。大任的寡嫂膝下并没有儿女,身体羸弱,常年病怏怏的,她把大任当成自己的亲生骨肉来抚养。

两人相依为命,寡嫂没日没夜地纺纱赚几个铜钱既要供大人读书,还要算计着买米、买油过活,日子过得十分艰难。好在大任读书十分争气,14岁那年就考中了秀才,弱冠之年(古代男子20岁称为弱冠)就已经名满乡里,是大家心目中公认的读书种子、状元之才!

状元之才

只可惜,造物主的心意从来难以猜测,如此聪明的读书种子于人情世故竟然是半点也不通,甚至是有些愚痴。目不识丁、又几乎足不出户的寡嫂从小教育他,凡事总要以书本上圣贤之言为准,更不允许他与同窗交游过密,这使得年纪越来越大的邹大任性格也越来越孤僻。

大任虽然不喜欢跟别人交往,但是他天生一副乐观率真的孩童脾气,喜欢小孩子玩耍的那些花花草草等小玩意,生性天真烂漫,整天笑嘻嘻的,任凭别人戏耍他、甚至辱骂他,他也不恼。

有如此好玩的呆瓜,一般同窗自然是想尽了顽皮的法子来欺负他。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饮酒

这一天,同窗们又以谈诗论文的集会为由,把大人骗到酒馆,乱灌了他一气。等到他喝得半醉的时候,大家伙一起鼓噪着笑他胆小,借着酒劲激起了这个老好人的脾气。于是,他携着酒意雄赳赳、气昂昂地就奔赴一处废旧寺院——当地著名的凶地!

大人和这些恶友相约以三天为期限,三天之内,如果能在那里待得住,大家伙就为他专门置办酒宴庆贺以示服气,从此承认他胆大过人!

话说这所废旧寺院地处深山老林里,远隔人世。传闻正是因为频频发生了许多妖邪怪事,寺里的僧人实在被吓破了胆,这才陆陆续续地逃跑了。直到去年,最后一位老僧坐化,这座寺庙也就彻底地被遗弃了。

荒庙

夜探荒庙,书生逞英雄!

邹大任酒意朦胧,晃晃荡荡地骑着同窗们借给他的小毛驴来到寺庙的时候,已经是黄昏时分。只见高大的寺门上蛛网蔓延,油漆斑驳;有一扇门裂开了长长的缝隙,已经斜倒在一旁。

挥开蛛网,踏着脚下的浮土,大任走进门一看,两旁几尊天王像,原本高大威武,现如今没了油彩,眼珠凸出,獠牙嶙峋,躲在层层蛛网后,若隐若现,简直如同鬼怪一般。饶是邹大任胆子大,此时在暗淡的黄昏阴影里也不禁感到脊背一阵阵发寒,急忙快步穿门进院。

刚一进院,手里牵着的小毛驴突然没来由地浑身乱颤,“哇,哇——”地叫唤个不停,更加增添了小邹的虚惊。他不由得警觉起来,往四处探看不已。

残破的神像

在廊下拴好了驴子,大任开始一间一间地,挨门探查:最让他胆寒的是地藏菩萨殿里,菩萨像两旁竟然排满了往生善男信女的木牌位,密密麻麻,在昏暗中仿佛静静地凝视着他,退一步,四下里又有狰狞可怕的鬼使、阴差,吓得小邹感觉方巾下的头发丝都竖立起来了,赶忙踉踉跄跄地夺门而逃。

大任再也不敢四处乱看,只好寻了一间狭小的僧房,仔细地打扫干净,权且住下来。等他忙完了坐下来歇口气,从包袱里取出炊饼、水瓶打算潦草地吃点晚饭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下来了。

好不容易搜罗了些灯油点起灯来,一片光亮中,大人总算恢复了些胆气,他取出一本书,习惯性地高声朗读起来。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读书

“秩秩斯干,幽幽南山。如竹苞矣,如松茂矣……”

不一会,大人就读得入了神,摇头晃脑,浑然忘我。月亮慢慢地升起来,清光遍洒丛林,四下里一派雾气蒸腾。远处的水塘里蛙声一片,寺院里许多不知名的虫子“丝丝泠泠“声此起彼伏……

月亮爬上中天的时候,夜幕暗蓝,天地澄净,偶有几朵浮云掠过,树梢上不时一阵摇摆,似乎是起风了。邹大任读得越发起劲,他除下青衫,只穿了小衣,摇头晃脑地有些得意忘形,一会儿又手舞足蹈,似唱似哼。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虫鸣听不到了,月亮也隐入了浮云里,天地间一片昏暗。远处随着风声遥渺地传来一阵阵妇人的欢笑……

月夜

小邹哪里听得到那些?他的一颗心此时早已全部融入到了经典之中!

佳人夜半来访,痴生不解风情!

“这个呆子怎么只知道读书?也不嫌累!……”一阵叽叽喳喳的低语声越来越近。小邹正读到兴头上,突然一拍桌子,大赞道,“妙啊!妙得紧!只有圣贤方能解得如此贴切!”继而哈哈大笑起来,仿佛是他自己得到了什么珍宝一般!

“嘭——”一声巨响陡然响起,两扇房门“哐当”被什么重物砸开,一股劲风激射进屋里,桌上的油灯顿时熄灭了!大任被惊得张大了嘴巴,一只手竟然忘了放下来,就那样高高地举着,泥塑木雕一般愣在当场!

惊疑

灯光再一次亮起,大人胆气也随之壮大了几分,他嘴里一边叨叨咕咕地念着什么,一边举起油灯战战兢兢地往门外走去……

一阵细风掠过树梢,飒然落地,拂荡着荒草、野蒿摇摇摆摆。灯光散射下,四下里影影绰绰,又似乎没有什么异样。大人长长地吁了一口气,“哪有什么东西?一阵夜风而已……”

他重新走进屋里,反身关上门,把油灯放回桌上,打算继续读书。突然,小邹手一抖,油灯差点掉到地上,浑身骤然而起的颤抖直晃得灯焰儿乱跳!“你你你们,是谁?……怎么进来的?”

红衣佳人

靠墙的木床上,一红一绿两个衣着艳丽的佳人手持团扇,笑眯眯地盯着他,正窃窃私语,“个儿郎头面倒也白净……嗯嗯,眉目还有些清秀……嘻嘻,着实讨喜……”语气悠悠,好像是在自家房里品评什么名画,咂咂巴巴,眼看着馋涎欲滴!

小邹的脸一下子涨红了,一边忙不迭地后退几步,一边赶忙抓起一旁的青衫,手忙脚乱地穿起。

两位佳人见他竟然恼了脸,颇感意外,一时竟然不知所措,讪讪地出门而去,临出门口,还一起回头使劲地剜了大人一眼,很是恼怒的样子。

邹大任见她二人消失了踪影,兀自嘴里嘟嘟囔囔,心中不平,一时间也没有想到两人是从哪里来的,又是怎样进入自己的房间!

如此一闹,书也读不进去了,大人懊恼地在房间里踱来踱去,不时地摇一摇脑袋。

过了好一会,他才安静下来,坐在床上捧着书本想读书,却又想起了刚才的情形,不由得疑惧不已。大任额头上渐渐冒出些冷汗,越想越怕,赶忙找了一条三根腿的长板凳使劲顶住房门,又透过窗户上的纸洞往外打量。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月影

院子里的月光时明时暗,院墙边树影婆娑,院子中央的野蒿却纹丝未动,偶尔有怪鸟的鸣叫破空传来,让人头皮发紧,瘆得人难受!猛然间,“扑棱棱“一阵响动,一团黑影自阴暗的树冠上腾空而去,大人这才把提着的心放了下来。

装傻充愣气走佳人,筋疲力尽书生入梦!

转过身刚想再拾起书本,在昏暗的灯光下,木床上竟然又端坐着一位佳人!

佳人脸色艳若桃花,头上双环髻高高耸起,一双细长的眸子微光闪烁,斜睨着大人,嘴角微微翘起,意蕴幽深……

妖冶女子

小邹两只眼睛大大地鼓出眼眶,嘴巴半张,一时间竟然失了神!美人缓缓起身,慵懒而又有些不耐烦地打了个哈欠,纤手微抬,掩住了猩红的小嘴。

“你,你,好厚的脸皮,竟然不请自来!”愣了半天的大人竟然憋出了这样一句!

“哼!朽木不可雕的书呆子!”美人双眉紧蹙,满脸愠怒,疾步走到窗前,纤手一挥,窗子豁然洞开,接着丽影一闪而逝。

邹大任在屋里哈哈大笑,得意地摇来晃去,就像喝醉了酒一般。

接下来的时间,大人目光炯炯、精神抖擞,也读不进诗书,索性就端坐在床前,悠然自得地等着看他们下一步能够整出什么花样!(敢情邹大公子以为这些女子都是同窗们带来捉弄自己的!)

巴巴地等候了将近一个时辰,窗外依旧寂静一片。大任觉得索然无味,不由得睡意萌生,歪歪斜斜地躺在床板上和衣睡去了。

等到

下半夜,他朦朦胧胧地听到屋外风声渐起,卷起断枝落叶抽打在门窗上;不一会儿,又听到大雨唰唰而来。密集的雨点透过破烂的窗纸溅了进来,屋角上有些地方也开始滴滴答答地漏下水……

他渐渐地感到气温一阵凉似一阵,不由得紧抱着双臂,身体缩成一团。很快小邹又感觉背上传来一阵温暖,伴随着清淡的无名香味,他重新又舒展开身体美美地睡去……

木已成舟,书生得佳配!

将近黎明时分,一阵强烈的尿意憋醒了小邹。他猛然一骨碌爬起来,眼睛都没来得及睁开,就下床寻找鞋子。慌乱中,一只温热的手臂搭在他的腰间,他有点不耐烦地咕咕哝哝,“谁啊?不要闹,着急出去方便呢!”

温婉少女

话未说完,他阒然一惊,猛地睁开了双眼,只见四下里一片光明,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片亮红!明亮的烛光下,大红的帷幕,大红的宫灯,就连地上都铺着鲜红的地毯!

桌边几个盛装打扮的佳人正齐刷刷地瞧着他,满脸带着揶揄的笑——这不正是昨晚前来胡闹的几个姑娘么?小邹又赶紧闭上眼,使劲地摇一摇头,再仔细看时,确实是一片洞房的模样!

“啊——”一声尖叫,嗓音却是娇娇软软的,声音正是从自己的身后传来!大任吓得一哆嗦,赶忙回头,一张娇嫩的俏脸,红艳欲滴,此刻正杏眼圆睁,琼鼻高翘,一张红润的小嘴张大成一个圆圆的“O”型——显然,这位佳人的惊讶程度比自己更甚!

娇媚

大人的脸和这位少女的脸相隔得如此之近,以至于他都能看到少女俏脸周边的细细绒毛在灯光下微微发亮,还能够闻得见她身上的暖暖香味!大人一下子心慌起来,感到喉咙和嘴巴有点干燥。

少女呆了一下,猛然把手从大人腰间抽回来,一张小脸已然是赛过红布,更加娇艳欲滴,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却不肯稍微退缩,嘴里大声喝道:“哪里的野书生,眼睛贼溜溜地直盯着人瞧,都快把人看穿了!”

一句话,惹得小邹哭笑不得,狼狈地赤脚下地,连连后退;却引得桌边的几位佳人哄堂大笑,“看看,愚书生还是得痴妮子来降服!这就是天作之合,一物降服一物也!”

洞房

说罢,几个姑娘一拥而上,两个近前来扭住邹大任,另外一个上床去拖下那个少女。“这一番生米已成熟饭,咱们倒要看看你这读圣贤书的秀才如何抵赖!哈哈哈,拜堂、拜堂!这番倒好,先入洞房再行拜堂!哈哈哈……”

推推搡搡之下,大人不由自主地就要被按倒在地。再看那个少女,满脸的疑惑,檀口半张,使劲地往后仰着身子,挣扎道,“我不是睡在姊姊们床上么?怎么竟然就到了这里?“几人一边按住她的身子,一边七嘴八舌地恐吓道,”天意,天意也!挑绣今番要是不从,传出去可就坏了你的清誉,看谁家还敢娶你进门?!“

原来她的名字叫做挑绣!匆忙中,大任斜瞥了一眼,只见她虽然比那几个女子略显稚嫩,却更生得玉润珠圆,白皙异常,再加上她浑身透露着一种清纯、稚拙的气息,更是其他几个女子没有的,想到此,小邹不由得腿软了下来,半推半就跪倒在香烛前。

马车

天光微亮的时候,几位佳人手忙脚乱、嘻嘻哈哈地裹挟着两位新人来到寺庙大门口,却早见一辆青布油车套着一匹高头大马正等候多时。两人被推进车里,就听见车夫一声响鞭,马车粼粼而行。慌乱中,大人不忘看一眼自己骑来的小毛驴,居然乖乖地跟在车后。

山路颠簸难行,小邹心潮澎湃,乱麻一般的思绪难以理清,自己既不知道这一切的由来过往,又不晓得回家怎样对寡嫂讲明。慌乱中,他偷眼去看旁边的少女,却见她满脸轻松,正在好奇地打量着车内的布纹,一根纤细白嫩的小手指正顺着花纹绕来绕去,研究得正起劲!

新妇过门,家业兴旺!

到家的时候,天光已然大亮。邹大任举手刚要拍门喊叫,谁知大门竟然应手而开——原来嫂嫂彻夜未曾闩门,想来是怕他半夜回来进不了家门,想到这里大任眼眶一热,回头示意少女跟他进门再说。

轻微的开门声立即引来屋里嫂嫂急切地喊声,“二郎,是你回来了么?怎么去了一整夜不回来?也没有个信回家,急得我……”一边说,嫂嫂一边走了出来。

寡嫂

明亮的晨光中,嫂嫂花白的发丝闪闪发光,一双被油灯熬得已经半瞎的眼睛使劲睁开,又被阳光刺得眼圈湿润,看不清楚。“嫂嫂,我……”大人没由来地一阵心酸,不知道到底该怎样讲明事情。

“嫂嫂……”一声低低的娇弱声音从大人身后传来。嫂嫂闻听惊得一愣,身后的少女早已走上前握住她的手,又一声“嫂嫂”便低下头,再也不肯说话。大任慌乱地辩解道,“额,是他们帮我,额,给你找了一个弟妹……”不惯于撒谎的大任再也没有话编下去了。

“哎呦!我的小可人儿,长得简直就像是画上的仙女!快来给我好好瞧瞧!……好俊的姑娘!……”嫂嫂一边惊喜地大呼小叫,一边又连连抹泪,“二郎终于长大了,都找上媳妇儿了!……”几句话惹得三个人一起掉下了眼泪。

乖巧

整整一天,嫂嫂忙里忙外,却不让挑绣插手干活。她那张本来就满是皱纹的老脸,进门出门都是笑容,褶皱显得更多了——可怜她才是40岁刚刚出头的人!

傍晚时分,嫂嫂把大任拉到一边,简单地问了几句挑绣的家世,听到兄弟也说不明白,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唯恐人家过不惯这样的苦日子,几天就要回娘家。

第三天,天还没亮,有人前来敲门,说是挑绣娘家前来送嫁妆。嫂子和挑绣一起起床开门,大任也赶忙从自己的屋里出来观看。大门外竟然整齐地排了三辆大马车,车上绫罗绸缎、一应家具装得满满当当!

嫂嫂惊得嘴巴都张大了合不拢,她哪里见过这样阔气的嫁妆?大任也很吃惊,回头再看挑绣,满脸平静,只是好奇地转来转去打量不休。

自此以后,一家三口人暖暖和和地生活到了一处,由于挑绣的嫁妆丰厚,嫂嫂也不用再夜以继日地纺纱赚钱养家。挑绣待嫂嫂如同自己的娘亲般亲热,嫂嫂更是天天担忧挑绣看不上这个穷家,硬是不让她动手干一点家务!

女子玩心,竟成神物!

闲来无事,挑绣也不去打扰大人,而是专门和泥,只做一些小孩子的勾当——捏一些盆盆罐罐,倒像是小娃娃过家家用的。大任起初有点怪她调皮、惫懒,后来见她捏的物事逼真,倒像是自己在夫子庙里拜祭时见过的那些礼器,什么鼎啊,樽啊,爵啊……

渐渐地,小邹也被惹起了玩心,经常在一旁观看这些泥器,小两口叽叽喳喳讨论不休,玩的不亦乐乎。嫂嫂见了,顶多会告诫大人几句,不要耽误读书,其余的时候也都是一笑了之,不去理这些小孩子的勾当。

青铜礼器

青铜鼎

转眼间一年过去了,挑绣为邹家诞下了一个胖乎乎的男娃娃,一家人高兴坏了!可是,随着人口的增添,家里的用度也就多了不少,眼见得开支有点入不敷出,这可愁坏了嫂子。还在月床上的挑绣偷偷地把大任叫过来,吩咐他把平常捏好的泥器拿到集市上卖掉换钱,还嘱咐他千万不能低于百两纹银一件!

大人纵然是人情世故不通之极,也觉得这样做有些荒唐,但又不忍心违拗她的意思,就抱着姑且试试的心态,拿了一些泥器去集市售卖。结果却大出他的意料之外,所有的泥器很快被一扫而光,许多商人争相购买!再一看那些泥器,竟然都变成了锈迹斑斑的青铜器!

夫妻猜忌,悔成永诀!

邹家从此日渐富有,大人对挑绣的怀疑也日益加深。他常常半夜里坐起身来盯着挑绣一看就是一盏茶的时间,还经常抱着自己的儿子悄悄地出入寺院、道观。这一切,挑绣都看在眼里,只是不动声色。

小儿嬉戏

过门的第三年,突然有一天,挑绣让大人陪她回娘家。嫂子和大人都很吃惊,两三年没提到娘家,怎么突然就要回娘家?挑绣也不解释,只是执拗地坚持立刻就走。无奈,大人只好准备马车,带上嫂子匆忙间准备的礼物,挑绣抱着儿子一家三口登车而去。

临出门的时候,一向不通人情事故的挑绣竟然连连冲着嫂子挥手,大人见她眼泪都流出来了。为此,大任还笑话她小孩子气,挑绣也不回答。马车一路驶进山里,正冲着当年邹大任去过的那个废旧寺庙的方向而去。

临近寺庙,路过一座高大土岗的时候,挑绣突然抓起儿子的小手,在他稚嫩的手腕上狠狠地咬出了一圈牙印,孩子顿时疼得哇哇大哭!大任还没来得及责备她,挑绣突然就把孩子往大任的怀里一塞,只说是下车方便一下,就头也不回地下车疾步而去!

高大的土岗

大人有些懊恼地哄着孩子,好不容易等他不哭了,这才记起挑绣这么久了还没回来,就赶紧把孩子托付给马车夫照看,自己下车去寻找。

谁知道,找遍了附近方圆半里路的范围,却哪里还有挑绣的影子?大任越找越心惊,又联想起临别时,挑绣和嫂子告别的反常表现,他更害怕了,于是就又哭又喊,直喊得嗓子都哑了,可惜全无回应!

结局:

最后,当他垂头丧气地往马车那边走的时候,突然看到那座高大的土岗旁边,荒草丛里,似乎有一个小小的洞穴。大任赶忙跑过去查看:黝黑的洞穴仅能供一个人勉强进入,大任不假思索地就往里钻进去!

土岗下的暗洞

渐渐地他感觉自己似乎钻进了一个空旷的巨大暗室,慢慢站起身,抬手竟然够不到顶壁!大任大吃了一惊,在怀里摸索了一阵,取出随身携带的火镰、火石,试着打一下火看看周围的情况。

随着火星闪烁的瞬间亮光,四周的情形一闪而逝。大任简直被惊呆了:他竟然看到了横七竖八的许多青铜礼器,锈蚀、断裂的已经不成样子,除此之外还有一些巨大的铜棺椁,模模糊糊的人偶像……

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又一次打出的火星竟然隐隐约约地映出了挑绣的身影——那个他无比熟悉的倩影!他赶忙扑上去,一把抱住,再也不愿松手!她怎么冷冰冰地不回应自己?难道还在怪自己对她有所怀疑么?

木偶人俑

大人这一次可管不了那么多了,他再也不愿松手,一直把她紧紧抱着,连拖带推地带出了洞穴!

可是,又一次来到太阳底下,大人看到了什么?一个油彩斑驳、大半早已腐朽的木偶人俑!就在人俑的背后,隐约可见两个深刻进木纹里的金文,大任约略能够认得出“挑绣”……

(本故事改编自《萤窗异草》,与原文已经相去甚远,纪念原作者,长白浩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