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说,坐在飞机上都能听到Q县人喝稀饭的声音。”这是多年前就听到的一句话。
一来喝稀饭的声音大,二来喝稀饭的人多,三来稀饭太清。都说明Q县穷得来只能喝稀饭,还是那种特别清的稀饭。
我老公就是Q县人,他并不怎么爱喝稀饭。大概因为他十来岁就离开了Q县的缘故吧。
到现在,那里好多人,特别是老年人依然十分喜欢喝稀饭,兴许是打小养成了稀饭胃改不掉了。
从老公口中还听说一种稀饭名唤“拗(ào,用力)巴坨”,我问他什么意思,他说不清,孩子问,于是我只好思索半天做出答复:这种稀饭比较干,必须用饭勺插入用力拗,而且还会巴在饭勺上,需要抖动才能盛入碗中,还是一坨一坨的。是不是特生动形象啊!
估计那个时候想吃“拗巴坨”稀饭还是奢侈的事,因为它用的粮食多呀!大多是那种飞机上都能听到的清稀饭。
言归正传,还是请出我今天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吧。
这个故事的主人公就是我的婆婆。那年婆婆到我们家来小住一段时间。这是我们结婚以后她第1次到我们家来。
我们和我妈住在一起,我姐也时常过来煮饭、吃饭。所以家里就有了两个老人。初来乍到,彼此都很客气,相敬如宾。
我们也不太了解婆婆的饮食习惯。她说喜欢喝稀饭,就算天天吃稀饭,顿顿吃稀饭都可以,看起来还很随和。哪知道就因为一锅稀饭惹来了一场矛盾,这么多年都没有化解的矛盾。
那是有一天家里剩了很多干饭,我想就把它做成稀饭吧,反正婆婆喜欢吃。于是我姐把所有的干饭都煮成了稀饭,干饭变成稀饭就成了一大锅。
我妈有糖尿病,不适合吃稀饭,她几乎就没有吃。我姐吃了一碗稀饭,不想再吃了。婆婆吃了三碗还剩了很多。
第2顿稀饭又端出来了,我姐不吃,婆婆一个人吃。
第3顿还有稀饭,又是我婆婆一个人吃。
原本没有什么错,既然婆婆喜欢吃稀饭,那就天天都吃,顿顿都吃。可是没想到有一天她却在我老公面前说她吃了三顿剩稀饭。
我不知道她当时说话的语气,她说这话的言外之意是什么。但是从我老公给我传话的语气中,我能感觉到她很不爽。似乎大家都不吃剩稀饭就她一个人在吃。
我姐和我妈跟我说当时就说把那个稀饭倒掉了,可是我婆婆非常节省,死活不愿意倒掉。
哪知道她自己不愿意倒掉,吃了这个剩稀饭又在我老公面前传闲话。
当然这个闲话是在她离开之后才传到我的耳朵里。我妈和我姐也才知道。人已经走了,也不好当面解释了。
都是老年人,我也不知道当时的情形是怎样的,也不好判定孰是孰非。
事情已经过去好多年了,可是每每提到我婆婆在我家待的事,我老公总会提到那次剩稀饭事件。可能在他的眼里,在我婆婆的眼里,我妈和我姐是娇气的,不喜欢吃剩饭,就把剩稀饭留给她吃。
说句老实话,干饭变成稀饭本身就不太好吃,只是因为婆婆喜欢吃稀饭,所以为了将就他才煮成了稀饭。要是换着我,我可能会把干饭变成蔬菜粥,或者是变成虾仁粥,再或者煮一锅皮蛋瘦肉粥。那一定很抢手!
实在是没有处理好,一锅稀饭,整了这么多的矛盾。就算是矛盾化解了,彼此之间也产生了嫌隙。
其实这次回老家去,我也每天看到她端出剩稀饭来吃。无论是早晨的剩稀饭,还是昨天的剩稀饭,她都是用微波炉打了吃得津津有味。任凭谁说她也不会倒掉,一来是为了节省二来是因为牙口不好。
每每看到婆婆吃剩稀饭,他嫂子也不会说什么,他哥老公也不会说什么,老公也不会说什么,他们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为何在我家吃剩稀饭就那么不一样呢?
看来不是稀饭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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