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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发生在6年前，马来西亚K城决定修建一条市区与机场相通的高速地铁，总投入资金约500亿元。
承建方K城地铁集团将公开选举一名总指挥官负责这一项目。
候选人有两位，总工程师老谭，及采购部经理秦百川。
选举将在三日后举行，如无意外，几乎所有的选票都将投选老谭，其从业超二十年，且执政经验丰富。
而秦百川此次只是象征性陪跑参与。
距离选举开始还有72小时，钻石年代夜总会内。
这是城内最好的夜总会，此时老谭所在的“永乐宫”一晚定价十万元。
“永乐宫”约三百平方，地上放置干冰令烟雾缥缈，如临仙境。
从屋顶垂下七根七彩绸带，每根绸带上绑着一名貌美少女，意为七彩七仙女。屏幕上正播放《祝寿歌》。
今天是老谭的生日，几位地产公司老板筹备了这场生日派对。
五十二岁的老谭被一块丝巾蒙住眼睛，正在一名少女身上来回触摸着。
参与游戏者需蒙住双眼，仅通过手判定在这七名少女中哪一个只有十六岁。
“这个很像。”老谭伸手。
而就在此同时，有一名男子正手拎着蛋糕，穿过走廊来到“永乐宫”门外，他一脚踹开了房门。
这名男子名叫宋志泽，是老谭的秘书。
宋志泽跟了老谭三年半，两人一直保持良好的主仆关系。可是今晚宋志泽的意外出现与他的举动都十分反常。
“老板，生日快乐。”
他将蛋糕一丢，而后在沙发上坐下，翘起了腿，从西装的口袋内掏出一支烟。
老谭是不抽烟的，他很讨厌闻到烟味，这一点，宋志泽不会不知道。
“永乐宫”内陷入了一种莫名的尴尬中，众人侧头接耳，小声的议论着什么。
老谭也知道这一定是有什么事要发生，他笑了一下，对在场的人说，“你们都先出去，我有事要和我秘书谈。”
众人离去后，“永乐宫”内就剩下了老谭和宋志泽二人。
“你怎么来了？还送了蛋糕，太客气了。”
“拆开盒子看看，这个礼物你喜不喜欢。”宋志泽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轻佻，这也是他第一次这么和老谭说话。
“你送什么我都喜欢。”
老谭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块生日蛋糕，蛋糕上插着一台黑色的手机。
“手机？太贵重了吧？”
“打开看看。”
老谭按动手机键盘，屏幕亮起，手机内储存了很多偷拍照片，地点都是在温泉浴场的门口，照片里的男子是老谭本人，而在老谭边上的女子却每张照片各不相同。
“这些人，不用我介绍了吧？”宋志泽说。
这些女子都是K城地铁集团的女员工。
老谭翻了几张照片，脸上很快又恢复了笑容，“这又能说明什么呢？偶遇嘛。”
这些照片并不能说明什么，照片里不过都是些老谭和女伴在浴场门口的偷拍合照，并无太过亲密的举止。
老谭是个聪明人，他从不去酒店开房，而是将女伴约至温泉浴场的休息室。
一来不需要身份证，二来休息室内手机都放在柜子中保存，高级浴场绝不可能存在摄像设备，完事后各自离开。
就算被人发现，也都已出了浴场门口。浴场本身就是公共地方，就算老谭和不同女伴是在同一天出现，也并不稀奇。
“行政部，开发部，人力部，你是一个部门都不肯放过啊，老板。”
“我是去洗温泉，年纪大了，每天出出汗对身体好。”
老谭喜欢泡温泉的这一习惯，所有人都知道的。
“那我误会了，不该把老板往坏处想。”
“问题不大，人难免会有杂念。”
老谭正打算放下手机。
“喂。”宋志泽罢了罢手阻止，他朝手机指了指，“这后面还有一段呢。”
老谭再次拿起手机，翻了几页，出现了一段视频。
视频的地点是在他的办公室内，应该是采用针孔摄像机偷录的，视频中老谭正和一位女子在真皮沙发上偷欢。
这名女子名叫小丽，是宋志泽的未婚妻。
“老板，睡我的老婆，是不是也该奖励我一下？”
老谭的脸因为愤怒而抽搐了几下，这次他认了，他没想到宋志泽为了达到某个目的，居然肯牺牲自己的未婚妻，况且这地方还是他的办公室，他无话可说了。
宋志泽起身，双手在老谭的衬衫上拉了拉，将略微皱了的地方摊平整。
他很享受这种能完全控制一个人的感觉，“你不希望这段视频在你当选那日被播放出来吧？”
“你想怎么样？”
“放心，我还是要跟着你吃饭呢。总指挥的位置还是由你来做。不过，要采购什么设备，和谁采购，我会给些意见。”
时间推进至零点整，宋志泽将一支蜡烛插在了蛋糕上，“老板，祝你富贵与天齐。”
揽月私人会所位于一千米的百岁山顶，占地二十亩，按照泰国皇宫式样修建，多层屋顶，高耸塔尖，木雕，金箔，瓷器，漆画，富丽堂皇。
距离选举开始还有68小时，一辆黑色的轿车在揽月会所门前停下。随后秦百川从车内走出。
夜晚的山顶有些寒冷，秦百川竖起了迷彩服外套的领角。
无论在什么场合，他更喜欢令自己舒适的打扮。长发略微卷曲，染成灰棕色。一副黑框眼镜，浓密的络腮胡子。
三十七岁，他不善交际，说话的时候总是略慢半拍，那是由于秦百川善于思考的惯性，每次出口定不错漏。
“欢迎大驾光临。”
说这话的是一个年约三十的男子DAN。
DAN是揽月会所的主事人，这间揽月会所只接待城中达官贵人。
它更像是个俱乐部，例如某富商想要结识官员，会事先通知DAN联络安排，由DAN转达消息而后约在此处见面。
二人走入会所，玄关处供奉着一尊约两米高的四面佛像，再往里走，是一个露天院子。
院子中有一个十五米长宽的铁笼，笼中关着一只大象。在月色里，聚天地之灵气，招四方财，吉（象）如意。
他们进入一间酒窖内，DAN递给秦百川一支雪茄。
“古巴进口的，一千一支，尝尝？”
秦百川推手拒绝，从口袋内掏出一包中南海香烟，他更喜欢中南海香烟那种呛中有烈的味道。
“我开口直说了吧，这次富贵快线总指挥官的位置，由你来做。”
秦百川没有想到DAN会这么直接，慢了一秒钟后，烟从口中呼出长气，“你说笑了，我这次参选只是陪跑而已。轮不到我的。”
根据之前的预审选票，几乎所有人都把票投给老谭，他是工程师，经验丰富，执政业绩出色，而秦百川此次的参选被认为是“象征式陪跑”。
“我说你行，你就一定行。”
秦百川意识到DAN此次会面的目的就是想帮他当上富贵快线的总指挥官，而以DAN的实力以及背景势力，他一定可以做到。
“秦百川，三十七岁，最年轻的总指挥官，而今后的仕途就好像飞机一样。冲上云霄。”DAN将手中的雪茄轻轻的在空中划过一道向上升起的长线。
秦百川很想坐上总指挥官的位置，他几乎没有任何的背景关系，在K城地铁从业十五年，才当上了采购部经理。
他自己也知道，干到退休他都只会是个经理，陪跑的经理。
现在有一个机会摆在面前，秦百川也清楚这个机会意味着什么，DAN不会白让他做这个位置，DAN会从秦百川的身上得到属于他要的价值，这个价值可能会很脏。
“烟快灭了。”
DAN从秦百川嘴里轻轻夺去了那长长烟灰的半支烟。秦百川这次思考的太久了，他竟然走神到没有注意嘴里的香烟。
“我现在就要答案。”DAN说。
“我加入。”
秦百川同意了，在说出那句“我加入”后，他身体内的血液像是因为兴奋而让心快速的跳动。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好好休息吧。总指挥官，上任以后我会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而后DAN将手里的雪茄递给秦百川，“试试看，这雪茄的味道很好。”
这一次，秦百川没有拒绝。他将雪茄放入口中，有一种诱惑的味道混合着满是香气的烟。
此时距离选举开始还有52小时，秦百川乘车离开揽月会所。
而此时在不远处的草丛中趴着一人，正用手里的相机拍摄下这些照片。
这个男子名叫任魁，是《K城日报》的记者，他私自跟进揽月会所这一条线索已有一个月。
这个月内会所内进进出出多少的官员和富商，全都记录在他的相机里。
任魁立志成为一名最好的作家。但他也知道，想要别人买他的书，首先他必须足够有名。
眼下他计划将这一篇名为《揽月会所绝密档案》的文章见报发表，这篇文章一定会让任魁一夜间变得很有名。
第二天，任魁将整理完稿的文章递交给《K城日报》的主编。
“真的是太绝了。”主编用了半小时来回看着这篇新闻稿，用力的在桌子上重重拍了三下。
“喏，你看。”任魁举起了他的两只手，手面上全是密密麻麻的红色斑点，“喂了一个月的蚊子，我的手都要残废了。”
不过任魁又显得相当得意兴奋，早晨升起的太阳透过落地窗洒在他的脸上，他似乎可以看见自己的未来就如同这抹朝阳。
“还有更详细的资料吗？”
“家里都是，要写可以写足整整一个月的专栏。”
“全都来！把整个K城市搅得天翻地覆。”
“猴子。”任魁指了指自己，“出生的时候算命的就说，我是孙悟空转世，一定会大闹天宫。”
主编伸出五指与任魁击掌，“那我就是如来佛，把你这个最佳记者抓进我的五指山。”
距离选举还剩24小时，这是一家开设在路边十年的拉面店，名叫“富贵拉面”。
富贵拉面很特别，拉面从锅里捞起后，分两个碗装，一碗中是热骨汤头，撒些葱，另一碗是冰酱汤，撒些芝麻苹果，一碗面两种吃法，就像历练千帆人生冷暖，愿“富贵大吉”。
宋志泽看着桌面的两碗面，一是热，一是冷。突然胸口一阵翻涌，朝着地上干呕了起来。
“你少点喝点酒吧。”小丽拍着他的背。
宋志泽刚刚从一场应酬中结束，他不胜酒力，时常喝得大醉，一醉就吐。
“不碍事！”他把胃里的东西都吐空了，趴在桌上缓了缓，小丽拍着他的背，宋志泽觉得有一丝温暖，这个时候他解开衬衫最上方的扣子，在小丽的面前他似乎才能将绷紧的整个人松了下来。
“这……是你这个月的工资。”他从裤袋里摸出一沓钱交给小丽。
“你已经给我很多了。”小丽说。
其实小丽是宋志泽租来的“未婚妻”，自打他第一次看到小丽的时候，就知道有个人一定会喜欢上小丽。这个人就是他的老板老谭。
宋志泽跟了老谭三年，他太了解老谭了，风流成性。宋志泽需要一个机会助他上位。
他策划了一件事，租下小丽成为他的未婚妻，然后安排小丽出现在老谭常去的酒桌饭局，让小丽一步步接近老谭，与他发生关系，他通过这三个月手里有了老谭和小丽所有的“艳照”。而后他就可以用这些证据来控制老谭。
老谭会成为机场快线的总指挥，掌握500亿资金的调动权。
而宋志泽与很多建材及工程企业私交甚好，也就是说，宋志泽只要控制了老谭，他让老谭和什么企业合作，老谭就必须要和什么企业合作。
而小丽就是宋志泽的筹码，小丽每天穿什么，说什么话会让老谭动心，每一步的操作在宋志泽的心中精密且准确算计，只不过他算漏了一件事，那就是他在这不知不觉中，竟然不可控制地爱上了小丽。
小丽看着宋志泽，她的命是宋志泽救来的。
她原先只是一个夜总会的服务生，有次被几个喝醉酒的富家公子哥拖到洗手间正欲行不轨，是宋志泽带她逃走的。
所以她答应了宋志泽的“租妻”提议，在这畸形爱之中，她也分不清究竟是在报答他还是愿意什么都无条件地为他。
“我们的合约到期了。”宋志泽将钱塞给小丽。
那钱从小丽的手里松了，散在桌上，一整沓钱摊开，吹来风。
“有什么打算吗？明天你会去哪儿？”宋志泽问。
“回乡下吧。找个人嫁了。”小丽转头看着宋志泽，此时她的传呼机响了，是老谭给她发了信息。
“你别去了，他现在已经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
小丽犹豫了一下，其实老谭对小丽挺好的，虽然二人年龄差了三十岁，但小丽在和老谭接触中发现这人虽风流但不下流。
而且小丽感觉到老谭应该是真的爱她，老谭用了自己的关系，帮小丽在乡下的弟弟找了份工作。
“我走了。”小丽站起身，又回了句，“那冷酱汤的面你别吃了知道没？你胃不好。”
宋志泽忽然觉得自己很荒唐，荒唐到将一个自己爱的人送到别人手上，只是为了一刻富贵。
他看着小丽瘦弱的背影上了出租车，忽然喊了句：“你不是要随便找个人嫁了，你看我行吗？”
“你说真的？”小丽摇下车窗。
“真的！”
此时老谭的传呼又响了，小丽决定去和老谭说个清楚，也算是个了断。
出租车开始前行，风将小丽的头发吹得很乱，她对着从路边摊朝她一直跑来的宋志泽说：“那你等我回来，很快。”
而与此同时，在这间富贵面摊的角落处，还坐着另外二人。
“紧张吗？秦百川。”李忠明问。
“所以约你来吃面。”秦百川答。
这家面摊秦百川和李忠明吃了也有十年了，他们二人原先都是地铁的列车长。
只不过人生的际遇难料，这十年中秦百川从列车长升到了采购经理。李忠明一直都还守着地铁开着列车。
而过了明天，他们就会差得更远。
“想好明天的发言词了吗？”李忠明问。
“我只是陪跑而已。”
“不可以这么想，什么都有可能发生。”
秦百川的心揪了一下。
吃过宵夜，二人走至一条学校附近的小路，两侧是高大的梧桐树，风吹过发出沙沙声响。
路延伸至远处，夜色朦胧，只有百米外一盏亮着的路灯。
“今晚我陪你跑。”李忠明指了指那盏路灯。“跑到那，谁赢谁请三温暖。”
“跑步？”
“减减肥啦，我儿子都说我肚子越来越大了。”李忠明脱去列车长制服，解下衬衫的扣子。
“我以前可是校田径队冠军。”只有在李忠明面前，秦百川说话才会这么不假思索，有什么就吹什么。
二人脱去皮鞋，挽起袖子及裤口，屈身蹲下。
“预备。”
李忠明还没说“开始”，秦百川就一跃跑了出去。
他们在这条二百米的小路上骂骂咧咧地跑着，速度不快，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还是意气风发的年轻人。而后他们开始加速，认真地跑了起来。
李忠明渐渐超过了秦百川，从半个身位变为一个身位，而那盏路灯就在眼前，终点越来越近了。
秦百川感觉自己快要输了，他追不上李忠明了。
他的心事太重了，这个总指挥官的头衔明天就会套在他的头上，就像是个紧箍咒，定时炸弹，会控制着他的一举一动。
可他实在太想赢了，不到四十岁，风生水起，扬名四方。
而此刻李忠明就快要超越秦百川二个身位。
“我不能输。”秦百川心里莫名冒出这个念头，而后他突然一伸手，使出强力把李忠明往后一拽，冲过了终点。
他靠着路灯喘气，很快他就意识到他刚刚失态了，李忠明此时正坐在地上愣愣地看着秦百川。
就在刚刚那一瞬间，秦百川好像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离选举开始还有20小时。
老谭约小丽在海边见面，二人坐在沙滩的长椅上，望着面前逐渐退潮的海水，每一片浪都像是带离一阵回忆。
“你找我来有什么事吗？”小丽将黑色外套裹紧身体，轻声发问。
“就想看看你。”
“我都是在骗你的。”
“我不介意。”
老谭并不介意小丽串通宋志泽演的那场戏，或者说，来来去去，总有报应。
他风流成性，到处留情。碰过的女人越多，就越来越不明白他想要什么。
爱情就像是追，一追再追，只想找回那心动的一分一秒。
而他自从遇见小丽的那刻，就知道他会陷进去，年过半百，虽然保养得很好，可一个芳龄少女又怎么会喜欢上他呢？
但就是这一种或许会有一点点的可能，在老谭的心中恣意生长，令他像一个傻瓜一样甘愿相信。
他看着那深不可测永恒的海水，身体微微颤抖着，五十二岁，竟然又失恋了一回。
选举当日，临时暂停。
任魁住的房子昨日意外失火，房中所有物品烧得干干净净，包括他的相机，电脑，存档底片。
“一定是揽月会所派人干的。”
在《K城日报》主编的办公室内，任魁重重的敲着桌面。
“你说的是什么啊，什么揽月会所，我怎么都不知道。”主编一脸疑惑地望着他。
这一刻，任魁好像明白了，主编和揽月会所的人，都是一个阵营的。
“我他妈给你玩了。”
“任魁，你最近是不是太累了，要不，我给你放放假。”
主编从抽屉内取出一个信封，里面是一叠约三千元的钱，信封上写着“离职证明”。
“你想开了我？”任魁冷笑了一声，“你们不可能只手遮天，我一定有办法扳倒你们！”
“从今天开始，你以为还有哪家报社肯请你吗？”
主编将两腿翘在了办公台上，头朝座椅后一靠，“我给你一条生路，你抱着这三千块，出门转左，有一个服装批发市场，买几件T恤牛仔裤，买几份报纸看看有什么学做菜的，修水电的，通暖气管道的工作，赶紧打电话去面试。你这么年轻，工作还是挺好找的。至于写作嘛，这并不适合你，你相信我，从今天开始，你写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不会有人看见。”
窗外电闪雷鸣，紧跟着是一场意外来临的暴风雨。
而选举真正暂停的原因是因为老谭和小丽的尸体被发现在百岁山脚下。
调查结果得出的结论是小丽实际是老谭的情妇，她想要得到更多的利益，二人在山间起了争执，而后双双失足滚下山崖。死亡时间是选举当日的凌晨三点半。
“这不可能！”宋志泽接近咆哮及哀嚎的声音回荡在审讯室内。
“怎么不可能？”一位警员按动电视的遥控器，画面播放着老谭和小丽在办公室偷情的视频。
这则视频与宋志泽拍摄的视频不同，是从房间的另一个角度拍摄的。
“还有这些。”警员从文件袋内拿出一大叠照片，所有证据都指向了老谭和小丽的不正当男女关系。
当一则死讯被公布的时候，而后继续公布出更爆炸性的桃色丑闻。
媒体的焦点只会在这个桃色新闻上，而忽略了这样的死亡时间和方式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不可能。
选举暂时搁置，K城地铁的股价跌停三个交易日后宣布停牌关闭。
停尸间内摆放着二具遗体，老谭及小丽。
宋志泽看见后他的腿忽然软了下来，被人强行扶起，又软下坐在地上，再拖起。宋志泽用力的跳了几下，想让身体四肢恢复常态，他伸手想去碰小丽的尸体，手又缩了回来，紧紧蜷缩在身上。
如同世界亿万其中之一的蝼蚁，无论发出多么撕心裂肺的哭喊而后都被巨大的时空吞没无声息。
一周之后，秦百川收到了一整车的快递。
就像是圣诞节的礼物，把他家堆得满满的。
他一件件拆开，高档西装，晚礼服，他儿子最喜欢的游戏机。所有的衣服尺码及喜好都是那么的与之吻合。
还有一台新式的冰箱和洗衣机。
最后一个礼物是一个金色的浴室喷头。
秦百川不禁吸了口寒气，他家的浴室喷头就在昨天，刚刚坏了。好像有个人，知道秦百川的全部讯息。
富贵快线计划总投入资金500亿元。
承建方K城地铁集团将公开选举一名总指挥官负责这一项目。
候选人有两位。五十二岁的总工程师老谭，及三十七岁的采购部经理秦百川。
所有的选票肯定都会投向老谭，这一点DAN确信无疑，选举是公开的，想要改变选举结果的方法只有让两个候选人消失其一。
至于为什么要这么做，说到底是一场过三关的金钱游戏。
马来西亚修建铁路，K城地铁的股票一路蹿升，所有散户都买了这支股票，庄家赚不了钱；
最年轻的总指挥官秦百川上任，没有任何业绩，市场失去信心，K城地铁股票大跌。庄家趁低吸入，第一关；
等秦百川上任后，宣布地铁建设的合作商为“德国创建”。德国创建的股票上涨，庄家卖出德国创建，第二关；
联合报社新闻炒作，将秦百川塑造成令公众喜欢的形象，市场信心大增，K城地铁的股票回暖攀升，过第三关。
而后还有500亿资金的操控权在秦百川的手上。
不，是DAN的手上。
现在所有的报纸新闻都在挖掘老谭的丑事，例如那些K城地铁集团的女员工林林等等。好像所有人都觉得老谭死得咎由自取。
要想要掩盖一条新闻，最好的方法就是再制造出另一个话题。
一个月后，三十七岁的秦百川当上了富贵快线的总指挥官，而宋志泽由于经验丰富，成为了秦百川的秘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