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节选自《夜行实录》,徐浪,有删减;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去年年底,淘宝每天都会推荐些奇怪的东西给我。不是“KTV公主半透明露背小短裙”,就是“爆骚小胸聚拢连体泳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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熟悉我的朋友都知道,我是个脱离了低级趣味的人。这些东西我肯定是没穿过,也没给别人买过。那淘宝为啥死乞白赖的给我推荐呢?

因为我当时正调查的一个失踪案,让我搜索了这些东西。

2019年12月15日下午,一个北京某家媒体的女记者,齐冰,给我发微信语音,说找我有事儿,问我有时间见一面么,详情见面聊。

想了半天,我才想起来这人是谁——2014年时,这姑娘跟我这儿买过一份佛山碎尸案的调查报告,后来就再也没联系过,连朋友圈都没点过赞。

我估计齐冰可能又想找我买点啥,说现在就有时间,约她在亮马桥的正本原见面,因为我刚起来,还没吃饭,想买个面包吃。

那天我有点饿,脸都没洗,刷个牙、套个帽衫就出门了。等我就着一杯美式,吃了俩巧克力牛角包,齐冰终于到了。

我问她用不用喝点啥,她说不用,事儿比较急。她男朋友赵义恒失踪了,咋也联系不上,她试图联系赵义恒的父母,电话也打不通。

11号中午,俩人在电影院看完《星际探索》,赵义恒说家里有点事儿,匆匆忙忙就走了,然后人就再也联系不上了。

他家的法棍太硬了,能打死人我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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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冰连续两天打电话都没人接,去他爸妈家敲门,也没人开,他父母手机也关机,一家人都人间蒸发了。

我说你先别急,咱俩分析一下,你俩感情咋样?

她说还行吧,相处两年了。

我说一般情侣当中,忽然有一个人玩失踪,最大的可能不是出事了,是不想处了,要不然不至于连对方家里人都联系不上。

齐冰说这你不用告诉我,我借朋友的手机给他爸妈打了,也是关机,不是把我手机号拉黑了,所以我怀疑真出事儿了。我知道你偶尔也接这种找人的活,你就说,帮我查一下人哪儿去了多少钱吧?

我说分情况,看是找到人为止,还是找个一周半个月的,找不着就拉倒了。

她说就找一周吧,然后开始跟我砍价,砍到了5万,并承诺以后介绍很多人来我这儿买调查报告和资料。

我跟齐冰问了些赵义恒的问题,包括他在哪儿上班,平时喜欢去哪儿玩,以及他父母的住址和联系方式,并要了几张他的照片。然后我打电话给我的助手周庸,让他带上装备,我们一起去了一趟赵义恒父母家。

他家住在大兴,房子是拆迁后分的,在一个叫世界之花的商场附近。

我和周庸到了地方,找到4栋,等有人从里面出来时,进了单元门,上电梯到1202,敲了三分钟门,都没有人开。

周庸拿出猫眼反窥镜,透过门镜看了一下屋里,说徐哥,客厅没人。

我说行吧,拿纸笔写了个字条,粘在防盗门上,纸条上写着,我是赵义恒公司的HR,这几天都联系不上他,让他有功夫跟公司联系一下,不然公司就要报警了。

下面还留了一个手机号。

我在防盗门上粘的纸条

这个手机号是我在黑市买的,随着实名制,不记名的手机卡越来越难买,只能开始买别人登记名字的手机卡。

因为是当成一次性的用,也不绑定银行卡什么的,风险比较小。留完字条,我又在1202对面的墙上,用电钻钻了俩眼,插在里面两个钉子形状的针孔摄像,正对着门。

这个摄像机的电量,大概能维持40个小时的拍摄,在这个时间里,只要有人进出1202,一定能拍到。

装完针孔摄像,我和周庸去世界之花的海底捞对付了一口,等他买完单,我俩开车各回各家,第二天下午两点,又来到赵义恒家的小区。

上楼取了针孔摄像,回车里连上电脑,我俩快进着看了一会儿,发现昨天下午五点,有个四十来岁的大哥,到了1202,看了一会门上的纸条,但没动,拿钥匙开门进了屋。

大哥眼睛挺大,但鼻梁子特别矮,跟被人电过炮似的,一脸凶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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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们请注意,住酒店时不要忘记检查每一个螺丝

我把这大哥的面部截图发给齐冰,让他确认了一下,这是不是赵义恒的家人,齐冰说应该不是,反正她不认识。

我和周庸快进看了一遍监控,确定大哥今天还没出门,赶紧又上楼敲门,但还是没人开门——我听见有人轻手轻脚的走到门口,藏在门后的一侧,但就是不开门。

这人太可疑了,但他一直不开门,我也没啥办法,给周庸发了条微信,说咱俩先下楼,你把帽子扣好了,现在门外有人他不敢看猫眼,别走的时候,让他透过猫眼看见咱俩脸。

等下了楼,周庸把帽子摘下来,说发型乱了,一直在那捋。

我说你TM能不能先别管那几根毛,捋捋捋的,咋那么烦人呢,办正事呢现在,把手给我撂下。等周庸放下手,我让他去车里等着,我在楼下转。

如果大哥出门,我就想办法进屋里去看看,他开车跟上大哥,看看他去哪儿,跟着能不能找到赵义恒一家的线索。从后备箱拿了开锁工具,放在背包里,我在小区楼下瞎转悠,晚上六点多,大哥终于出门了。

我打电话通知周庸跟上,上了楼,把锁撬开,进了赵义恒家里。

屋里有点乱,有挺多外卖剩下的垃圾,我挨屋找了一圈,在衣柜里发现了赵义恒家的相册,里面有挺多他和父母的照片。

衣柜里的衣服款式,也一看就是老年人的,和大哥的身形不符——证明这还是赵义恒父母的房子,他们应该没离开这房子太长时间。

茶几上有个吃一半的包子,以及半条鱼,闻味道已经酸了,还有张那大哥的身份证照片,看着比本人年轻一点,叫张春来。

我在茶几上发现的身份证

我拍了一张,从屋里出来,用开锁工具把门重新反锁上,然后给周庸发微信,问他在哪儿呢。

周庸十多分钟都没回,我有点奇怪,给他发微信语音和打电话都没人接听。他的手机应该是消音的,但以周庸五分钟就看一次手机的强迫症,不应该没看着我找他——除非是出事儿了。

iPhone里有个定位app,叫查找朋友,我和周庸是互相开着的,我打开查找朋友看了一眼,发现他在南四环边上,榴乡路附近。

我赶紧打车过去,在四环边上,发现周庸的沃尔沃停在路边,车尾一地碎渣,旁边有个交警,正拿手机记录着什么。

四周观察了一下,我发现路两旁有些看热闹的人,不知道什么情况,我没贸然凑上去,拿手机假装拍摄现场,跟周庸挥舞了一下,示意他看手机。

周庸回车里拿手机打给我,我把蓝牙耳机戴上,接了电话,问他啥情况。

他说那孙子太牲口了,可能发现我开车跟踪他了,在路边停车,趁我从他边上过去,开车就撞我。

我说他开的啥车啊,周庸说雅阁:“拿日系车撞沃尔沃,你说他是不是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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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让他快点处理,现在他有可能被人盯上了,我不和他在外面见面,先回家,让他去我家找我。

晚上七点多,周庸处理完事故,立了案后,到我家来找我,我问他记住车牌号了么?

他说记住了,冀BXXXXX——是个唐山的车牌。

大概是一辆这样的车,不是这台

我在网上联系了一个做社工库的黑客,把我拍下的身份证和车牌号发给他,给了他1000块钱,让他帮我查一下,张春来这个身份证和车牌。

过了二十分钟,他发给我一份资料——在张春来这个身份证的名下,有二百多辆车,其中就包括故意撞周庸车的那辆唐山牌照的雅阁。更扯淡的是,根据社工库里提供的泄露资料,张春来已经死了,三年前就在殡仪馆火化了。

周庸跟踪的,是一个死人。

周庸看完张春来资料吓懵逼了,说卧槽徐哥,咋还查出灵异事件了?

我说别慌,哪TM来的灵异事件,这应该是死人车行干的。

有些卖二手车的车行,为了避税和其他方便,经常会把手来的车过户到死人的名下,这样产生罚单什么的找不到责任人,事后也不好追查。所以在地下黑市里,死人的身份证卖的比活人的价格高很多。

周庸问我,这个大哥为啥要用死人的身份证,是假死还是怎么着。

我说不知道,现在证明这人有反跟踪能力,但不知道有没有其他同伙,你在车里,他不一定看清你脸了,但以后再跟踪他还是戴帽子吧。

周庸说行吧,我发型不要了。

我和周庸又开始在赵义恒家的小区蹲点,那个大哥特别谨慎,两天都没出现过。

第三天凌晨两点,他才出现在小区里,过了一会儿,拎了个包下楼,我和周庸开了两台车,离得特别远,轮流跟着他。发现他又去了旁边不远的另一个小区。

第二天上午,他下了楼,开车到顺八条的一个排房,平房上挂了一个烟酒的牌子,他敲了敲门,有人打开门,把他让了进去。

过了一会儿,大哥拎着个黑塑料袋出来了,上车开走了。

烟酒店照片找不到了,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我在车里坐了半小时,叫周庸在外面等着,我进屋去看看,要是二十分钟没出来,他就报警。

走到烟酒店门口,敲了敲门,里面有人问谁啊,我说买烟。

一个六十来岁的老头,打开一半门,用身体挡住屋里,问我买啥烟,我说有万宝路爆珠么?

他说没有,我说那来包大云吧。

老头说行,把门关上进了屋,过了一分钟开门,递给我包大云,拿手机给我看二维码,我扫了25块钱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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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车里,周庸奇怪:“徐哥,你咋改抽大云了,你不一直抽万宝路么?”

我说你能不能抓住重点,我是为了买烟么,我是为了看看那店里咋JB回事。

周庸问我现在咋办。

我说咱先围着这边转一圈。

南三环和四环中间的这片地区,有很多平房,不知道为啥一直没拆迁,但每栋的面积都不大,也就三十来平。

我仔细观察了一下那个卖烟酒的平房,和其他平房并不相连,也没有后门。

趁老头开门时我扫了一眼,屋里没其他人,就他自己,所以如果我和周庸冲进去,应该出现不了什么意外情况,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子,我俩完全能应付。

我跟周庸商量,说等天黑人少的时候,咱俩敲门进去,你把大爷控制住,我看看他店里有啥问题。

周庸说,这么不尊老爱幼么,大爷报警咋办?

我说要没问题就赶紧跑,你还跑不过老头么?

周庸想了想,说行吧。

晚上七点多,街上人少,我让周庸去敲了门说买烟,趁大爷开门把他推进去,俩人冲进了屋里。

屋里灯光很暗,就挂了一个黄光的灯泡,大爷骂骂咧咧的问我俩是谁,威胁说要报警。我在屋里扫了一圈,除了烟酒柜,还有三个大冰柜,我打开冰柜,里面全是冰淇淋,但隐约能看见冰淇淋下面有黑色的塑料袋。

冰柜底下的东西给我吓够呛

我把冰淇淋都拿出来,从里面拽出一个挺沉的黑塑料袋,能看出里面是个圆型的物体。

周庸说,徐哥,不能是人头吧。

我没理他,打开塑料袋,里面一双眼睛瞪着我,整个头毛茸茸的——这不是人头,是个老虎的头。

我又继续翻,在前两个冰柜里,找到了大半个老虎,还有四只熊掌。

只有第三个冰柜有点特殊,里面有半只人手,虽然冻着,但看样子是腐烂后才冻上的,肉都已经黑了。

我问大爷人手怎么回事,他说他也不知道,这半只人手是他从老虎肚子里掏出来的,本来还有个眼珠子,被他放公厕的马蹲便里冲走了。

他说把眼珠子扔到这个公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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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个侄子特别喜欢动物,是开私人动物园的,一直赔钱,死去的动物按规定只能放焚化炉里面烧了。

老头琢磨了一下,不如私下卖点钱,就跟侄子商量,把老虎,熊等一些值钱的动物尸体切割,放在他这儿卖,到手的钱俩人平分。

那半只手和眼珠子,是他分割侄子送来的老虎时发现的。而那个用死人张春来身份证的大哥,正是他侄子推荐,到老头这儿买虎骨的。

周庸问我,徐哥,私人能开动物园么?

我说私人动物园挺多的,好像连长隆动物园都是私人的,以前私人动物园的牌照很好拿,这些年不太好办了,很多人就办动植物园之类的牌照,也能开。

我们让老头拿着虎头和半只人手,用手机录了份认罪的视频,带他上了车,开往河北,去找他侄子。他侄子在北京到唐山的中间地带,开了个私人动物园,具体位置我就不细说了。

到了地方,我让老头给他侄子打电话,把他约到动物园门口,让老头骗他进车里,和周庸按住他,把他绑了起来,用黑塑料袋套上头,又把车开到国道上的小路,用了些不能细讲的手段,问他到底咋回事。

园长说,自己开动物园一直赔钱,动物园里的老虎都快喂不起了,饿的精瘦,乍一瞅还以为是大黄狗呢。前两年有人找到他,问能不能用动物园里的焚化炉,帮忙处理尸体,处理一具两万块钱。

他就开始接起了这种活,慢慢找他的人越来越多,但焚化炉烧一次也花挺多钱,所以他就废物利用,把人肉分割后喂老虎和狼啥的,剩下的难以处理的部分,比如颅骨啥的,再攒着一起焚化。

一只老虎进价也就三五万块钱,分割后能卖大几十万,这段时间他叔叔那边卖的挺好,他就故意整死了一只老虎,没想到肚子里还有尸体没消化完。

我问尸体哪天送来的,他说11号晚上,我把塑料袋摘下来,给他看赵义恒的照片,问是这个人么。

园长仔细看了两眼,点点头,说是。

周庸说,操。

我又拿出赵义恒父母的照片,问这俩人的尸体,是否在他这儿处理的,说没见过。

周庸用手机给他看“张春来”的面部截图,问是不是这人把尸体送来的,他说不是,是一男一女,都挺年轻的。

他们会故意杀死老虎,为了卖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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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有联系方式么,他说有个电话,我让他打给对方,说焚烧炉坏了,尸体没处理好,退钱让他们取走。

园长打完电话,对面特别愤怒的答应了,三个多小时后,有人给园长打电话,让他开动物园的门。

我看了一眼动物园大门口,一辆奇瑞停在那。

园长按我交代的,跟他们说焚烧炉又好了,可以处理了,对面骂骂咧咧的挂了电话。

我和周庸跟着这台奇瑞,到了五元桥外,一个挺偏的理发店,看他们把车停在路边,走了进去。

那家理发店比这个还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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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我打电话给齐冰,跟她说清了这件事和理发店的地址,让她到时候和警方说我就是帮忙的好朋友,别说别的,然后让她报了警,并约她一起,把老头和园长扭送到了公安局。

等做完笔录出来,已经凌晨一点多了,齐冰问我,估计赵义恒的父母是不是也出事了,那个大哥到底是干啥的?

我说我也没想明白呢,但你给我的钱就是找你男朋友,现在找着了,其他我就不管了,你要有消息可以告诉我一声。

第二天下午,齐冰给我打电话,说赵义恒的父母找着了。他爸喜欢在彩票店赌那种十分钟开奖的彩票,被人设局骗了,有人把假中奖彩票卖给他爸。

因为他爸身上没那么多现金,“张春来”假装做担保,骗老赵签了一份房屋买卖合同,及15万元购房款的收条,又办理了公证手续。

然后他将老赵告到法院,在骗取法院确认判决后,采取暴力手段霸占了房子。

因为他经常干高利贷和追债的事,随身都带着假身份证,好随时跑路,现在用这张“张春来”的身份证,就是从一个二手车商那买的。

老赵房子被占,撵不走他,也不敢跟儿子说,就去市场买了二斤河豚,做成包子和菜,假装讨好,送去给“张春来”吃,实际是想毒死他。

送完河豚大餐后,他和赵义恒他妈还关机出去玩,想制造不在场证明,让警方找不到他们。结果他们买的是人工养殖的无毒河豚,“张春来”吃完一点事儿没有,老夫妻俩自己吓够呛,警察通过酒店的身份证登记找上门,还以为事发了呢,没想到是自己儿子死了。

现在河豚很多都是养殖无毒的了

赵义恒死的更奇怪,他喜欢在淘宝上看性感内衣的买家秀,发现有的姑娘不仅发自己穿性感内衣的照片,还留了联系方式,他下半身驱动,联系了对方,并约好了时间,去那个理发店见面。

赵义恒在买家秀底下聊骚

到了地方,本来以为是色情场所,没想到对方仙人跳,先色诱他,然后对方男朋友冲进来捉奸,强行逼他办一张两万块钱的理发会员卡。

他不同意,起了争执,对方失手拿剪子把他捅死了。

买家秀已经成为色情服务业的新战地

这事儿过去没两天,我和周庸去太古里的三清潭吃烧鹅,在太古里B区,看见齐冰挽着一个男性的胳膊,俩人还大众亲吻。

周庸说,徐哥,这姑娘找新对象的速度比我还快啊。

我说我明天再约她聊聊,复盘一下这事儿。

第二天上午,我约齐冰在外交公寓的星巴克见面,聊天时假装手机没电,借她的手机给周庸打电话,装作要说点私密的,出门看了一眼她的淘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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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在赵义恒出事之前,她发给过赵义恒很多性感内衣的链接,每件内衣的买家秀里,都有那个仙人跳的联系方式。

和她分开之后,我和周庸聊起了这事儿。

周庸说徐哥,是不是齐冰找了新男朋友,想和赵义恒分手,故意引诱赵义恒出轨,然后借机分手,结果发现出事了。

我说和杀人的事儿没关系就行,尽量别把人往坏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