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节选自《夜行实录》,徐浪,有删减;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年三十儿那天晚上,我收到了好几张裸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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咋回事儿呢?因为疫情原因,我过年不是没回哈尔滨么,大年三十儿那天晚上,我自己一个人在屋里吃着火锅,和父母视了个视频,我妈说就因为我不回家,今年饺子里不包钢镚儿了,听得我特别难受,十分想家。

为了缓解这种情绪,我寻思找点事儿干,就把微博、知乎、公众号上的私信都看了一遍。太长时间不看私信,一看吓一跳。

有表白周庸的、找我办事儿的、鼓励我好好写的、约我出来玩的、骂我拖更的、说我是美国间谍的(?),最没想到的是,还有发裸照的——而且男女都有。

这几位朋友,我能理解你们对我的喜爱,但这种行为太危险了实在是,万一我背地里是个搞电信诈骗的可咋整?毕竟写东西也不咋赚钱。

但最能让我共情的,是一个叫“碧菡”的人,在微博上发给我的私信,说她是个单身母亲,16岁的女儿失踪后,发生了很多稀奇古怪的事儿。

前天她开车在双井那边儿,明明前面没有人和车,自动刹车辅助系统总是刹车,就像有个人一直挡在车前一样。

当时她就哭了,觉得是女儿在拦车,有事要告诉她。

私信截图

她觉得这是征兆,女儿应该出事儿了,很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问我能不能帮忙寻找,说家里还有13万2千多的存款,愿意都给我。

我肯定是不信这些,但觉得挺可怜的,加了她留下的微信,问她没报警么?她说这个事儿比较复杂,说想见我一面,详细谈。

我约她初一上午十一点,在亮马桥官舍的星巴克见面,第二天我和我的助手周庸到地方时,她已经在店里面坐着了。

我让周庸去给我买杯美式,然后坐下问她来多长时间了,她说特别着急,在这儿等半个多小时了,然后自我介绍了一下,说自己叫郝璐,和丈夫离婚四年了,女儿张天媛一直跟着她,16周岁。

她还掏出手机,给我看了她女儿的照片,挺文静一姑娘。我翻了几下,又问了她一遍,为啥不报警?

郝璐说报了警,警察也找到女儿了,但女儿不愿意回家,而且年满16周岁,属于完全行为能力人,也在自己打工,所以警察也只能劝劝。

周庸这时候正好拿咖啡回了,说听明白了,你俩关系不咋好呗?郝璐说关系是不怎么好,自己总管着她,现在张天媛已经连学都不上了,每天就是在社会上鬼混。

我说姐,你这个事儿我解决不了,都属于家庭伦理范畴的。郝璐说不是,真出事儿了,她最近一直联系不上女儿,打电话关机,发微信不回,问前夫也说没去他那儿,最近也没啥联系。原来关系不好,起码会通个电话,现在连电话都不打了。

我和周庸不想接这个活儿,但郝璐拽着说啥不让我俩走,还让我俩跟着去她家,说有证据让我俩看。我俩没招,跟着她去了燕莎桥附近一个挺老的小区,上楼进屋以后,屋里有股特别难闻的烧焦的味道。

周庸嘀咕了一句,说什么味儿啊这是,郝璐解释说是菜做糊了。

郝璐家客厅挂着很多假发,我问她是做美发行业的么,她说不是,这都是自己戴的。

我去她女儿房间转了一圈,里面有张床,一个衣柜,一张桌子,上面摆着点儿学习用的书啥的,感觉东西有点少。郝璐解释了一下,说张天媛是趁郝璐去上班时,收拾东西走的,平时穿的用的都带走了,留下的都是她不咋喜欢的。

周庸拿起一本桌子上的数学练习册,说,怪不得这玩意还在家。

我让他别逼逼,问郝璐想给我们看啥。她拿出个小纸箱,没打开就一股臭味儿,周庸捂着鼻子,说这什么玩意,螺狮粉啊?

郝璐说不是,是前几天收到的,打开给我俩看,里面是一只小白鼠的死尸,浑身僵硬,已经开始长蛆了。

周庸好像要吐,捂着腮帮子就往厕所去,我一把拉住他,说你至于么,挺大个老爷们儿,啥玩意就吐了?

周庸说不是,徐哥,从小我妈就告诉我,看见死耗子得呸呸两下,我这也不好意思吐人家地上啊,去厕所吐两口。

我给了周庸一脚,告诉他严肃点儿。

怕你们不适打了个重马

我掏出兜里的口罩戴上,接过快递——是从石家庄邮过来的,收件人写的是张天媛。郝璐问我,这是不是什么死亡威胁?我说暂时不知道,用周庸手机给快递单上的寄件电话打了过去,关机。

周庸问郝璐,之前警方不是帮忙找过一回么,说在一个饭店打工,去找了么?

郝璐说去找了,对方说她女儿已经离职了。周庸问我这活儿接不接,我有点不想接,因为郝璐的表现一直有点神经质,可能就是想多了。事儿大概率就是母女俩关系不好,张天媛不愿意搭理郝璐。

我劝郝璐说你先别急,没准儿明天就给你打电话了,咱先放一放,年后还联系不上再说。郝璐特别崩溃,咔吧一下给我俩跪下了,一把扯下了自己头上的假发,上面全是一大块一大块的斑秃,还有像是出血的痕迹。

她说姐求求你们了,帮帮我吧,你看我这头发,都是想女儿想的,别的都不求,只要知道她是安全的就行,我可以把钱都给你。

周庸都懵了,赶紧上去扶,说徐哥, 大姐有点儿太可怜了,这大过年的,都给咱俩跪下了,要不咱就帮帮她吧?

他都这么说了,我要是不帮忙,感觉有点儿不是人,于是收了郝璐两万块钱,答应帮她找一下人。张天媛之前打工的饭店,是个私厨,在东四的一条胡同里面,具体是哪条就不说了。

当天下午,我和周庸就过去了,在张自忠路找了个地方,把车停好,步行去了胡同里。这家私房菜在四合院里,熟客预约制的,我和周庸走到门口,准备敲门时发现坏菜了——门口贴了张纸,说过年休息,初五才开门儿。

不是这条胡同,但就在附近

周庸问我,说徐哥,咋整啊?我看了眼门口的几个摄像头,说咱先围着转一圈。结果转了一圈发现,到处都有摄像头,没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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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看了一下这个四合院的摄像头,发现都是无线监控,没连交换机的线,于是让周庸回车里取便携信号干扰器,看能不能进到里面的财务室什么的,看一下有没有员工通讯录什么的。等周庸拿来了信号干扰器,我打开后等了五分钟,让周庸蹲在地上,踩着他的肩膀翻上了墙,接过信号干扰器后,又把他拽了上来,俩人一起进了院儿。

便携式信号干扰器

进去了之后,我俩感觉不对劲,院里有说话的声音。明明有人,但刚才敲了半天门都没给开。这是一个两进的四合院,我和周庸跳进去的地方在侧后方,声音是从前院传来的,我俩轻手轻脚的猫着走,避开声音传来的位置,躲进一个侧面的,像是厨房的房间。

里面有炉灶和锅什么的,墙角摆着很多蔬菜、米、面、油之类的食材,还有一些系起来的麻袋。在旁边的一个桌子上,摆着两盆暗灰色的液体,两个带针头的注射器,一个小黄瓶,以及一些白色的粉末。

周庸说徐哥,这是不是毒品啊?我说不知道,我看看。

我闻了一下那两盆暗灰色的液体,不像是食材,有股土的味道,我从兜里掏出笔,沾了一点儿,抹在桌面上,又仔细闻了闻。

周庸说这到底啥啊,整得我怪着急的。

我说好像是水泥。

周庸说厨房里弄这么多水泥干啥,整这么稀,也做不了叫花鸡啊?

我没理他,拿起桌上的小黄瓶,上面写着硝酸甘油片,里面已经没药了。

硝酸甘油的药瓶

我又整了点儿白色粉末放在舌根儿,没有味道,不酸,不是海洛因之类的毒品,应该就是这瓶硝酸甘油片被人磨碎了,放在这儿备用。跟周庸说明白这是啥后,周庸问我说徐哥,我听说硝酸甘油抹那啥上,能治疗阳痿,促进勃起,是真的么?

我说有可能是真的,这玩意最主要作用不是加速血液循环么,血流一加速,海绵体就扩张了。周庸说那这儿有没有可能是那种会所啊,这都是给那种不行的客人用的,郝璐她闺女就是在这儿工作的,然后出啥事儿了?

我说不能吧,要真用硝酸甘油也用不着拿片儿现磨啊,直接用注射液抹不是更好么?

虽然感觉周庸说的不对,但他说完之后,我越瞅墙角那几个麻袋就越难受,就走过去打开一个看了眼,里面是一个个棕色的球。

周庸伸手摸了一下,球忽然动了,他吓一跳,把手缩回来,说卧槽,这什么玩意儿?

我说,穿山甲。

麻袋里大概有十几只穿山甲,全都缩成一团,非常惊恐。

周庸说操,这私房菜还他妈卖野生动物?

我说对,而且我知道那水泥和硝酸甘油是干嘛的了。

有些餐厅或者走私者,在出售穿山甲之前,会在穿山甲体内注入水泥增加它的重量,多卖点儿钱。同时为了让穿山甲看起来活跃兴奋一点儿,他们还会注入硝酸甘油——反正等拿给客人或买家看以后,马上就会杀死,让它们多受点折磨也没什么。

毕竟餐厅里的穿山甲,多一斤就能多卖上千块。周庸说这帮孙子,太他妈不是人了,咱报警不徐哥?

我说再等等,咱俩先出去。

我俩拍了照,录了视频后,从院里翻出去,周庸拿手机搜到了这家私房菜的电话,我拿网络电话打过去,很快有人接了,说过年期间已经订满了,不接待客人。

我说我不吃东西,你家是不是卖穿山甲?

他说没有,问我听谁说的,我说那都和你没关系。我跟你打听个人儿,你跟我说明白了,我就当没这事儿,没说明白我天天举报你。

我就问你,张天媛在你们那儿工作么,你有没有她的联系方式。

他说从来没有这个人啊,我说你再问问,别他妈搁这儿糊弄我,过五分钟我给你打回去。

过了一会儿,又给他打回去的时候,他说弄明白了哥们儿,这人确实没在我们那儿待过,是之前有个经常来的顾客,之前找我们说,能不能有警察问的时候,说有这么个人在我们这儿打工。

我们就答应了,这人实际上我们也没见过。

我管他要了这个顾客的手机号后,打电话举报了这家私房菜。

周庸拿微信搜了一下这个手机号,搜到了一个微信名叫“Rainbow”的人,问我要加他吗?我说先别加,你给他打个电话,说是那个私房菜的经理,过节给老顾客送点东西,问他家住哪儿。

周庸说行,给对方打了个电话,确定他住在望京的一个小区。确定他明天上午在家后,我俩决定回家歇一会儿。

周庸说徐哥,要不你去我家吃晚饭吧,我妈昨天还问了呢,说你没回哈尔滨去哪儿过年,说不行就去我家。

我说不去,尴尬。

他说那行吧。

第二天上午,我起来给周庸打了个电话,让他开车过来接我,俩人一起去了望京。中间路过一家京客隆时,我让周庸下车买了两盒稻香村的点心。Rainbow家住的小区停好,十五六万一平,安保很严,我俩登记以后进了小区以后,按了门铃,拎着点心上楼敲门。

一个穿着睡衣的哥们儿敷着面膜,给我俩开门,声音很细,说你们是来送东西的吧,给我就行,谢谢你们啊。我俩把东西递给他,他看着周庸说,哎呀,你挺精神啊,你也是XXX私房菜的么,没见过你呀?

周庸说那什么,我是司机。

他说啊,那下次我去吃饭再见吧,新年快乐。

我说不客气,新年快乐。

他说你们也新年快乐哈,然后把门儿关上了。

下了楼,周庸递给我一根儿大庄园,问接下来咋办。我说先跟着看看吧。

初二初三初四三天,我和周庸一直跟着这哥们儿,发现在这几天,他总共出了三趟门儿。

一次是美国大使馆斜对面儿的一个小区,一次是百子湾的一个小区,还有一次是在霄云路附近的一个按摩房。前两个小区的共同特点是,都是北京比较出名的暗娼小区,里面有很多家庭SPA和楼凤。

这片地区集中了网红工作室和暗娼

结合他中间还去了一次明面儿上的按摩房,基本可以确定,这哥们儿天天都在嫖娼。为了验证这一点,我还去霄云路附近那家按摩房按了一次,给我做SPA的姑娘一直在怂恿我做“特别的”项目,被我严词拒绝了。

周庸说,真没想到,那天看这哥们儿的行为语言,还以为他是个Gay呢,但这哥们儿身体是不是有点儿太好了,天天都找?我说他不一定是去找了,他有可能是个中介,有些人是专门做失足姑娘的流通业务的,因为嫖客都是喜新厌旧,不喜欢总找固定的姑娘。所以诞生了一门生意,就是有人让各个洗浴、按摩房或者类似场所之间,进行姑娘的交换,来满足嫖客需求。

这哥们儿说不定是干这个的。

周庸说操,那张天媛不是危险了么?

我说不知道,先找机会问问吧。

初五的时候,趁这哥们儿在路边打车的时候,我俩把他拽上了周庸的沃尔沃,这哥们儿吓疯了,问我俩想干嘛,说没在你们那儿赊账啊 。

我说你别扯没用的,我俩问你个事儿,你认不认识张天媛?

他说认识啊,但是没见过面。

周庸说你别跟这儿撒谎,你是不是强奸她了?

这哥们儿吓坏了,说没有哥,我是个gay,咋可能强奸?

周庸说,那就是你介绍她去卖淫了。

他说真没有啊哥,我家挺有钱的,不至于干这违法的事儿。

我问他,那他这几天去按摩之类的地方干嘛,难道是去嫖娼?

他说对,就是去嫖娼。

周庸说徐哥,我往偏点儿的地方开,一会儿咱俩弄死他,没听说过同性恋会去嫖娼的。

他说哥,我真是,然后伸手够自己的挎包。

我让他别乱动,他说我拿个东西,你们就明白了。我想了想,让他拿了,这哥们儿从挎包里,掏出一个黑色的假杰宝,上面还有一圈带子,他说,带子是用来系腰上的,让失足姑娘系上玩他。

我和周庸都不说话了,因为不知道该咋接。周庸看我一直不说话,也有点尴尬,就问他为啥不找个男的,他说怕得病。

这时候我想起来,之前采访过一个老鸨,确实说了这样的情况,有些gay是有嫖娼的习惯的,这部分人大部分都是有家庭或者恐艾症,害怕染病,于是自带工具去嫖娼,找些刺激。

我问他和张天媛怎么认识的,为啥帮她找工作糊弄警方。

Rainbow说,他们俩都是一个QQ群的,一个有过童年被性侵经历的互助QQ群。这个群里的人,小时候都受过性骚扰或性侵,大家互相鼓励和讲故事,张天媛也在这个群里,有一天她想摆脱她妈,问群友能不能帮忙找个工作应付一下。因为满十六周岁但未满十八岁,需要有正当收入,才可以脱离监护人监护,独自生活,她怕她妈报警把她抓回去,所以假装有个工作应付一下。

然后Rainbow就帮了忙,他俩只通过QQ联系。我问他,张天媛的QQ现在还用么?他拿手机看了一眼,说一直在线,但最近跟她说话,她都不回了。

我让他当面联系张天媛,果然对方一直不回消息。

我管他要了张天媛的QQ号,警告他不要通风报信,否则就举报他嫖娼,把他放走了。

周庸加了张天媛的QQ号后,没多久对方就通过了,问了一句特别奇怪的话,说你是在哪儿看见我联系方式的?

周庸问我咋回,我把手机拿过来,说在网上搜到的。

张天媛回复说,所以你知道价格么?

我说不知道啊,她说一次3000,我今年十四岁,有身份证。

我特别奇怪,因为郝璐告诉过我,她女儿是十六周岁。

我说,你把身份证发给我看看。

很快,她发过来一个打码的身份证,上面写着06年出生。

这个身份证明显不是张天媛的

我说3000块钱可以,我去哪儿找你,她说现在不行,我在上课,晚上六七点我再联系你。为了确定她是否在上课,我还给郝璐打了个电话,她和老师联系以后,说张天媛并没去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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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庸说看来她确实下水了啊,但她为什么要撒谎自己年纪小,是因为能卖上价钱么?我说不知道,看了一下张天媛的QQ空间,有很多她的照片,又上网搜了搜她的QQ号,发现了很多萝莉相关网站、论坛的帖子和留言。

晚上七点多,张天媛给我发了个地址,在昌平,让我去找她。我和周庸开车过去,到了一个联排的三层建筑物附近,这地方很偏,就在高速路的旁边。

周庸说徐哥,感觉有点儿不对啊,咱进去么?

我说先别去,找到张天媛给我的地址,发现三楼亮着灯,但拉着窗帘,从排水管爬了上去。

我爬到窗户的缓台上,从侧面找到了一个窗帘的缝隙往里看,里面一个男的光着腚,嘴里被塞着球,四个男的围着他,正在他的不可描述上抹着什么东西。

很快,他的不可描述就勃起了。然后其中一个人,拿了把超大的剪刀,一下就给他剪掉了,血窜得特别高。

我站在缓台上,给周庸发了条微信,说报警。

周庸用网络电话报了警,警方很快来了,我俩躲在车里,看着他们和120从里面往出带人,并没有发现张天媛,也没发现任何女性。但过了两天,张天媛就回了家,因为她一直躲在父亲家,而她爸在周庸报警那天晚上,被人带走了。

前两天,我和郝璐聊了一次,捋清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郝璐的头发不是因为担心女儿斑秃的,而是她得了一种精神疾病,叫“拔毛癖”。

拔毛癖患者的主要特征,是反复拔自己的毛发,最常见部位是头皮,也可能是眉毛、睫毛等。患者最经常是精神焦虑的女性。

张天媛小时候被邻居性侵过一次,虽然对方被判刑了,但郝璐从此总是精神很紧张,歇斯底里,拔自己的头发,整得血糊拉的。

她前夫因为受不了,和她离婚了,她女儿张天媛也是,每次看见母亲拔头发,就想起自己小时候被性侵的经历,于是想要逃离。

她逃到爸爸家,但怕她妈找过来接她回去,就借口自己在外面打工,糊弄了过去。而郝璐的前夫,2017年看到了一个新闻,说英国有个“恋童癖”猎人组织,这些年一直伪装成少女或少年,在网上诱惑那些恋童癖,然后抓住他们。

于是,他找到几个志同道合的、孩子都有过被性侵经历的父亲,在网上假装少女诱惑恋童癖,然后往他们的不可描述上抹硝酸甘油,趁他们勃起时割掉,再弄死他们。

张天媛到他家之后,精神状态好转,也不用QQ了,他就把QQ要过来,伪装成女儿,然后诱惑恋童癖。

至于那只死掉的小白鼠,是张天媛在网上买了一个宠物盲盒,忘改地址邮回了家里——因为河北年前疫情,快递停运,小白鼠活活饿死在里面,所以郝璐收到的是尸体。

晚上我和周庸喝酒时,给他讲了这些,说我们在焦虑的时候,总是能看到很多征兆,强行把两件不相干的事儿,通过玄学联系在一起。但其实所有事情之间都没啥联系。

周庸说不对啊,徐哥,那郝璐那台车,为啥总自己刹车啊?

我给他搜了条新闻,郝璐那台车的型号,因为自动刹车出问题,被召回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