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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存在了几十亿年,而人类只是初来乍到

尘与雪

Dust and snow

神说我们要遇见,于是我们跨越千万里来到彼此面前,不用喧嚣,更无需语言。

彼此静默,一切在心灵之中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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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轻闭上眼睛,什么都不用做,只需抛开自己,侧耳倾听。

你不必睁眼,却能看到世间万物,你不必说话,却可以感受一切语言。

只因你清澈的灵魂,已接近了神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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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上有群鹤,在山谷里冲上云霄,在你的头顶肆意盘旋。

地上有野兽,干瘦的斑马像一棵树,在你身后静默地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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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顶,有狞獾的双手和尾巴,远处,有象群迁徙的脚步声,更远处,有羚羊的剪影、尼罗河的流淌,与沙砾的飞扬。

狞猫露出狡黠的笑容,而你露出一抹似有似无的微笑,仿佛是对抗,亦仿佛是共生。

大自然万物,有一种和谐到极致的美感,那是一种轮回般的诗意。

人与动物,彼此依靠、彼此成长。

在真正具有灵性的自然面前,语言是多余的,一切都是多余的。

人类的每一个动作,每一次呼吸,都是对大自然的崇拜与臣服。

2002年4月7日,威尼斯双年展,超过100000人挤进了130000平方米的展厅。

这么多的人,只来看一个人的作品;这么大的展厅,只用来展览一个人的作品。

这个人,就是摄影师Gregory Colbert(雷戈里·考伯特)。

他被称为天才摄影师,创造了欧洲有史以来最大的个人展,规模之大,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他是唯一。

Gregory少年的时候,有一双很大的招风耳,常常被校园霸凌,骂他是大象耳。

妈妈担心Gregory心理会受到创伤,便把他拉去做医院做耳朵整形手术。

谁想到,做完手术的Gregory虽然获得了一双正常的耳朵,心里却格外失落。

“我晚上做梦常常梦到大象,梦到大象的耳朵,是那么地精灵与可爱。”

他被大象吸引了,尽管没有了大象耳,但他和大象之间的缘分,冥冥中已经注定。

摄影师Gregory Colbert(雷戈里·考伯特)在和大象嬉闹

大学刚毕业,他就迫不及待去了非洲拍摄大象。

“动物在哪里,我就去哪里,人类常常给我烦恼,动物却能给我愉悦。”

野生动物,唤起了他心中对自然和奇迹的景仰。

他想用自己的镜头,探索人与动物之间的关系。

Gregory在非洲,拍摄了大量动物的照片。

照片具有一种神性之美,还兼具一种东方水墨画的韵律之美。

这些照片在西方世界引起了巨大的轰动,巴黎的收藏家们围堵了Gregory的家门口,只为求购一张照片。

奈何蹲守了几日都没有遇到Gregory,他们感觉不对,便用蛮力闯进他住的房间,这才发现早已经“人去楼空”。

Gregory,失踪了。

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没人能找得到他。

他很低调,从未和任何画廊签约,没接受过一次采访,没开办过展览,也没有在巴黎交过一个朋友。

人们猜测他死了。

很长一段时间里,人们谈起他,都用“英年早逝”这个词来形容。

直到10年后,也就是2002年,Gregory才回来。

在巴黎听到自己已经“被去世”10年了,他什么也没解释,只是笑了笑。

他闭口不言自己过去10年里经历了什么,只是把10000张未经处理的野生动物照片,挑选出了最精美的130张,在威尼斯双年展上展出。

没有颜色,只是黑白,没有名字,只是图像,但这些作品,惊艳了世人。

圣洁、空灵,如天地初开之时,只有女娲与动物们。

没有强者,没有弱小,只有人与兽的善意与温暖。

没有喧嚣、没有吵闹,只有心灵的相通与灵魂的交融。

人是鸟的身躯,鸟是人的翅膀,两者的结合,是这世间最绝美的存在。

在Gregory的镜头下,人与动物,没有对抗,只有静默、信任、倾听、祈祷。

无论是人还是动物,都闪耀出平等和尊重的光芒。

没有谁比谁优越,只有谁比谁温情和包容。

从这些照片中,人们推测出Gregory的足迹:

去过亚洲、非洲、美洲、澳大利亚等等,长途旅行27次,深入湍急的河流和广阔的草原,拍下了这些照片。

不仅如此,他还花两年时间,在汤加、多米尼加,和亚速尔群岛海域追踪鲸群的身影。

拍下了人与鲸群共舞的画面。

他差点被一头55吨重的抹香鲸吃掉。

“在加勒比群岛外的海面上,一头抹香鲸咬住了我的头。我想我是一顿不错的午餐,但它可能觉得我不够美味。”

还有一只缅甸象,在他来之前,它已经杀了两个人,但对善意的Gregory,他表现地很平静。

不止是他,还有那些模特。

“很多人担心模特的危险,但其实当地人和这些野兽之间有说不完的悄悄话,他们一起在这块土地上生存了十几年,早已成为故人。”

动物不仅没有危险,反而成为了人类的保护神。

动物不会无缘无故伤害人,但人会无缘无故地伤害动物。

“人类为了财富,不断地侵占动物的生存空间,他们之间本各自安好,没有矛盾,所有的矛盾都是人为制造出来的。”

为了唤醒人类的良知,2005年Gregory把失踪那十年的经历,做成了电影《尘与雪》。

这部电影没有一句台词,但每一帧都美地令人窒息。

随后,在2015年,他又消失了,如今他的个人帐号,在15年就停止了更新。

人们猜测他在野外拍摄遇到了意外,但人们还记得,他当年在威尼斯双年展上说的一番话:

“希望大家知道,如果什么意外发生让我丢了性命,那不是悲剧。

因为我在做我热爱的事,睡觉前想到,明天还会做自己爱的事,那是一种恩赐。”

“我宁愿在野外与动物生活,也不愿在城市里孤独地衰老,如果十年后我没有回来,请大家忘了我,我本就不值一提,就像大地上的一粒尘埃。

但请不要忘记这些作品,它们是我的灵魂。”

如今,十年之期未到,Gregory自然是去向成谜,他或许在酝酿着下一部作品,期待着在2025年再次惊艳双年展。

不必担忧,如同他走的时候所说:

“我将要踏上远方,去寻找我遗忘多年的面孔,我自己。”

在Gregory的照片中,我们或许应该看到的是:

大自然存在了几十亿年,人类只是初来乍到,如同一个新生的婴儿,在大人面前发出了它的第一声啼鸣。

敬畏自然、保护自然,应该是全人类的共识,因为自然不属于人类,而人类属于自然。

- END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