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河流：奇妙的色彩与线条
文/李忠东
刚强与柔和
所勾勒出的和谐与平衡之美
历来备受推崇
《淮南子.精神训》中说
“刚柔相成，万物乃形”
说的就是刚与柔本身就是融为一体的
其妙美在无穷变幻
万物在无形中有形
阿里高原随时都在演绎
刚柔并济之美
雪山耸立，雄伟挺拔，是为刚
雪山之下湖泊如镜
河流蜿蜒，静谧和美
是为柔
最能体现阿里高原之柔美的则是
流淌在宽阔高原的河流
▲阿里的河流。摄影/胡王光
阿里
历来有“千山之巅、万水之源”之称
流经阿里的四条大河
与青藏高原的很多见不到大海的内流河不同
狮泉河、象泉河、马泉河、孔雀河
分别向西北、西南和东南方向
流入印度、尼泊尔
成为印度河、萨特累季河
布拉马普特拉河
恒河支流哥格拉河的上游
最终汇入印度洋和阿拉伯海
▲卫星影像5000米视角下的狮泉河支流噶尔藏布。图片/Mapbox卫星混合图
阿里的河流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
均发源于冈底斯山和喜马拉雅山的冰川
然后向下流经盆地
往往形成千回百转的自由曲流
或在宽阔河道形成
乱如发辫的游荡河（辫状河）
千回百转的蛇曲河
散如发辫的辫状河
在远处雪山的衬映下
尤其显得绚丽多彩
▲卫星影像4200米视角下的狮泉河支流噶尔藏布。图片/Mapbox卫星混合图
清晨
飞机从阿里机场起飞
天气不算太好
厚重的云层堆积四周
天空阴沉欲雨
东方的地平线上
大地与云层之间
太阳从缝隙中升起
一道光芒反射在狮泉河上
将流水的形态明亮地勾勒出来
蜿蜒如蛇的河曲
形如弯月的牛轭湖
整条河流就像舞台灯光下飘舞的丝带
明亮地逶迤在天际
▲雪山下阿里河流。摄影/向文军
狮泉河
又名森格藏布
发源于冈底斯山的冈仁波齐北坡的冰川湖
森格藏布在穿过狮泉河镇之后
流入狮泉河盆地
进入盆地之后
河流顿时失去了方向感
原本走直线的河流
随着坡度减小
河流的下蚀作用减弱
侧蚀作用增加，开始弯曲
▲卫星影像4200米视角下的森格藏布（狮泉河），河流不断改道、漂移留下的河迹河。图片/Mapbox卫星混合图
加之惯性和离心力的作用
河道变得越来越弯曲
最终成为蛇曲发育的河流
在曲流的发展过程中
相邻两个凹岸越来越靠近
并最终直接连通
这就是曲流中常见的的裁弯取直
被截去后残留的河道便形成牛轭湖
▲曲流和牛轭湖。摄影/向文军
从航拍片上看
森格藏布进入狮泉河盆地后
不但越来越弯曲
而且不断由北向南漂移
遗留数量较多的牛轭湖和废弃河道
河流就象一个轻盈的舞者
在一个接一个的旋转舞步向西而行
将柔美的身影留在了这片大地上
将百万年来的演化痕迹也留在了这里
▲辫状河。摄影/向文军
除了河曲
藏北高原还普遍发育另一种游荡河
也就是辫状河
倘若说蛇曲河是一个身段轻盈的舞者
辫状河则是一个色彩与线条制造大师
发育辫状河的河床往往较为平直
但陡度较大
由于心滩、沙洲较多
造成河床分汊明显
流水穿行在分汊的河道
时而分开，时而聚合
形似发辫
▲状如发辫河流。摄影/向文军
从空中看
辫状河是线条与色彩的完美组合
中生代以来
这里沉积了丰富的湖泊、河流相沉积
这些沉积物由于形成时的环境变化
呈现出以红色为主调
兼以棕红、棕黄、灰绿的多色的韵律变化
▲卫星影像4200米视角下，森格藏布（狮泉河）与噶尔藏布汇合处形成的紊流，半结冰的河流与枯草、岩石、砂砾构成的图案。图片/Mapbox卫星混合图
河流冲刷大地
风沙吹蚀山体
将绚丽多姿的岩层剥露出来
整个河谷色彩缤纷
流水就在这色彩缤纷的大地上恣意挥毫
在河道中随分汊左右游荡
于是一幅美丽的图画呈现在眼前
到了冬季
半结冰的河流、残雪、深色的枯草
白色砂砾
各种色彩，各类线条
随意组合
如印象派大师
以大地为画布的天才创作
▲狮泉河在噶尔县西形成的紊流，Mapbox卫星混合图4200米视角下。图片/Mapbox卫星混合图
树枝一样蔓延的沟壑
丛簇状的
黑色的、不知名的植物
黄褐色的岩石
灰白色的沙洲
各种色彩的叠加
一幅中国山水
跃然而出
▲图下方为森格藏布的一条支流，上方为冰川融水形成的树枝状沟壑，黑色为植物。Mapbox卫星混合图4600米视角下。图片/Mapbox卫星混合图
在雪山环绕的平阔谷地
流水总是摇摆不定
河流不停改道
留下一道道河迹图案
而冰川融水
流经雪山下的缓坡区
则形成紊流
无数细小的涓流
或散、或聚
时分、时合
▲噶尔藏布支流康古群布涌曲紊流以及河迹湖所构成的奇怪图案，上方为河迹湖，黑色为植物。Mapbox卫星混合图4600米视角下。图片/Mapbox卫星混合图
而在某些顺直河段
河槽宽浅
水流散乱、心滩密布
形成游荡型河道
河流如发辫
曲流河、紊流河、辫状河
阿里的河流
有多样的姿态和丰富的色彩
大自然是这里
最好的艺术大师
它们的创作
远超人类的想像
▲森格藏布与噶尔藏布之间的水系所形成奇妙图案。Mapbox卫星混合图4600米视角下。图片/Mapbox卫星混合图
位于噶尔县以西
森格藏布与噶尔县曲之间
河流呈紊流状态
流经两河之间的平缓区域
最后在西部汇合
河流、沙洲、湿地、丛簇状植物
形成天然图案
▲狮泉河在噶尔县西形成的紊流，Mapbox卫星混合图4200米视角下。图片/Mapbox卫星混合图
森格藏布与朗曲交汇处
无数河迹湖
被冰冻在这里
形成奇妙图案
▲狮泉河与朗曲交汇处的河迹湖冰冻后形成的奇妙图案。Mapbox卫星混合图4200米视角下。图片/Mapbox卫星混合图
森格藏布支流
米仁弄巴、帮日弄巴
水流过的痕迹
以及
植物沿水系生长
组成各种奇妙图案
▲狮泉河支流在大地上留下的水迹以及植物沿水系生长形成的奇妙图案。Mapbox卫星混合图4200米视角下。图片/Mapbox卫星混合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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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侠客地理 原标题：《阿里：游荡在高原的河流》
文字：李忠东
图片：向文军等
编辑：春晓
责编：陈利
终审：索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