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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南方航空官方账号

国内最大的飞机,南方航空空中客车A380型客机将在年内全部退役。尽管2019年新航A380退役的时候就有预感,毕竟过去这么多年围绕南航A380听到的很多词汇都是亏损、利用率低等。可真到了靴子落地的时候,不免有些遗憾,这几年受疫情影响,再也没机会搭乘A380往返于北京和广州,更没有机会坐着南航的A380前往国外。不仅是南航的A380,放眼整个A380机队,都可以用壮志难酬来形容。

曾几何时,一张波音747-SP的机票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希望,以波音747为代表的4发客机也成为洲际航班的象征

空客A380|壮志难酬的“白胖子”

打开过去的影视作品,搭载主角飞往美国的机型总是波音747,“空中女王”的成功毋庸置疑,可天空也不是波音一家的天空,不少企业都进行了大胆的尝试。在波音777之前,大多数人都不认为双发客机能够胜任跨海远程航线,两个发动机对于大型宽体客机而言动力也不够强劲,于是道格拉斯公司和后续的麦克唐纳·道格拉斯公司推出了DC-10、MD-11三发客机,空客推出了A340,苏联也推出了伊尔-86/96四发宽体客机,但他们在双层的波音747面前总感觉差点意思,商业成功度方面更是难以企及,DC-10、MD-11发生了多起重大事故,安全性饱受质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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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客A380与波音747,绕不过去的对比①(图源:网络)

空中客车公司早在1988年就启动了类似波音747客机的研发工作,并于1990年宣布该项目以向波音747在远程航空客运市场的主导地位发起挑战。1994年,空客正式提出了A3XX项目;2000年12月19日,在经过12年的酝酿之后,空客正式投资107亿美元启动A380计划。空客A380首架原型机于2005年1月18日在法国图卢兹首次公开,2005年4月27日完成首飞。该机型在2006年12月获得EASA和FAA的型号许可证。电气布线上的问题导致该项目延期2年,研发费用激增到203亿美元。2007年10月15日,首架量产机型交付新加坡航空,并于当年10月25日投入运营。

空客A380与波音747,绕不过去的对比②(图源:网络)

自2007年投入商业运营到2016年,不到10年,已有超过1亿人次乘客选择搭乘A380。2016年的时候,在香港国际机场由A380执飞的商业航班每天有14架次;在洛杉矶,每天有24架次;在伦敦希斯罗机场,由A380执飞的航班每天有50架次。空客A380在2012年和2014年达到了年产量的峰值,每年可产30架。A380可以说获得了相当的成功,但是还不够成功,挤压它的不仅是波音747,还有越发成熟的双发宽体客机,比如波音777-300ER、波音787-900,还有自家的空客A350-999 /1000。空中客车公司承认该项目是亏损的,收益并不能补偿该项目250亿美元的研发费用。

空客A380与波音747绕不过去的对比③(图源:网络)

购买A380最多的航企当属阿联酋航空,也许只有中东这种地方才有足够的人流和燃油养活这头巨兽。但眼下,即便是土豪航,吃下100多架高成本的A380后也是消化不良。2019年2月14日,阿联酋航空公司与空客达成削减A380订单协议,减少了39架A380订单,将其置换为40架A330-900及30架A350-900,在2021年停止交付A380客机。2019年,新加坡航空一架才服役12年的A380因找不到“接盘侠”,被迫拆解。市场的萎缩迫使空客在2019年2月决定停产这款4发、双层客机,生产线将用来生产销量极佳的A321XLR。2019年底突如其来的疫情让国际航班大受影响,A380严重依赖客流的运营形势雪上加霜,更多航空公司A380运营难以维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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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将交付阿联酋航空的空客A380(图源:见水印)

引进中国|时运不济,争议不断

作为国内最敢于吃螃蟹的航空公司,南航早在2005年就订购了5架A380,是A380第一批客户之一。遗憾的是,由于工期一推再推,南航的A380错过了2008年北京奥运会,也错过了2010年的上海世博会和广州亚运会,可谓出师不利。2011年10月14日,首架A380(编号B-6136、载客量506人)姗姗来迟,使用于北京、广州、上海虹桥之间的往返航班;2011年12月16日,第2架A380于交付;2012年初,第3架A380交付,用于北京往返于香港的航线,同时取消京沪航线;至2013年,剩下2架A380悉数交付,一直服役至2022年。

A380有多大,对比一下空客生产的A318,A318也能算是干线客机(图源:空客账号)

2020年5月,疫情最严重的时候,阿联酋航空、英航、汉莎的A380全部停场,南航几乎成为唯一还在运行A380机队的航司,往返于广州至悉尼、洛杉矶。毫无疑问,空客A380是南方航空的旗舰机型,在大兴机场、天府机场试飞时,南航均派出了A380作为代表。A380在南航的运营一直有困扰也是不争的事实,2019年9月大兴机场通航,10月迎来第一架国际航班,南航也打出“大兴南航、南航大兴”的宣传语,希望借着南航大兴基地的启用拓展广州-北京双枢纽的新征程,遗憾的是突如其来的疫情让南航大力拓展国际航线的愿望再次落空。

2016年阿联酋航空在德国汉堡接收了他们的第80架A380(图源:空客账号)

国际合作|工业史上的奇迹,国际合作的典范

波音747-400最大起飞重量396吨,波音747-8约440吨;相比之下,A380空重245吨,最大起飞重量高达575吨,直逼6台发动机的安-225,这背后是极为先进的航空发动机,说它们是工业史上的奇迹、工业皇冠上的明珠都不为过。A380选用英国罗尔斯·罗伊斯(RR)的Trent 900、XWB,或美国Engine Alliance的GP7200发动机。当年安-225使用6台D-18T涡扇发动机办到的事情,在A380身上,只要4台Trent 900就能办到;当然,要换成波音777的GE90发动机,3台就能超额完成任务。

马达西奇的D-18T(图源:网络)

之前有传言中国企业要收购乌克兰的动力沙皇马达西奇,其实他们生产的D-18T涡扇发动机已经落后,性能也就相当于60年代普拉特·惠特尼生产的JT9D-7(用于波音747早期型号)或罗尔斯·罗伊斯生产的RB211(用于波音757等)。有网友调侃“D-18T还有什么价值?收藏价值!”D-18T单台26吨的最大推力显然不能满足设计中的C929等双发宽体客机的需要,35吨级大推力涡扇发动机的研发工作任重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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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路运输的主要部件(图源:空客账号)

人有200多块骨骼,一架飞机有多少零件呢?波音737由30多万个零件组装而成,波音777有300万个零件;空客A380则由约400万个独立部件组成,光连接每对机翼就需要8000个螺钉,A380内的电缆如果连接起来的总长可达500公里。400万个零部件中的250万个由遍布全球30个国家和地区的1500家企业负责制造。于是不难理解,A380的生产绝对是国际合作的典范。A380机身部件分别在德国、英国、法国和西班牙等地生产,最后在法国图卢兹组装。A380实在是太大了,制造分段中最小的垂直尾翼,高14.1米、宽12.9米,连同方向舵重达3.5吨。

“大白鲸”能运送的就只有垂直尾翼,对比一下地勤,看看有多大(图源:空客账号)

这还是由碳纤维加强塑料制成,更别提机身、机翼等组件,翼根与翼盒的连接面就高达2米。因体积过大,除垂直尾翼外,A380其他制造分段无法使用运送A320、A330部件的“大白鲸”运送,只能走水路和公路。像机身后段就要在德国汉堡装上154米长的滚装船,在海上飘荡3天后到达法国波尔多的朗贡码头,再装车运往240公里外的图卢兹总装厂,前后历时13天。从码头运往图卢兹的路上共有4个停车区,法国监管方实施交通管制,每月运送2次,1次需要3个夜晚,堪称当地一景。

A380定位于连接超大型航空枢纽城市,缓解机场拥堵,遗憾的是这种假设未获市场认可(图源:空客账号)

小结|命中注定

A380是那样的与众不同,非同一般的体积,非同一般的停机位,为体验A380更换航班或行程的旅客不在少数。就算是国际民航史的一位过客,它也是不平凡的,给大家留下永恒的回忆也留下些许遗憾,或许这就是命中注定。

2021年3月17日,最后一架A380在图卢兹完成首飞(图源: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