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医生,我们就会想到“白衣天使”,在人们生命危机时刻,确实是医生将人们从鬼门关前拉了回来,但是并不是所有的医生都是“白衣天使”,有时候还可能是“恶魔”。2013年陕西富平县妇幼保健院发现了一名人贩子,但是令人们意想不到的是这位人贩子竟是一个人人敬仰的产科医生。 作为迎接新生儿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人,张素霞竟然利用自己工作的特殊性走上了贩卖婴儿的道路,更令人气愤的是,即使最后被判死刑,李素霞也不肯交代她同伙的下落。从人人敬仰的“白衣天使”到“贩婴恶魔”,李素霞究竟经历了什么?她又是如何一步步走上不归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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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信手拈来的谎言

2013年5月,一个叫祁昆峰的男子找到了张素霞,他母亲和张素霞的家是同一个地方的,所以一直以来两家都有来往。当年他们的第一胎就是找张素霞接生的,这一次他的妻子王艳艳又怀了双胞胎,但在怀孕期间却出现了早产的迹象,出于对老乡张素霞的信任,专门过来找她接生了。

在张素霞的安排下,王艳艳被推进了手术室,手术前,张素霞对王艳艳的家人信誓旦旦地说一定会报母子平安,但是在做产检前却告诉祁昆峰王艳艳肚子里的孩子有问题。两个孩子不仅共用一个脐带,而且还因为胎内供血不足,生下来的孩子很有可能会有“双血型综合症”,即使孩子生下来活得时间也不长,而且还会出现智力低下或残疾的可能,后续治疗也会十分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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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张素霞的话,祁昆峰瞬间被吓懵了,他不理解为何当初生一胎的时候还好好的,到了二胎怎么就变成这种情况了。看到祁昆峰慌乱的样子,张素霞又趁机询问王艳艳的家人,保孩子还是保大人?其实张素霞问出这种话的时候,孕妇王艳艳的产检结果根本还没有出来。

2013年5月29日下午15点20分,随着一声声哇哇大叫,王艳艳的孩子出生了。当王艳艳听到孩子的哭声安心的休息时,却被张素霞的话惊醒了。为了怕祁昆峰的家人生疑心,所以张素霞趁着王艳艳刚生产后身体虚弱时,以找不到祁昆峰为由,将一张“拒绝转新生儿科,放弃治疗”的单子拿到了王艳艳面前。当时痛得死去活来的王艳艳根本来不及看单子上的内容,直接就签了字,后来才知道当时签的是放弃孩子治疗的同意书。

孩子从出生起,王艳艳就听到了孩子几声响亮的哭叫声,虽然连孩子的面都没有见过,但听哭声判断应该是个健康的婴儿。但当他们问及到孩子的去处时,张素霞却说他们的孩子在生产时胳膊腿就被扯断了,所以当时场面非常血腥,害怕吓到他们就派人“处理”了。尽管祁昆峰一家都沉浸在失去孩子的悲伤中,但是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怀疑过张素霞,不仅如此祁昆峰的母亲还因为被减免一半的生产钱和在生产期间的照顾,后来还买了东西作为答谢送给了张素霞。

向来淳朴的祁昆峰一家怎么会想到,自己的孩子竟然会被他们的亲戚卖给人贩子,他们更没有想到张素霞已经凭这种类似的理由骗取了几十个家庭的信任。作案多年的张素霞也因此从中获取了巨大的利益,但纸包不住火,经常做坏事总会用露出马脚的一天。又有谁能想到张素霞曾经也是父母眼中的好孩子,是全家的骄傲,究竟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踏上了这条不归路呢?

02.天使般的妇产科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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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8年张素霞出生在陕西省渭南市富平县薛镇村一户普通人家,虽然家里条件一般,但是张素霞却不甘平庸。从小就聪明懂事的她在读书期间学习成绩也十分优秀,还多次在班级担任班长一职,甚至天资聪颖的她还跳级读书。张素霞的性格活泼开朗,无论是与同学们还是老师,她都能成为朋友。

初中毕业后,张素霞受家里人的影响选择了一家技校继续学习。在技校学习期间,张素霞有了自己的人生规划,她想成为一名医生,做拯救人们的白衣天使。因为心中有目标,再加上头脑聪明,毕业后张素霞就被分配到了镇上一家医院当实习生,在那里正式开启了自己的医学之路。

虽然刚入医生这个职业时,都很辛苦而且工资待遇也不高,但是张素霞所在的科室是医院唯一有一个医生的妇产科。跟着那位医生学习了好几年,聪明伶俐的张素霞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在同事眼里,张素霞不仅为人亲切,而且医学知识还十分硬,所以医院也将她作为重点培养对象。

2000年的时候,张素霞不论是在人脉还是医术水平上都得到了质的发展,她也因此被调到了县城的妇幼保健院工作,那几年张素霞在医院发展也是平步青云。因为之前在镇上学习时打下了很好的基础,所以来到县妇幼保健院之后,张素霞很快就成了这里的“招牌”。有了名声,来找她接生的孕妇就越来越多了,有的家属甚至专门托关系找张素霞为自己家的孕妇接生,无论是医护还是患者大家都非常信任她。

面对那些托关系找到张素霞接生的孕妇,她都来者不拒,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去帮助患者。有时候为了更好地为患者做后续服务,她还主动让患者添加她的联系方式,对他们的关心简直是无微不至。这一切人们都看在眼里,感恩在心里,再加上张素霞医术高超,所以很多人都拿她当榜样,她也因此成为了家里的骄傲,可时间长了,人们却发现这个表面和蔼可亲的白衣天使仿佛还有另一面,走关系患者的背后是对张素霞的贿赂,可能她自己还未察觉,但她却早已在不知不觉中迷失了自己。

03.爱财原型逐渐显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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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素霞在医院的名声越来越响,接待的患者也越来越多,但是同一岗位的医生时间却空出了很多。这时张素霞便开始选择性地接待病人,但是她一般只接待那些病情比较轻的或者简单的病人,对于那些情况复杂的病人她都找借口推脱或者推给其他的医生解决。张素霞的心态在潜移默化中已经发生了变化,她不再是当初学医时那种治病救人的初心,而是为了减少麻烦更快地从中获利。

2009年的某一天,医院接到了一名产前大出血的孕妇,家属来到医院后点名要找张素霞接生,但是当天张素霞正巧休息不在医院。看到病人是专程过来的,而且还是张素霞之前的病人,所以医院只能打电话将这种情况告知给张素霞。当时张素霞一听到孕妇大出血这种复杂的情况,就立刻以在外地的理由拒绝了对方。

面对张素霞的回应和患者的紧急情况,医院决定派救护车去接她,但是张素霞这次却直接将电话挂掉了,后来医院打电话过去时,发现她已经将手机关机了。无奈之下,医院只能临时派其他的医生替补上去,在大家的共同努力下,这名大出血的孕妇最终平安无事产下一子。经过这件事之后,医院也看到了张素霞不负责任的一面,最终医院决定给她停职半年作为处分,但是后来因为张素霞的口碑和医院人员不足,而且鉴于张素霞认错态度诚恳,所以在停职不久后医院就再次恢复了她的岗位,可谁知道这次作为妇产科主任的张素霞却在背地里做起了收红包的勾当。

张素霞虽然表面是医术高超的医生,但是人们发现私下里她却还是个爱钱的“笑面虎”。有些患者在孩子出生后,为了表达感谢,家属们会偷偷给张素霞塞钱,虽然每次金额不多,但是张素霞每次都收下了。医生救死扶伤是天职,我们应该对他们抱有感恩的心,但是医生私下里收患者家属的钱这种行为终究是不对的。可张素霞面对家属们投来的红包不仅没有拒绝,反而还在治疗过程中多次进行暗示,对于那些没有听懂暗示的家属,张素霞还会将他们推给其他的医生。如果不是踏上这条贪财的道路,可能张素霞后来也不会沦为一个贩卖孩子的恶魔。

十几年来张素霞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经常从中收取贿赂金,也因此积攒了不少的钱财,但这些还远远不足以满足她的野心,背地里收取红包这种行为只能让她的欲望只增不减。妇产科里除了孩子出生时带来的欢声笑语,也会有一些产妇偷偷将孩子生下后不想要的,对于这种情况,张素霞就会让她们签一个“处理”孩子的协议,然后再将这些孩子卖给有需求的家庭。利用这种方法,张素霞也从中尝到了一些甜头,虽然这确实比在医院正常接生赚得多,但是毕竟这种情况能遇上的不多,所以她又想要寻找来钱更快的方法,正巧在这时她碰到了一个“指路人”,从此便踏上了贩卖婴儿的道路。

2008年,有一个姓潘的妇女找到了张素霞,知晓了张素霞之前那种获取利益的方式之后,便给她介绍了一个“买卖新生儿”的产业链。说起来是产业链,其实就是让张素霞利用自己的职务之便,对那些健康的孩子做一点手脚,使孩子的家人自愿放弃这个被改了命运的孩子,这样一来,张素霞就有了稳定的“货源”。这种方法其实说白了就是贩卖婴儿,但当时贪财的张素霞完全被欲望冲昏了头脑,明知道这种行为是犯法的,还执意同意了这笔买卖。

聪明的张素霞清楚地知道这样一个道理,越是身边的亲人,越信任自己,所以她的目标就是身边的熟人。张素霞从一开始撒谎时的面红耳赤,到后来能够随机应变,从第一次的一两万,到一个月有十几次的一两万吗,张素霞早已习惯了这条不归路,从此“白衣天使”真正沦为了“贩婴恶魔”。

04.“贩婴恶魔”被揭露

2013年7月20日,警方接到一位叫来国峰男子的报案,来国峰告诉警察,他们怀疑自己的刚出生不久的孩子被拐卖了,而且拐卖孩子是一名妇产科主任。听完来国峰的讲述,警方也感到十分震惊,立即着手了对这个案件的调查。

原来来国峰的妻子董珊珊跟张素霞是相识许久的老熟人,当时董珊珊生产时专门来找张素霞接生。原以为自己遇到了更专业的生育医生,但是在她临近生产前却别告知自己的产前检查结果出现了很严重的问题,不仅有乙肝和小三阳,而且还有梅毒。后来在进入产房的时候,来国峰还被告知妻子遇到了难产,现在需要在大人和孩子之间做个选择。来国峰听到这种话害怕的不得了,这时张素霞又在旁边说:“这些都不是一般的病,如果执意要将孩子生下来,那将来对大人和孩子都是一种负担,眼下最重要的就是保住大人的生命。”

2013年7月15日晚上8点多,董珊珊产下一名男婴,但是刚从产房出来的张素霞就催促着来国峰在一张“放弃孩子”的表格上签字,当时还没缓过神的来国峰在张素霞多次的蛊惑之言下签了字。当来国峰再次想到这个检查结果的时候,他才发觉到其中的种种疑点。梅毒不是一般的疾病,这种病是通过特殊的传播途径才会染上的,妻子连家门都很少出,更别说和陌生人接触了,但是当时出于对张素霞的信任,就没有多说什么。

虽然失去了孩子,但是妻子董珊珊的病还是要医治的,出院后,他们又来到另一家医院做检查,但检查结果却让众人都大为震惊。董珊珊的检查单上清楚地显示着“阴性”二字,原来从始至终妻子都没有患上梅毒和乙肝,既然董珊珊是健康的,那张素霞为何要撒谎呢?孩子究竟被放到了何处呢?

当来国峰的家人带着种种疑问再次来到医院向张素霞要孩子时,不仅被张素霞一口回绝了,而且医院的另一位主任还将一张“外观有畸形”的单子出示给了他们,还向对方索要100元钱处理费。来国峰始终相信自己的孩子还活着,但在医院却没有找到真相,于是来国峰一家最终选择了报警。

在来国峰报案的第21天,他们见到了自己健康的孩子。原来张素霞在孩子出生后就以2万多元的价格卖给了一个山西人,后来经过多次转手之后最终到达了一对河南夫妻的手里。妇产科主任张素霞贩卖婴儿一事被爆出之后,祁昆峰一家也报了案,最终也与自己的双胞胎女儿团聚了。

警方在对张素霞贩卖婴儿一案深入调查时才发现,原来来国峰和祁昆峰事件只是冰山一角,事后好多经过她手接生的家庭都纷纷选择了报案,最终张素霞被查到涉嫌26起贩卖婴儿事件,其中一个刚出生不久的女婴在被贩卖的路上不幸遭遇了夭折。

被捕后的张素霞仿佛早已做好了这一天的准备,2013年12月30日,张素霞在法院的审理中承认了自己的罪行,但始终不肯交代出她的同伙。2014年1月4日,张素霞被法院判处了死刑,缓期两年执行。当警察对妇幼保健院的相关人员进行调查审理时,他们却一致否认所属医院的流程,不仅毫无悔过之心,而且还试图推卸责任。作为孕妇和孩子的庇护之所,妇幼保健院如今却成了贩卖婴儿的“人间炼狱”,这背后到底该追究谁的责任?

参考文献

人民网:《陕西富平医生拐卖新生儿案调查》

央视网:《陕西富平警方:贩婴医生张素霞心理素质好有赴死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