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大娱乐家
在一部剧集拍摄完成甚至播完之后，还有可能再看到剧中的经典场景衍生出来的内容吗？
当然有可能，但在现实中却并不容易，毕竟除了像横店那些可以反复利用的清宫名场面，其他不少影视拍摄场景其实都是一次性的，用完即拆，因此想要重现意味着需要再次付出搭建成本。
如今，全球流媒体平台都在尝试利用虚拟制作技术巧妙地解决这一问题。
最近，爱奇艺就通过将去年大热的《风起洛阳》剧集中实景搭建的“不良井”场景数字化，然后在其最新的4K影视级虚拟制作测试片《不良井之风云再起》和以虚拟偶像为主角的《心念》MV中进行了率先尝试。
《心念》MV
这两年，虚拟制作在影视行业进展神速，前有让业界惊艳的《曼达洛人》使用Stagecraft进行虚拟制作并快速迭代，到如今爱奇艺跑通“实景扫描—资产重建—虚拟拍摄—精修入库—多业务复用”的全流程，借助虚拟制作，流媒体平台真正开始将技术高度融入到内容创作中。在进一步实现影视工业化的同时，更孕育了一个机会：随着“数字资产”的熟练运用，迈入元宇宙也迎来关键一步。
快速重现“不良井”，虚拟制作小试牛刀
在新冠疫情爆发之后，好莱坞的传统制作流程受到了极大冲击。但几乎也是在同时，虚拟制作通过Disney+出品的《曼达洛人》快速引发了业界关注，并逐渐成为了流媒体平台的“新武器”。
善于捕捉前沿技术的爱奇艺不仅快速掌握这项“武器”，并且就在最近完成了一项“实战演习”。2021年3月，爱奇艺自制剧集《风起洛阳》尚在拍摄中，虚拟制作团队就对实景搭建的“不良井”场景进行了精细完整的激光3D扫描，完成了1：1的数字化场景还原。
正是基于这一整套高精度的数字资产（digital assets），爱奇艺随后在自建的虚拟制作摄影棚中摄制了4K影视级虚拟制作测试片《不良井之风云再起》，以及基于虚拟偶像动捕技术的纯虚拟拍摄动画测试片《心念》MV。
《不良井之风云再起》
来到这一步，爱奇艺通过技术积累与内部整合，真正进入了打通虚拟世界和真实世界边界的实质性阶段。无论从虚到实，还是从实入虚，技术都在致力于帮助用户实现更真实的体验，而虚拟制作成为让物理世界和数字世界相遇的连接器。它让导演在“虚拟”的舞台上工作，但可以查看虚拟环境和角色，不论后者是真人演员还是虚拟偶像。
《不良井之风云再起》正是这个尝试的第一个产物。出品人朱梁解释，这套测试片最重要的意义就在于，从爱奇艺自制内容生产的本质需要出发，尝试跑通“实景扫描—资产重建—虚拟拍摄—精修入库—多业务复用”的流程，为爱奇艺以“数字资产”为核心的虚拟制作趟路。
朱梁团队对《风起洛阳》剧集拍摄中实景搭建的“不良井”场景进行精细完整的激光3D扫描，然后进行1：1的数字化场景还原。进入拍摄阶段，他们在实时渲染引擎中将细节和拍摄流畅度做了优化，利用LED屏幕的显示和XWonder对场景扩展的能力，搭建了部分实体前景，用真人表演和虚拟场景结合的方式，完成一段完整叙事段落的拍摄和实时特效制作。
“不良井”场景数字复原
过去一年多的时间里，爱奇艺快速建立起了属于自己的一整套虚拟制作链条。2020年底，爱奇艺在大厂影视小镇建设了1000平米的虚拟制作摄影棚，并配备全套虚拟制作的一流硬件设备。基于这套虚拟制作的基础设施，去年3月26日跟27日两天，爱奇艺为THE9推出全球首个影视级LED写实化虚拟制作XR直播演唱会，支撑整场演唱会的核心，正是基于高清LED屏幕与实时渲染场景的虚拟制作技术。
此后爱奇艺甚至还利用这套能力为旗下的VR硬件新品“奇遇VR3”开过一次“元宇宙感”十足的虚拟发布会。
此番，《不良井之风云再起》上线，又将爱奇艺技术的应用场景与能力边界往前拓展了一步。
用技术服务内容，“虚拟影视城”即将到来
大家常说影视创作是“遗憾的艺术”，原因很大程度来自重复拍摄带来的成本限制。
德勤去年的一份关于虚拟制作的研究报告显示，高预算项目需要补拍是常态，而补拍成本可能占最终拍摄成本的5~20%，部分项目甚至更高。
传统上，从前期筹备到拍摄到后期制作的单向行进，可能导致“一切靠后期”的惯性思维，比如破坏性或重复性的VFX工作量，以及成本极高的补拍。最近的例子来自《正义联盟》，华纳为导剪版投入了7000万补拍预算。
《正义联盟》剧照
虚拟制作则给予了创作者“回头”的机会，同时可以在创作上大展拳脚：从前期制作阶段开始，VFX流程就能提前准备好数字资产辅助创意计划和拍摄，这有助于在整个拍摄过程中持续打磨成片的风格和感觉。可以说，虚拟制作是传统影视制作的延续，是制片厂大胆实验同时控制拍摄时间与资金成本的一大利器。
根据爱奇艺的内部测算，《风起洛阳》数字资产的应用已经显著的降低了制作成本，像是此次样片的制作相比过去就节省了三成制作经费。
对于一直寻求尽可能降低制作成本的影视行业来说，广泛投入虚拟制作，也是基于非常现实的成本与制作效率考虑。目前虽说搭建场景跟软件等前期投入成本上依然不低，但这些硬件设备的边际成本会越来越低，随之提升的效率则会越来越高。
一旦虚拟制作走上正轨，基于LED的影视制作基地便能常规化，它也会降低不少平台跟相关公司的拍摄风险，制作周期跟成本能够受到控制。未来，虚拟棚可预见地会成为流媒体平台标配。
虚拟制作过程
已经领先一步的爱奇艺，或能直接打造出属于自己的“虚拟影视城”。
传统的影视城的确有丰富的场景，但即便如此，线下重建也面临着非常多制约，而各种临时搭景的成本显然不低。朱梁表示，剧集真实场景的高精度数字化留存和复用，是爱奇艺“虚拟影视城”的起点，通过多次复用，能够大大降低场景建设的边际成本，同时产生了无限“分身”的可能性，可以复用到更多的内容产品中，比如云演出、游戏、VR、剧本杀、元宇宙等，为爱奇艺“一鱼多吃”内容战略提质、降本、增效，更为合作生态伙伴创造健康、长远和丰富回报的新模式。
因为场景数字化，所有的东西都变成数字模型，机器学习甚至可以模拟在一个不可能下雪的地方完成下雪场面，或是人工控制日出日落。更重要的是，置景团队只需要电脑，就可以瞬间切换到不同场景。
XWonder完成屏外扩展和AR前景叠加
曾经有玩家开玩笑称，玩过《刺客信条》之后，就算没去过巴黎也能掌握当地的街道布局，这是因为游戏里高度还原了巴黎的城市景观。所以，未来很有可能连堪景也能线上化，可以直接在资产库里挑出来想要的场景，在“虚拟影视城”里实现全球拍摄。这将迅速提升内容制作效率和创作的自由度。
更大胆设想，这套虚拟制作系统不仅能够将真人影视和动画融为一体，拓宽内容产出的风格，甚至也有机会与游戏产业、与当下火热的“元宇宙”做结合——虚拟制作天然适合生产沉浸感官的内容。从技术积累与内容尝试的角度出发，面对即将到来的叙事方式革新，爱奇艺显然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