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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一大早,许恬就戴着千鸟格的围裙在厨房里忙活,36岁的脸白皙清秀,眼角有淡淡的细纹,纤细的身材映在柔和的晨光里,整个人透着一种岁月静好的味道。

她把熬得泛白的鸡汤装进保温桶,又把小米粥打成稀糊装进另一个保温桶,才开始把早餐一一端上餐桌,然后去叫六岁的欣欣起床。

今天是固定的陈启带欣欣去看他妻子的日子,以前这些都是陈启亲自准备,最近他太忙,许恬就揽下了这个活儿。

陈启从卫生间洗漱好出来,42岁的他高大挺拔,棱角分明的脸,一双眼睛沉稳内敛。他抱了一下许恬,柔声说:“辛苦你了。”

许恬心里荡出涟漪,轻笑道:“做个早餐辛苦啥?”

吃完饭,父女俩出门了,儿子和同学去了图书馆。许恬简单吃几口饭,收拾一下也出了门,她在一家物流公司里做会计。

许恬跟陈启在一起生活了三年,她知道他并不爱她,更不会娶她,他只是需要她,但是就算这样,她就已经很知足了。

当年,若不是陈启帮她摆脱家暴又好赌的前夫李雷,还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呢。

所以她对陈启,感激多一点,爱反而少一点,不是不爱,是不敢爱。陈启是知名律所的律师,而她只不过是他请来的保姆。

三年前,许恬被前夫家暴想离婚离不了,偷偷跑了出来,身无分文又啥都不会,只能进了家政公司。

没想到第一天就被陈启带回了家,主要照顾他女儿欣欣,接送上下学,做饭搞卫生。

陈启的妻子出了车祸,虽然命救了回来,却成了植物人,住在一家康养中心,每个周末,陈启都会带着女儿去看她。

经历过丈夫的暴虐,陈启对妻子的深情,让许恬从心底里感动,原来这世上真的有好男人!

欣欣长得漂亮,活泼又懂礼貌。许恬慢慢地就喜欢上了这个家,做起事来,心里带着欢愉和自喜。

陈启看在眼里,对她更放心了,慢慢的两人的关系不再像主顾,倒像是家人。

只是,这样平静的生活终究是偷来的,李雷还是找到了这里。

02

许恬惦记着跟爷爷奶奶一起住的儿子,因为二老不会用手机支付,时不时她就托发小稍点钱回去。

没想到,李雷从发小那儿套出了她的住址,像一头恶狼蛰伏在她必经的路上。

那天,许恬去幼儿园接了欣欣,顺便买了一点虾,打算做欣欣爱吃的水晶虾饺。

快到小区门口的时候,李雷从绿化带里窜出来,一把揪住许恬的头发,随即重重的拳头砸在她身上。

嘴里还嚷着:“我叫你跑,我叫你跑,你躲到天边儿,我也能找到你……你倒是跑到市里吃香的喝辣的,老子连饭都吃不上……”

许恬挣扎着看清楚来人,吓得脑子发懵,双腿发软,但是看到一旁的欣欣睁得大大的惊恐的眼睛,身上凭空生出力气。

她一把甩开李雷,抱起欣欣就往小区跑,正好也有保安看到这边的情况跑了过来。

保安拦住李雷,许恬才得以抱着欣欣安全逃离。

到了家关上门,许恬像泄了气的轮胎,再也撑不住身体的重量,她抱着欣欣滑坐在地上喘着粗气,心“砰砰砰”地跳得厉害。

欣欣吓坏了,要哭不哭的样子瞪着恐惧的眼睛,小身子如筛糠一样。许恬赶紧给陈启打电话,陈启焦急地赶回来,把她俩送到医院。

许恬的头皮被揪掉一小块,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欣欣受了一些惊吓。

陈启抱着欣欣,黑着脸听了许恬的故事,问她想不想离婚?许恬忙不迭地点头,只要能摆脱李雷而且儿子抚养权归自己怎么都行。

一星期后,陈启拿出一张李雷签过字的离婚协议书给她,许恬眼泪汪汪的,想到终于可以甩掉那个无赖,心里又畅快又高兴。

后来她才知道,陈启以许恬律师的身份,拿出医院夸大了的伤情报告,逼迫李雷答应离婚,并且不争儿子的抚养权,否则就告他故意伤害,判他几年牢狱。

李雷被吓住了,很利落地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

许恬心里除了感激,更生出一种莫名的情愫。

自从高中时父母出车祸双双去世,她就在这世上无依无靠了,要不然也不会被李雷的几句花言巧语给骗了,以至于受了这么多年的罪,连带儿子都过得战战兢兢。

陈启给了她亲情的依靠,友情的帮助,让她在苦难中看到了光亮,那是善良的光亮,是能力的光亮。

没想到的是,她还没想好把儿子接过来后,要怎么安排他们母子俩的生活,陈启又给她送了一份大礼。

03

当陈启把儿子带到许恬面前时,她有些傻眼,更多的是惊喜。

陈启说:“家里房间多,就让孩子在家里住吧,也给欣欣做个伴。我了解了一下附近的初中,选了三个,你看看孩子上哪个合适,我去安排,学费你也不用管。”

许恬很是感动,也有些懵,陈启这么帮她是为什么?她没有可以被他看重的东西吧?

晚上,许恬洗漱好,站在镜子前,看着镜子里自己白皙的脸,大大的眼睛,精致的眉毛,近乎完美的唇形,心思微动。

但是,陈启那样的钻石王老五,找什么年轻漂亮的没有,怎么可能看上她?许恬摇头自嘲地笑。

许恬给儿子选了一所公立学校,因为公立学校费用低,她不想欠陈启太多。

陈启知道后,眼神微闪,有些诧异,似乎也带着一丝赞许,他说:

“你不用有心理负担,我这么帮你,是因为我和你一样,都是父母早亡,在世上孤军奋战,看到你就像看到了我自己,帮助你也是安慰我内心那个曾经无助的自己。”

许恬恍然,眼里氤氲出雾气,原来他也有惶惑无依的过去。

那天,陈启喝了不少酒,跟许恬说了好多以前的事,说着说着,两人的心像磁铁一样靠得更近了。

许恬望着陈启棱角分明的脸,深邃泛红的眼睛,直到陈启欺身上来,吻上她的唇,她都是懵的。

一夜欢愉,两人的关系发生了质的变化。

陈启脸上的笑容更柔和了些,两个孩子也相处融洽,只是关于陈启的妻子,他们都在刻意回避,闭口不提。

许恬为了配得上陈启,也为了有一天能从容面对生活的抉择,她去学了会计,欣欣上小学后,她就去上班了。

到现在已经半年了,他们一家四口的生活惬意而快乐,欢声笑语不断。许恬很知足,也很珍惜现在的生活。

只是没想到意外来得如此突然,陈启出了事。

04

那天晚上,陈启打电话说同事聚餐,要晚一点回来,可是,许恬等到12点了他都没有回来,打他电话也没接。

许恬心里发慌,焦急地在屋里转着圈儿,没想到,却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说是陈启被人打了,人已经在医院里了。

她像一阵狂风旋进医院的时候,陈启还在昏睡着,头上,胳膊上缠着绷带,脸上还有淤青。

许恬的心像被一只大手揪了起来,牵动地五脏六腑都疼,眼泪扑簌簌滚了下来。

医生说陈启是在地下车库被人发现的,他的后脑被钝器击中,右臂骨折,身上多处被棍棒抽打的痕迹,不过还好不是很严重,施暴者只是想教训他一顿,没下死手。

许恬坐在床头的椅子上,握着陈启的手,看着他安静的睡脸,那么无助,那么落寞,心疼得眼泪又流了下来。陈启对于许恬来说,既是亲人,也是爱人,是这世间微妙的依靠。

陈启醒了后,给要好的同事打电话交代了一些事,许恬听到电话里的声音气愤填膺,说谁谁狗急跳墙。

许恬给陈启倒了一杯水,插上吸管,弯成合适的弧度,送到陈启嘴边。

陈启喝了几口,握着许恬的手,扯出笑脸说:“没事的,前几天做完的一个案子,有人不服,我已经让同事处理了。”

许恬点头,擦擦眼角。

陈启的同事过来看了他一次,拍了照片,又跟医生沟通了一下,让等他的好消息。

虽然许恬和陈启一起过日子,但是两个人心里总是隔着他妻子,不能完全放开心思去感受爱和幸福。

现在,陈启右手不方便,不得不接受许恬的贴身帮助。

在次次嘘寒问暖的回应里,偶尔眼神交互的碰撞里,许恬心里的感情更加炙热,一颗心在陈启的凝视里,如小鹿般乱撞。

陈启出院后,挎着胳膊去上班。过了几天,他跟许恬说,打他的人已经受到了法律的制裁,不会再找他的麻烦了,许恬这才彻底地放下心来。

生活是不停向前滚动的车轮,但是在别人车上,停止或转弯都由不得自己。

许恬知道,她和陈启以及他妻子之间,始终要有个结果,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么快。

05

那天,陈启他们从她妻子那回来,欣欣拉着许恬的手,兴奋地告诉她:“妈妈有意识了,医生说,她也许能醒过来!”

许恬看到陈启闪烁的目光,心里轻叹,陈启这辆车只能带她到这里了,她该下车了。

两人的关系又开始微妙起来。

许恬说:“欣欣妈妈有意识了是好事,你们多去陪陪她,跟她说说话,她醒过来的几率会大一点。

等她醒了,我和儿子就搬走,这些年你已经帮助我很多了,我现在上班,能养活自己和儿子。”

陈启要拉许恬的手,被她不动声色地躲开了。既然注定没有结果,就不要再让自己抱有希望了吧。

家里的气氛有些沉闷,陈启回来得越来越晚,回来后就在沙发上睡了。

这天,鬼使神差地,许恬去了陈启妻子住的康养中心,隔着玻璃窗,看着那个一脸恬静,毫无知觉的女人,竟然有点羡慕她。

虽然她什么都做不了,却有爱她的丈夫和女儿在惦记着她,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许恬去问了主管她的护士,说她确实有了意识,有转醒的几率,但是会不会醒,什么时候醒都不好说。

晚上,许恬睡不着,她觉得像是头顶悬着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砍下来,把她跟陈启彻底断开,从现实生活到内心感情。

这种感觉真得好差劲,既舍不得离开,又呆的不踏实,陈启依然早出晚归,连面都见的少了。

许恬的一颗心慢慢地冷了下来,她终于下定决心要搬出去。

既然陈启不好意思选,她就替他选好了。她鸠占鹊巢这么久,也该让出位置了,以后,她就当陈启是亲人吧。

没想到,她刚下定决心要走,陈启却向她求婚了,顿时让她目瞪口呆。

06

陈启拿出一个小红本给许恬看,许恬愣住,居然是离婚证。

“我现在单身,你愿意嫁给我吗?”

许恬瞪大了眼睛,一脸懵,都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陈启这才说出他跟前妻的故事。

陈启跟前妻恋爱两年后结的婚,然后就有了欣欣。那段时间,他处于事业上升期,很忙,难免会对前妻有所忽视。

前妻就是在那个时候出轨的,但是陈启后知后觉,直到她出了车祸,交警查看行车记录仪的时候才发现。

车祸后,情夫销声匿迹,他前妻经过救治变成了植物人。

父母早亡的陈启对家的执念很深,所以就算这样,他依然愿意花钱请看护照顾她,他觉得只要前妻还活着,他就还有家,欣欣就还有妈妈。

只是没想到,许恬的到来,让他真正地感受到了家的温暖和安宁,让他对家有了归属感和牵挂,也渐渐地对许恬动了心,

他当时也很纠结,一边是欣欣的妈妈,出轨变成植物人的前妻,一边是高中都没毕业的带着个儿子的保姆许恬。

陈启看许恬不说什么,就索性做起了鸵鸟,直到看护说前妻有了意识,他才开始正视自己的内心。

他最后决定和前妻离婚,跟许恬结婚,这一阵子就是在办这个事。

陈启先去跟前妻家人交涉变更监护人,然后跟她父亲达成离婚协议,出了一笔钱后,顺利离婚。

许恬面对陈启的求婚,心里像是盛开了一朵绚烂的五彩花,幸福感从心里蔓延到脸上,眼里的光想藏都藏不住。

靠在陈启温暖的怀里,许恬知道,这一切有陈启对家的渴望,但也有自己的努力,她的努力在于尽量绽放了自己的光彩。

她努力学习会计,让自己有自食其力的能力;她尽心打理家庭,让自己在这个家里有价值;她适当投资自己,让自己保持鲜活且带给家人积极正向的能量。

这一刻,许恬无比感谢她的会计老师,她是从她身上学到的这些,只有自立自强,才有可能接得住生命的馈赠。

许恬站在窗前,看着外面璀璨的华灯,感受到后背贴上来的温暖,一颗心踏实得像嵌入凹槽的磐石。

她握住交互在腰间的大手,勾起嘴角,感谢上苍,送给她一个如此好的爱人。

往后余生,她要跟她的陈先生相扶相持,一直一直幸福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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