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节选自《玩的就是心跳:贪婪与毁灭》,有删减;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引言

我的肚里老是有东西在拱,类似「胎动」,做 B 超却什么都查不到,吃药也没有用。老婆喂了我一碗汤后,有了一些好转,却也挡不住肚子变大。
我觉得哪里不对,开始怀疑老婆。
我老婆曾经做过我的婶婶,是我把她三叔从床上解救过来的……

1

我的肚子大起来了,仅仅两三月的时间,就从「瘦竹杆」变成了「猪八戒」。

刚开始我以为是在老家待太久了。

没有了 996,每天睡到自然醒,饭菜都是老妈出品,胖了也正常。

但很快一件诡异的事打破了我的「安逸论」!

一天夜里我被一阵窸窸窣窣的骚动扰醒,迷迷糊糊地打开灯,肚皮上两个拳头大小的凸起正左右起伏,我擦!

这还长活物了!

我的尖叫惊醒了林琳,可当她凑过来时,动静又没了。

我坚信肚子里有东西,做 B 超又啥都看不到。

「不对医生,您再仔细查查,真的有动静!」我抚着肚子十分的不安,身后的孕妇发出嗤嗤的低笑。

医生明显被我缠得有些不耐烦,大手一挥开了包驱虫药,就是小时候吃的那种宝塔糖,一看就很敷衍。

不出意外,宝塔糖服下去后,毛都没驱出一根,肚子反倒动得更频繁了。

我自作主张去药店买了泻药,人都要拉虚脱了,也没有卵用。

我绝望了,静静地躺在床上,不吃不喝,想靠绝食把那东西饿死。

三天过去了,我饿得头重脚轻,整个人飘飘欲仙,肚子也开始隐隐作痛。

我灵机一动又喝了包泻药,想趁机把那东西排出来。

没想到刚服下药不久,腹腔内突然像有无数条爪子在挣扎,每挣扎一次都像有无数个小刀子在剜。

我受不了了,翻滚到地上哀嚎着喊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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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冲进来时,我正痛得用头撞墙,她拼命地抱着我足无措的大哭:「我的儿啊,你这是咋啦!」

林琳从厨房跑了过来,她捧起我的头,将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送到我嘴边,汤味腥涩刺鼻,我闻得有些恶心,咬着牙不愿意喝。

又一阵彻骨的痛袭来,我张口大叫,汤被趁机灌了下去。

恶心的酸涩味让我呕了好大一会,没吐出一滴来,好在肚子平静了。我像只泄了气的皮球般瘫在林琳怀里,大口地喘着粗气。

「哎……多亏了你三婶。」妈抚着我的胸口松了一口气。

「妈,你咋又这样称呼琳琳!」我有些反感,林琳都跟我在一起一年多了,她老是叫错。

林琳确实差点成了我婶子,但那只是个意外。

2

那是两年前的事了,当时我休假回老家,妈告诉我三叔又买了个媳妇。

三叔相貌丑陋,矮胖黑占全,娶媳妇只能靠买。

他在外打工攒的有钱,买媳妇不成问题,只是三叔脾气暴躁,对女人没有耐心,稍有不顺就拳脚相加,买来的女人已经被他打死两个了。

我去三叔房间就是又听到了女人的尖叫,我怕他再搞出人命。进去后我都惊呆了,这回被拐来的女人是林琳!

这可是我整整喜欢了十年的女人啊,连手都没机会碰过,现在竟被压在三叔腌臜的身子下。

愤怒的火焰瞬间窜上脑门,我如兽一般扑上去跟三叔干了起来。

很快,五十出头的三叔被我甩出几米远,后脑磕到桌子的棱角上没气了。

林琳吓傻了,缩在床角不住的发抖。我的脑袋嗡嗡作响,除了紧紧地抱着她不知道该做什么,直到我妈进来才勉强恢复了理智。

有妈壮着胆,我们连夜将三叔肢解,丢进了后山的竹林。

林子里有很多爱吃肉的虫子,村里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都会被扔到这里。

简单休整了几天后,林琳想让我送她走,我不大情愿,吭哧了半天。

我妈替我开了口,她说你就这样拍屁股走了?我们娘俩怎么办?我儿子可是为了你沾的血。万一哪天事发,我家可是连条后都没有了。

林琳明显被妈的话惊到了,呆愣了半天,她转过脸来用哀求的眼神望着我,我红着脸站一旁没有反驳。

那夜喝了碗我妈熬的小米粥后,林琳就成了我的女人。事后,望着她哭红的双眼,我跪地发誓,一定会倾尽所有对她好,只要她能如我妈的愿,生个孙子出来,满月我就送她回家。

我不觉得我的做法是盲从了封建古板的妈,更多的是我也很渴望有个和林琳之间的牵扯。

也许是看在我救过她的份上,林琳勉强留了下来,当然,没人引路,她也根本走不出大山。

为掩人耳目,在村人面前,她还是我三婶,私下,林琳就是我老婆了。

至于三叔,他经常出去打工,很长时间不在家也正常。

转眼过了一年多,林琳没能如愿产子,我却得了怪病,我好怕,万一有个三长两短,我就照顾不了林琳了,林琳长那么好看,山里像狼一样的男人多地是。

想到这,我紧紧握住了林琳柔软的手。

「妈老糊涂了,对,是琳琳!什么三婶。」

我妈冲我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很知趣地离开了房间。

妈走后,我刚回到床上,林琳就迫不及待地爬上了我的身体。

不知道怎么回事,林琳最近就像变了一个人,从冷若冰霜变成热情似火,对房事总是一副欲罢不能的饥渴感。

虽然这是我一直想要的,可每当她的冰凉的手脚攀过来时,我总有用被很多肢体箍着的错觉。

我有些抵触,又像中了麻药一样无法动弹,只能像猎物一样任她尽情折腾着我的身体。

房间里弥漫起了怪异的味道,腥腥黏黏的。

「啪……嗒……嗒……」

最近老有数不清的飞虫拍打窗户,真烦,就算我关了大院的灯,它们还是疯了般的往这挤,也不知道到底是被什么吸引了。

我甚至怀疑我的肚子就是那些虫子挤进来了。

「啊!有虫,虫!快开灯。」

突然有个四脚八爪的东西爬上了我的脸,林琳急忙开了灯,并没有发现什么,她笑着刮下我的鼻尖:「你是病糊涂了。」

怎么可能,真的有虫?但去哪了?我把床上的东西翻成一团乱,也没找到。

灯影里林琳舔了下嘴角,亲昵地吻上了我,她晚饭不知吃了什么奇怪东西,口腔里尽是腥味。我被这种味道刺激得有些犯困,乖乖任她按倒在床上。

身体内外好像都在被什么吸嗜,我在极度的乏累中昏睡了过去。

直到我妈的声音响起。

3

「冬子,快把汤喝了!」

妈跟林琳学会了做那种汤,早早就送到了床头。

昨天的事情之后,她就深信了林琳熬的汤。

这汤确实能止痛,却挡不住肚子的疯长。

我像怀胎的女人一样,肚子一天比一天大,我怕村人笑话,没要紧的事都不敢出门。

我的味觉也变得很奇怪,原本恶心的怪汤,现在觉得美味无比。美味的饭菜却老能吃出泔水味,吃一口吐三下,像是妊娠反应期的女人一样。

渐渐地,我对这种汤上了瘾,一顿不喝就心烦意乱,口干舌燥。

我问妈这汤到底是用什么做的,她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个头绪,最后话锋一转催着我趁热喝,不够再去做。

我妈越来越不对劲,她好像很喜欢我喝汤。每次都看着我一饮而尽才高兴,剩下一口,脸就阴下来。

那样子,像极了当初照顾林琳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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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林琳跟我在一起后不久就怀上过,只是三个月的时候去医院检查,医生说看不清,看不清就是女孩。

但林琳不愿意堕胎,她说只给我一次机会,无论男女,生下我们就两清。

我妈不甘心,经常熬各种坐男胎的汤,林琳不愿喝,我就跪着求她,实在没法就强灌,可惜最后生下来的还是个女婴。

我妈坚决不同意孩子活下来,因为我们这儿的水土很奇怪,如果头胎是女孩,这家再想生儿子就很难了。

通常遇到这种情况,村人都会偷偷地把女婴堕掉埋到后山。

我最先不同意这样做,我妈虎着脸质问我,是不是忘记了手上沾的血。她说林琳明显是喂不熟的狼,早晚会走的。我又是个非林琳不要的死脑筋,如果任女婴活下来,后面生不了儿子,家里绝了后,她死了也无法面对爸和枉死的三叔。

我没有办法,只好趁林琳上厕所的空当,偷偷把孩子带去了后山。

等林琳哭闹着赶过来时,我刚填完最后一锹土。

她像失了幼崽的母狼,将我妈扑倒在地,又过来撕扯我。

看见我妈被打,我瞬间火了,真是的,像菩萨一样供那么久,到头来自己没能耐还有脸发疯!

我虽然爱她,但并不盲目,我扯住她的头发打了起来,最后一脚没把住劲,林琳往后一仰滚进了竹林。

这时我才清醒过来,天呐,我做了什么!

竹林可是地狱般的存在,那里面胖得像螃蟹的毒蜘蛛成群,一口咬下去人都会丧命。我吓坏了,林琳可是连月子都没出呢,浑身的奶腥味,掉进去肯定会立马招来大把的毒虫。

我喊破了嗓子,也没收到半分回声。

正想咬牙跳下去,被我妈死死的拉住了。

4

我想报警,又怕牵扯出三叔的事。

好在经过了两天的煎熬后,林琳不仅完好地回来了,性子也变得十分温顺,绝口不提孩子,更不提回家的事。

我松了口气,终于过起了没有争执,不用下药的正常夫妻生活。

我认为这是上苍开了眼,我能跟林琳好好的相守下去了。

没想到,好日子没过几天,我就得了这种摸不着头脑的怪病,每当想到这,我都恨不得把这怪异的肚子剖开。

我妈煮的汤越来越不对劲了,一口气喝完后,我瞥了眼碗底,鸡皮疙瘩瞬间起了一身。

里面残留的杂质好像是虫子的残肢和碎裂的甲壳,难不成一直以来我喝的汤都是虫子做的?可我为什么越来越爱喝,还是根本是我肚里的东西爱喝?

不对,汤最先是林琳端过来的,难道她想害我?

就算是她,妈为什么也成了帮凶?

不管如何,我坚决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为防再一觉昏睡到日上三竿,晚上我趁妈不注意,倒掉了第二碗汤。

果然我睡得没有那么死了。

「砰……砰……砰……」

三更的时候,厨房传来了刀拍什么东西的声音。

伸手一摸林琳不在,果然这女人有鬼,要不然做饭为什么挑在这时候?

我严重怀疑她背地里勾搭了男人,迷了我妈的心志后,又在给我下药。

这几天刘三胖老是来村里晃悠,村里的女人很多都是通过他弄来的,但凡他看上哪个,随便都能抓去上床,村人对他的行径也是敢怒不敢言。

林琳跟我在一块后,安全着想,我一般都把她锁在屋里。

可现在就冲林琳那一身的媚劲就明显不对。

想到这,我强压住气,猫着腰溜到了厨房墙根。

天呐!刘三胖果然在,但眼前却不是我想象得恶心暧昧画面。

5

他正躺在案板上,确切地说是刘三胖的地中海脑袋被放在了案板上。

林琳转过头来,她的眼白在暗夜里泛着荧荧的光。

我连滚带爬地跑到妈的房前,没等敲开门,就晕了过去。

醒来我妈早端汤侯着了,这次的汤汁变成了猩红色,我本能地拒绝,可肚里的东西明显饿了,我的嘴不受控制的张开,被妈灌了一碗又碗。

林琳依旧笑得一脸温柔,我想给我妈说什么,却哆嗦半天说不出来,肚子胀得好厉害,

里面的东西在欢快的游动。

妈好像也很高兴,她趴在我的肚子上听了一会,又扳开我的嘴灌了两碗汤进去,才心满意足地离开。

我缩在床上瑟瑟发抖,我怕极了,又孤立无援,我想出去找人,却发现肚子压迫的根本动不了。

林琳出去转一圈回来了,心情看起来很好,她在梳妆台前边化妆边哼着歌,嘤嘤得像是某种虫子的奏鸣。

化完妆又走来转去的收拾东西,我跟她说话也不理了。

完了,她肯定勾搭好哪个野男人了,林琳要走了。

现在没谁能控制她了,她随便勾引一个男人就有能力出山了。

看来我对她付出再多都没用,林琳一直想的就是离开。

我静静地躺在床上,伤心难过很久,怎么也想不通。

自打在一起后,我一直好吃好喝得伺候着,是她自己没能生个男孩出来,我没法给妈交代,才一直没有送她走。

至于为了这阴我吗?

再说女人不总要嫁人的吗?我到底哪里配不上她?

我为了爱她牺牲了多少她永远不会明白的。

好吧,既然你那么绝情,也不能怪我了!

主意拿定,我趁林琳外出的时间,咬牙爬到了里间,我从墙缝里抠出了半包未用完的粉末,悄悄塞进了林琳的枕头里。

6

本来我打算永远不用这东西了,是她逼的。

晚饭的时候,我妈又灌了我好几碗汤。

「多喝点,喝多了才养得住。」

也罢,为了储存力气,我又强迫自己吃了些饭食。

过了今晚,一切就都会踏实了!

只要能把林琳永远留在身边,肚子的事再慢慢处理。

晚饭过后,林琳很快就呼呼大睡了。

我大睁着眼,静静地躺到子夜降临,最后咬咬牙,支起了上半身。

我一手抚着肚子,一手轻轻地摸着林琳的小脸,她还是那么美,山里的风尘一点都没侵蚀到她。

望着这张令我爱恋到骨子里的脸,禁不住吻了一口。

「林琳,永远留在我身边吧!」

我狠了狠心,抖颤着手掐上了去。

没有预想地突然惊醒,没有挣扎求饶,她一直平静地躺着,甚至连呼吸都没受影响,就像她当年一直对我的漠视。

我被激怒了,手腕的力度用到了最大。

终于听不到细微的呼吸声了,卧室门却「哐」的一声被撞开,是妈!

我慌乱地停下了手,试探着叫了声妈,没有回应。

她端着一大盆汤,着急忙慌地走到了床头。

「快喝,喝完好有力气生,妈来给你接生,生出来就好了!」

黑暗里响起了妈急促的声音。

「生什么?妈,你清醒点,求您别再逼我喝这玩意了,这是林琳用人肉和那些恶心的虫子做的。妈您看请了,我是您儿子,是男人,男人能生什么!」

我一把将汤打开,一个重心不稳翻滚到地上。

慌乱中摸到了灯的开关,光线亮起的那刻,我妈扑了过来。她提着把尖长的西瓜刀,贪婪的目光始终盯着我的肚子。

我使出吃奶的力气挡着她的刀,与她厮打着,吼叫着,企图让妈清醒过来。

妈的力气大得惊人,肚子好几次险些被她切了西瓜。

无奈之下我抓起一个小木凳,朝妈的面门砸去,妈晕倒了。

肚子里却传出来百爪挠心的刺痛,肚皮肉眼可见地在起起伏伏,像是有无数个东西在里面拱爬,挣扎却又找不到出口。

我倒在地上哀嚎,求救,希望哪个邻居能听见,可惜外面一直是如死一般的沉寂。

我像是躺在了一个与世隔绝的世界,根本没有谁过来。

肚子被撑得像是一口大锅,我痛得不住地撞头,翻滚,我喊妈,喊林琳,企图能喊醒一个来帮我。

不知过了多久,「嘣」的一声闷响,肚子破了一个碗口大的血洞,一个白色气囊的涌出一半,气囊很快爆裂,一群令我头皮发麻的东西爬了出来。

7

是蜘蛛!

一只只像小螃蟹一样的红色蜘蛛,它们出来后,有的在我的耳鼻吐丝织网,有的趴在胸前啃噬,赶都赶不尽。

我翻滚到我妈身边,使劲地摇着她。原来她要「接生」是在帮我,我后悔莫及。

终于我妈的头和胳膊动了起来,她嘴里叽叽咕咕地不知说着啥,爬起来后,眼神呆滞地看了我一眼像一想起了什么,猛一摇晃身体,她的肚子突然胀得很大,腿变得又细又短,活生生地一只站立的人头蜘蛛。

我触电一样推开她,拖着血肉模糊的肚子急忙往床边躲。

我妈发着「叽里咕鲁」的怪声,举着像利爪一样的手一步步向我逼来。

小蜘蛛还在源源不断地往外爬,就在我妈扑上来的最后一刻,它们突然像是得了某种指令般,朝妈围了过去。

我妈很快被缠成了一个白色丝球,丝球在蛛群的围攻下很快被染成猩红色,下一刻,「哗啦」一声丝球散开,妈成了一堆白骨。

我既痛心,又害怕,正缩瑟在床角六神无主,那些蜘蛛,又调头爬向了我。

我抬手去拽沉睡的林琳,却扯到了一个刺手的爪子。

转头发现林琳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她端正地坐在床上,面色青黑,眼神呆滞,四肢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八个黑色的爪子。

每个爪子的顶端都扯着一束白色的丝,每根丝线都牵着一只小蜘蛛。林琳动作机械地挥动着爪子,蛛群很快如行军蚊一样爬上了我的身体,我死命地摇着林琳,叫骂着她这个白眼狼,

「林琳,你在做什么?我是陈冬啊,你这是在谋杀亲夫,我对你那么好,纵使打过你,也只是因为你自己不争气,我被逼急了而已。

林琳,我爱了你多久,你知道吗?为了爱你,我做了多少牺牲,你懂吗?不止三叔,我连我爸都杀了啊!」

我疯了一般地叫着,吼着,林琳却一直没有回应。

我绝望了,泪水止不住从眼角滑落,往事开始如走马灯在脑子里打转。

8

校园时代我经常被人打,从林琳替我出头那刻,她就深深地刻在了我的心上。

林琳哪里都好,就是不懂我的心,每次精心送的礼物,换来的都是她端着老师架子居高临下的劝导。

为了林琳,我愿意牺牲一切,哪怕是亲人。

我永远忘不了十年前的那天,晚自习后,我又在被校霸们堵在了角落,他们把我按到地上,打我,侮辱我,往我脸上吐口水,洒小便。

被坏孩子欺负成了我校园生活的常态。

我没做错什么,只因为,我出过车祸,头部被碰到了,反应比一般人迟钝些,性格内向些。

他们就喊我傻子,我讨厌这个称谓,我并不傻。

我跟他们打,可是双拳难敌群手,每次都被揍成猪头。

回家后,我爸也骂我傻子,说我是不中用的东西,车都不会躲,害得我妈被吓流产,再不能给他生孩子。

我没有朋友,在一次次的拳打脚踢中变得胆小又懦弱,没有人帮愿意帮一个头脑迟钝的傻子。

十八岁那年,我被爸送去了县里一个垃圾技校,却同样免不了被霸凌的命运。

直到那个温柔动听的声音响起,林琳是省城分配来的一名实习教师,白皙的脸,大而亮的眼睛,一袭白色长裙,站在阴暗的角落里像是八龙八部里的王语嫣。

她是第一个愿意伸出手把我拉出泥沼的人。

男生们再怎么狂妄还是怕老师的,他们像是受惊的兔子一样四处逃窜。

林琳轻轻地拉起我,带我到办公室仔细地给伤口涂碘酒。

柔和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真好看。

从那一刻,我就把她当成心中的神仙姐姐,我暗暗发誓要做她一辈子的守护。这个世界除了她,我将不会再正眼看任何一个女人。

可惜,毕业后我给她发过无数条表白信息,无数张精挑细选的自拍,得到的却只是她拿着官方腔调的回应。

我要的不是这样的,我想要的是杨过和小龙女那样的情感,是爱情!不是什么教导。

我鼓起勇气表白,她却再不回我。

我受不住思念的煎熬,一次次在失眠的夜里拨打她的电话,得到的不是挂断,就是对方已关机。

我在浓烈的思念中混了一年又一年,不知不觉混到了该婚配的年龄。

9

我爸开始逼我相亲,我试着去过几次,却对那些女人都提不起兴趣,一个都没处成,村里人又笑我是个没用的脑残。

我爸从刘三胖那给我买来一个漂亮的媳妇,也被我悄悄放跑了。我爸烦了,骂我为什么总是给他丢脸,他不断地打我,往死里打。

我妈抱着我,我俩都被爸打成了血人。

我大喊着除非你给我把琳琳老师带过来,我要娶的是林琳,我就是为林琳而生的。

我爸骂我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骂林琳是个迷惑了我眼的狐狸精。我火了,你可以骂我辱我,决不能骂我的琳琳。

我跳起来死死地掐上了他的脖子,这个老家伙力气大得很,断气时手里还紧紧掐着我的大腿,肉都被他撕掉了两大块。

我气疯了,拿出菜刀将他跺了个稀碎。

我妈帮我将爸扔到了竹林,听到了蛛群窸窸窣窣地爬动声,我们才放心地回去。

从那之后我妈就再不敢给我相亲。

她赞同我设法娶林琳,但前提是林琳必须要为我们家生个孙子,不然她去那边后,没脸面对爸。

为了娶林琳,我跟踪她去了好几个城市。她在哪我就在哪打工,我远远地看着她跟一个又一个男人谈恋爱。

他们大多是穿着考究戴着眼镜,一副斯文败类的样子,经常还会惹我的琳琳哭。

有一次我趁没人的时候,把她堵到巷子深处,语无伦次地表达着我的心意。她却用一副看怪物的眼神盯着我,还威胁我再这样就报警了。

这个傻姑娘,她总是不明白,我才是最爱她的那个人,我可以为她去死。那些伪虚的男人除了有些臭钱哪个比得了我。

林琳太任性了,没办法我才将她的照片和地址发给了刘三胖,刘三胖是我那一块最厉害的人贩子。

只要你给他提供女人的资料,没有哪个能逃得掉的。

我告诉她林琳是个心善的女孩,刘三胖就把他得老年痴呆的奶奶放到了林琳下班的路上。那条路没有监控,又暗又黑。

在林琳低头看老人身上的字条时,一条沾有乙醚的毛巾神不知鬼不觉捂上了她的嘴。

刘三胖依照我的安排假意将林琳卖给了三叔,而后我再去营造英雄救美的戏码。

我想这样林琳心存感激,就会愿意跟我在一起了。

可惜三叔那个饿狼一般的人,不守信用,竟然看林琳漂亮,没能控制住下半身。

我是被气疯了,才失手弄死了他。

为了爱林琳,我都杀了两个家人了,就算是石头心也该暖化了吧!

10

不甘支撑着我拖着血淋淋的肚子朝林琳身边爬。

我希望用我至死不渝的爱来唤醒她,我求她停手,好好跟我在一起。我妈已经死了,我也不再逼她生儿子了,我也绝不再会对她动手了。

我摇着林琳的手臂向她保证,如果不喜欢山里,我可以带她回城市生活。

我能吃苦受累,又专一,保证不比那些男人差。

可是无论我怎么喊,林琳就是机械的操控着蛛群没有回应。

慢慢地,我的口鼻被蛛网堵住,剧烈的啃噬感使我的意识渐渐走向迷离。

生命的最后一刻,我看见林琳缓慢的咧开了嘴,她好看的牙齿缓缓脱落,露出了黑长的獠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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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衣服被肿胀起来的身体顶破。

林琳终于停下了,它左右晃了下脑袋,慢慢爬下了床。

我美丽的林琳已经不见了,最后一眼看见的,是一只带着林琳脑袋的大型红蜘蛛。红蜘蛛左右动了下额头,蛛群们就乖乖随它撤离了房间。

白月亮的夜晚,凉风穿过竹林,一群螃蟹大小的蜘蛛正在一只巨型红蜘蛛的带领下,悄悄摸进了隔壁的村子——那个以贩卖人口为生的村子。

三个月后某不知名山村突然爆发了蛛疫,中了蛛毒的村民大多精神错乱,攻击性极强。这些蜘蛛不仅个头巨大,毒性强,一部分还有寄生能力,被寄生的村民先是腹胀,不久后破腹而亡……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