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节选自《尸体瞬移案》,作者:脸叔 等,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图片源自网络】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1983 年 4 月 30 日晚 10 点半左右,宜宾市宜宾地区公安局接到一个报警电话,报警人说:“我是磷化厂的杨志勇,我肚子被人刺了一刀,那人像是……”话没说完,电话便被直接挂断。

凶手竟在现场直接按断报警电话,情况十分危急。公安局立即联系了磷化厂保卫科,得知杨志勇是厂里分管财务的副厂长,一般住在厂干部宿舍区。公安局让保卫科立即赶去杨志勇住处查看,另一方面即刻出警赶赴磷化厂。

然而他们还是晚了一步。当保卫们赶到杨志勇的住处时,其家大门紧闭。保卫们破门而入,发现杨志勇中了一刀,已经奄奄一息。等公安局干警赶到现场时,他已经死亡。

区公安局刑侦一队吴队长带人勘察了现场。杨志勇尸体倒在沙发上,脾脏处中了一刀,是致命伤。凶手下手非常狠,刀刺入体内后还转了半圈,必欲致其于死地。

客厅沙发,地上满是血迹,不过沙发旁边小茶几上的电话和电话本则有少许喷溅状血迹。

作案凶器是杨志勇家的一把水果刀,在厕所里被发现,刀把上指纹已经被擦掉了。

警方走访了杨志勇的邻居,大家 9 点半到 10 点间听到有一阵争吵声,声音基本都是杨志勇的,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异常声音了。不过,其对独自在家的小孩说,晚上 10 点过短暂地停了一会儿电,他去阳台看了下,大院里其他人户并没有断电,推测是自家楼道保险丝有问题。平时有跳闸保险丝有问题一般都是杨志勇去处理的,所以他就没管。过了四五分钟,电话果然又来了。

宿舍楼里一个电闸只管同层两户。警方推测,凶手是埋伏在杨志勇家门外,破坏电闸,等杨志勇出门查看时将其袭杀。杨志勇被刺后没有即刻死亡,而是报警,凶手回来查看情况时又将正在报警的死者按住电话,控制住了死者,直至其死亡。

经过对当晚途经杨志勇宿舍楼的保卫和居民的调查,警方整理出了三名嫌疑人:第一人是杨志勇下属 23 岁的女出纳唐霍。唐霍是磷化厂职工子女,是去年底由磷化厂下属的磷胺厂调回总厂的。杨志勇曾追求过唐霍母亲,唐霍长得与其母有几分相似,因此通过财务部门的职工,大家反映杨志勇在工作中对待唐霍明显与对其他人不一样。杨志勇经常主动关心唐霍,而唐霍则对这种关怀颇感不适,并主动寻求相亲,只是目前还未有合适的对象。今年初唐霍曾申请调离财务系统,后又主动撤回申请,疑为杨志勇施加压力。

案发当天下午,杨志勇一反常态,批评唐霍提交的月度工作报表,并责令其当天改好上交,如果自己没在办公室,就交到自己宿舍来,他会一直办公到深夜。这一点同事们都可以作证。虽说杨志勇的态度很强硬,但前段时间财务系统曾受到上级主管单位的批评,杨志勇心情不好,对下属施压也属可以理解。

案发当晚,有夜巡保卫目击唐霍于 8 点半左右携带一个公文包来到杨志勇宿舍楼。而唐霍则自称谈完公事后,9 点左右便回自己的单身宿舍了。杨志勇家的公文夹里确实发现了唐霍新改的报表及杨志勇的亲笔批示,但无人可以证实唐霍确实是在 9 点头左右回了自己的宿舍。

第二人是区农机站职工熊进山。今年 25 岁的熊进山一直在对杨志勇正在上卫校的女儿死缠烂打,每天下班后都要骑车去卫校接杨志勇的女儿。其女儿对杨志勇的态度一直是犹豫不决,但杨志勇嫌其家庭出身,一直极力反对,还让女儿住校。其后熊进山竟闯过女生宿舍楼,杨志勇为此事还打电话到农机站找他们领导反映,熊进山为此被搁置了入党申请,还挨了内部处分。

熊进山是农村出来的年轻人,在宜宾没有自己的家,平时就住在办公室旁边改出的一个单间宿舍。他宣称案发当夜自己本来在看书,9 点过时杨志勇曾打电话到值班办公室找他,要他来他们家谈一谈。

熊进山之前只是和一堆朋友去过他们家一次,这次杨志勇主动叫他去,他以为事情有转机了,便提了两包糖一瓶烧酒过去。但去后杨志勇并不客气,直接严词让他停止骚扰其女,否则会让其好看,熊进山不敢硬怼,只能灰溜溜地又提着东西回去了。有住户曾看到他 9 点过一些提着东西到楼下,但也没有人看见他什么时候下楼的。

一直到公安来的时候,门卫都还看见熊进山在厂大门附近徘徊,他看见公安来了才走开。据熊进山自己所说,他被杨志勇狠狠骂了一顿,心里难过,所以就在大门附近走走考虑今后的打算。

第三人是杨志勇老婆刘景芬。她是宜三中老师,本来就与杨志勇感情不和,因杨志勇对唐霍的事,两人矛盾进一步激化,走到了快要离婚的地步,现在只是因为财产和子女问题还没有商量妥当,故而还没有离婚。现在刘景芬独自住在宜三中教师宿舍,与其处于分居状态。

案发当夜 10 点 50 左右,唐霍去澡堂的路上,曾碰到过刘景芬。刘景芬阴阳怪气地对她说让她洁身自好,两人话不投机很快就分开。从对话的场景和内容来看,刘景芬并不是专门来找唐霍,而是要去找杨志勇,路上偶然碰到唐霍。

她也承认她近 10 当时到了磷化厂,准备来找杨志勇谈一些离婚的事情,但来的时候她看到杨志勇屋子里似乎有客人,而且似乎还吵得很激烈,便没有上楼,只在楼下转悠了一阵子。碰到唐霍,跟她打了个招呼然后就走了。

三个嫌疑人里,刘景芬是唯一不承认当夜与杨志勇见过面的人。公安局曾问她为什么大老远来了磷化厂,最后又不去找杨志勇了。她说她听见杨志勇在和人争吵,可能心情很不好,那基本上就商量不了什么事情,所以就没去找他。此后她看到警察过来,不知道是谁找杨志勇的,很快便回家去了。

三个人都有作案的时间和动机,但三个人身上又都没有血迹等可疑的线索。

周围邻居也只是听到他们家里有些争吵,但没有提供进一步有价值的信息。

案件就此陷入僵局。

当时我爷爷办完一宗大案后,回宜宾老家探亲。宜宾地区公安局副局长来成都学习时,跟他有过一段交情,便请我爷爷帮忙参谋此案。看了卷宗后他第一反应是:这案子又不是什么侦探小说。为什么有杀人动机的三个人恰好在死亡时间扎堆过来了?这也太巧合了吧!

吴队副解释说,唐霍因为工作失误被杨志勇叫到家里去,这可以理解。这段时间他们财务工作时间紧,任务重,经常需要加班。而他老婆因为和他商量离婚的事情,加上有些用具还没有完全搬去自己宿舍,所以也确实会经常晚上来找他。

令人比较费解的是熊进山的到来。熊进山作为杨志勇女儿的朋友,曾经来过她家做客。但他从来没有单独和杨志勇私下面谈过,都是电话交谈或者通过女儿转达。

案发当夜,确实是杨志勇先打电话给熊进山单位叫他过来的。不过按照熊进山的说法,杨志勇叫他去,并没有谈什么实际的事情,无非是空言威吓,而熊自己也没有怼回去。很显然邻居们听到的争吵声,就是来自杨和熊会面期间。

杨志勇是 9 点半到杨志勇家的,这也从侧面说明了,唐霍应该确实是在 9点半前离开了杨家。

我爷爷认为这么大晚上突兀地电约熊过去就说这些没意义的,要不就是熊说谎,要不就是杨那里有什么问题,这是他发现的第一个疑点。

我爷爷让吴队长带他去勘查现场。这是一间六七十平的套二,死者死亡时是坐在沙发上,手脚被捆缚,电话就在沙发右边的小茶几上。血流的沙发和地上到处都是。

整个现场只在皮沙发和沙发前的大茶几上找到了唐霍和熊进山的指纹。而刘景芬的指纹到处都是。

这些都说明不了什么,唐霍和熊进山是与主人关系比较紧张的客人,所以手脚比较拘谨。而刘景芬前两天才来过屋里,留下的指纹自然很多。

我爷爷又查看了厕所,凶手杀人见血,杀完人后很可能要去厕所洗一下手,这里面有可能会有线索。

一番仔细勘察后,他发现拖把上沾染了淡淡的血迹。

客厅有死者大量的出血,并没有清理的迹象,逻辑上讲也没有那个必要,那为什么拖把上会有血迹呢?

吴队长解释,这有可能是凶手到厕所洗手时,血水溅出染到拖把上。

我爷爷问他,这个拖把手上有没有检验出指纹?

答复说没有,有可能凶手在厕所清洗时,不小心碰到了拖把,所以要将上面的指纹擦去。

我爷爷对这个解释不太信服,因为据现场报告显示,厕所水管,盥洗台上都有多枚杨志勇夫妇的指纹。如果凶手在厕所不小心留下了一些指纹,一般都会整体擦抹一遍,以免漏掉。

我爷爷仔细翻查了现场指纹勘测报告,发现一个疑点:距离沙发 2 米 5 的餐桌桌布上面只有刘景芬的指纹,没有死者杨志勇的指纹。

刘景芬自称三天前回过家,当时桌子是不是这块桌布她已经忘了。而询问唐霍和熊进山他们到访时,家里是不是这款桌布,他们也都表示记得不太清楚了。

杨志勇作为常住这间屋子的主人,基本上不可能三天都不碰桌布一下。因此我爷爷推断,凶手行凶后,可能是因为某种原因将这块桌布拿走了。然后又小心翼翼地给餐桌换上了干净的桌布。所以上面只有女主人刘景芬收晾桌布时留下的指纹。

那么,找到这块桌布或许就能够找到破案的关键。但是警方搜查了磷化厂里里外外各个垃圾站,以及可能丢弃桌布的角落,都没有发现其踪迹。

就在警方搜证工作进入僵局之时,宿舍楼一名干部突然向警方主动报告。他说他在案发前两天,曾带着自家的狼狗到杨志勇家里,与其共进晚餐。当时为了防止狼狗满屋子跑,就把它拴在桌子底下。狼狗嗅觉非常好,肯定能够记住那块桌布的味道。他建议警方可以找驯兽师来教它一下,看他能不能找出那块失踪的桌布。

吴队副非常高兴,立即安排人将他家的狗狗接到是警犬训练所训练。队长对这位热心的干部也进行了充分的表扬,表示一旦他家狗狗能够成功找到桌布,就给他狗狗申请一枚荣誉勋章,还有价值 20 元的肉骨头。

当天晚上,一个黑影悄悄来到磷化厂背后的一片荒草地。Ta 左顾右盼,发现无人靠近,便从怀里拿出一个东西。

Ta 将一小瓶煤油浇在这个东西上,然后用火柴点燃。这东西刚刚着火,周围立马响起一声大吼。几个大汉迅猛地冲出来,将这个人扑倒在地,同时扑灭了那个东西上的火。

吴队副用手电筒往这个人脸上一照,此人竟是唐霍!

原来所谓狼狗找布一事,都是警方自导自演。这么大张旗鼓地搞,就是为了放风给凶手唐霍,让她早点动起来。

唐霍拿到野外所烧的东西,是她自己常用的文件皮包。她的文件包和案子有什么关系呢?我爷爷在公安局里向众人讲述了他的推断。

这个案子疑点很多,我爷爷认为本案最奇怪的地方,就是死者为什么可以在凶手在屋里的情况下,从容地打电话报警。

宜宾地区警方之前认为,出现这种状况,有两种可能:第一种可能是:凶手一刀刺杀杨志勇后,逃离现场,杨志勇趁此间隙向警方报警。而凶手估计想起有什么东西没清理干净,又回来查看现场,发现杨报警后,他迅速跑过来按断了电话。

但我爷爷认为这种推断并不合理。

第一,从接警员的描述来看,电话是啪的一下直接挂断,挂断之前并没有人急速跑过来的声音 或者争夺话筒的声音。凶手似乎就在旁边,直接将电话按断。

第二,如果凶手逃离了现场,杨志勇合理的选择,应该是大声呼救,让邻居听见。或者打电话给厂保卫科,他们才是能很快救自己的人。据杨志勇女儿说,其父母一个干财务,一个当老师,记性都很好,家里电话本平时一般是放在小茶几的抽屉里,需要很生僻的电话才拿出来找。案发时电话本就摆在放电话的小茶几上,正翻到区公安局那一页,杨志勇为什么要这么费劲的向区局报警呢?

区公安局的第二种推断是,是凶手胁迫死者报了警。

但胁迫报警之说也还是有疑问。如果说死者明确向公安说明了是谁杀了自己,那凶手胁迫死者报警倒还有意义。但实际情况是死者话还没说完就被凶手按掉,这是为什么呢?是想让公安早点过来吗?公安早点过来能看到什么呢?三个嫌疑人,唐霍和熊进山只要稍一查同事和电话信息,就可以知道他们来过现场,而刘景芬更是主动向唐霍暴露自己。胁迫报警有什么意义?

带血的拖把和被更换的桌布引起了我爷爷的注意。

吴队副认为桌布被换,很可能是凶手用原桌布擦拭自己所沾染的血迹,导致染上自己的指纹,所以不得不将原来的桌布拿走,换上新的桌布。

但是,桌布块头很大质地较硬,要用它来擦拭东西非常不方便,擦完之后处理就更不方便了。客厅,厨房还有厕所,都可以轻松找到各种毛巾,何必要用桌布?

结合带血的拖把,我爷爷认为,餐桌那块地方有可能也曾喷溅死者血迹。但凶手用拖把将这块地方的血迹处理干净了,然后把桌布也换了干净的。

可是,沙发那一带这么多血迹凶手都没有清理。TA 为什么单单要清理餐桌那一带的血迹呢?

我爷爷特别关注了电话和电话本,它们上面只有杨志勇自己的指纹,除了少许喷溅血迹外就没有其它血迹了。这就很奇怪了,如果死者在报警之前腹部被捅了一刀,他不可能不用自己的手碰过伤口。那这样翻电话本打电话的话,就一定会在上面留下自己的血迹。

联想到尸检报告上说,死者被人刺入脾脏后,刀口还翻转了一下。我爷爷推测,死者死前只是腹部中了浅浅的一刀,伤无大碍,被人按断电话后,才着同一个伤口狠狠的刺了一刀。

法医按照我爷爷的推测再次复检,确实发现有被刺两刀的迹象。

那进一步推论,之前餐桌那边之所以有血迹,就是死者被刺中的第一刀造成的。

死者腹部第一次被刺中后,凶手还用拖把清理了现场,更换的桌布。而这时死者并没有丧失逃跑,呼救或者反抗的能力。可以推想,死者第一次被刺,这要么是一个意外,要么双方已经达成和解。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在整个凶杀过程中,死者始终没有大声呼叫。

那么有没有可能是双方原本已和解,但突然发生了什么变故,导致死者决意要报警。然后凶手按下电话,杀死者灭口呢?

我爷爷认为这种可能性不大,报警电话是拨打宜宾地区公安局的。死者要找出电话本上的号码,拨通后再说上几句话。这起码要一两分钟的时间。凶手完全可以提前阻止。而且,凶手要准确刺入第一个伤口,这个难度是非常高的,这需要死者高度配合才行。

考虑到死者打电话叫熊进山过来这一突兀的举动。我爷爷提出了一种假设。

凶手到杨志勇家,与其发生口角争执,或者是意外刺伤了其腹部。死者并没有怪罪 TA,反而在处理好伤口后,借机想到另外一个主意。

熊进山一直在纠缠死者女儿,死者早就想对付他了。死者腹部受伤后,就打电话让熊进山过来。老调重弹地训斥他几句就让他走。

然后死者拨通了公安局的电话,他想报警,诬蔑熊进山刺伤了自己。这样这个事件传到熊进山他们单位,这就够熊进山喝一壶了。

当然死者不敢直接对警方举报是熊进山,这毕竟是没有发生的事情,如果警方查清了事实,说他诬告也不是没可能。所以,在熊进山走后,死者破坏了电闸。这样他在报警时,就可以模棱两可地说是有人破坏了电闸趁黑行凶,凶手好像是熊进山。

虽然这样杀伤力要小一些,但至少也可以对熊进山造成一些威慑。同时也不至于完全把对方逼上绝路。

然而,就在死者打出报警电话的时候。在一旁的凶手不知道基于什么样的想法,突然按断了电话并刺杀了死者。

如果我爷爷这个推论成立,那么凶手只能是在他之前与死者见面的唐霍。很可能她在刺伤死者腹部时,不慎将自己的血指纹留在了餐桌桌布上。而她在行凶完成后,也会带走这块桌布。她来的时候带了一个文件包,因此桌布肯定是放在文件包里带走的。

桌布易燃且体量不算大,加上案发当晚也没人会注意烧东西这种事,所以很容易就可以烧毁处理掉。然而文件包却是牛皮所制,烧也不是,丢也不是,加上那也不是直接证物,所以唐霍并没有在第一时间处理它。

然而,当听说有狼狗能根据气味找出桌布时。唐霍慌了,牛皮文件袋装过桌布,她不知道狼狗能不能闻出来,为保险起见,只能将其偷偷先处理掉,结果正中我爷爷他们设下的圈套。

随后,警方在唐霍宿舍的煤炉边上发现一些纺织物烧焦的痕迹。进一步印证了是其拿走桌布销毁的判断。

虽然以上种种都不是非常有力的直接证据,但警方锁定了就是她干的,经过那个时代常用的连夜突击审讯,这个小姑娘终于还是没扛住,招认了罪行。

唐霍母亲年轻时在杨志勇与唐霍他爸之间二选一,选了唐霍他爸,此后唐霍他爸始终只是厂里普通技术干部,而杨志勇却一路高升到副厂长。此后唐霍母亲虽与其父离婚,有意向杨志勇靠拢,但杨志勇却不稀罕她了,出于吃嫩豆腐,以及报复唐母的心态,杨志勇看上了唐霍。

杨志勇利用职权,将唐霍从毕业后实习的珙县磷氨厂调回了区里的总厂。同时多次借商谈工作之机,让唐霍到自己家中来,为发展两人关系创造条件。

然而唐霍对位高权重的杨志勇无感,在年初时她曾想调回分厂工作,但杨志勇宣称会在领导意见上给其差评,让她去一线车间工作,唐无奈只能暂时打消调离念头。

案发当天,死者又以谈工作为由,让她在八点半过去找他。唐霍赶到谈完工作后,凶手给她出示了一份文件。这是唐霍之前在磷化厂下属企业珙县磷氨厂实习财务时,私用公章帮其厂里的朋友报销的一笔费用单据。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其实那就是她朋友一笔正常的公务花销,只是因磷氨厂资金较为紧张,厂领导临时出新规压了下这些报销资金,唐霍看她朋友家老人生病急需用钱就仗义出手帮助。这事说大可大,说小可小,杨志勇是厂领导,如果铁了心要整她,这可以算得上是犯罪事件,前途都要毁了。

杨志勇用这份文件要求唐霍满足其淫欲。唐霍在杨的威吓下,起初是半推半就,但年轻女孩往往是情绪化善变的,杨志勇真动手时,她又拿起餐桌上的水果刀反抗,并刺伤了其腹部,但这次只是刺进去不到半厘米,流了少许血。

杨志勇恐吓她说她犯了故意伤害罪,盗用公章+故意伤害,那时严打,被枪毙都有可能。唐霍吓呆了,立马找纱布帮其止血,其间她的手沾了不少血,并将指纹染到桌布上。

杨志勇本已击垮了唐霍心理防线,但因有伤在身,加上今晚其妻可能会过来,不便行猥琐之事,转念又闪出了一个念头。他打算利用这个伤口来威慑下长期纠缠自己女儿的熊进山。

杨志勇给熊进山打了电话后,就让唐霍清理下原来的现场,清理好后便让她去房间等着。

轰走熊进山后,杨志勇就打算报警。他留下唐霍不是要等伤口好后找她办事,而是安排唐霍做一个间接证人,向警方报告曾在他家楼下看见他鬼鬼祟祟心事重重的样子。

然而,唐霍独自留在房间时,也想清了自己的未来,故意伤人有可能被枪毙,伪造报销文件也可能坐牢十几年,与其一辈子被人提心吊胆的勒索色相,不如豁出去了。正好她在窗户前看到杨妻在楼下转悠,如果唐死了会有多个嫌疑人,不如就豁出去了。

杨志勇打报警电话时,唐霍来到旁边,他刚要说是像是熊进山刺伤他,唐霍就按了他电话。唐霍对他说,先不要急着报警,你说人家熊进山刺伤了你,人家肯定是咬死不认,那公安肯定会反复问你细节,为什么会刺你,什么位置什么姿势刺你,纱布上那么多血地上怎么没血迹等等。你细节说不准的话,公安就会怀疑你。杨志勇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便开始思考怎么对警方将刺伤他的细节。

唐霍说,你光想是记不住的,我给你演一遍,你就记得了。于是,唐霍假装比划刺伤细节,她蒙住杨志勇嘴巴,在比划动作时,刀尖抵近了原伤口,然后猛的一发力,一刀就刺进了伤口。为了让警方查不出来是二次伤害,还在伤口里转了一圈,导致杨志勇迅速休克。

由于唐霍是刀尖抵到伤口后再刺杀,又在其休克后缓慢拔出,所以死者的血液并未迅速喷溅在她身上,只是缓慢流出,加上她事后又去洗澡洗衣服,所以公安局并没有从她身上查到血迹。

其实,唐霍按断杨志勇报警电话,其真实意图是因为她突然觉得不应该让警方把矛头对准杨志勇。因为杨志勇是否有足够的条件和动机杀人,她也没把握,如果直接说是杨志勇杀人,警方排除了,那就很容易想到是唐霍在栽赃了。

杀死杨志勇后,唐霍取走了那份威胁她的文件,又把该清理的指纹清理好,并将那副带有她指纹的桌布带走,拿回自己宿舍的炉子内烧毁。虽然织物桌布燃烧也会有刺激味道,但警方直到第二天上午才开始调查她,那时她早已处理干净异味。

然而警方后来宣称会有狼狗来找桌布,她想到自己的公文包有可能被闻出来,便想处理掉,但公文包焚烧后会有严重的味道残留,而公安局随时可能

找上门来,因此她只能趁半夜三更偷偷把公文包拿出去处理。实际上公安局早就在她家附近布控,就算她在家烧钱,一样能抓个现行。

最终,唐霍因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刘景芬母女成功继承了杨志勇遗产;而熊进山持续追了两年多,最后还是追到了杨志勇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