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7年12月30日晚12点,新年的钟声已经敲响,在老百姓欢声笑语迎新年的时候,石家庄市国安局里却是一片忙碌。就在刚刚,他们接到报告:为台湾军情局服务的4名潜伏间谍已经全部抓捕归案。
经过6个多月的艰苦侦查,这起间谍大案终于告破,无疑是对祖国和人民最好的新年献礼。国安局的干警们,半年来四处奔波,风餐露宿,得知胜利的捷报,脸上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发现线索
1997年6月12日,石家庄市国安局的侦察员在工作中意外发现,有人将中央文件寄往日本东京,这是一个不寻常的信号。市局领导立即驱车前往省公安厅,将这一情况作了汇报。经过判断分析,公安厅的领导认为这是境内间谍向国外递送情报的重大线索,应立即展开侦查。
在石家庄市国安局的统一部署、指挥下,侦察员们兵分五路,分头行动,对寄信人的背景、活动轨迹等进行调查。很快,一个作案嫌疑人浮出了水面。
此人名叫李元道,系石家庄某研究所的副研究员,时年56岁。从笔迹分析鉴定,他早在1996年底就开始了活动,期间多次向日本邮寄科技情报资料。收信人是个中国留学生,名叫张之龙。二人通信皆用化名,采取异地投递的方式,更证明他们干的是见不得人的勾当。
然而,二人千方百计地反侦察,终究还是露出了狐狸尾巴。
目标出现
间谍案一般要适时破案,不宜长期侦查,这样才能防止核心机密外泄。但由于张之龙远在日本,为了将二人一网打尽,市国安局决定暂时不对李元道采取行动,以免打草惊蛇,只对他的一举一动进行严密监控。经过几个月的监控,又发现李元道五次向日本邮寄情报。
1997年12月初,新年临近,专案组获知张之龙准备近期回国探亲。根据掌握到的犯罪证据,市局领导认为,这是破案的最好时机,上级领导也同意“收网”。专案组立即进行部署,在机场增派警力,张网以待,随时准备抓捕入境的张之龙。
然而不知何故,张之龙一次又一次推迟回国日期。是我们收到的情报有误?是工作出了纰漏,引起了对方的怀疑?还是他出于警惕故意试探呢?专案组满脑子问号。直到12月22号晚,专案组终于得到准确的消息:张之龙将于2天后乘飞机抵达北京,然后前往石家庄与李元道汇合。
23号一大早,专案组的几名侦察员分乘两辆车,火速赶去北京。与此同时,北京市局已派出警力提前进行了部署,配合石家庄市局的工作。一张无形的监视网,悄然在北京机场撒开了。
第二天中午,东京飞北京的航班按时抵达,侦察员们立即紧张了起来,密切关注着出口的每一名乘客,然而却没有发现张之龙的身影。经查:张之龙退掉了预定航班的机票。
是改变了航班,还是推迟了日期?撒出去的网撤还是不撤呢?侦察员们立即将这一意外情况上报,指挥中心明确答复:张之龙一定会在今天入境,继续坚守阵地,严密监控。看来,这只狐狸也真够狡猾的,上飞机前又摆了他们一道。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飞机降落了一架又一架,当晚7点20分,目标终于出现了。在通道口涌出的人流中,张之龙身穿呢子大衣,戴着一副金丝眼镜,一米八几的身材格外显眼。
与他同行的,还有一位漂亮女士,这倒出乎侦察员们的意料,立即向指挥中心汇报。很快,指挥中心回复:这个女人名叫张晓梅(化名),原本是张之龙的妻子,后来二人离异,但仍然生活在一起。
一网打尽
张之龙终于露面了,但专案组却没有急着“收网”,而是欲擒故纵,让这个人“自由”活动一下,因为暴露得越充分,发现的新线索就越多,证据就越确凿。
张之龙二人出了机场,乘坐出租车直奔北京火车站,与一个唐山口音的男子接上了头。没想到,意外收获来得还真是快,于是这名男子也被纳入监视范围。不久,指挥中心传来消息,该男子的身份已被查清:他的名字叫杜志国,系唐山开平区某材料厂原副厂长。
由于天色已晚,在杜志国的安排下,张之龙和女友在北京留宿一晚,第二天乘火车抵达石家庄。26日下午,张之龙前往李元道的家中交接情报,并向他布置了新的“任务”。两人以为做得天衣无缝,却不知一切都在专案组的掌控之中。
不久,张之龙带着十几份情报出了门,站在路边正欲打车。两辆小轿车突然出现,将其夹在中间,一名侦察员亮出身份证件:“我们是国安局的,走一趟吧!”张之龙还没缓过神,就被“请”上了车,直到那银晃晃的手铐拷在他的手腕,才沮丧地喃喃自语:“我本该想到的……”
张之龙人赃俱获,面对审讯没有抗拒,竹筒倒豆子一般全都交代了,还供出另一名潜伏间谍:石家庄某银行干部鲍卫国。28日,李元道落网;29日,鲍卫国落网;30号,杜志国落网。至此,台湾军情局在石家庄建立的间谍网络被彻底捣毁,4名潜伏间谍全部被抓获。
依法制裁
据张之龙交代,他留学日本后由于贪图金钱、享乐,被台湾军情局拉下水,化名“江海涛”,接受了间谍训练。从1995年至落网的这两年多时间里,他先后5次入境,以介绍第二职业的名义,将鲍卫国、李元道、杜志国发展为下线。
从1995年9月至1997年12月,张、鲍、李、杜四人秘密勾结进行窃密活动,先后为境外情报组织大量政治、经济、军事情报,其中机密级情报28份,秘密级情报1份,还有一批中央内部文件,共获取“酬金”307万日元(折合人民币约39万元),奖金25.4万日元(折合人民币约3.3万元)。
经审查,张晓梅并未参与间谍活动,对张之龙参加间谍组织的行为亦不知情,国安局遂对其解除监视居住。鲍、张、李、杜四人皆受到法律的制裁,其中,李元道、鲍卫国获刑2年,杜志国获刑3年,主犯张之龙有立功表现,判处有期徒刑7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