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年8月15日,随着阿富汗留守政府宣布投降,30万阿富汗政府军灰飞烟灭,少数逃往境外或是最后的堡垒潘杰希尔谷地。在美国及其盟友一手带出来的阿富汗政府军为何不敌仅8万之众的塔利班拖鞋军?其中原因想必很多军事博主都已经详尽分析过,笔者这里就不再掺和了。

笔者在整理上一篇关于阿富汗战争题材电影的文章时,发现了一部存货——阿富汗著名女导演阿尔卡·萨达特拍摄的关于阿富汗特种部队的纪录片《阿富汗夜间故事》(Afghanistan Night Stories,2015),或许能让读者对这支刚刚覆灭的军队有一点别样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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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录片《阿富汗夜间故事》海报

阿尔卡·萨达特(Alka Sadat),1988年出生于阿富汗第三大城市、赫拉特省首府赫拉特市,1995年塔利班掌权时,她还只是个小女孩,因为当时塔利班禁止女童上学,她只能待在家与姐妹们一起接受母亲的教育。

2001年塔利班政权垮台时,萨达特与她的妹妹罗亚·萨达特幸运地成为阿富汗第一批学习电影艺术的女学生,她执导的第一部纪录片《第一号码》获得了阿富汗和平奖,2013年,萨达特还协调组织了第一届阿富汗国际妇女电影节。

亲自上阵担任摄影师的萨达特

虽然尚不知道在当前的混乱局势下,萨达特有没有逃往国外,但现在还是让我们把主要注意力放在她的这部作品上。这部纪录片所描述的,是阿富汗政府军中最为精锐的部队——阿富汗国民军突击队,其地位有点像越南战争中的南越精锐部队游骑军,这两支部队都是由美军教官按照美国游骑兵的训练模式培养出来的,且都佩戴着红色贝雷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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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中国民军突击队使用的臂章

国民军突击队佩戴的红色贝雷帽不设帽徽

国民军突击队搭乘直升机执行任务时仍佩戴头盔

阿富汗国民军突击队成立于2007年,由政府军各军区抽调一个精锐步兵营组成,其总部位于阿富汗首都喀布尔以南六英里的莫尔黑德训练中心,这里在战前曾是塔利班武装的训练营,其名称则用于纪念2003年9月阵亡于伊拉克的美军陆军特种部队军士长凯文·莫尔黑德 (Kevin Morehead,1989-20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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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伊拉克阵亡的凯文·莫尔黑德军士长

莫尔黑德训练中心

阿富汗国民军突击队起初拥有六个营,后扩编为八个营又一个教导队,截至2012年4月,总兵力为8500余人,到2017年8月则猛增到2.1万余人,据悉在阿富汗战争结束前夕,其在册总兵力已达3万余人,这点倒是和越战末期不断扩编的南越游骑军非常相似。

与南越游骑军一样,阿富汗国民军突击队同样是阿富汗政府军与塔利班武装作战中的绝对中坚力量,总兵力仅占政府军总数的 7%的国民军突击队,却执行了政府军70%到80%的战斗任务。美国四星上将、前驻阿国际联军总指挥小约翰·W·尼科尔森将军曾在2017年8月信誓旦旦地说:“国民军突击队从未输过一场战斗......塔利班从未战胜过国民军突击队......他们永远不会。 ”

小约翰·W·尼科尔森上将

作为一名女性导演,萨达特在拍摄这部纪录片时,没有关注官兵们的具体作战行动(事实上也并不允许,出于安全考虑,政府方面没有允许她在士兵们执行任务时跟随拍摄),因此片中所出现的各种战斗与巡逻场面,均系萨达特剪辑自各种已经公开的新闻纪录片。

举着轻机枪射击

纪录片《阿富汗夜间故事》的真正核心部分,是对四名国民军突击队普通士兵的采访,由于不能泄露军事机密和个人隐私,这些才20岁出头的阿富汗特种兵们所能聊的便只有他们心爱的姑娘和终身大事等闲杂事情。(由于这部纪录片资源难觅,笔者只能暂时从其已发布的预告片中以管窥豹)

众所周知,东方某国部分省份的结婚彩礼一直是该国男性一笔不小的经济负担,但令人想不到的是,阿富汗男性同样也要背负这笔经济负担。一名腼腆的国民军突击队员在纪录片中说:“为了娶一个女孩,人们通常要支付15万、25万或是30万阿富汗尼给她的父亲,在有的地方甚至高达100万阿富汗尼(约合今日的7.5万人民币,截止2019年该国国民人均年收入3500人民币)……如果你与一名女孩相爱,并且被她的父亲知道了,他会问你要很多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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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到彩礼,乐观的阿富汗小哥也只能苦笑

与其他国家的年轻人一样,这些被我们称之为“伪军”的阿富汗年轻人也会渴望爱情,即使每天都在和塔利班杀来杀去,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面对女孩他们还是会腼腆的像个孩子。另一名国民军突击队员对着镜头讲起了自己的爱情故事:“”我喜欢的那个女孩住在Wazir Abad地区,我已经默默喜欢她四年了,我都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好……”

坐在坦克上谈论自己的爱情故事的阿富汗小哥

话锋一转,镜头转向电视机中的阿富汗电视台女播音员,字正腔圆得播出一句新闻:“塔利班今天将在卡塔尔开设办事处……”这或许暗示,在女导演萨达特看来这是双方之间沟通的开始,意味着战争有一天能和平解决,当然最后还是以她想象不到的方式解决了。

暗示转折的女播音员

如今,战争已经濒临尾声,我们相信声名在外的女导演萨达特即使流亡国外,生活也不会过得过于糟糕,只是不知道这两位在预告片中露脸的阿富汗小哥,有没有撑到退役的那一天,又有没有攒够彩礼钱去娶他们的女孩。塔利班可以击败现政府、可以解散国民军突击队,但似乎也没法让民间取消这份昂贵的支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