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义可能会迟到,但永远都不会缺席”。

2020年,河北辛集市委宣传部门在官方社交媒体账号上,公布了一则陈年旧案被侦破的好消息。至此驱散了困扰整个辛集市民20多年的噩梦。

以往人们对“抢银行”、“贩毒走私”等恶性案件的了解,大部分都来自香港的“警匪片”,可当那戏剧性的一幕降临在一个平静的小镇里时,依旧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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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憾的是那个年代通信不够发达,银行的运钞车防御功能也不够全面,以至于在毫无戒备的情形下,让那些不法分子钻了空子,甚至还搭上了一位年轻女职员的命,另外79万元现金被抢!

事后那些性质恶劣,手段残忍的“劫匪”们拿着抢来的钱,过上了20多年的逍遥生活,其中一名劫匪还堂而皇之地成了法院副院长。

那么这场惊心动魄的“抢劫”案到底是如何得以实施的?那几位逍遥法外20多年的劫匪最终下场如何?且听缘由。

小镇经济崛起,狂徒趁火打劫

那是1997年,祖国上下都是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眼见着商品经济飞速发展,香港也即将回到祖国的怀抱,充满红色氛围的辛集小镇也展现出了一片鲜有的祥和景象。

因为辛集市是闻名全国的皮革小镇,汇集了南来北往的生意人和打工人,因此小镇的贷款和存取款业务相当活跃,在一定程度上也刺激了小镇经济的发展,当人们的生活逐渐富足,存款也开始变多,辛集市农村信用社也开启了马不停蹄的运转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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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信用社一天的资金周转量都能达到几十到上百万元不等。尽管这笔数字放在当下,算不了什么巨款,可在20世纪90年代的中国,已经算得上是一笔天文数字。

时年1月10日,何女士像往常那般在辛集市农村信用社里,为客户忙活着存取款的相关手续,可不知怎的,那日来信用社办理业务的居民空前增多,信用社临时储备的大量现金,已经不足以支撑当日的运转,这不,银行职员们,正眼巴巴地等待着运钞车前来缓解这一紧急现状。

彼时,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何女士依旧面带一副和蔼可亲的笑容与客户沟通,不时间便听见门外传来一阵惊慌失措的叫喊声。

何女士和信用社安保人员随即赶到门外,并看见了惊心动魄的一幕,只见5名蒙着面的男子手持管制刀具与武装押运人员扭打在一起,他们一边威胁保安人员不要靠近,一面又将运钞车里的现金一箱一箱地转移到私家车上。

眼见着情况越来越紧急,南来北往的过路人都将目光汇集到信用社的门口,劫匪们惊慌之余掏出枪支,朝着身穿制服的何女士开了一枪。

图3 当年枪击案现场,现已改头换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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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砰”的一声,何女士便倒在地上肝脑涂地,这下信用社里的人们都吓坏了,他们谁也不敢再向前靠近一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帮劫匪将押运车全部掏空,并逃之夭夭。

当街坊居民们都闻声赶来之时,现场只剩下一辆空空如也的运钞车,和躺在血泊里的何女士。

“当我赶到医院的时候,妹妹已经躺在太平间里了”。

“入殓师给她整理了遗容,可我还是在她的太阳穴处,看到了明显的枪伤”。

何女士的哥哥何海告痛心疾首地同记者说道,眼神里满是对妹妹的不舍和对歹徒的痛恨,可生命没有重来的机会,唯有将歹徒绳之以法,才能替妹妹讨回公道。

可在那个通信设施落后侦查手段有限的年代,抓歹徒当真是一件手到擒来的事吗?并非如此,否则也不会出现,无数错综复杂的谜案冤案到21世纪才得到解决。

图4 赵智勇

因此这桩辛集市“抢劫杀人案”,在有限的侦查条件下一直被搁浅着。即使这桩惨案家喻户晓,至今仍令辛集市民触目惊心,可由于现场没有留下多少凶手的指纹痕迹,一直被辛集市警方列为积案,20多年来,何女士的家人们没有一天不盼望着凶手归案,可等着等着就等过了大半辈子,终于皇天不负苦心人,这份迟到了23年的正义,终将到来,并成为何女士墓前最闪耀的光。

23年弹指过,劫匪已是局中人

2020年7月23日,辛集市官方单位通报了一则陈年旧案的侦查结果,案件显示,23年前辛集市农村信用社前发生的一件“抢劫杀人案”,5名凶手全部落网,其中有一名还成为了石家庄市裕华区人民法院执行局的副局长。

不可思议吧?昔日抢银行的嫌犯竟然就在身边,还堂而皇之地成了法院执行局副局长,那么他究竟有着怎样的“通天本领”既能够瞒天过海还能“升官发财”?

此人名叫赵智勇,并非“等闲之辈”,在其未从部队转业之前,就自学了法律本科,并且拿到了学士学位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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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8年,在“抢劫杀人案”案发一年后,赵智勇从部队转业至石家庄市裕华区人民法院,开启了一段全新的人生,与其他四位绑匪不同的是,他有文化有谋略,有胆识也有脱身之法,因此这20多年来,其他劫匪几乎都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唯有他心思缜密行事高调,还当上了裕华区法院执行局的执行员。

难不成只有懂法犯法的人,才知道如何钻法律的空子?大抵如此,至少从赵智勇23年来的职业路程来看,他一步步地晋升的行径,和掩人耳目的行为,都足以体现了一位杰出法律工作者的基本素养。

2009年,赵智勇因为工作表现杰出,被局里评为“裕华区优秀党员”,而后因为执行力能力突出,又被石家庄市人民法院评选为“十佳执行能手”,除此之外还得到过两个“个人三等功”。当真是“不怕歹徒会打架,就怕歹徒有文化”,警察局的案件越是无法侦破,赵智勇越是有机会刷新“政绩”,为自己彻底洗刷掉过往的“痕迹”。

“有许多创造性的思维和工作方法,都是在具体执行工作中激情四射的实际展现”。

这是赵智勇写在笔记本里的一句话,面对河北法制频道记者的采访,赵智勇总是能够衣冠楚楚,侃侃而谈,甚至还能在媒体铺天盖地转载他的优质报道时,淡定自如,气定神闲地享受着,属于他的一切“荣耀”。

图6 赵智勇写的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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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不是伪装久了,就认为自己当真如报道当中所说的那样优质了?莫不是隐藏起自己肮脏的过往,换上一副虚假的皮囊,重新立足在工作岗位上,就可以获得“重生”了?

对于当时的赵智勇来说的确如此,但对于洞悉过事情真相的民众来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和兢兢业业的工作表现,不过是赵智勇弥补抢劫杀人过失的“安慰剂”。

可23年的光景,即使是伪装和扮演,也会在内心深处习惯和接受这样一个设定,毕竟赵智勇在法院工作了22年,工作能力又强,在法院又有着极其正面的形象,且多次被媒体称为“人民公仆”。

当一个人已经被肩负着的荣耀推及到忘我的程度,试问那些过往的种种见不得光的“勾当”,又有谁会选择放在心上?

可赵智勇尽管这般自欺欺人地活着,和不停地书写着“人民公仆”的格言,警方却一直在不遗余力地侦查破案,直到那一具冰冷的镣铐彻底惊醒了,沉睡在自己亲手编织的梦里的赵智勇,这一切才尘埃落定。

图7

局长终落网,法院立除名

2020年7月30日,辛集市警方通过一组DNA对比,成功抓获了23年前“抢劫杀人”案的主要嫌犯之一王明

从王明的口供中,警方又顺藤摸瓜,找到了其他四名嫌犯,除了因病早逝的那位之外,其他三名均活动在石家庄附近。

万万没想到,寻找了23年的凶手,竟然就在眼皮子底下,更让警方感到不可思议的是,他们还抓获了享誉四方的,裕华区人民法院执行局副局长赵智勇。

“当年石家庄警方说,从行凶者开枪的动作和手法上来看,推测嫌疑人像个军人”。

一位目睹过案发现场的辅警郭强,曾这样同记者说道。

面对部队出身的嫌犯,郭强的内心既欣慰又不可思议,他多么希望当时的推断是假的,毕竟军人在中国人民心中的地位是至高无上的,中国军人自战争,到今天和平守护国家70余载,从未将枪口对准过自己的人民。

如今却让不法分子混入,着实令人不忿。更让人感到后脊背发凉的是,杀人凶手还混进了司法机关,还得到了单位和老百姓的认可,甚至还被评价为“人民公仆”,这在一定程度上,直接冲击了我国立法部门的审核力度和公信力度。

图8 赵智勇的工作事迹曾被报道

毫不夸张地说,司法机关单位混入了“不法分子”,不仅是政审工作上的疏漏,也从侧面反映出,信息技术的发展对打击违法犯罪行为的重要性。

可话说回来,像赵智勇这样军人出身的高级知识分子,又怎么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呢?

原来万恶的根源还是源自穷困潦倒的家庭环境,那时赵智勇从部队休假探亲,恰逢家里的老父亲病重在床急需用钱医治,妻子又喋喋不休地数落着家长里短,这便狠狠地刺激了赵智勇的心。

他想工作赚钱可是尚未服完兵役,他想寻找赚钱的门路,可身边的人都是清一色的世代贫农,根本没有谋生的出路。情急之下赵智勇只好剑走偏锋,约上了保定市几名“志同道合之人”,设计好作案方法和撤退路线,这才造成了1死2伤的悲惨局面

关于赵智勇的真实犯罪动机,警方在被告人的再三请求下,只作了简单的陈述,至于他到底有没有除了家庭之外的作案动机,和如何使用那笔钱款,至今都无从得知。当记者们将目光锁定在赵智勇的原属单位,期望能获得更多实情之时却被告知:

“他是不是法院的人,都和我们执法部门没有任何关系,我们只是秉公办事”。

就连昔日与赵智勇共同出入法院的同事们,在见到记者时也唯恐避之不及,更别说想打探点实情,怕是没等记者开口,就吃了闭门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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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可见”赵智勇”这三个字,对此时的裕华区人民法院来说,已经成了无法提及的禁词。

往时的赵智勇有多辉煌,如今就有多落魄,可相比1997年前丧命于其枪口之下的何女士,赵智勇已经耗尽了人生当中的所有运气,并多苟活了23年。如此便淋漓尽致地体现了,一句至理名言:“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便是一报还一报”。

可话说回来,当年轰动一时的社会案件,既有怀疑对象,也有汽车尾号,还四处张贴了大字报,为何在这23年间,都未能有任何实质性的进展呢?

因为20年前的社会治安和警察的侦查办案方法,远没有现代这般完善,就拿现代警方具备的侦查技术“电子眼”和“基因对比”,这两项来说,在20年前都是想都不敢想象的科技成果,如今我国已经具备了这类侦查技术,也广泛应用在各大司法部门,那些沉积了多年的案件,在不久的将来一定会沉冤昭雪,水落石出。

图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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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此类案件,深刻得知,科学技术的发展对社会和谐进步的重要性,我们在抱怨过去司法办案力度落后的同时,也应具备客观事物客观评价的能力,因为每一则案件的背后都隐藏着许多,无法跨越的障碍,每一个逍遥法外的犯罪分子,都能凭借各种落后的治安现状,销声匿迹。

如今我们已经具备了侦破疑难案件的技术和能力,对于那些陈年旧案,也要给予相关部门一定的时间和关注,并期待他们为人民交出完美的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