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肽链》 原创出品
作者｜黄佳
装有医生荣耀的“白色巨塔”，内部其实乌烟瘴气，说塌就塌？
今年4月，北京大学第三医院肿瘤内科张煜医生发文揭开让患者人财两空的某个肿瘤治疗黑幕，群民“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死马当做活马医”等怒吼四方响起，不仅事件中的主人公成为众矢之的，舆论之矛一时甚至指向了中国所有的医生和医疗体系。
医生到底是医者仁心，还是同利益方沆瀣一气？医生创新精神能否在社会、道德层面妥当放置？医疗体系之中何处仍旧不规范、不合理？老百姓究竟需要怎样的肿瘤医院和医生？一时多方皆有陈词。
如今风烟已过，余烬却久久挥散不去。
或许，这并非是压在白色巨塔之下最恶劣的一桩案底，医疗土壤是否纯粹，肥沃之下掩埋着多少经济效益，利益横行途中医学指南重要几何，以及对医生还能有多大的信任程度，很多人表示在当今这个时代，并不能看得清。
谈起同行业中的这起大事件，北京第一家私立三级肿瘤专科医院北京美中爱瑞肿瘤医院（以下简称“美中爱瑞”）院长徐仲煌则认为，这是一个复杂而充满变数的话题。
但在他看来，“医生、医疗的初心，就是救死扶伤，我们要尽量为患者降低看病成本，争取到更长的诊治时间，治好病人。”
北京美中爱瑞肿瘤医院院长徐仲煌
今年2月份正式运营的美中爱瑞，坐落在北京大兴区静谧的中华文化园旁边。
400张肿瘤专科床位，包含60张日间化疗及24张ICU/急诊留观床位，一支配有多名北京三甲公立医院肿瘤专家的团队和多学科诊疗模式(Multidisciplinary Team ,MDT)，是目前美中爱瑞的全部表征，但内里，MDT模式下的美中爱瑞，所能整合的医疗专家资源，还远不止这些。
|壹|
看病=看医生？
传统诊疗模式下，从到医院看病伊始，患者要经历内科、外科等多个专科科室的挂号问诊，其中各科室医生意见不一，甚至相左，看病，成了看医生。
即便有专家会诊，也仅针对个别棘手病例患者，且传统会诊邀约科室一般以临床科室居多，病理、影像科等关键性辅助科室鲜少参与其中。
如此一来，患者可能会被迫接受重复检查、非专业治疗、过度治疗等，甚至错过最佳治疗时机，看病成本也会因周旋于各科室而增加，还不论短期内大医院挂号难、床位紧张等没法忽视的问题。
随后，“肿瘤门”一类事件出现。
一边，“天边孝子综合征”下，家属苦于花重金抓住一线生机，但与医生的沟通可能存在专业上的认知差距。
另一边，医生是遵守指南还是“因噎废食”，选择超指南治疗，还是在利益和家属救人双需求下顺水推舟?这一刻，医疗质量与病魔之间的拉锯，尤其要接受科学和社会伦理道德的共同审判。
“患者家庭花光了所有的钱，得到了一个很差的结果，这是最受争议的问题。”徐仲煌这样说道，“而医学的困难和复杂之处，在于能不能在综合衡量和能够承接的经济范围之内，有一个全面治疗方案。”
我们暂不去指摘重病面前医疗质量的是是非非，但如果能提速整个治疗过程，不错过最佳的治疗时机，先于生死关头制定出适合于患者的最佳治疗方案，这样于医生和患者家属来讲，都是一种精神压力上的解脱。
传统医院体系下的“看医生”模式，尤其对于牵一发而动全身的肿瘤患者来说，很大程度上是低效周旋。
事实上，平均每7分钟，就有一名中国人被确诊为恶性肿瘤。在国内医疗资源仍旧分布不均的情况下，对肿瘤患者的拯救，必须跑在生死攸关的节点之前。
在北京协和医院任职28年的徐仲煌深谙传统诊疗模式之痛，这也是他选择离开北京协和医院，希望美中爱瑞能够真正实现MDT新诊疗模式原因所在。
“MDT模式就像中医学中所追求的五行合一和整体的概念，在整体层面上发现问题，对症下药，对症诊治。”
根据患者病情，美中爱瑞实时组建起一支兼有肿瘤内科、外科、病理、影像、放疗等多学科专家的医疗团队，共同来为患者制定综合诊疗计划，再由各个学科进行协调实施和调整。
这样一来，不仅能够节约在各个科室挂号看诊的时间，也能替患者省下看病费用，改善患者就医体验。
“无论是哪个科，只要跟这个病有关，我们就会让科室医生参与诊断，这样一来无论在效率还是准确度上，都会优化很多。”
据5年来中国肿瘤登记数据，中国恶性肿瘤发病率和死亡率仍有上升的趋势，而《世界胃肠病》杂志曾报道的一项研究结果显示：MDT诊疗方案有助于降低胃肠道肿瘤患者局部复发率，并使患者5年总生存期由69.75%延长至77.23%，明显提高了癌症患者生存率。
不过，MDT模式虽早在美、英、法等地实行，在中国还不算成熟，仍存在医生团队合作过程不流畅和医患沟通效率较低等问题。
对于此，美中爱瑞建立了新的组织架构、医疗流程和绩效考核体系，同时也创建了CM(Case Manager,个案管理师)一角，帮助患者前期协调安排检查、沟通检查结果反馈，联系主诊医生对症治疗，后期提醒复查以及随访，以确保沟通和诊治效率的提升。
“目前我们病人的满意度非常高，我们的MDT模式非常有生命力。”美中爱瑞接受治疗的患者及家属对医院的评价，让徐仲煌颇感欣慰，更加坚定了对于MDT模式在肿瘤专科领域的实践。
|贰|
民营医疗仅限内容补充？
“民营医院要进行公立医院之外的内容补充，但更重要的是要有模式上的亮点和技术上的突破，以此确保高质量发展。”
近年来，社会办医借政策东风逐渐释放体量，2015年，民营医疗机构的数量首次超过公立医院，此后一直保持增长。
体量，却并不等于质量。相反，民营医院机构从未逃离过质量争议，资源浪费、低诊断效率高就医成本问题颇受诟病，且在诊疗人次、床位数、卫生人员数、事业性收入四项指标上更远落后于公立医院。
去年，国家卫健委、国家中医药局联合发布了《“民营医院管理年”活动方案》提到，为促进民营医院高质量发展，要规范医疗行为，按照诊疗指南、操作规范等合理开展诊疗，保障医疗质量和安全。
据悉，MDT模式之下，美中爱瑞拥有以专病为中心的癌症诊疗中心，每个中心有肿瘤内外科和一位高年资护理人员组成的基础患者诊疗单元，以实时、全程的MDT模式负责患者的全病程治疗。
MDT模式分三层级，根据患者实际的身体状况一步一步向上递进，能够有效确保诊断质量。一级MDT用于收集资料和免费初步诊断；二级用于诊断相对明确后制定较为长期的诊疗方案，有五个以上科室参加；三级MDT针对临床诊疗有争议、疑难复杂或者超出临床指南规范之外的案例，且会与国际团队共同商榷下一步动向。
美中爱瑞专家班底和与国内一流专家医生的合作，是医院整合医生医疗资源的体现，与此同时，美中爱瑞也获取了不少国外资源，如此前与美国匹兹堡大学医学中心达成战略合作,针对中晚期肿瘤等疑难病例成立国际肿瘤复杂病例多学科高级专委会等。
除此之外，美中爱瑞也会和地市一级医院合作，调节各地的医疗水平，实现资源的下沉。“在江苏、河北等地，我们在地市级医院正式推行了这种模式，对于地市级医院的医生来说，也可以从不同的专家身上学到更多东西。”
这一点，对于需要不断优化知识结构与认知的医生来说，算得上是一个就近的学习机会，也能对医疗分配不均衡、各地医疗水平存在差异予以改善。
在如今民营医疗机构发展受到质疑之时，其生存之道，不仅是要作公立医院内容上的有效补充，更要在细分化领域上打造特色品牌，给予高水平、高质量、高技术含量的医疗服务，打造核心竞争力。
美中爱瑞的确是这么做的。徐仲煌认为医院医疗机构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将技术练得更好，治好更多的病人。
“我们向美国专家求教也好，跟国内大医疗机构合作也好，都是想努力引入各项肿瘤新技术，未来我们也计划做很多新药研究，做好技术补充。”
|叁|
救死扶伤VS资本作祟？
“剥离掉光怪陆离的东西，回归救死扶伤的医疗初心。”
社会办医风潮下，地产、保险、互联网等各行各业涌入医疗赛道，资本快进快出，医疗本质与营利属性的矛盾愈发激烈。
谈及医院与资本的关系，徐仲煌认为：“医疗的成长期比较慢，但凡追求的是速度，就必然会走上变形的营销路线。”
“我们想建立一个好医院，要借助资本的力量去实现，但我们也要看是什么样的资本。”美中爱瑞目前股东包括美中宜和医疗集团、大钲资本、远洋资本、斯道资本等多家投资机构。
正式运营虽不到一年时间，美中爱瑞也并未急于靠营销宣传自己，在各个浏览器上也不见其投放广告，这点正如徐仲煌心中所期盼的：“美中爱瑞的品牌影响力，靠的不是营销堆砌，而是治疗效果和口碑。”
这恰恰是许多追逐短期利益、莆田“营销”类医疗机构所缺乏的。
随着人口老龄化趋势明显和大健康产业规模逐年释放，各行各业涌入大健康赛道，从癌症早筛、预防的业务到病后健康维护，资本扶持下各路资本都在布局全生命周期健康管理产品。
但徐仲煌认为，现在资本涌入大健康产业，都是基于互联网流量思维，然而流量不等同于质量，如果流量在先，质量在后，在顺序上就完全颠倒了。
“流量肯定是个助推器，是个催化剂，是辅酶，但你本身这个东西要有底料，底料不对，光有辅酶是形成不了化学作用的。”
“如果真的布局大健康赛道，便要以科研的态度去做，不要做铺天盖地的以求流量为主的东西，先要保证质量。”
在这种思维主导下，美中爱瑞开院伊始就申请了国家药物临床试验机构（GCP）备案并于8月19日得到审批批复，顺利成为肿瘤新药临床试验开展机构。
另外，徐仲煌认为，即使民营医院需要社会资本进入，但医院本身仍需带着公益的色彩。
据了解，美中爱瑞现在所有的医疗价格参照的都是普惠制的公立收费标准，医院在争取用公立医院的价格做技术高端的医疗服务。
普惠医疗的性质在建院初期就得到彰显，3月27日，医院得到中国抗癌协会的支持指导，成立中国抗癌协会康复分会MDT肿瘤会诊中心，并成立专门公益基金，支持低收入人群得到MDT诊疗服务。并在普遍意义的门诊住院收费方面，已经申请了国家医保资质，而商保接入也形成一定体量和规模。如在今年5月，美中爱瑞与华夏保险北京分公司签订战略合作协议，促进与保险服务的合作。
徐仲煌也表示，自己想做的，不过是能够借MDT模式，提高国内肿瘤的平均生存率，并非是要快速宣传品牌、实现盈利。
“在中国，肿瘤每年死亡300万人左右，如果我们可以提高一个点，就可以多救3万人，如果提高10%，就可以多救30万人。”这也许就是救死扶伤四个字最终要兑现的现实意义。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