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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实地说,《此去经年,谁许我一纸繁华》是一本好书。

颇具文艺气息的书名(或是为了体现一些文艺的气息?),极有可能“赶走”了众多读者,然而这本书确是胡适先生的文集,就胡适在中国现代思想史、文学史、哲学史上的成就来说,该书位列“民国大师经典书系”之中的确名副其实了。

有饱含深切回忆和情感的自传体散文《我的母亲》,有逻辑清晰富于思考的议论文《自由主义》,有追忆挚友徐志摩慨叹惋惜的悼念散文《追悼志摩》,胡适的许多思考和回忆流淌在笔下的文字中,向人们展现了一代文学大师的精神世界,是那样丰富、且永不停歇的河流山川。

每一篇文章的最后,都注有该篇文章刊登时间与期刊名称,我们可以看到在将近一百年前胡适所写的《宣统与胡适》,看似是信手随笔的日记,却袒露出他对一些新闻记者捏造事实,为博人眼球故意编撰的怪诧新闻的不屑与批评,而另一方面,又从人性的角度表达了对十七岁“处境落寞”的年少皇帝宣统的一些同情和理解。如此看来,民国大师也并非神坛不可动摇的圣人,试问一句,谁又不是有血有肉,一个活生生的人呢?

有人说,这个时代再难出大师。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好像没有人能给出一个准确的答案。在《追忆曾孟朴先生》一文中,胡适曾提到:“他(曾孟朴)指出中国新文艺所以缺乏伟大,不外两个原因:一是懒惰,一是欲速。”不得不说,这两个原因放在现代社会的很多领域都还是能够“对号入座”的,将“时尚易逝,风格永存”的名言改一下,是不是也可以这样说一句:“时光易逝,思想永存”。通俗意义上来说,历史和经典的迷人之处就在于,历经时间淘洗的真理将永不过时。

匆匆几十篇文章的情感与思想并不足以让我们感受到整个民国时代的文学风貌,但是我们却可以从书里那些令人读之动容的只言片语中引发对于那个时代激烈碰撞的思想、积极求新求实的文学革命、纯真质朴的情感的追忆和向往,以及对我们这个时代的一些感悟和思考。

1930年,时年已经39岁的胡适在《我的母亲》中这样写道:“如果我学得了一丝一毫的好脾气,如果我学得了一点点待人接物的和气,如果我能宽恕人,体谅人,——我都得感谢我的慈母。”在母亲的教训之下仅仅只是住了九年,他却将自己的母亲当做一生恩师。母慈子孝,本应是中华民族优良传统之一,而在现代社会,财产争夺、抛妻弃子、子女恶待老人的新闻却频频登上各大媒体热门,究竟是时代变了,还是人心变了,我们不得而知。

一本好书,值得反复阅读。细细品味来,胡适先生的这部文集承载了他众多逻辑清晰、论证有力的观点和思索,即便是放到如今,仍然对现世的人们存在一定程度上的重要指导意义。

毕竟他还说过,“养个孩子还免不了肚痛,何况改造一个国家,何况改造一个文化?别灰心了,向前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