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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小离悲观了!他认为全世界的人都在欺骗他。从被严书记看中收到他身边工作开始,他仿佛感觉自己一直就活在圈套之中。

第二天一早,孟家喜便打来电话,催他一起去霍晓佳市长办公室汇报。高小离躺在刘艺姗温软的床上,漫不经心地说:“我不去了,病了。”

孟家喜大吃一惊问:“怎么突然就病了?在哪家医院,我去看你。”

高小离淡淡的说:“谢谢,不用。”挂了电话。

刘艺姗清早起来给他准备了早餐后,就匆匆上班去了。昨夜高小离几乎要疯狂了,将她折腾了一夜,早上起来腰酸背痛。但她不觉得难受,反而暗暗高兴,能将高小离栓在身边,刘艺姗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人与人之间,仿佛真是前辈子都有未了的往事。特别男女之间,往往会触发心底的激情。比如刘艺姗和高小离,不管刘艺姗从哪个方面想,都无法将自己与高小离摘离开。她告诫过自己,高小离是个有女朋友的男人,而且他的女朋友是个惹不起的人物。但是她就是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他。她不知道高小离到底哪一点让自己心动了,而且芳心一动,再也无法收回来。

如果说,党校图书馆那只是男女间潜藏在心底欲望的喷发,那么事后自己对他的感觉愈来愈强烈,以至于生活中的每一件事,她都会拿高小离来打比方。

高小离成了她心目当中的一座标杆,一棵参天的大树,一面波澜壮阔的湖面。昨晚她就伏在他胸口说:“小离,干脆你辞职,还是回去当你的老师。如果你什么也不愿意干,我养你!”

高小离没有表露出惊喜或者感动,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他就像一颗易脆的玻璃球一样在她心里滚动,她怕他跌下去摔个粉碎。

高小离看着刘艺姗风情万种出门去上班。他连起床的欲望都没有了。

孟家喜的电话来过之后,高小离看着天花板想心事,如何将这一残酷的现实告诉给爹娘。爹娘前几天还打过电话过来,催问他的婚事定在那一天举办,他们好去通知亲戚朋友。幸亏高小离没说个准确的日子,只是搪塞地说,不用爹娘辛苦去通知,到时候他会发请帖给亲戚。

过了年,他就该吃二十八岁的饭了。这在乡下,都已经是几个孩子的爹了。爹娘一直不催他结婚,是认为自己的儿子是个干事业的人。在事业与婚姻两者之间,爹娘没有传统乡下老人的思想,他们始终坚持干大事的人都不会太早结婚。因为婚姻会拖累事业的发展。

高家老人把儿子培养成才,眼看着他当了老师,眼看着他当了官。那么接下来就想抱儿孙了。在他们看来,儿子算得上功成名就的人了,也该结婚了。

为此,高家爹娘做了许多准备,高家娘甚至连未来孙子的襁褓都准备好了。

然而这一切,都被严芳香偷偷跑去医院流产而破灭了!

严芳香为什么突然有这个想法?而且根本不与他有任何的商量?高小离越想越糊涂,猛然间想到乔珊的头上去了,想起发生这一切的根源都在灵山乔珊被蛇咬过之后。这么一想,罪魁祸首自然是乔珊无疑了。

乔珊与自己并没有任何亲昵的举动,甚至她表露出来对高小离的好感,也被他远远的拒绝。严芳香对他没信心,对自己也没信心。婚姻建立在没有信心的基础上又能走多远?

但不管是什么原因,总之乔珊在这件事上起到了令人绝望的作用。

正想着,手机又响,这次是乔珊打来的,说她已经到了衡岳市,问高小离在哪。

高小离心里正有气,蹦出一句话说:“在地狱,你见不?”

乔珊就笑,说:“地狱也见。你在第几层?我直接去找你。”

高小离狠狠地说:“十八层地狱,你来。”

他觉得事态发展到现在,基本就是身处地狱了。

挂了乔珊的电话,他担心她真做出什么傻事来,又回过去一个电话说:“乔珊,对不起,我没空见你,你回去吧。”

乔珊笑道:“不行,你必须见我。我还有重要的话要给你说。”

高小离伤感地说:“我不想听,也没必要听。真的,乔珊,你放过我吧!”

乔珊威胁他道:“不可能!你不见我,我会做出让衡岳市都轰动的事出来。”

高小离知道,乔珊是个说得出做得出的女孩子。因为她太有资本了。别说一个衡岳市,在芙蓉省里,她乔珊也是个呼风唤雨的人。一个能将书记叫“老郑”的人,谁敢惹她?

老郑是谁?当然是芙蓉省一把手了。别人称呼他连姓都不敢说出口,只能尊称“书记”,而她乔珊,却当着高小离的面直呼“老郑”。奇怪的是书记不但不生气,反而还很享受的样子。高小离哪能不明白,这一切都在于她的父亲乔部长的地位。

他沉吟一会后,说了一个地点。

高小离说的是衡岳大学。衡岳大学门口有一座广场,广场大得超乎一般人是想象。平常衡岳市民都喜欢去广场散步。广场上有一座雕塑,塑着几只昂首奋飞的大雁。雕塑前是音乐灯光喷泉,每到夜幕降临,喷泉就成了城市最美的风景。

高小离选择去衡岳大学广场与乔珊约会,其实还有一个想法,他觉得自己的心只有在学校才会落得安静。

下床洗漱,他没还顾得上吃刘艺姗留给他的早餐,匆匆下楼后,打了一台的士就往衡岳大学门口赶。

因为还是上午,广场上的人并不多,稀稀落落的几个人,显得广场很冷清。

高小离一下车,就看到路边停着一辆漂亮的小车,他四周张望了一遍,没发现乔珊人在哪,便掏出手机想打给她。

还没接通,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随即有人喊他:“高小离。”

他回头一看,就看到乔珊俏生生的站在身后,两条手臂做腾飞状,歪着头看着自己在笑。

高小离唔了一声说:“你想吓死我呀?从哪里冒出来的?我刚才怎么没看到你。”

乔珊指着停在路边的车说:“我在车里,看到你来了,就下来了呀。”

高小离扫一眼车说:“好漂亮的车啊,与你般配。”

“不是我的。”乔珊调皮地笑,说:“现在是你的。”

高小离大吃一惊道:“你开什么玩笑?怎么会是我的。”

“因为我送给你了呀。”乔珊认真地说:“高小离,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总该要谢谢你吧?你说是不是?”

“不是。”高小离回答得很干脆:“我不需要你报答。我没做过什么值得你送这么大的礼。”

乔珊微微皱起眉头,轻声问:“你是真拒绝,还是觉得不好意思?”

高小离斩钉截铁地说:“肯定是真拒绝。”

“那好!我砸了它!”乔珊冷冷地说:“你既然不要,我就砸掉它。”

高小离没阻止她,他倒要看看乔珊会不会真砸了车。

乔珊不理他了,走到一边去打电话。没多久,呼啸过来一台拖挂车,车上跳下来几个精壮小伙子,每个人的手里都提着一柄大铁锤,径直往小车边走。

高小离知道这是乔珊喊过来的,他一时都想不清了,乔珊怎么在衡岳市还认识这样的人,一个电话就叫了人来了。

他赶紧跑过去,挡在车前面说:“住手!你们想干什么?”

当中跑出来一个身材瘦小的中年男人,满脸堆着涎笑说:“这位先生,我们奉命砸车,请你走开点,免得伤到你了。”

高小离大吼道:“这么好的车,你们也舍得砸?”

中年男人无可奈何地说:“我们也没办法,我们是下苦力干活的人,有活干才能有钱赚。先生你别挡着,耽误我们干活可不行。”

高小离不知道这些人的来路,但看他们的装扮,显然都是干粗活的人。于是从乔珊这边喊:“乔珊,你搞什么鬼?”

乔珊也不过来,远远地说:“你不要,我当然就要砸了。”

高小离急得脱口而出喊道:“我要了还不行吗?”

乔珊这才笑,一阵风似的卷了过来,双眼看着他问:“你真要了?”

高小离硬着头皮点点头说:“要了,别砸了吧。”

“你都要了,我还砸它干嘛?”乔珊朝中年男人挥挥手道:“没你们的事了,走吧。”

一群人又呼啦一声爬上拖挂车,呼啸而去。

这一切画风变得有些快,高小离还没从画面中反应过来。犹豫了老半天才吐出一句话:“你这又是何必。”

乔珊笑眯眯说:“我愿意。”

他拉开车门让高小离坐上去,要他感受一下车的舒适性。高小离还在犹豫,被乔珊堵上来一句说:“你不会又反悔吧?”

高小离苦笑道:“乔珊,你这个礼物也送得太重了,我承受不起啊!”

乔珊抿着嘴巴笑,低声道:“你别觉得这礼物重,与我比起来,这辆车算什么?我还准备将自己都送给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