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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艺姗带着高小离去医院,这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衡岳市大小医院几十家,最好的三甲医院叫附一。是本大学的附属医院。外人只知道附一的医疗水平高,设施好。但不知道在附一还有一个特别隐秘的地方——高干病房。

此高干病房不等同于其他高干病房,而是飞机中的战斗机。能在此接受治疗的,必须是在位的领导,且级别至少是市委常委一级。

病房掩映在一片高大的树之间,外表灰暗,根本看不出来是什么高档场所。

房子被围墙围起来了,外面的人很难看到里面的样子。门口有人值班,似乎不是一般保安。闲人根本没法接近,距离几百米就有人提醒不可靠近。

高小离与刘艺姗坐在车里,车窗没放下来,隔着玻璃,刘艺姗说:“你想见的人在里面。”

高小离狐疑地问:“这是什么地方?芳香怎么会在这里?”

刘艺姗淡淡地笑,不回答他的话。

高小离便想下车,刘艺姗提醒他说:“你可能进不去。如果有人阻止就回来,不要跟人吵。”

高小离哼了一声没在意,心里想,什么龙潭虎穴的地方啊?还不让人进去了。

迈开步子往门口走,果然,还有几十步的距离,不知从哪里钻出来一个人,将他挡住了。刘艺姗在车里看得很清楚,挡住他的人低声说了几句话,示意高小离往回退。高小离很不情愿的样子,似乎在据理力争着什么。

她心里一急,想下车去拉高小离回来,猛然听到车后有喇叭声,便往后视镜一看,一颗心吓得差点跳出胸腔。

她车后面停着一辆挂着市委机关牌的车,在政府部门工作的人都有一个特点,喜欢记车牌。因为车牌对应的是人,一块车牌背后,对应的人是什么身份,一目了然。

她赶紧将车往一边靠,想让出一条道来给后面的车过。无奈道路太窄了,就算她将车靠到墙根下去,后面的车还是过不去。

后面的车还在按喇叭,她急得额头上冒出汗来。

喇叭声引起了拦高小离的人的注意,他扔下高小离,一路小跑着过来。敲着刘艺姗的车窗玻璃吼:“什么人?快走开!”

刘艺姗急得满面通红,将车玻璃放下去一半,小声说:“大哥,让不开啊,我只能退出去。”

来人狠狠瞪了他一眼,掉头跑到后面的车前去了,低声与司机说了几句话,刘艺姗就看到后面的车开上缓缓往后退去。

她没敢怠慢,赶紧倒退。退到一块稍微开阔的地方,还没等她停稳车,后面的车已经从她面前驶了过去,消失在铁门之后。

她的心还在擂鼓一样的跳,这台车不是别人的,正是市委书记张文志的专车。

张书记的车没有人不认识的,前面一路零,最后面一个“1”字。张书记的车突然出现在这里,里面是不是坐了他本人,刘艺姗一无所知。她担心万一张书记要是在车上,而且还看到了车里的她,麻烦就大了。

她抬头去看高小离,发现他也像张书记的车一样,消失不见了。

她紧张起来,瞪大眼四处张望,以为高小离躲在一边的树后。可是她找遍了所有的树,目光所及之处,不见高小离半个影子。

难道他已经进去小院了?她感觉手心里都要冒出汗来了,后悔不该带他来。

刘艺姗自从得知严芳香是高小离的女朋友后,有意无意就开始注意起她来。或许是女人潜藏在心底的醋意,刘艺姗无意之中将严芳香当作了自己的情敌。

她开始不动声色打听严芳香的动静,有时候还突发奇想地去跟踪她。这样就让她发现了一个事,严芳香与张书记的关系非同一般。

她没将这件事告诉高小离,只是装作无意识带高小离回家去,让他亲眼目睹严芳香与张书记在一起。

他们究竟是什么关系,是普通的男女朋友关系,还是情人?刘艺姗并不敢下断定。毕竟她没亲眼看到过他们两人在一起有过亲热的举动。

但出于爱屋及乌的心理,她开始为高小离鸣不平。

等了一阵,不见高小离出来。刘艺姗愈发紧张了。据说,擅自闯入这个地方的人都会被抓起来送去派出所。倘若高小离被人发现,问题就严重了。

正在胡思乱想,听到铁门吱呀一声,高小离黑着脸从里面出来了。

他径直往刘艺姗这边过来,坐上车后吐出一个字:“走!”

“去哪?”刘艺姗迟疑着问。

“随便。想去哪就去哪。”高小离沉着脸,也不看刘艺姗一眼,叹口气闭上双眼。

刘艺姗便启动车子,掉转头往大门口走。出了医院大门,扑面而来就是城市的喧嚣。刘艺姗小心翼翼地问:“你刚才怎么进去的?没被人发觉吧?”

高小离鼻子里哼了一声说:“发觉又怎么样?难道搞死我?”

刘艺姗浅浅一笑说:“谁敢搞死你呀!你好像很不高兴啊。说说,你都见到了什么?”

高小离叹口气不作声。

刘艺姗等了一会不见他说话,便试探地问:“见到人了吗?”

高小离缓缓摇了摇头。

刘艺姗便哦了一声,小心说:“可能我的消息是错的,这里没你想找的人。”

“你没错!”高小离语气沉重地说:“她就在这里。”

“她是谁?”

“严芳香。”

“你不是说没见着人吗?”刘艺姗狐疑地问:“她在这干嘛?”

高小离便不耐烦了,皱着眉头吼道:“你怎么那么多问题?你想知道,自己不会去看吗?加油,开个车像蚂蚁爬一样的,窝心。”

刘艺姗被他一顿吼,脸色便涨红起来。她紧紧咬着下唇,脚下使了点劲,将车开得几乎要飞起来。

直到车进了地下车库,高小离才反应过来,刘艺姗将他带回来她家了。

他也没多想,随她下车,进电梯,一路两个人再没说一句话。

开门进去后,高小离突然暴怒地将刘艺姗往沙发上一推,便去解自己的皮带。

刘艺姗吓得花容失色,压低声紧张地喊:“高小离,你要干什么?”

高小离一声不响,脸上如罩着一层乌云。他粗暴地去撕扯她的衣服,将刘艺姗一双丝袜扯得七零八落。

刘艺姗起初还挣扎,到后来干脆配合着他。她咬着牙,任他趴在自己身上冲动,不时抚摸着他光滑健硕的后背,眼睛湿润起来。

一阵冲动过后,高小离从她身上滚落下来,仰面看着天花板,眼角沁出来泪花。

刘艺姗温柔地去搂了他的头,贴在自己心窝里说:“小离,你要想哭,就哭出来吧,没人会笑话你。”

高小离擦了一下眼角,坐起身说:“我干嘛要哭?老子男子汉大丈夫,会为一个女人哭吗?”

刘艺姗便逗着他说:“要是我死了,你会哭吗?”

高小离便转过头,将她打量了一遍,咬着牙说:“我也不哭,但我会心痛。”

刘艺姗闻言,勾下去头,在他额头上亲了一口说:“小离,有你这句话,我死了也甘心了。有个男人为我心痛,我多幸福啊!”

高小离伸出一条手臂,将她拉低下来,在她唇上轻轻吻了一下说:“刘艺姗,你是不是故意带我去的?”

“是!”刘艺姗一点也不否认。

“现在你满意了吗?”

“没有。”

“你要怎样才满意?”

“除非你回到我身边来。”刘艺姗眼角含春说:“高小离,你要娶我,我愿意为你去死。你要不娶我,我这一辈子也不嫁了,我要让你内疚一辈子。因为我刘艺姗不嫁人,是你高小离不肯娶。”

“你觉得嫁给我会幸福吗?”高小离苦笑着说:“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好。我身上也有男人的通病。”

“知道!”刘艺姗满不在乎地说:“不就是贪财好色吗?男人不好色,还算什么男人啊?我就喜欢你这股小流氓的样子,迷死我了。你知道吗?我们第一次在党校图书馆的时候,你看我眼光就恨不得将我全身剥光呢。”

“是吗?”高小离问:“我当时就那么不要脸的去盯着你看?”

“对!”刘艺姗羞涩地说:“而且你的眼光还不看别处,就光盯着人家胸看了。”

高小离大笑起来,一把推开她说:“原来我高小离就是个流氓!”

他再也忍不住伤心,泪水从脸上奔流下来。在医院高干病房他见到的一幕,如电影一样从脑海里掠过。

严芳香是去流产的!高小离远远看到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的严芳香,他就想跑过去质问她,为什么要流产!

可是,他亲眼看到张文志书记出现在视线里,张文志书记坐在严芳香病床边,抓起严芳香的手握在手心的一刹那,高小离心里的所有关于严芳香的美好形象顿时坍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