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秋时期,晋献公十五年,兴兵伐狄戎,狄戎求和,献上美女两人——骊姬和少姬,其中骊姬尤美,第二年生子奚齐,献公于是要将其立为夫人,这时的夫人便等同于皇后。

依照传统旧例,立夫人前应当占卜,大臣史苏、卜偃先后占卜,结果皆为负面,但献公喜爱骊姬,无视进言与占卜,坚持己见。

史苏于是对大夫里克道:“晋国将亡矣!”里克尚不解,立一夫人如何能影响到国家兴亡?史苏于是举例道,当今献公宠骊姬,犹如夏桀宠妲己、幽王宠褒姒,对敌国进献的美女如此加以荣宠,是自取灭亡之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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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那骊姬并非貌美而已,有言称:貌比息妫,妖似妲己;智计千条,诡诈百出

骊姬之计

骊姬得到了夫人之位,并不甘心于此,因为晋献公此时已有世子申生,是前夫人齐姜所出。(齐姜于晋献公的故事下一节叙述)

晋献公此时已忘却齐姜的情谊,也打算改立奚齐为世子,但世子申生明德守礼,且与两位兄弟重耳、夷吾友爱,若是无故变更,必然难堵悠悠之口。

于是骊姬表面恭谦,拒绝了晋献公改立世子的打算,晋献公为其深明大义所感动,骊姬却在暗地里谋划。

晋国有优人名施,年少姿美,聪明伶俐,献公十分喜爱他,允他随意出入宫中。而骊姬也喜爱他,于是二人利用身份之便,在宫内私通。

有了优施的帮助,骊姬便开始施展计策,离间三公子,为奚齐夺太子之位做准备。

骊姬先是遣优施送重礼给晋献公的宠臣梁五,让他进言,将三公子分别派出国都,以壮大晋国:申生往曲沃,重耳、夷吾分主蒲、屈两地。

申生贵为世子,本不应轻易离开国都,但曲沃却是个特别的地方。早年,周成王时,晋文侯早薨,其子昭侯畏惧叔父之权,割曲沃封之,谓之曲沃伯,改晋号曰翼,是以称为二晋,曲沃称为“国之二也”。

晋献公对如此安排很是满意,于是三公子皆远走,只留下奚齐和少姬所出的卓子在献公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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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安排只是第一步,没过多久,骊姬看看时机,问计于优施,打算先下手除去申生。

申生大概是个完美主义者,身上几乎没有缺点,于是骊姬听从优施之计,放大这一点,给晋献公制造恐慌:献公宠信骊姬,天下皆知,且群臣反对,这是客观事实。申生既然心怀天下,必然以民为先,若是以仁义之名,推翻晋献公,只怕天下人皆拍手称快。

似乎...哪里不太对?

骊姬只是举出了极端的例子,将晋献公带入了死胡同,用天子之威严困住了他,毕竟先君臣后父子。不得不说,这个思路堪称鬼才,晋献公立刻就相信了,在心里把申生判死,甚至不会多问一句。

于是有了上一篇中的派申生出征,欲借战争让申生死于沙场,或伺机问罪。荀息用假途灭虢之计救了申生一次,但骊姬害申生之心不绝,毒计层出不穷。

比较著名的有两种说法,一是“蜜蜂计”,一是“祭肉说”。两条计策都是漏洞百出,但晋献公却信了,终以谋逆罪杀申生。

骊姬如愿害死了世子申生,但结果却未必是她想要的,她开了源头,后面的走向便由不得一两个人左右了。

申生之心

这里我们再看看世子申生,申生是晋献公与齐姜之子。

献公即位之时,将齐姜立为夫人,但齐姜却不止是晋献公的夫人。她是晋献公的父亲晋武公晚年向齐国求取的姬妾。

当时武公已老,昏聩不已,齐姜却年少貌美。献公便产生了邪念,与齐姜生下一子,偷偷寄养在一户姓申的人家中,于是名为申生。

献公即位后,没过多久,齐姜生一女而死。于是献公在见到了骊姬后,很快便忘记了自己曾经冒着巨大的风险,不顾礼义廉耻也要将其立为夫人的齐姜。可见,献公向来便是如此。

大概因为从小寄养在外,虽然父亲人品极差,但申生却是个宅心仁厚之人。骊姬的计策和晋献公的偏听偏信,申生都知晓,但他却并非如骊姬所挑拨的那般怨恨,在申生心中,君臣父子皆为先。

“伤君之心,不如我死”

献公最后相信骊姬的构陷,以谋逆之罪赐死申生时,太傅杜原款劝申生应该反抗或逃走。申生却坚持等死,既不愿父亲晋献公因此被人非议,甚至不愿伤害骊姬,只因为晋献公宠爱骊姬,申生不愿“伤君之心”,最后自缢而亡。

晋国之乱

公元前651年,齐桓公在葵丘大会诸侯,这次大会其实也与立世子有点关系,但是是周天子的世子。

因周惠王想废掉太子郑,立自己爱妃生的儿子王子带为太子。果然,同一个世界,同一款君父。

齐桓公听取管仲之言,为了保全太子的地位,以诸侯要拜见太子为借口,在公元前655年,联合八国诸侯在首止大会,太子郑便在首止和诸侯见了面,一起住了几个月。

周惠王不愿为世子郑扬名,却又无力和齐桓公抗争,最终周惠王死后,太子郑在齐桓公的帮助下,即位为周襄王。

因此周襄王对齐桓公十分感激,派人给他送了祭肉,战车等赏赐。齐桓公就利用这个机会,于公元前651年在葵丘会合诸侯,招待周王的使者,也确立了齐桓公中原首位霸主的地位。

参加这次会盟的有齐、鲁、宋、卫、郑、许、曹等国的国君。

这与晋国又有什么关系呢?当然有,晋国路途遥远,晋献公响应号召来到葵丘时,正赶上大会结束,周天子的使者离开,于是没有参与会盟只能半路折返,在返程路上得了重病,至晋国而薨,于是晋国的混乱开始了!

晋国究竟如何混乱,晋献公死后,骊姬是否还能翻云覆雨?我们下次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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