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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麻将打下来,高小离居然赢了一万多块。

四个人打牌,三个人赢,邓彪一个人输。全部加起来,他一个人输了五万多。

高小离暗暗吃惊,邓彪也太有钱了。一场牌下来输五万,十场、二十场,五十一百场呢?

但看邓彪的神色,好像一点也不心痛,反而谈笑风生,好像输的不是他的钱一样。这与第一局他输钱的神色完全对不上号。

高小离起初还提心吊胆,后来发现他今天的手气特别好,随便一手牌,码着码着就听和了。对面的于大头手气似乎比他还好,一到听牌,邓彪便不失时机放炮过去。乐得于大头一双眼笑得眯成一条缝。笑称邓彪是高射炮团长。

牌局结束,邓彪提议去吃饭。高小离表示不去了,他还有点事要去办,不能陪于主席了。

于大头也不勉强他,握着他的手语重心长地说:“小高书记,注意身体,千万不要以为自己年轻,为了工作可以不要命的干。”

高小离嘿嘿笑道:“谢谢主席关心,我的身体没问题,顶得住。”

于大头突然话锋一转问:“听说,乔部长来省里了?你见过他了吗?”

高小离心里一顿,哦了一声说:“主席说的是乔部长我确实见了。”

于大头哦了一声问:“首长没提起我吧?”

高小离一愣,乔部长提他做什么?难道乔部长认识他吗?于是试探着问:“主席认识乔部长?”

于大头笑而不语。

一边的邓彪插话说:“岂止是认识,主席与乔部长是过命的交情呢。”

高小离暗暗吃惊,没想到于大头与乔部长是过命交情,这换谁也不会想到啊。虽说乔部长是从芙蓉省调上去北京的,但没听说他与于大头相熟。传说中于大头在京城有关系,难道就是乔部长?

高小离吃惊还有另外一层意思,怎么自己的一切,于大头都好像了若指掌一样。他去省城,没一个人知道,就连严芳香也不知道啊,他从哪个渠道得知自己去了省城,还见过了乔部长?

越想心里越怕,仿佛觉得身边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看,顿时浑身不自在起来。

于大头打着哈哈道:“老邓你别胡说。什么过命交情,不过是乔部长危难时刻,我做了点小动作而已。乔部长重感情,总喜欢提起这件事说,弄得我都没好意思了。”

高小离不知道他们说的事是什么事,他也不想了解太多。不管于大头与乔部长是什么关系,始终改变不了于大头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于大头似乎无意地问起乔珊的伤情,感叹说:“小高书记,你做得不错。珊珊这次没有你,可能就残废了。”

高小离讪讪道:“主席把事情想得太严重了些,没那么恐怖的。”

于大头将手一摆说:“算了,不聊了,小高你有事,可以先走。以后有空,大家保持多联系。老邓这个人是从体制里出来的,懂事。”

邓彪笑道:“可惜我干了一辈子革命,最后还是被高书记一脚踢了出来。我可是绝对支持高书记你的工作啊。你看我,一点怨言没有吧?”

高小离淡淡一笑说:“邓总,你这样比在体制内强多了。你看看你,这么大老板了,我们这辈子可是只能望其项背了。”

大家一起从茶楼出来,于大头坐邓彪的车。邓彪是豪车,一看就知道价格不会少于百万。

欧阳露几次想说话,终究没说出口。觑着一个空挡,低声对高小离说:“我等你电话啊。”

送走他们三个,高小离无意当中触到了口袋里赢来的钱,脑海里闪过一丝灵光,蓦然感觉出来,似乎他与欧阳露的偶遇,以及来茶楼打麻将,都是别人预先设置好的一样。要不,怎么会那么巧合呢?

一想到是别人设置的圈套,他就感觉自己正在往陷阱口一步一步的走了。

于大头是他从当扶贫干部开始就没好印象的人,他总觉得于大头这人不是善类。得知黄玉跟了他半辈子,他的心里就像倒了一个五味瓶一样的难受。

问题是魏如春明知道老婆与于大头不清不楚的,他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男人做到他这种地步,不如去死!

要查于大头,一直是高小离的一块心病。只是一直没机会让他下手。与黄玉的关系,最多就是作风问题。作风问题在一段时间之内,根本就不算是个问题。特别像宁县这样偏僻的小县城,作为一个成功男人的标配,身边没几个红颜知己,都没法在外面说得起话。

越是偏僻的地方,越是以能搭上领导的边为荣。哪怕舍了夫人,赔了女儿。

本来高小离已经在廉租房这一块抓到了于大头的尾巴了,无奈李副省长突然将他调来省委调查组协助工作,这样他就一身不能二用。

现在于大头似乎无意当中提醒了他,于大头真不是传说当中有能耐的人,他是真的有能耐。乔部长与他有过命的交情,乔部长是什么人?书记亲自设宴接待的人啊!

眼看着天色已晚,高小离估计严芳香这个时候也该回来了。

于是他先拿出电话,试着给她打,看能不能接通。

这次严芳香接了电话,高小离迫不及待地说:“老婆,你在哪?”

严芳香不语,高小离急道:“你说话呀,你是要急死我吗?你不知道吧?我现在连市委家属院都不能进了。”

“是我不让你进来的。”严芳香突然出声,冷冷地说:“高小离,你以后不要找我了,我们到此结束吧!”

高小离一急,差点跳起来,连声问:“为什么?你给个理由。”

“不为什么!你好自为之吧!”严芳香没容他多说,直接就摁了电话。高小离慌忙再打过去,电话又是关机。

这下他想死的心都有了。严芳香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难道他们的爱情就真的要夭折了吗?

他打车就往市委家属院跑,门口的保安换了人,高小离还想混进去,被保安一下将他拦住,面带苦笑说:“对不起,你不能进去。”

高小离没强行闯,他不是怕打架,保安这样的身架子,来三五个他都不怵的。问题是,动气手来了,影响太大。

他远远地看着严芳香家的房子,屋里有灯,说明有人在家。

他持续不断地给她拨电话,每次都传来“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他离开岗亭,找了个没人的墙脚蹲下去身子。他想哭。

保安追了过来,将一个包递给他说,这是严记者让他交给他的。说完,一句多余的话也没有,转身就走了。

高小离翻了一下包,里面是自己的换洗衣服。这些都是他留在严芳香家的个人用品。蓦地,他激灵一下,赶紧伸手去摸包的夹层,一摸之后,心顿时放松了许多。东西还在,看来严芳香没翻他的包。在夹层里,他将祝玉屏副市长生前留下来的两本日记随身带在身边。

他抽了一支烟后,长身而起。一脚踢飞一粒小石子,心里喊道:“就让这段爱情见鬼去吧!”

手机突然响了起来,他拿出来一看,是王鹤打来的,于是没好气地说:“王鹤,你小子现在该满意了,严芳香将我赶跑了。”

“断了?”王鹤似乎一点也不吃惊。

“你有机会了啊!”高小离轻蔑地说:“王鹤,人家可是你的女神,这机会别放弃!”

王鹤在电话里嘿嘿地笑,说:“哥,你别怨我。不是我。”

“不是你是谁?”高小离愤怒地喊道:“你不就是想我们分手,你好趁虚而入吗?现在满你得意了,严芳香不要我了。老子成了孤家寡人了。”

“怎么会!”王鹤笑道:“我再重申一遍啊,哥,这个结局不是我想看到的,也不是因为我的原因。你要找人麻烦,你就去找乔珊。”

“乔珊?”高小离嘀咕一声道:“管她什么事?”

王鹤道:“哥,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要想与严美女和好,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乔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