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海北打工人”,讲述咱打工人自己的故事。在组稿阶段,我们走进浙江余姚一家生产蒸汽熨斗的公司,认识了一大批来自全国各地的务工者,其中刘玉梅进厂打工的初衷最特别。

刘玉梅一开始进厂不是为了挣钱,而是听老乡说丈夫有了情人,那个女的就在这家蒸汽熨斗厂上班。她成功“潜伏”进来,并且和小三一起工作了长达半年的时间,被大家戏称为打工版的“翠平”。

刘玉梅和小三同厂工作发生了哪些事?她和丈夫的感情问题最后又是怎么解决的呢?今天,我们就首先让刘玉梅讲述自己的故事。

一腔孤勇赴余姚

我叫刘玉梅,今年43岁,是安徽亳州谯城区人。我婆婆得偏瘫好几年了,家里离不开人,这几年一直都是我老公杨建设自己在余姚打工,我在家照顾婆婆,有空的时候就在附近做点零工。

去年春节的时候,我们同村一个女的也在余姚打工,问我孩子都上高中了,为啥不跟杨建设一起去余姚打工。

听我说婆婆离不开人,她说:“婆婆离不开人,不能送她闺女家去?建设还年轻,你们常年不在一块,他把持不住就该找人了!”

我一听就觉得不对劲,问她是不是杨建设在余姚有女人了。那个邻居一开始不肯说,后来支支吾吾说:“我也是听说的,不一定真,那个女的好像姓马,是在熨斗厂上班的。”

我听到这个消息后,恨不能立刻回家撕了杨建设,我在家辛辛苦苦伺候他娘,他在外面就是这么对我的?冷静下来后,我又觉得不能冲动。

我和杨建设共同生育了两个儿子,在我们老家,一个男孩结婚成家盖房子都是很重的负担,何况我们还有两个?离婚不现实,我们这辈子注定绑死在一起了。

我思前想后,打定了主意,提出过完年跟杨建设一起去余姚打工,婆婆住在女儿家,我们每个月出生活费。

杨建设一听就反对,说:“你进厂打工也找不到啥好活,除了吃住开销,再给咱妈生活费,也剩不下几个钱,还是在家吧!”

“吃饭钱咋能算呢?我在家不得吃吗?住也不能算,你自己在那也得租房子,我去了又不用再花钱租房,难道你屋里住得有人?我去了不能住?”

我说话带着讽刺,杨建设心虚,说:“你想去就去,看你去了能干啥!”

就这样,过完年后,我和杨建设一起来到了余姚。说实话,别看我嘴硬,其实心里没底,谁知道等着我的会是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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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余姚后,杨建设帮我在一家电机厂找了一份工作,我以上班路上太远拒绝了,说我自己找。

我早就跟邻居打听清了那个女的在哪个熨斗厂上班,我想进那个厂干活,看看小三有啥魅力,这么明目张胆睡我男人。

和小三做同事

锁定目标后,我就在那家熨斗厂门口转悠,打听他们要不要人。

这家厂专门生产蒸汽熨斗,效益很好,员工进来都不舍得轻易辞职,很难找到空闲的岗位。再说我也没有工作经验,守了好几天都没机会。

那天一大早,我又在那转悠,看大门的年轻保安说:“姐,你又来了?你不能去别的厂找找工作?非吊死在这棵树上不行?”

我被他说得面色通红,支支吾吾地说:“我听人说,这家厂工资高,我家俩儿子,得多挣点钱……”

这时,一个骑电动车上班的女人经过,听到我和年轻保安的对话,停下来问我:“听口音是安徽的吧?咱是老乡,保洁员干不干?干的话,我帮你说说。”

我激动得连忙答应,后来才知道这个女的叫罗秀丽,是生产车间的一个小组长,她老公是这家厂的部门主管。

在罗秀丽的帮助下,我顺利“潜伏”进这家蒸汽熨斗厂。杨建设知道我进了这家厂后吃了一惊,我问他那么惊讶干啥,他说:“这家厂难进,没想到你能进去!”

我当时心里就想,你没想到的事多着呢!

从那开始,我就一边干保洁,一边打听姓马的女职工,正式开始了小三侦查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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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进了厂,我才认识到打工的不容易,杨建设认为我没出过门、干不了啥是有原因。一开始,我负责的车间卫生检查老出问题,扣了几次钱,后来总结出经验,才慢慢顺手了。

我嫌厂里发的拖把用着不顺手,拆了几把旧拖把上的废布条,加固加宽,效率一下提高了不少。空闲的时候,我就在车间转悠,看见谁面前的活堆得多了,也跟着学做。

厂里发工资都是计件的,多劳多得,我虽然做得慢,但是白帮忙,大家都很欢迎我。趁着这个机会,我也找出了几个姓马的女员工。

其中一个五十多岁的不算,杨建设不会找那么老的;两个二十来岁的不算,人家小姑娘也看不上他,最后就剩下一个三四十岁的,叫马小真。

马小真长得确实很漂亮,时尚洋气,工作服里面穿低胸大领的衣服,有事没事就解开扣子。她平时掐尖要强,每次组长分活时,她都要选单价高又不费事的。

她们组的人都不喜欢她,几个女员工甚至背地里骂她“骚货,肯定和组长睡了”。

马小真和组长睡没睡,我不关心,我只想知道她和杨建设睡没睡。

阴差阳错立大功

我留神观察了很长时间,发现取证很难。杨建设上的是夜班,我们一天天也是匆忙打个照面,基本各睡各的。

马小真上班时间和我一样,要是她晚上去找杨建设,或者杨建设上班时偷空跑出来找她,那我又咋能知道呢?

自从心里存了这个念头,我就跟走火入魔了一样,经常晚上睡着睡着就穿衣服起来,要么跑到杨建设干活的厂子门口守着,要么去马小真的出租屋附近看看。

有一天下班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马小真还要再加会班,哼着歌,看起来心情很好。她们组的人私下议论:“骚货肯定约了人,保安以前就见过她和一个男人在仓库干那事呢!”

我听了心里咯噔一下,回去后在出租屋坐了一会,又返回了厂里。

这时厂里大部分区域已经熄灯了,只有几个车间星星点点透着点亮光。看大门的保安问我咋又回来了,我说:“手机忘这了,回来拿手机。”

我首先去了仓库,发现没有人,然后摸黑在一排一排的厂房里寻找,结果在包装车间意外发现有个配电箱在打火,霹雳吧啦冒火花。

自从进了厂,我参加过两次安全教育培训,知道火灾的严重后果,当下也顾不得找马小真了,赶紧呼喊着出去叫保安。所幸发现及时,给厂里避免了重大损失。

因为这件事,我受到厂里的表扬,还奖励了一千元现金。罗秀丽趁机跟领导申请,说我刻苦好学,已经掌握了熨斗组装的基本技能,把我调到了她的小组。

就这样,我阴差阳错正式成为了一名蒸汽熨斗流水线上的组装工人。当保洁员一个月只有两三千的工资,到流水线上后,我的勤快有了用武之地,最高的一个月拿到过八千多块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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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声

听刘玉梅讲了自己的经历后,我急忙问:“马小真呢?你找到她和你老公偷情的证据了吗?”

刘玉梅说,她正式转为组装工人后不到两个月,马小真就辞职了。马小真和一个有妇之夫不清白,被人家老婆来厂里闹了一顿,待不下去了。

马小真的事闹出来后,她也说出了自己隐忍几个月的经历,逼问杨建设有没有和马小真睡过。杨建设只承认吃过两次饭,摸过她一回,没睡成。

“都不是十七八的纯情少男少女了,摸都摸了,没睡谁信呢?”提到这件事,刘玉梅还是有些愤愤不平。

“哎,男人就像电动车,你就当被人家偷着骑了一回,那还能不要了啊?”罗秀丽在一旁插科打诨,引得大家哄堂大笑,车间里像春晚现场一样热闹。

我看着现在自信又大方的刘玉梅,心中感慨万千,狗血剧的开局,励志剧的结尾,刘玉梅的人生已经完全不同了!

(本期口述:刘玉梅 整理:李慕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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