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卢沉 机车大夫

■徐悲鸿 《九方皋》 翻拍自《20世纪中国艺术史》

著名美术理论家陈传席:

人物画改良,是徐悲鸿提出来的,当时是现实需要,那时候的中国画萎靡不振,相比山水、人物题材,花鸟画倒是率先有了改革,人物画则是延续了陈洪绶、任伯年的一路,千人一面。但古代的人物画,也有它的长处,不能否认,现在有些画家因为自己不懂传统,一看到古代风格就厌烦,也有传统画家对现代的风格完全接受不了,这两种看法都很片面。曾经的吴冠中就是其一,尽管他也是了不起的画家,但他对一些看不懂的画开口就骂,这是一种偏见。看不懂可以直接说,但对看不懂的画就加以乖戾,则不对,这样的人,目前有很多,而且反对传统的人,大多不懂传统。

我们看陈洪绶或者任伯年的人物画里那些人物的手,几根线一勾,其实就是一种形式,形式化,跟实际的手差距很大,但它作为手的形象,让观众接受了。而徐悲鸿则提出来,通过素描的办法,来改变这种形式化,拉近绘画与现实的距离。这种提倡,在当时有现实的意义,而现在则有一大部分人在反对,但很多人的反对,只是人云亦云,更多的只是赶时髦,目的只是为了证明自己有“见地”。

我们历史地看待这个问题,先不讨论对或错,但我们要承认把素描引入中国画,有好的一方面。比如任伯年笔下的手,它是形式化的,而徐悲鸿之后,人物画的手有了结构,徐悲鸿对中国画的改革,不管承认与否,他对中国美术史产生的巨大影响是无可置疑的。在此之后,中国美术史上,他倡导的改良成为了主流。他的作品《愚公移山》或者还不太成熟,但已改变了以前那些形式化的现象。《李印泉》人物的面部就刻画得很好,线条则完全是中国的气韵,很深入。到后期“徐蒋体系”的形成,蒋兆和有了进一步的推动,他虽然借用了西方的技法,但完成了自我消化,画出了中国的气韵,呈现出中国画的形式。徐悲鸿有些作品还是偏向西方多一些,所以,蒋兆和是进一步的成功的,但他的成功前提是有了徐悲鸿的探索做铺垫。此后周思聪、卢沉、黄胄、杨之光、刘文西、方增先等都是沿着这条路发展,从而可以看出,人物画是有了较大的发展,甚至远远地超越了古人。但有得也有失,古代人物画静谧的、以静为美的,格调高古雅致的风貌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今天人物画厚重的、写实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