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尺八

原创不易,抄袭必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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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素敏是个另类的女人。

在她们那个年代,离婚还是一件不容易被接受的事情,但她勇敢地迈出了这一步,带着两个女儿开始了单亲妈妈的生活。

她另类、勇敢,而且很懂得生活。她和外孙金家骏从九江到北京,不顾路途遥远,带上了自制的咸肉、酱鸭,自酿的酒,还有一盆三角梅。

刚一进门,就问女儿有没有花盆,要回九江时,一边跟花说着话,一边把养花的注意事项贴在花盆上,生怕忙碌的女儿忘记照顾她的宝贝。

刘小敏从母亲那里得到了充分的遗传。

她从小就是个爱美的姑娘,早上起来编辫子别卡子要花费好长时间,面对妈妈的吐槽,她说“爱美有什么不好的?我从老到死,都要美美的呢。”

她在北京的家,简单的两居室,温馨的日系原木风,墙上的挂画彰显出她良好的品味。

王素敏对女儿十分疼爱,这种爱让她的同学都忍不住“羡慕嫉妒恨”。

如今家大业大的李萍,想到当年王素敏给小敏买的小白鞋,还是念念不忘。看着小敏穿着小白鞋,那个美啊,在她眼前晃啊晃,擦啊擦,就直闹心。

她也想要,可她妈妈不给她买,不经脏,还贵。

王素敏对小敏的疼爱,让她的妹妹小捷也有几分眼红,时不时地就说妈妈偏心眼。虽说用的是玩笑的口气,但哪一个玩笑又没有八分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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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王素敏做的事情也着实有点过了。夜宵时间的一碗糖水,姐姐的就是加了虫草的银耳莲子,妹妹的却是酒酿圆子,这不明摆着的偏心吗?

面对小捷的疑问,王素敏只说“你小小年纪,补什么补?”小捷又不是未成年人了,为何就吃不得一根虫草?何况就算小敏工作辛苦,也不是非得给她做一碗银耳莲子吧?

小捷只能撇撇嘴,接过妈妈递来的酒,一口喝下。

可是,从妈妈那里得到更多疼爱的小敏,她活得没有小捷那么自在快活。也是一种负担。

小敏的婚事,是王素敏一手促成的。

当年的金波,仗着有个当厂长的爹,自称“九江小王子”,家庭条件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好。可抛开家庭条件,金波就是个不学无术不务正业的主。

他爱喝酒,喝完酒就撒酒疯,小敏和儿子都很害怕。她想离婚,可是金波父母不同意,王素敏也不同意。为了阻止女儿离婚,她竟然把户口本、结婚证都藏了起来。

王素敏自己也是离了婚的,为何却不许女儿离婚呢?因为她知道一个离婚的女人,要把一个孩子抚养长大,是一件太不容易的事情,她不想女儿重蹈她的覆辙。

她不许小敏离婚,是太爱小敏了。

最终,小敏还是和金波离婚了,以另一种不光彩的形式。

年轻时的她,喜欢诗歌,和苏老师志趣相投,两个人抄诗,写信分享诗歌,有舒婷的《致橡树》,也有海子、泰戈尔。

这些信落到了金波和苏老师妻子的手里,成了两人有私情的证据。一次,她去苏老师宿舍借一本书,被苏老师妻子和金波抓到了,一番扭打之下,小敏被拖了出去。

苏老师失踪了,小敏身败名裂。

因此,小敏没有争取到儿子家骏的抚养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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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拿到抚养权的金波,却丝毫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一直照顾家骏的是王素敏。

王素敏对家骏的爱,是对小敏爱的延续,也是对女儿的愧疚。到底是她当时的坚持,误了女儿终身。

她对于这个一直叫她“妈”的金波,又十分放不下。金波父母都不在了,临终前要她照顾金波。

这看上去是个不情之请,可金波父母却是理直气壮。用金波的话来说,当年他肯娶刘小敏,她就该感恩,可她呢,却还给他戴绿帽子。金波的父母如何不这样想?

金波来到北京后,王素敏跟小敏念叨他的可怜,话里话外竟是要小敏照顾他,小敏真的愤怒了。母女二人吵了起来,小敏是一腔怨愤,怪妈妈当年硬要撮合她和金波,而王素敏也是一肚子委屈,她怎么会知道金波会变成如今这幅样子,当年金波的条件可是最好的!

王素敏指责女儿,她这么多年来照顾骏骏,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怎么到最后好事没有她的,坏事全是她的?

没错,王素敏做的都是好事。可那些好事,都是她视角之下的好事。她将这些所谓的好事,强加到小敏的身上,就变成了坏事。

王素敏爱小敏,爱她多于爱小捷,爱她令她的同学羡慕,小敏知道。因为她知道,所以她选择全盘接受妈妈的爱,作为对妈妈的回报,哪怕接受会令她不幸福。

在她嫁给金波时,也该有过许许多多的犹豫,但她最终还是选择相信妈妈。妈妈那么爱她,怎么会害她呢?

正如王素敏所说:要是知道金波会变成这个样子,我会把我的亲生女儿往火坑里推吗?

小敏爱妈妈,因而她选择相信妈妈,而不是自己的判断。

刘若英在歌里唱爱情,“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殊不知亲子之爱,更是一种迷信。我们对于和我们血脉相连的母亲、子女,带着天生的迷信。

妈妈,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孩子的人,怎么会害自己的孩子呢?而作为妈妈的孩子,又怎么可以不爱自己的妈妈,不相信自己的妈妈呢?

爱,没有错,但人会犯错。王素敏错看了金波,致使小敏悔恨终身,殃及到家骏,甚至会影响到他的一生。

离婚之后的小敏,离开了令她伤心的九江,独自一人前往北京打拼。

她想和过去做一个彻底的了断,可过去岂是那么容易抛下的?

离婚多年之后,她遇到了令她舒服自在的陈卓。王素敏也很喜欢陈卓,但她却一再强调要两人低调行事,也不用结婚,这样就很好了。

女儿四十来岁了,当妈的不希望她能有个安稳的归宿?王素敏当然想,但这个归宿不能是陈卓。

陈卓是李萍的前夫,王素敏和李萍的妈妈是老相识,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要是小敏嫁给了李萍的前夫,这在老家传开来,大家会怎么看怎么想?

王素敏不想女儿嫁给陈卓,是出于自己的面子,其实也是在为小敏考虑。小敏在家乡的名声已经不好了,她实在也不想再听到关于女儿的风言风语了。

王素敏的担忧,也是小敏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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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没来北京之前,她也不想和陈卓结婚,就是想到了这其中的各种微妙关系。

李萍猜到了两人在谈恋爱,一再试探,陈卓索性告诉了前妻,小敏因此和陈卓起了争执,闹到要分手,陈卓喝到烂醉。

经历过一次失败婚姻的小敏,她的心经不起太多折腾了。她刚刚失而复得的儿子,即将高考,她更是不想让儿子为自己的事情分了心。

她的别扭、拧巴,是性格里的那份敏感使然,也是由于当初那段婚姻留下的阴影。而那段错误婚姻的始作俑者是她的母亲,是她的妈妈以爱之名促成的。

她的妹妹小捷,没有从妈妈那里得到更多的偏爱,却活得更为轻松。

她嫁给了妈妈不认可的佟兵,闪婚,接着闪离,快刀斩乱麻,下一段恋情已经在路上了。

小捷的第一段婚姻,王素敏是不同意的,但小捷却并没有考虑妈妈的想法。没有被偏爱,无恃无恐。

她的同学李萍,从小就羡慕她的李萍,当年主动追求的陈卓,不爱了之后离婚,嫁给了洪卫,如今日子过得更是十分红火。

而刘小敏,她拥有令人羡慕的妈妈,有着妹妹渴望的偏爱,却最终被这爱困住,陷于泥潭之中难以自拔。

电视剧的预告片中,家骏会了解到小敏和苏老师当年的故事,渐渐长大的他最终会懂得妈妈,或许会给小敏带去一个圆满的结局吧。

爱打下的结,最终还是要爱来解。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