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 者丨满乐
编 辑丨张玉洁 刘巷
图源丨视觉中国
95后的券商员工，去给82年的客户代考研究生考试，被当场抓获，两人双双入刑。
员工为了冲业绩，能有多拼？
这个案例突破了想象！
中信证券某研究生学历的95后年轻员工，竟然为了拉客户替人参加研究生考试！
12月8日，中国检察网重磅公布了一份代替考试罪起诉书，将这一令人匪夷所思的操作曝光：
被告人兴某某，男，1982年出生，本科文化，因涉嫌代替考试罪于2021年1月16日被锦州市公安凌河分局取保候审。
被告人李某某，男，1996年出生，研究生文化，中信证券公司大连分公司工作，因涉嫌代替考试罪于2020年12月28日被锦州市公安凌河分局取保候审。
1982年出生的兴某某报考参加全国研究生招生考试，因害怕考试不通过，找到1996年出生的券商员工李某某，要求其代替自己参加考试。
82年兴某某了解到，96年券商员工是证券行业新人，客户少、销售业绩不佳，就对96年券商员工承诺，如果其同意代替他参加考试，82年客户就给96年券商员工拉客户购买证券，以提高96年券商员工的年底销售业绩，96年券商员工遂应允。
对此，多位网友评论称：“太卷了！”
也有网友发问，“业绩差和犯法，孰轻孰重分不清？”
金融机构为了争抢客户资源到底有多卷？
有华北地区某券商营业部人员表示，券商营业部为拉客户，总是要做一些工作以外的事，比如帮着接娃、洗车、遛狗什么的。
为了拉客户
中信证券95后员工替考被抓
时间回溯到2020年12月26日，位于辽宁省锦州市凌河区上海路六段6号锦州市第十八初级中学的考点，正在组织2021届全国研究生招生考试。
考场中一位身份证显示为1982年的稚嫩考生引起了考官的注意。
经过一番盘问，考务室监考老师将该名考生带至凌河分局派出所执勤民警处。
核实后，这位考生的真实身份是生于1996年的“李某某”，之所以出现在考场，是为代替证件的原主“兴某某”前来考研。
替考情况属实，“李某某”被当场抓获。
本来只是一起简单的替考事件，但“李某某”替考的动机却值得玩味。
据“兴某某”供述：
其报考参加全国研究生招生考试，因害怕考试不通过，找到“李某某”要求其代替自己参加考试。
“李某某”之所以会答应，在于他作为中信证券大连分公司的证券行业新人，客户少、销售业绩不佳，需要“兴某某”为其拉客户购买证券，以提高年底销售业绩。
值得一提的是，“李某某”所在的中信证券大连分公司位于大连市星海广场，从该地前往位于辽宁锦州的考场就需要驱车近400公里，即便一路顺畅也需要花费4个半小时时间。
可以想象，周五（2020年12月25日）下班后的“李某某”如此大费周章赶在周六（2020年12月26日）一早参加考试，自然十分辛苦。
另外，“李某某”还要受到法律制裁，虽然检察机关认为“李某某”认罪认罚，可以从宽处理，但也免不了在其职业生涯上留下污点。
“大连地区的平均业绩好，刚入职肯定压力大。”
有中信证券营业部人士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不清楚具体的入职时间，但理论上来说，新人有18个月管培期，这段时间是没有考核压力的，是不是他们总经理私自上的任务考核了？”前述中信证券人士对记者说。
“今天早上就在跟同业讨论，感觉替考这个事太蠢了。券商营业部为拉客户，总是要做一些工作以外的事，一般都是去求银行支行的行长，帮着接娃、洗车、遛狗什么的。”
另有华北地区某券商营业部人员表示，因为银行卡是必需品，券商营业部很多客户都来自银行介绍，银行因为第三方存管的任务也乐得为券商介绍客户，这期间很多券商营业部人员就要讨好银行“关键个人”。
不断“瘦身”中的券商营业部
“除了一些网红营业部，多数券商营业部人员压力还是大，只是在牛市里日子好过，但A股一直都是牛短熊长。不过很多时候拉新客户的任务都是落在了新人头上，毕竟要为公司创造收益。”上述券商营业部人士表示。
近年来，随着交易APP的普及，从前人头攒动的券商营业部变得冷冷清清，除少数老年股民外，已很少有人去营业部现场交流心得、办理业务了。
近日，华林证券就一口气裁撤了11家营业部，涉及浙江、河北、广西、深圳等多个省市。
11月17日，宏信证券撤销西安唐延路证券营业部。
11月12日，光大证券公告称撤销无锡政和大道证券营业部及滁州丰乐大道证券营业部。
11月5日，光大证券撤销广州3家营业部。
“财富管理转型加上互联网战略，个别营业部费效比的不理想，裁撤或者说优化部分营业部是券商的共同选择，留下来的营业部也因此需要承担更大的压力，创造更大的价值。”有券商经纪业务人士表示，目前也存在着散户机构化的趋势，线下用户流失的营业部，只能不断“瘦身”，来降低运营成本。
该经纪业务人士表示，互联网战略下，各家券商线上获客的竞争也十分激烈，获客成本也水涨船高，为加大竞争力度经纪业务交易佣金也在近年来不断下调。营业部生存空间日益萎缩。“现在能活下来的营业部要不就是背靠机构大客户，要不就是在基金代销、资管业务上做的不错。”
2021年上半年，中信证券总部也撤销了平湖东湖大道证券营业部，新整合的中信证券华南更是撤销了5家证券营业部。截至2021年6月30日，中信证券共拥有198家批准设立并已开业的证券营业部及36家分公司。
不过，从2021年半年报来看，经纪业务依然为中信证券贡献了可观的收益。2021年上半年，中信证券经纪业务营收达到92.48亿元，占到公司当期总营收的近四分之一。
截至报告期末，中信证券经纪业务客户数量累计超1140万户，托管客户资产规模合计人民币9.7万亿元。人民币200万元以上资产财富客户数量14.0万户，资产规模人民币1.7万亿元，较2020年末分别增长11%、15%；人民币600万元以上资产高净值客户数量3.1万户，资产规模人民币1.4万亿元，较2020年末均增15% ；财富管理账户签约客户1.7万户，签约客户资产超人民币2100亿元。
按照中信证券的说法，公司经纪业务也在以企业家办公室为载体打造超高净值客户服务生态，强化核心财富配置能力与买方服务能力，并在市场波动下通过财富配置加强风险控制。
本期编辑 刘巷
推荐阅读：
中信证券员工替客户考研被抓！行业压力大：“卷过别人就算胜利”
12月9日，券商员工为提高业绩替客户考研被抓的消息刷屏证券业。
辽宁锦州市凌河区人民检察院起诉书显示，李某是中信证券大连分公司员工，2020年结识兴某。时年年末，兴某要参加全国研究生招生考试，但害怕考试不通过动起歪心思。
兴某了解到李某具有研究生学历，以要给李某拉客户购买证券，帮助其提高年底销售业绩为由，要求李某代替自己参加研究生考试。
起诉书披露，李某生于1996年，当时年仅24岁。一名刚刚进入券商一线的研究生，客户少，销售业绩不佳给予他很大压力，在兴某撒下诱饵后，答应了替考要求。
2020年12月26日，李某如约到达考场参加考试，被教务室监考老师发现替考行为，并带至凌河分局派出所。经核实后，李某对替考行为供认不讳，派出所民警将其当场抓获。
锦州市凌河区人民检察院认为，兴某与李某的行为已经触犯《刑法》中的组织考试作弊罪，依法提起公诉。
12月8日，中国检察网公开披露起诉书，此案进入大众视野。
为了完成业绩不惜触犯刑法，李某的一个冒险决定为他刚刚开始的人生蒙上了一层阴影。一天时间，该事件在证券业广泛传播，关于券商一线员工业绩压力的吐槽甚嚣尘上。
券商一线销售员工业绩压力有多大？
数名券商客户经理表示，一线销售人员每个月均有不同指标的业绩，尤其是在年底时，营业部需要进行业绩冲刺，压力犹大。
据了解，券商营业部的销售指标大致分为新增有效户（入资1万元以上）、新增资产、资产保有量、产品销售等指标。各项指标在各个券商及营业部之间分配不尽相同，但相同的是，如果连续几个月不完成业绩将被辞退。
“刚刚进入营业部的员工要求不高，一般需要开3~5名有效户和50万的新增资产。且指标之间可以相互抵扣，如果当月资产不够可以多开有效户完成指标。”某位在三线城市券商营业部工作客户经理指出。
但是随着从业时间的增加，营业部对销售员工创造收益的要求也逐步提高，购买各类金融产品成为一名客户经理主要的工作任务。在证券整体低佣金的环境下，目前创收基本上都是基金销售任务。
“每个月40万的基金销售任务。”一名在辽宁某券商营业部工作不满一年的客户经理表示“绝望”。
综合券商一线销售人员的业务量来看，一名二三线的基层销售大概需要一年完成新增30名有效户，500万基金销售才能基本满足当年任务。
这种任务量，对于刚刚步入社会且家庭不能提供资源的新员工来说尤其艰难。
而且，部分券商营业部还有“连续三个月不完成业绩就被辞退”的底线，新员工想保住工作就需要格外努力。不过，也有部分券商会对刚毕业的应届生一至两年的缓冲期，在缓冲期结束后才开始进行业绩考核。
“刚开始的时候基本就是把资源攒一攒，在考核期最后一个月完成一次。”某客户经理感叹:“员工流动性也大，很多人刚刚相熟，就因为业绩压力大辞职了。”
另一名客户经理则体会到了更多的辛酸，据了解，他所在营业部施行末位淘汰制，如果有多名员工未能完成业绩，则对最后一名进行处理。
“内卷！卷过别人就算胜利。”这位挣扎在券商一线的员工苦涩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