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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性、人性、神性

美的三层境界

文: 编:

清代大学者王国维先生,曾在《人间词话》中将”读书做学问“,分为三个境界:

“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也。”

他认为,治学先要登高望远、博览群书,”望断天涯路“;学富五车后,几经对比,心有所属,于是”为伊消得人憔悴“;独一学问钻研至极精深,体味到“万法归一”之妙,最终返璞归真,回归“道法自然”的天真境地。

王国维先生的读书三境之论,的确精妙绝伦。其实,不唯读书治学有三境,按照“修炼等级”来划分,美也有三种境界:魔性、人性、神性。

当世间只剩一种美,那便一定是丑。比美盲更可怕的,是强权下的统一审美,这种“美 ” 让艺术走火入魔,此为第一境。

一切美的创造,都是人性的创造。如果人性被压抑,艺术则反人性。只有人性得普遍到承认,艺术才能体现人性之美好,此为第二境。

承认人性既是解放,但也可能从一极滑向另一极,堕入平庸和放纵。更高层次的美是人性的升华,这便需要信仰和神性,此为第三境。

▌美的第一境:

比美盲更可怕的,是走火入魔

希特勒自幼酷爱艺术,梦想成为画家,青年时期曾四考维也纳美术学院而不得入。

1933年,当他登 上德国权力巅峰后,第一件事就是实践他的“美学理想”:

将“丑陋的”、“低贱的”的犹太人从德国“清洗”出去,只留下统一的、“高贵的”雅利安人血统。

为了实现这个“理想”,他使用了各种艺术手段对纳粹军队进行包装、 宣传,并逐渐与民众产生了奇妙的共振,由此诞生了 “法西斯美学”:

希特勒艺术天分颇高,他亲自设计了纳粹的军装,这些精致的勋章、皮革、近乎完美的剪裁,吸引了大量德国年轻人参军。

希特勒十分钟情于瓦格纳,每逢召开纳粹党大会或者群众集会,都必须演奏庄严崇高的《众神的黄昏》。

当无数犹太人被纳粹装在火车里,运往集中营进行屠杀时,火车的背景乐也是瓦格纳高亢优雅的曲调。

毫无疑问,作为个人的希特勒是懂艺术的:

——他主导设计的纳粹军服,是人类历史上最英气挺拔的军服,他对瓦格纳的钟爱也足以说明他的艺术品味。

但作为元首的希特勒,却是历史上最“反艺术”的魔人:

——他用政治权力改造整个国家的人种的审美,使得600万犹太人惨死;他借由塑造崇高的“集体审美”,使士兵们自愿沦为暴力的工具;他利用战争搜刮艺术珍宝,使得世界范围内的艺术展览被迫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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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纳粹美学 ”

艺术的本质,是个体和自由;强权的本质,却是集体和控制。当政治介入艺术,必定导致艺术被“异化”,审美走向走火入魔。

这是一种强制的美:谁手握利剑,谁就可以制定美的标准。

这种美的本质,就是手握暴力工具的一方对弱势一方的宰制,是一部分人试图“用自己的人格,取代他人的人格”。

因此,专制君主不仅垄断“美德、智慧、自由、艺术”等美好的事物,最终还要消灭一切美好的事物。

▌美的第二境:

回归人的天性和情感

大诗人歌德曾说,虔诚不是目的,而是手段,最终是为了达到灵魂的幸福。这也是基督教的本意:拯救那些陷入苦难之中的人,让他们得到灵魂的安慰。

但是,随着基督教和世俗政权的结合,教会逐渐腐化,教廷成了敛财和专制统治的工具。

一些有追求的教士为了恢复基督教的纯洁,主动开始苦修和禁欲,时间一长禁欲主义逐渐成为了纯洁的象征,又反过来压抑了正常的人性。

当时,世界上的人只分两种,一种是神的代理人,被派来拯救有罪的人类。另 一种就是身份卑微,生命的全部意义只在于赎罪的普通民众。

“人性 丑恶论”深入人心,一切人性的正常需求都被极端压抑,就在这时拉斐尔出现了。

◎宗教宣扬神谕,艺术回归人欲

在文艺复兴之前漫长的中世纪,圣母和圣婴是供信徒顶礼膜拜的对象,他们通常高高在上、表情严峻、不近人情,神之间如鸿沟般难以逾越,神有神的威仪,人只是神的羔羊。

而拉斐尔创造、复活了一种 “ 新的美 ”, 弥合了这一界限,使人的感情得到承认。

作为古今画圣母的第一高手,拉斐尔笔下的圣母,既有不可触摸的神圣,更有邻家姑娘的亲切。

文艺复兴之前,绘画作品以基督为主,描绘圣母的非常少。偶尔有,也是为宣传其纯洁,借此阐扬禁欲主义和苦忍思想。

比如上述圣母像,她的五官比例失真,不仅嘴非常小,而且永远紧闭。

悲哀、忧伤的玛利亚,是中世纪绘画的固定模式。而依偎在旁边的圣子,也看不到孩童的可爱。

但在拉斐尔笔下,呆板苍白、消瘦痛苦、僵化神秘的圣母形象一扫而空,代之的是恬静、安祥、闲淑、秀美,甚至还带有淡淡的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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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恰恰就是文艺复兴的真正含义:让神的归神,人的归人。凡人自然自发的欲望应该得到承认,凡事不必以神谕为基准。

◎身体之美带来骄傲,智慧之美带来真正的力量

拉斐尔之前,艺术家们更多将笔墨用于描绘神的肢体,着力刻画神的身体构造之完美,以此赞美神之伟大。

但拉斐尔却将画笔转向了人的智慧。 在《雅典学派》一画中,他 将50多位不同时代、民族、地域、学派的杰出学者,第一次济济于雄伟瑰丽的大厅,自由地进行学术讨论。

宏大的场面,众多的人物,生动的姿态表情,和谐的布局,变化且统一的节奏,使《雅典学派》成为文艺复兴三大名画之一

古罗马批评家朗吉弩斯说过,“美的文词,就是思想的光辉”。

如果说,完美的身体构造是神的力量显现,那么赞美人的智慧,则让人对自身 存在的价值,有了重新思考。

最终,人获得了自由的选择:不仅彼岸的超验世界值得追求,人也可以运用智慧将此世的生活过得幸福美满。

美的第三境:

将神性注入人性,超越人之肉身

跳出神权的桎梏固然重要,但如果就从此掉入官能享受,不过从一个极端走向另一个极端,如果这就是“以人为本”,那么人文主义和享乐主义没有分别。一切思考及实践,如果不顾及“灵魂”层面,人就无以为“人”。

人不仅应该有高贵的身体,更应该有高贵的灵魂,宗教则是激发人的力量的引线,因此成为永恒、全能、伟大的象征。这种“人”的力量有限,却又力图追求无限的境界,它是人类的永恒超越。

如果说,将人性还给人类,使人获得了解放。那么将神性注入人性,则使人获得了潜能和超越性。

艺术与宗教,有着历史和内在的深刻渊源。如果完全抛开宗教谈艺术,那艺术就会黯然失色。

艺术在不断助力宗教的发展,宗教也不断通过心灵扩展艺术的影响力。艺术与宗教的互相影响表现在以下三个方面:

●艺术被宗教用来宣扬和传播自身,同时,宗教也为艺术提供了自身的题材和内容。

●宗教的传播,客观上促进了艺术的传播和交流。

●宗教思想对艺术形式、艺术思维、艺术观念、艺术表现方式等方面都产生过巨大影响。

◎信仰让人超越有限的肉身

著名画家、雕塑家米开朗基罗是一位纯正的基督徒,他相信人是依上帝形象而创造的,但人应该以自己的方式荣耀上帝。

因此,他将自己的宗教理想投射到创作中,他在作品中塑造的英雄形象,都拥有仿佛并不属于人间的身体,而更接近于神。

比如,米开朗基罗最知名的作品《大卫》。大卫是《圣经》中以色列国的一位少年英雄,以独自击败了力大无比的“哥利亚”而扬名。

米开朗基罗《大卫》

米开朗基罗的这幅作品,精心刻画了大卫准备迎接战斗之前的状态:

大卫双目紧紧凝视着敌人,显示出不可战胜的神色。他左手持握肩上的投石器,右手自然下垂,身体中积蓄的力量似乎随时准备爆发出来。

整个雕像体魄雄伟强健,肌肉起伏有力,外轮廓刚毅健美,脸部显示出高尚、勇敢、坚强的神情和不可战胜的气概。

大卫体现出来的勇气、力量与对强大对手的藐视,是人在宗教的激发下,迸发出来的一种永不言败、绝不低头的抗争精神。

◎未来只有两种书不会消亡

举凡古老文明,在艺术上取得绚丽成就的国家,都拥有深厚的宗教传统。 基督教深刻影响了西方艺术,甚至可以说,基督教艺术就是西方艺术的主体。 基督教构成了西方文化的重要精神根基。

尤其是《圣经》,历经3200余年而不衰,一代代最杰出的艺术家们在《圣经》中寻找创作的灵感,也在其中汲取向善的力量。

因此,有人说,在未来只有两种纸质书不会消亡,第一种是关于信仰的经典,例如《圣经》,只要人类需要向善,它们会永远存在;另外一种,就是艺术经典——只要人类还需要美,艺术经典就永远是刚需。

因而,那些能够将《圣经》与艺术完美结合的作品,不仅会成为理解西方人精神根基的一把钥匙,更会成为艺术史上不朽的杰作。

像《圣经的艺术》就是, 将信仰与艺术“合二为一”做到极致,体现第三种境界的“美”的一套书。

◎信仰最直观的表达是艺术,艺术最高的境界是信仰

《圣经的艺术》是国内首套再现“世界十大教堂”的艺术巨著。其中,对“欧洲最美教堂”的圣马可大教堂,进行了总计1500小时的闭馆拍摄,将8000平米精妙震撼的镶嵌画集于一书,涵盖了《圣经》中最重要的主题:基督受难、十二使徒、先知与圣人... . ..

因此,《圣经的艺术》不仅以艺术的形式再现了几乎整部圣经的故事——基督徒品鉴本书,是一次朝圣之旅;对基督教知之甚少的人,也能从规模宏大、内容完整大的作品中,理解信仰的真谛、智慧的源头。

更重要的是,题材的神圣性,又反过来提升了《圣经的艺术》这套书的艺术境界——因为生活的最高境界是艺术,而艺术的最高境界则是信仰。

艺术创造需要彰显人类最高理性的天分,需要彰显人性之美,但要达到最高境界,却离不开神性。

因此,收藏本书,是开启一场艺术与信仰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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