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几年,笔者发现:现代人对古代才女往往有一种误解,总觉得她们应该是“唯唯诺诺”、“三从四德”、“头发长见识短”的。这么想,大概是受到一些古装剧的影响。

事实上,这种看法往往是以偏概全的。早在2000多年前的《诗经》里,就出现了大量女子追求真爱的诗篇,其直率程度令现代学得惊叹。到了唐宋,更是出现了如鱼玄机、李冶、朱淑真等敢说、敢骂的女子。本期笔者要跟大家说的,正是一首让世人对才女李清照钦佩不已的作品。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说起来,这首词的发现也是一个偶然。

诗词迷们都知道,李清照存世的作品并不多,不过就是几十首。之所以这样,一方面是因为才女们不像文坛男子,她们写词不为功名、不为应酬,只是为了抒发感情,这就注定了数量不会太多;另一方面,则是因为李清照对遣词的要求极高,这一点从她词作的整体水平就看得出来。

于是,自元、明时期开始,文人们对于寻找李清照的作品就有很大的热情。目前各版本的《李清照全集》,也多是后世文人四处查证得来。到了几十年前,有一位学者找到了一份明代手抄版《诗渊》,惊喜地在里面发现了李清照的一首作品。

此词早前从未被注意到过,因此它一被发现就吸引了众多专家学者的研究,也同样引起了古典诗词迷讨论。我们先来看看这首作品:

《新荷叶》
薄露初零,长宵共、永昼分停。绕水楼台,高耸万丈蓬瀛。芝兰为寿,相辉映、簪笏盈庭。花柔玉净,捧觞别有娉婷。
鹤瘦松青,精神与、秋月争明。德行文章,素驰日下声名。东山高蹈,虽卿相、不足为荣。安石须起,要苏天下苍生。

关于这首词,专家们和诗词迷们的讨论点,是不太一样的。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专家们的讨论点在于,它到底是写给谁的。从词面来看,李清照写它的目的有两个:一来祝寿,看得出来对方是一个得高望重的长者;二是,希望对方能够为天下百姓出山,力挽狂澜,救百姓于水火之中。

目前,喻朝刚和周航等专家和学者认为,此词应该是写给朱敦儒。作为南宋主战派之一,又是文坛名人,朱敦儒一直深受李清照等人推崇。晚年时,朱敦儒因官场失意而消极度日,李清照极有可能是在鼓励他。当然,亦有人认为此词是写给其他官员的。

相对于专家的学术讨论,更多诗词迷对此词的评价则是:像李清照这样的才女,生活在古代当真是可惜了。为何这么说?因为从全词来看,李清照绝对有不输男子的胸襟和才华,特别是她浓浓的家国情怀,更是令人钦佩。

词的上片,李清照花了大量笔墨,渲染寿宴当天的情形。开篇以薄露起句,写主人家的亭台楼阁,以及大家祝酒时的热闹场景。这部分描写有虚有实,看似华丽但却在浓烈处不缺少淡抹,因此哪怕能感觉到有明显的“奉承”之嫌,仍不失为一首白描的经典范例。

词的下片,李清照开始表达自己真实的意图:希望对方能够出山。为了达到这一目的,李清照前面写了很多赞美之词,直到最后才抛出:安石须起,要苏天下苍生。

这里的安石并非王安石,而是指东晋名士谢安,他字安石。几乎在古代的任何朝代,用谢安这个典故去夸人,都是对对方极高的赞誉。这4个字后,再加上“要苏天下苍生”,可谓是一字千钧,充满着感染力。

值得注意的是,在此句之前,每一个典故都是气势十足的,比如“虽卿相、不足为荣”这一句,体现的是一种无惧困难、视名利为粪土的决心。很难想象,一个深闺女子能有这样的认识。不知那些“直把杭州作汴州”的迂腐官员们,看到如此有力的字句,会作何感想。

纵观这首词,无论是从遣词还是从用典上来看,都是绝对的精品。它既有《醉花阴》中对景物完美的白描,又有“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的气势,能在一首祝寿词里同时做到这两点,非一般文人墨客所能达到。

正如部分诗词迷感叹地一样,这样的女子生活在古代太可惜了。她能做的,也只是用词作的方式奋起一呼。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正如,她不喜赵明诚的弃城而逃,所以才会写带着“恨铁不成钢”的愤懑,写下《夏日绝句》。但结果呢?赵明诚死后不少人站出来,指责他就是被李清照这首诗气得郁郁而终的,还称娶这样的女子是赵家不幸。对此,笔者只能说上一句:她的家国情怀,尔等都不懂。

李清照,一个“响当当”的女子,留给世人的绝不止那几十首作品。我们在她身上看到的中华女子的爱与恨,才是最令人叹服的。这首词大家喜欢吗?欢迎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