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园筑宋元,法赋古今

泉州,古称刺桐,素有“海滨邹鲁”之誉,依山傍水、风景秀丽,是一座钟灵毓秀、历史悠久、人文荟萃的海丝名城。2021年7月25日,第44届世界遗产大会上,“泉州:宋元中国的世界海洋商贸中心”成功列入《世界遗产名录》。往事越千年,古泉州的海洋商贸故事也由此浓墨重彩地向世界揭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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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迎接2021年海上丝绸之路(泉州)司法合作国际论坛,响应泉州申遗盛举,传播海丝法律文化,泉州中院法制广场在改建过程中充分融合宋元海丝法律元素,进一步提升绿化景观。历时半年多,一座集法律文化、艺术鉴赏、泉州历史底蕴三者于一体的城市文化公园于今年9月建成。公园毗邻文兴古渡口和真武庙两处世界遗产点,占地面积约13000㎡,共由三个园区组合而成,置有内涵丰富的艺术场景和人物雕塑,别具一格展示了宋元泉州法制文化的丰富内涵和深厚底蕴。公园风景优美、清新怡人,已成为市民汲古铸今、休闲娱乐的好去处。

“是日也,天朗气清,惠风和畅”,趁着风和日暖,让我们一起踏足法律文化公园,共赴一场宋元法律文化之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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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日暖,泉法君邀您打卡泉州中院宋元法律文化公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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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卡第一站:海丝启航园

从西入口迈进宋元法律文化公园,首先进入视角的第一个园区便是海丝起航园了。举目环顾,你会发现,蓝色是这个园区的主色调。

蓝色是海洋的颜色,是天空的颜色,也是宽广与包容的颜色。踏步走上蓝色的园路,想象自己好似一艘正欲扬帆出海的福船,每年冬遣舶,夏回舶,年复一年迎着西北季风与东南季风,在海上丝绸之路航线上穿梭不停。

宋元时期,泉州港被誉为“东方第一大港”,从地缘因素上看,泉州面临台湾海峡,冬季盛行东北风,每年 10至11 月可下南洋到东南亚、南亚、波斯湾,一直连接到东非沿岸,夏季则盛行西南风,春夏3至4月可航行东北亚的日本、朝鲜半岛。四通八达的海外航线加上泉州湾江阔水深的地理环境,使得泉州港在宋元时期拥有了得天独厚的地缘优势。蓝色,奠定了泉州港开放与繁华的底色,彰显了泉州海洋文明的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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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蓝色园路往东走,呈现在眼前的是一块高约2.7米雕刻着两方“九日山石刻”的自然景石。在宋元时期,航海主要依靠季风作为动力,故祈祷船舶一帆风顺的祈风仪式成为一项十分重要的官方祭典仪式。在每年的冬夏两季,官员们会在南安九日山举行祈风仪式,仪典结束后会将过程刻字记载在九日山中。仔细看,这两方石刻上篆刻的“遵彝典”三个字,说明了南宋的祈风仪典是遵照北宋旧制,将祈风祭海活动升格为国家的一项制度,充分体现了当时朝廷对于泉州海外贸易的重视。

再继续往前走,会看到相隔不远有两尊人物雕塑:赵汝适与汪大渊像。在10至14 世纪,被公认为最重要的两部海交文献分别是《诸蕃志》和《岛夷志略》,两本书都详细记载了以泉州为起点一直延伸到遥远的东非与北非地中海岸,由近百个国家和地区所构成的海上贸易网络。

赵汝适是《诸蕃志》的作者,他在担任提举福建路市舶时,有感于当时只有《诸蕃图》而无《诸蕃志》, “乃询诸贾胡,俾列其国名,道其风土,与夫道里之联属,山泽之蓄产,译以华言”,遍访当时迁居泉州的外国商人,了解其原国家的地理位置、自然环境、物产和社情民俗,撰成泉州海交史专著《诸蕃志》二卷,卷上“志国”,卷下“志物”。

而29岁便已完成两次航海壮举的汪大渊,凭借着《岛夷志略》一书,更被誉为“东方的马可·波罗”。他的航海壮举比郑和早75年,比哥伦布早162年。《岛夷志略》是元代一本以泉州为中心的东南沿海地区与南海至其他海域的贸易网络的实录。彼时的汪大渊“非亲见不书”,“尝附舶以浮于海,所过之地,窃尝赋诗以记其山川、土俗、风景、特产之诡异,与夫可怪、可愕、可鄙、可笑之事,皆事所游览,耳目所视见。”

蓝色的园路上每往前走几步便会看到刻有宋元时期海丝航线上海外诸国地名的铜铸地雕,一步一步向前,仿佛泉州海船从法石启航,你看,“顺风航行二十余日”可到达占城,“舟行顺风月余可到(真腊)”,远洋的风帆最远到达西亚、非洲,“大食”“渤泥”“故临”……这一个又一个古地名好似都在轻轻对游客讲述着那一段又一段乘风破浪的冒险故事,传唱着绵延千年的海丝精神。

游览完海丝启航园,不由感慨,波澜壮阔的太平洋,不仅给予泉州四通八达的水域交通,更是赋予了泉州人海纳百川的胸襟和放眼世界的胸怀,泉州港以其恢弘博大的气度,接纳并融合了渐进的“西风”,更以其独特的文化魅力将中华海洋文明传播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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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卡第二站:良法善治园

在整个宋元法律文化公园的核心,伫立着一尊中国最大的法律神兽——獬豸的石雕。獬豸是中国古代神话传说中法律的象征,相传它懂人言知人性,能辨是非曲直,能识善恶忠奸,若发现奸邪、不公,便用额上独角将其触倒,所以它被人们赋予了法平如水、公平公正的寓意。

穿过法律文化公园正中间的獬豸石雕,便来到了良法善治园,红色是这个园区的主色调。红色是朱批的颜色,是官服的红色,亦是庄严与肃穆的颜色。当我们穿越时光长河,沿着历史足迹一步一步探寻,便会发现,宋元泉州经济繁盛,既得益于得天独厚的自然地理环境,又离不开保障海贸的法律制度。繁荣的海洋商贸,往往以健全的法律制度作为基石,法治昌明则经济繁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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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红色的园路往前走,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组群法辉映场景雕塑群,其以图文并茂的形式介绍了宋元时期的海贸法律制度,王安石有云:立善法于天下则天下治,立善法于一国则一国治。宋元泉州用实践印证了这句话,良法为善治保驾护航。

良法善治园中也伫立着两尊法制人物雕塑:真德秀与陈偁像。此刻,他们目光如炬,静静地等待着游客去了解和发现千年前他们曾经法护舶商的古老事迹。

真德秀是南宋著名的政治家、理学家,曾两度出任泉州知州。他为官清廉正直,治泉期间积极整顿市舶,罢“和买”,禁重征,重振海外贸易;整饬吏治,惩贪官、抑豪强,减轻人民疾苦。真德秀要求官吏对非份之物要“毫发不染”,对于那些长期恣意侵吞外商财物、影响海外贸易的官吏,给予严厉打击,并公开表态“宗室为贼首,则非宗室矣,宜正以王法”。一系列改革举措促进泉州港海外贸易良性发展。

陈偁,曾于北宋两度出任泉州知州,亲民善政。在首次出任泉州知州时其便上疏奏请在泉州设置市舶司,"若欲船泛外国买卖,自泉州就可放洋",以便于泉州与海外国家的通商贸易。《宋史》记载,“提举市舶司,掌蕃货海舶征榷贸易之事,以来远人,通远物。元祐初,诏福建路于泉州置司。”泉州市舶司的设立,标志着泉州正式成为开放的国家对外贸易口岸,自此确立了泉州海洋商贸重要港口的地位,对宋元泉州的经济繁荣、文化交流具有重要意义。

先哲们的大成智慧和价值追求至今仍在历史长河里熠熠生辉,历史雄辩地证明,良法善治对海商贸易的影响是宏大而深远的。红色园路的最南部,屹立着一面高近两米、书册形态的铜雕,书名为《元丰市舶条法》。元丰三年(1080年),北宋政府颁布了世界上第一部海外贸易专门法规——《元丰市舶条法》,系统规定了海贸主管机关、贸易主体、蕃商权益保护制度等内容,构建了古代海商法基本框架。元朝政府在此基础上继续完善,制定了更全面、系统的市舶法律。市舶法作为宋元时期海外贸易管理的基本法律依据,保护积极贸易、打击非法贸易、惩治贪污腐败,标志着中国古代海外贸易进入了法制时代。

红色的良法善治园路以时光轴的方式,在铜铸地雕上展示了市舶司与市舶法的发展进程,每一块记载的大事记,都彰显了法律保障商贸经济发展的强大力量。游览完这一园区,不妨坐在镶嵌着宋元法律格言的石凳上歇息片刻,抬头看看树影斑驳,林中鸟鸣与风声不时在耳边弹奏南音古曲,须臾间,一瞬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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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卡第三站:多元和合园

小西门前有一汪小池,池中假山流水旁徐徐浮行着一艘向南扬帆的福船。宋代时期,泉州福船以“海舟以福建为上”著称于世,所造海船数量众多,且因“水密隔舱”等先进航海技术被誉为“泉舶”。

绕到泉州中院办公主楼的后面,便是多元和合园。一进园,一幅伫立于苍松古柏之下的《宋元泉州海外交通线路图》拉开了泉州港的帷幕。彼时泉州与海外60余个国家和地区有商贸往来,到了元代这一数量更增至百余。帆樯林立、千帆竞发的刺桐港,吸引了各国蕃商纷沓而至,熙熙攘攘、川流不息的泉州城里,出现了“苍官影里三洲路,涨海声中万国商”的繁荣景象。

再往前走,蕃坊生活场景雕塑已然浮现在眼前。浮雕上刻画的场景和内容,不禁让人遥想昔时盛况,不同语言、不同信仰的“市井十洲人”在古城里和平相处、共生共荣。那时候的泉州城,每一个黑夜也许都灯火通明、亮如白昼,才会被西方旅行家伊本·白图泰美其名曰:“光明之城”。远渡而来的外国蕃船满载异域蕃货来到这座“光明之城”,又装满中国的丝绸和瓷器准备在下一次季风到来时扬帆回程。

蕃坊生活场景雕塑的对面则展示了多元共融雕塑群。宋元时期的蕃商在华生活时,衣食住行、生老病死均享有方方面面的权益保护:贸易权、居住权、婚姻权、财产权、继承权、受教育权、宗教自由权等等。这一系列法律规定,为海丝商贸繁荣奠定了坚实的根基,“和平友好”“合作共赢”“公平交易”等等丝路文明精神,最终铸造了宋元泉州法制文化的精神实质和文化内核。

左右滑动查看多元共融雕塑群

当然,不只是大量蕃商汇聚于此,许多西方旅行家也被吸引而来,并留下了许多有关泉州的生动的记载,沿着镶嵌着古泉州街巷地名的园路往前游览,我们邂逅了伫立在多元和合园里的两尊外国旅行家的雕塑:马可·波罗与伊本·白图泰像。《马可·波罗游记》载:“刺桐是世界上最大的港口之一,大批商人云集于此,货物堆积如山,买卖的盛况令人难以想象。”《伊本·白图泰游记》描绘了“我看到(刺桐港)港内有上百条大船,至于小船可谓多得不可胜数。它是海洋蚀入内陆,与内陆河汇合而成的天然良港。”两本伟大著作向世界展示了古代中国的灿烂海洋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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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5年,21岁的伊本·白图泰从摩洛哥启程,独自一人开始了长达24年的世界旅行,并于1346年到达泉州港。在伊本·白图泰启程后的第五年,1330年,刚满冠年的汪大渊从泉州港登上货船,开始了他的第一次远行,在1339年返回泉州。古老的海上丝绸之路,使得地球上两位伟大的航海家都与泉州港发生了奇妙的交集,他们的旅程至今仍被世人铭记在心。

褪去历史尘埃,游客或许能够在园中感悟到宋元泉州法制文化散发着智慧光芒。多元文化在泉州这座城市汇聚,互惠、繁荣是她的底色,自由、平等是她的名片。在海上丝绸之路这条国际间文明、对话、友谊、共荣的捷途上,泉州港始终秉承和平友好、互信互惠的贸易宗旨,起着东西方文化沟通的枢纽作用,开辟了东西方文明对话和平等互鉴的新路径。

“纸上游览”不如亲身一游,欢迎您来园参观,共同感受泉州宋元法律文化的独特魅力。

供稿:陈静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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