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毛对生命的看法与常人不同,她相信生命有肉体和死后有灵魂两种形式。她自己理智地选择追求第二阶段的生命形式,我们应尊重她的选择,不用太悲哀。三毛选择自杀,一定有她的道理。 ——作家倪匡评

清朝末年,照相机刚刚传入中国时,很多国人都不敢去照相,理由是照相机是一种邪物,拍照时会把人的魂魄吸走。当然这是一种无知愚昧的说法,但是如果这是真的,在照相机里会留下我们怎样的灵魂呢?

三毛自杀前,去往她最爱的城市——成都,完成自己人生中的最后一场流浪之旅,同时搭档著名摄影师肖全留下了一组人物写真,这场拍摄过后三个月,摄影师肖全在报纸上看到了三毛自杀的消息,他不由得联系起拍摄工作结束后的一件诡异事儿,这件事这仿佛预示了三毛接下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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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很完美,但不是三毛

"当一个人消失天际,当一个人成了谜,你不知道他们为何离去,就像你不知道这竟是结局……"

三毛生前的最后一组写真集,是由肖全独立制作完成的。事后他回忆起三毛生命中最后的段岁月,肖全根本想不到三个月后听到的会是三毛的死讯。"这很完美,但不是三毛。"一句典型的三毛式语言,这是肖全第一次为三毛摄影时,三毛给予他的评价,这场拍摄最后没能顺利结束,因为没有达到三毛的预期。

有了这次失败的摄影经历之后,肖全反复思考:到底什么才是三毛?但是这仿佛是一个无解的答案,因为任何东西都能是三毛,三毛随心所欲,她像是一个无边无际的漂浮物。上世纪八十年代的三毛,是一个传奇。

有人说,三毛吹起了理想主义者的春风,三毛的文字带领着一群尚未有机会看世界的青年人,游览了每一个他们心之神往的目的地,三毛那种流浪感和青春的迷茫完美契合了那一代青年人脆弱敏感的内心,肖全就是三毛的"游客"。这次他带着疑问再次翻开三毛过往的书籍,试图在那微小的细节中,捕捉三毛最真实的灵魂。

三毛这一生活得简直像在"撒野",她的叛逆、爱情、沙漠、流浪……每一件每一桩都让人难以捉摸接下来的事情走向,那一刻肖全领悟到了他的错误之处,他根本不应该去给三毛设限,他眼中的完美,恰恰是阻碍三毛走向"完美"的最大瑕疵。"她的气质是一个大知识分子,像杜拉斯那副神情。让人觉得是一个高级的女人",肖全回忆道。

当他带着新的理解去找三毛的时候,三毛正在成都,肖全敲响三毛的房门,给她看自己随心携带的作品集,是复印版的,没想到这一下契合了三毛的想法,"我非常喜欢黑白的,我常常把照片拿去复印。"

肖全这次经历了成为三毛的全过程,一个真实的,不带修饰的三毛展露大众面前,肖全找准了自己的定位,自己这次是一个实在的记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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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摄后诡异事:丢失的相机

三毛在成都街头像个流浪者一样游荡着,她没有身着华服,一身破破烂烂的乞丐装。喝茶,抽烟,与街边的小孩子们打成一片,周围的路人都对三毛投来奇异的目光,他们中的大多数都并不知道这是大名鼎鼎的作家三毛,但是他们应该都隐隐约约觉得这是一个不一般的女人。

这次的拍摄异常顺利,肖全把片子拿给三毛看,三毛很满意,她评价这批照片是她"漂泊生活几十年的概括",三毛用一个下午的时间,演绎了自己的一生。可是还没等着这部写真集制作完成,就传来了三毛自杀的消息,这个消息让肖全震惊了一阵,他想起了拍摄过后发生的一件诡异事。

照相机是一个摄影师的立身之本,一般都会严加保护,肖全也是一样,但是从成都回来以后,肖全珍视着的照相机却意外丢失了,而且是怎样找都找不回来,所幸还有底片保存得好好的,肖全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他一直在想自己怎会轻易地丢失一部相机?难不成这是在预示着什么?

曾经传言照相机会吸取一个人的灵魂,那么这部相机拍摄的最后一个人是三毛,她的灵魂被带向了何方呢?无人得知,大概自由的三毛,灵魂也是自由的吧!

三毛:天堂之鸟

肖全在这部记录三毛的摄影集《天堂之鸟》中,留下一段文字,表达对三毛的哀悼和理解,"可我坚信三毛还活着。我抬起头,天上又多了一颗星。"

关于《天堂之鸟》这个名字,肖全提出过疑问,为什么要给三毛这样命名?创作者赵野这样回答:"我完全记不得了,我甚至不能确信是我取的这个书名。"赵野的工作是为这部写真集的照片配写文字,但是他想来想去,觉得只有三毛自己的文字能够配得上。

肖全拍摄的人物较为出名的有两位,一位是三毛,另一位是舞蹈家杨丽萍。很巧合的是,杨丽萍就是看到了肖全为三毛拍摄的照片,才想到邀请他来为自己拍摄,这一拍就是二十多年。这两个人物最大的区别大概就是个性,杨丽萍是骄傲起舞的孔雀,三毛则是一只天堂之鸟,仅仅让肖全捕捉了一个下午,就飞走了,再不相见。

就像电影《阿飞正传》说到的一种鸟,名叫极乐鸟,"有一种鸟,天生没有脚,它的一生都在飞啊飞,累了在风里睡觉,一直到死才能落地。"这个世界上说不清道不明的事情有很多,但一些事情的发生一定是有缘由的,那部相机的丢失,是否是对于三毛去世的预示,谁也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