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贫穷亦或是富贵,在冬天里,家家饭桌上都是吃过大白菜的,尤其是在冬日的北方。

穷有穷的白菜做法,也有穷的心理,比如“白菜价”带来的暂时满足与幸福感;富也有富的活法,一颗玉石雕刻的白菜,成了博物馆里的稀世珍宝。

白菜还是地里生长的植物,只不过,被搬上了不同人家的饭桌,吃在了不同人的嘴里,加上了不同的搭配菜品,才显得不一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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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在冬天里会温暖人们的胃口,其实,在乡村里,白菜在很多时候也是补充鸡鸭鹅还有养猪的青储饲料。

可能是因为这个白菜种植比较容易,收获起来比较方便,只要不是霜打风吹,不要遇上极寒天气,就像玉米棒子或者红薯一样,总能让千百年来的老百姓,很容易过一个温暖的饱食的冬天。

小时候,第一次对白菜的记忆特别深刻,也是在一个冬天,记得那天的太阳很暖和,我在一所农村小学读三年级,中午的时候,别的同学都回家吃饭了,唯独我还有另外七八个同学被老师留了下来。

只是因为上午的数学课,老师布置了很多的数学作业,没有写好,老师留了一句,不写好作业就不要回家吃饭了,年少童真的我们特别听话,就老老实实的在那里写作业。

那位数学老师其实是和我同村的,他还没放学就回家吃饭去了。

快一点的时候,我才写好作业,背着书包回家走到半路上,遇见姐姐骑着自行车来学校给我送饭,一个玻璃杯里面装着米稀饭,还有母亲做的一份白菜粉丝肉片,我看白菜不多肉片倒是很多,估计中午大家等我回家吃饭,我迟迟没有回去,所以,把好吃的肉片都留了下来,而我对那为数不多的大白菜倒是津津有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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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晃很多年过去了,可能是生长在农村的缘故吧,让我对白菜有特殊的感情。

我觉得,冬天日吃白菜,红薯稀饭,再点上煤球炉子,掀开锅盖冒着暖融融的蒸汽的饭菜香,就是最让人怀念的了。

所以,现在也喜欢起个早或者伴着冬日的夜色,去路边喝一碗羊肉汤亦或是夹着白菜的牛杂汤,有烟火气也有生活的滋味。

且不说饭菜的口味,单单就是这样的简单的温暖,就足以抚慰寒冬里的心。

以前,我家的一位邻居每年冬天的时候,都会腌一缸的白菜,就像辣菜一样。

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基本的衣食住行满足了以后,其实生活起来并没有多么的复杂,口袋里存的一点钱,也都是从“牙缝”里节约出来的,这个节约其实就是对自己“节衣缩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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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岁那年的冬天,母亲带着我一个人租住在市里医院旁边的一处民房里,因为那年的夏天,我的右腿被老家集市上一位无证行医的赤脚医生打针,造成医学事故成了坐骨神经,父亲连夜把我送到了镇子上的医院,因为当时从老家去市里没有直达的车在晚上,只有等第二天坐火车去,所以,那一晚我就在镇子上住了一晚上。

第二天早上,父母亲带着我坐上了去市里的火车,从老家那个小镇,上午,在医院的检查结果出来后,医生建议住院治疗。

就这样,母亲带着我在市里的医院住了10个月,记得我们换了好几个地方,第一次和第二次换了两个住院部,第三次,为了继续对我的巩固治疗,也为了节约家庭开支,母亲带着我在医院附近的一排小瓦房住了3个月。

在租房看病治疗的时候,就不像在住院的时候可以去食堂打饭吃,而是母亲自己买了锅碗瓢盆,我们在一起做饭吃。

我有两次记得,母亲带着我去附近的国强路农贸市场买菜,母亲会去捡白菜摊子丢下的菜叶子,就是人家买白菜的时候,不要的外面的白菜叶子,用手剥掉了,然后母亲捡回来,经过整理后,把真正坏掉的部分去掉,然后剩下的部分可以用来炒菜烧汤吃,这样的话,对于我来说,母亲尽量给我吃白菜的菜叶和菜心,陪着肉炒着吃,而她则是吃菜梗。

小时候的我不太喜欢说话,而母亲牵着我的手在街上捡白菜叶子的那一刻,却让我记忆犹新,一直埋藏在记忆深处很多年,那一刻,我有一种复杂的莫名的情感涌上心头,那一刻,我也才知道,原来有一些东西不是用钱买的。

所以,后来母亲在让我吃饭的时候,我都会好好地吃饭。

后来工作了,曾经一个人住过宿舍,也曾经很多时候一个人尝试着去做饭,我去菜市场买菜的时候,也会觉得这普通的白菜,胡萝卜,土豆啥的,特别的亲切。

可能是,这份天然的感情就是小时候的食物记忆吧。

现在,有时候也比较喜欢去逛一逛农村的集市或者是城市社区里,闹市区里的菜摊地摊,见到挎着篮子的老大爷老大娘,卖一些沾着泥土的自家菜园子里采摘的种植的蔬菜,还有鸡舍里新取的鸡蛋,都觉得沾着乡愁,都会多买一点回去。

四季的轮回,可能在更新一点东西,消逝一点东西,但也会沉淀一些记忆。

一些温暖的记忆,会让我们更加温暖地前行。

人是如此,食物也是这样。

千百年来,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们,在白菜的裹腹记忆中,曾经温饱过多少代人。

在寒冷的冬天里,每天都有温暖的食物,也有温暖的故事伴随着温暖的情感上演,最伟大的还是这片土地上,与白菜一样坚强的生活着又那么充满食物力量的我们身边的亲人们,劳动人民群众。

白菜在食物中的历史与地位,看似不起眼,实则一点不可或缺,永远充斥着食物江湖中最广大的链条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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