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中,“孝道”是一个老生常谈的话题。孝道的学问很深,内容很庞杂,古人为了方便后人记忆,把孝道总结为两句话。

一句是“天下无不是的父母”;另一句是“殚竭心力终为子,可怜天下父母心”。两句话说得真好,把人际关系中血亲关系讲得无比透彻。

然而不幸的是,旨在教人向孝的两句经典,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口耳相传,慢慢地变味了,进而催生出“愚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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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北大博士,妈妈喊你回家

笔者记忆犹新,二〇一九年十二月的时候,一篇网文在各大论坛火爆,题目叫《王永强,你妈妈喊你回家》。

很明显,这是一篇寻找儿子的文章。说是一位江苏常州的老母亲,患有重病卧床不起,在人生弥留之际想通过媒体和网络,寻找自己失联20年的儿子。

根据当时的网文内容来看,那位叫王永强的主人公,是故意与家人断绝联系的。在真相尚未浮出水面前,当时的网络声音全部倒向老母亲那边,纷纷指责“王永强”是一个白眼狼。

或许是迫于舆论压力,王永强最终站出来发声。世人恍然大悟,原来误解了王永强,又纷纷对他的经历给予无限的同情。

02寒门挡不住贵子

主人公王永强出生于一九六九年,此时他已经整整50周岁,刚刚步入知天命的年纪。

小时候的王永强在常州的一户农家长大,家境十分贫寒,上面还有一个身患残疾的大哥和姐姐。王永强该当不是种地的材料,虽然生在农家,但是学习很有天赋且十分刻苦。

似乎天生就是为了读书而生,家徒四壁一贫如洗,依然坚持用功读书,没有钱买铅笔也难不倒他,他会去垃圾堆里“翻江倒海”找铅笔头。

父亲见儿子有读书的天分,除了种庄稼维持生计以外,另外兼职卖老鼠药,一天赚十块八块来供王永强读书。因为学习成绩优秀,也经常获得学校的奖学金赞助,各种零碎钱凑到一起,勉强供王永强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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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永强倒是很争气,先是考上八七届苏州大学,再考上本校的研究生。研究生毕业后,他又考上中科院物理研究所博士,直到考上九七届北大博士后。

在读博士后期间,王永强与妻子结婚。他给父母打电话通知此事,结果得到的回复是家里太穷买不起车票,父母因此没有参加他的婚礼。

婚后不久,王永强与妻子到日本留学,中间跟家里联系过两次。王永强最后一次与家人联系是母亲身体不舒服,找他寄点钱看病,没想到从此以后,王永强从世界上“消失”了。

赡养父母是人之常情,也是为人子女的义务所在。为什么父母生病了,一听要花钱就消失了,甚至20年都不曾露面。

实际上,王永强的内心有着常人难以体会的辛酸。

03坎坷的求学路

王永强能够在读书方面有所建树,虽有父母的支持,但支持的力度是有限的,甚至在一定程度上起到负作用。

王永强天生早慧,他从小意识到要想改变自身的命运,只有读书一条路。他不想再走父母“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老路,他发誓要从农田的泥泞中挣脱出来,所以他励志读书。

因为家里穷缺衣少食,他自己背着一袋子米面,徒步走50里地去上学。为了上学,王永强已经达到“走火入魔”的境界。

但是父母的基因里“种地”的观念实在太强大了,与当时很多的父母一样,他们坚信“读书无用论”,能认识一部分字,会写自己名字就行了,应该早点下学务农干活,分担家庭的生活压力,攒钱盖房娶媳妇是正道。

王永强坚决不理会,终于考上大学,在学校里做一些勤工俭学,拿一些奖学金来维持生活。王永强心里是有父母的,他每个月赚的钱除了应付基本生活费,全部如数寄回家里给父母,但是依然无法应付父母的开支。

自己的日子过得如此艰难,父母却以为他上大学挣了大钱,对他的索取变得更加厉害。有一次,父母直接跑到苏州大学向王永强索要生活费。

王永强拿不出钱,父母就赖在学校不走了,又哭又闹。万般无奈,王永强只好把自己仅留的生活费上贡,父母才肯作罢。

不光如此,父母还经常替王永强“揽活”。对外吹捧自己的儿子是大学生,在城市很混得开,随便答应帮亲戚安排工作的事儿,身为穷学生的王永强对此深感苦恼。

因为父母来学校闹过几次,再加上父母替自己答应亲戚安排工作的事,使得王永强很没面子,在同学、老师、亲戚面前抬不起头。

04凤凰男的绝望

后来,王永强考上博士,在老家算是第一人。稍微理智点的父母听到此事,应该表现得欣喜若狂,但是王永强的父母一下愁坏了。

儿子考上博士,意味着要继续读书,家庭的重担还得由老两口继续扛着。在父母的认知里,王永强应该尽快毕业承担起养家糊口的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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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年,王永强在北大读博士后期间,完成自己的婚姻大事。他把婚期告诉父母时,父母听说儿子结婚了,结婚也没用自己出钱,为此二老感到很开心。

开心过后,父母向王永强提出一个条件,家里没钱当路费,需要王永强给他们寄一千块钱的路费。最终,王永强没有给家里寄钱,父母也没有到北京参加儿子的婚礼,只有舅舅一个人到场祝贺。

婚后,王永强在岳父母的鼓励下去日本留学,他把消息告诉父母后,父母一反常态高兴极了,但他们要求王永强带着身有残疾的哥哥一起去日本发展。

王永强坚决不同意,父母就开始闹。实在没办法,王永强骗父母说,自己去日本留学一年能挣18万,回来后给哥哥盖房子结婚。父母听后才欣然同意。

留学日本期间,王永强保持给家里打电话的习惯,双方通话的主题永远只有一个,那就是“钱”。

此时,王永强彻底心灰意冷了。人到中年的他终于认识到原生家庭的可怕,随后他作出一个“绝情”的决定。

在日本留学期满后,他没有回国而是改签去了美国,从此“消失”了。

直到母亲病危,委托媒体寻找儿子,期间整整过去20年。王永强听说此事后,始终没有露面,他只是通过社交平台回复一句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其他的事一概闭口不谈,哪怕母亲作古,他也没有回来见一面。

05观点

关于王永强的经历,很多人读完后唏嘘不已。有人赞同,有人批评,各种声音褒贬不一。

王永强一类的人群,有另一个外号叫“凤凰男”。专指那些出身农村穷苦老家,通过奋斗改变命运的人。

他们改变了自身衣食无忧的命运,却无法摆脱整个家族的挟制。恰恰因为自己的“成功”,成为亲人眼中的“救命稻草”。

所有的家庭成员都把下半辈子的生活寄托在他身上,甚至出现一个人养活全家人的现状。

笔者认为,此事并没有孰对孰错。唯一有错的是命运,是生在一个“不幸”的原生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