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侠侣》中,郭靖与黄蓉的两个女儿——郭芙与郭襄,是金老塑造的比较成功的两个女性形象。这两个从出生就占尽了顶级资源的天之娇女,都给读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相比而言,大女儿郭芙的戏份较小女儿郭襄多得多,所以多少给读者一个印象:黄蓉更偏爱大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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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芙性格娇纵蛮横,她完美地遗传了黄蓉惊人的美貌,智力却随了平平无奇的郭靖,黄蓉少女时期的古灵精怪,到了郭芙身上就成了飞扬跋扈,郭靖性格里的忠厚老实,到了郭芙这便是愚钝莽撞,属于徒有其表的富家千金,虽然武功不济但对谁都不嘴软,开口就是:“桃花岛郭大侠是我爹,丐帮前任帮主是我娘”。几次三番因为鲁莽而涉险,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郭襄小郭芙十七八岁,出场时年方十六。性格天真烂漫,豪迈不羁。郭襄虽不及姐姐美貌,模样只有三分似黄蓉,但有几分外公黄药师的捉摸不定、亦正亦邪。书中对她的评价是“性格虽豪爽,却不鲁莽粗心,比姊姊聪明得多。”连黄蓉都说:“你外公倘若见了你,定是喜欢到了心坎儿中去。”行事机敏而灵慧,行走江湖,更不会把父母的厉害挂在嘴上,别人问起时,她只云淡风轻地说:“我爹爹妈妈是乡下人,说来前辈也不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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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神雕》中,有一件“神器”叫软猬甲,这件防护服有多神奇呢?欧阳克当年爱慕黄蓉,有一回伸手朝她胸口抓去,刚刚触及衣服,就感到刺痛,急忙缩回了手。放蛇攻击,结果咬中了甲上的尖刺破头而死。替郭靖挡了暗器,可以说是刀枪不入,这件软猥甲黄蓉非常珍视,穿了整个《射雕》都没脱下来。

黄蓉将这件宝衣,赠给了郭芙。在几次打斗中,软猬甲确实也救了郭芙的命。十几年后,郭襄长大,这时候的郭芙已经三十五六岁,但黄蓉并未将软猬甲给实力稍弱的郭襄,在丐帮大会上,为助夫君耶律齐夺得帮主之位,郭芙将软猬甲给了丈夫穿。从软猬甲的归属上看,黄蓉确实对郭芙更看重一些。

其实分析一下,黄蓉当年只有郭芙一个女儿,她生下来母亲冯就过世,没有感受过一天的母爱,因而想将这份缺失感补偿到郭芙身上,对郭芙多有溺爱也是正常。十几年后,郭襄和郭破虏出世,正是襄阳城战事吃紧的时候,征战连连,郭芙作为长女,和父母一起守城,而她武功也不高明,身为母亲的黄蓉,也是考虑到这点,才让郭芙一直穿着软猬甲防身。

至于郭襄,一直长到十六岁,都没有独自出过门。算是被家庭保护得比较好的女孩,郭芙虽乖张冲动,但对这个妹子却是很关心照料。软猬甲只有一件,自然是谁容易面临危险,就穿在谁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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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芙出场时才八九岁大,但很有排场。带着一对大雕,骑着红马,穿淡绿罗衣,颈中挂着串明珠,神色凛然。通身的气派,连武修文和杨过看了都“自惭形秽”。郭芙每次出场,金庸都有不吝笔墨地描写她的美貌和衣着,无不显出她高人一等的家境地位,处处体现了黄蓉对她事无巨细的娇惯。

郭襄的外貌描写相当少,都是通过他人之眼,轻描淡写地一笔而过。在郭芙带着郭襄和郭破虏经过风临渡的客店时,有顺便写到郭襄的装饰:“少女颈中挂着一串明珠,每颗珠子都一般小指头大小,发出淡淡光晕”,店里的客商们都为郭芙三人的气势所慑,噤声不语。

相比较郭芙出场有日行千里的宝马,英武不凡的双雕,左右有大武小武奉承巴结,柯镇恶陪伴她成长玩耍,郭襄的待遇就很一般。不过从姐妹二人少女时期戴的明珠项链来看,郭靖与黄蓉对两个女人应是一般疼爱的。

黄蓉在书中有觉得对郭襄关心不及姐姐郭芙,黄蓉诞育郭襄姐弟时,正逢金轮法王和蒙古兵大举侵犯襄阳,要不是杨过和小龙女帮忙,黄蓉和郭靖都要面临生死大险。正因为郭襄生于战乱,夫妻二人总要为守城之事劳心劳力,自然对郭襄不如郭芙一般爱怜。而郭襄出生时就先后被李莫愁和金轮法王夺走,在外颠沛了个把月才回到黄蓉身边,在情感上的联结会稍微疏离一些。

郭芙最令人愤慨的是斩断了杨过的右臂,还有三番五次为杨过所救,却不知感恩,处处针对和贬低杨过。而郭襄则相反,情窦初开的她第一次在小酒馆听到神雕大侠杨过劫富济贫的英勇事迹后,就心生敬仰。为了见一眼传说中的神雕大侠,就跟刚刚认识的山西一窟鬼去找杨过。一见为之倾心,一直到五十岁才放下这份痴念。

无论是郭芙的莽撞,还是郭襄的天真,其实本质都是一样的,那就是在一个优渥且充满关爱的环境下成长起来的单纯,这种单纯必是家人很小心的呵护之下才具有的底气。郭芙和郭襄都有同样的特质,就是天不怕地不怕。郭芙武功虽弱,但对金轮法王、李莫愁、公孙止这样的恶人都无所畏惧,不自量力地上去就打。郭襄也是,见到杨过之前,她所结交“大头鬼”之流的都不是名门正派,但她一点也不怕,被金轮法王抓走后,不惧生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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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勇气,也是因为她们是郭靖和黄蓉的女儿,从小生长在一个正气且被尊敬的家庭环境中熏染的品质。郭芙尽管做了很多令人憎恶的事,但在大是大非面前,她嫉恶如仇,陪父母坚守襄阳,深入杀敌更是勇猛可当,当时为了救被困在敌军中的耶律齐,二话不说就对杨过跪下了,这个骄傲到不可一世的女子,为了丈夫可以放下自尊,在爱情上,她也是很忠诚的。我想,这也是耶律齐为何深爱这个“草包”姑娘的原因吧。

而郭芙之所以一直针对杨过,是因为她太过单纯的心性,一直没有搞明白自己对杨过复杂的感情,其实就是喜欢。所以在杨过冲入敌阵救耶律齐的时候,她同样也担心杨过的安危,悟出了那句:“虽然她一生什么都不缺少了,但内心深处,实有一股说不出的遗憾。她从来要什么便有什么,但真正热切的,却无法得到。”

郭靖夫妇战死襄阳后,郭芙的结局不得而知,郭破虏战死,郭襄游历在外幸免于难,黄蓉夫妇将屠龙刀托付给破虏、倚天剑托付给郭襄,并没有给特别疼爱的大女儿,可见对于自己的孩子,优点与缺点都是看在眼里的,知大女儿愚笨一些,小女儿聪慧些。杨过在初见郭襄时拿不准她的身份,曾推测“生平所见人物,不论男女,说到聪明机变,再无一人及得上郭伯母,难道她竟是郭伯母的女儿么?”

那黄蓉对自己的三个孩子有没有一碗水端平,厚此薄彼呢?郭襄十六岁生日那天,黄蓉见郭襄为没跟杨过说上两句话而失魂落魄,特别担忧地给小女儿疏解情绪,试问一个不细心的母亲,怎么如此敏锐地洞察女儿的情绪呢?黄蓉看着熟睡的郭襄,忧思道:“三个儿女之中,我定要为你操心最多。你们中,到底我最疼爱哪一个,可也真的说不上来呢。”

其实作为唯一一个横跨了两本书的主要女性角色,黄蓉的性格成长是非常饱满的,身为母亲的黄蓉与少女黄蓉巨大的性格差异,反而更为写实和贴近生活,她作为母亲的缺失之处,比如对郭芙的过度溺爱,对郭襄成长上一定的忽视,这才是一种现实的常态。

对于郭芙与郭襄,不知大家更喜欢哪个角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