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小橘子

1979年,中越边境自卫还击战打响,粟裕将军尽管没有挂帅统军,不过他依然参与了指挥中枢的一些工作,发挥着重要作用。这场战争是人民解放军经过较长和平岁月后的第一场大规模实战,在这场战争中,解放军虽然最终取得了大胜,但也暴露出不少问题。

这一年,中国已经吹响改革开放的号角,一直谋求现代化的人民军队将借鉴革新的目光投向外国军队,粟裕将军也同样积极投入到这股革新浪潮中。他不顾年过七旬,甘像小学生一样,学习一些先进国家的军事革新理论。这一年的5月,粟裕还以“中日友好之船”最高顾问身份,前往日本访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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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裕将军】

在抗日战争中,粟裕在新四军部队与日伪军进行殊死战斗,对凶悍残暴的日军非常熟悉,他既痛恨日军的暴虐无道,也客观地意识到,我国必须加深对现代日本武装力量的考察。

作为二战战败国,日本虽然被规定不允许拥有正规军,只能建立一支美其名曰“自卫队”的武装力量。但由于日本军国势力没有被完全清除,上上下下依旧有大量的势力,因此日本自卫队战后几十年来一直在不断偷梁换柱,暗中壮大。到了七十年代末八十年代初,随着日本国力的飞速上升,日本军费开支竟然直逼苏美两个超级大国,成为世界实际上的一个“准军事大国”。

粟裕对此早有警惕,这次访日,他做出一个惊人的决定,要走访日本防卫厅,并参观日本自卫队。粟裕在日本军界也是一直如雷贯耳,不少日本军人对粟裕既有复杂情绪,又有对强者的敬意,因此访日期间,粟裕也会见了许多日本现役和退役军人。

有一天,粟裕突然遇到一个特殊的故人,一段尘封已久的往事就此展开。

这一天,粟裕在神户参观,突然有个日本老人执意要见粟裕,还说是粟裕的老部下。粟裕一听也有些纳闷,我怎么会在日本有什么老部下?于是决定见一下。

这个日本老人一见粟裕,立即立正,规规矩矩地向粟裕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并用中国话说道:“首长好,您还记得我吗?”

粟裕仔细看这个老兵,几十年岁月会改变一个人的容颜,不过,粟裕看了一眼,还是猛然想起了一个人:“你是山田英一?新四军的炮兵营长!”

这个日本老人发现粟裕还记得他,高兴得流下了眼泪,握住粟裕的手说:“首长还记得我,我非常高兴!”

原来,这个山田英一当年也曾受到日本军国思想的浸淫,曾经加入侵华日军。不过在中国亲历日军的滔天罪行后,他良知未泯,内心自责内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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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来的一次战斗中,山田受伤被俘。他当时是日军炮兵少佐军官,众所周知,抗战中俘获日军是非常困难的,这样的技术型军官则更少见了。山田感到羞耻,决定如果受到任何侮辱虐待,就坚决结束自己的生命。

谁知到了新四军,他没有受到任何虐待,相反,新四军还给了他高于很多新四军干部的物质待遇,吃的用的都比新四军官兵好。新四军医药短缺,仍然拿出紧缺的药物给他疗伤。山田心中将新四军的人道和自己同胞对待中国人民的残暴作了对比,十分愧疚。

当得知山田英一是日军炮兵学校毕业的毕业生,是轨道学和炮兵技术人才后,粟裕很重视,亲自见了他,并向他宣传了我军政策,声讨日本的侵略罪行。山田英一最终决定,加入到反战阵营中,和新四军一起打击侵略者。粟裕非常高兴,后来山田英一担任了新四军的炮兵营长。

当时新四军缴获了一些日军的火炮,但由于缺乏专业技术人才的指导,官兵始终不能有效使用。山田英一的到来,改变了这一局面,新四军炮兵开始发挥威力。在车桥战斗中,山田英一指挥的新四军炮兵部队,抵近日军碉堡工事开炮,一举摧毁了日军坚固壁垒,为新四军胜利打开通道。此战,新四军消灭460多个日军,山田英一功劳不小。

而且,由于山田等一批日本反战官兵对日军进行策反,在车桥战斗中,新四军一下子就俘虏多个日军,这在抗战中也是较为罕见的。

抗战胜利后,山田英一继续留在我军队伍中,作为一个炮兵指挥员参加了一系列重要战役,为解放事业做出贡献。更难能可贵的是,山田还参加了抗美援朝战争。可以说,山田英一已经将中国当作了自己的祖国。

1958年,为了友好大局考虑,中方安排山田英一等日本友人回国,继续为中日友好尽力。这样一来,本来希望加入中国国籍的山田英一和一些日籍解放军回到了日本,积极投身宣传新中国伟大成就,促进中日友好的工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