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团穿插奔西爱系列之六
作者：肖运锬
鉴于前几次对339高地的攻击失利，根据38师郭春生师长的意见，20日凌晨，114团范欲南团长决定改变战术，重新确定以122榴弹炮使用延期引信，于白天摧毁越军的坑道工事。用107火箭弹打燃339高地西南侧树林和营房，割断越军的前后联系。承担攻击任务的3营9连进行战斗编组，组成5个爆破组专门攻打越军坑道。用小群多路的战法实施夜间进攻。3营根据团长的指示很快进行了战斗编组和爆破作业准备。
上午11时，范团长和师炮兵科长陈明德率领炮兵侦察班、团参谋、七一电台、警卫和侦察人员，前进至距离越军400来米的地方，隐蔽察看地形，部署攻击路线，为再次攻打339高地作最后的准备。
38师114团范欲南团长（左三）亲临前线组织攻打339高地
下午14时，榴弹炮营“轰隆隆”地向339高地进行密集的炮击。炮口喷出的火焰，映红了半个天空。密集的炮弹“呜呜呜——”地向越军阵地窜去，像冰雹似地砸在越军阵地上。至18时30分，共向高地上的坑道工事发射延期引信炮弹200余发，向山顶越军工事、炮兵阵地和营房发射炮弹100余发。延期引信榴弹“砰嚓——砰嚓——”地穿入地下后才“嗵、嗵、嗵”的爆炸，沉闷的声音像天神的鼓点，猛烈地敲击掩藏着越军的阵地。
这种钻地弹，爆炸时听起来声音不大，但实际上威力不小，它能将一两米深的泥土掀个底朝天。即使几百米之外，都感觉山体在剧烈地颤动。这个专门用来对付敌方坑道、掩蔽部的神器，有效地发挥了摧毁越军地下工事的威力，致使339高地上越军固若金汤的工事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榴弹炮营在摧毁了敌方坑道、掩蔽部后，又继续延伸射击。团属其它火炮也一起射击。在一下午的时间里，114团的炮火将339高地打得遍山开花，浓烟滚滚，重创了守卫越军。团指组织了5挺重机枪和多门无坐力炮，猛烈射击越军工事及被钻地弹轰炸出来的残敌。
【雄师无惧沙场险，炮火呼啸扑敌寇！】
炮火刚一停息，“嘀嗒哒——嘀嗒哒——”的军号声就响彻了山谷，9连奉命接替8连再次发起冲锋。一时间，密集的枪声、手榴弹的爆炸声、越军重机枪的扫射声、战士们的喊杀声交织在一起，在阵地上像炸开了锅一样。9连副连长何正品和白光田排长率先带领敢死队2排，以猛虎出林之势，从左侧冲上敌军阵地就是一阵猛烈地扫射。连长陈两进和周堪仲排长带领3排从正面实施火力掩护，指导员朱成明和刘现芬排长带领1排紧随2排之后。2排在第一道战壕前与越军展开了激烈交锋。越军凭借坚固的工事和串联的堑壕，形成了火力交叉网。我军进攻再次受阻，好几个战士倒在了血泊之中。
过了一会儿，2排又重新发起攻击，在密集的枪声和手榴弹爆炸声中，他们终于冲进了越军的第1道战壕。几个身手敏捷的战士，闪电般地跃进了越军的第二道战壕，并与越军展开了激烈的交锋。越军的重机枪从地堡里“哒哒哒”地喷吐着火舌，完全阻断了我军前进的道路。战士们匍匐在地，挥手把一颗颗手榴弹扔向越军，但只听见“砰嚓、砰嚓”地，手榴弹又被越军工事上面的竹木条掩体反弹了回来，“轰、轰”在战士们自己身边爆炸了，反而造成了我军自身伤亡。至此，在战斗中又有10多名战士倒下了。9连这次进攻，前后伤亡达到20来人。无奈，大家又只好卧倒在地，暂停进攻。连长陈两进及时将进攻方案和伤亡情况报告了营指挥部。
营指挥部报告请示了团指后，团指命令9连停止进攻，准备回撤。20日凌晨2点，9连才把烈士、伤员和余下的指战员撤下阵地。
夜晚，战士们各自挖好猫耳洞或掩体做好防御。不担任警戒任务的人员，则争分夺秒地闭会眼睛，恢复体力，准备随时再次投入战斗。
清晨，战士们睁开眼睛一看，四处大雾弥漫，除了偶尔几声零星的炮击外，一切都显得如同寻常一般，只是空气中依然弥漫着浓浓的硝烟和血腥味。这浓浓的硝烟和血腥味，仿佛是故意要把战士们的情感与记忆烙印在那无比激烈的战场上。
上午9时许，上级传来消息：38师已经结束在坝洒的战斗，114团开始担负全军主力右翼安全的任务。据此，114团团指转移到387高地侧翼。
387高地是日前被友邻部队39师攻下的。团指上去后，漫山遍野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和尸体的腐臭味。一些尸体在强烈的阳光照射下，已经烂得面目全非、蛆虫直涌、蚊蝇如麻。可真是应验了古人那“积尸草木腥，血流川原丹”的诗句啊！由此可见，这里也曾经发生过异常激烈的战斗。
站在387高地俯视339，就像个巨型馒头一样，平缓的山头曾经植被茂密，两则大山左右护卫，前面是一片很大的开阔地带，确实是军事上的咽喉要地。它，死死地卡在我军前进的道路上，使几多鲜活的生命在这里的战火中消逝，让几多参战官兵撕裂了滚烫的心。一场更加激烈的战斗在等待着114团的官兵。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