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人人都得沾血!谁不杀人,我就杀了谁!”
在音乐的掩护下,刘贵夺指挥着手下的人,将船长、大副以及日常维护机械的大管轮外,其他渔船机组人员全部杀光。
他们身着一袭黑色雨衣,挨个将船舱打开,仿若来自地域的使徒,伴随着血与影的舞曲展开了一场人间的狂欢。
“噗通!噗通!噗通!”
一声一声的落水声里,满目尽是尸体入海的惨象。
一、剥削的合同
2011年6月,正是南半球入冬的时分。
卯足了劲在和一只硕大鱿鱼角力的刘贵夺险些跌下甲板落入深海。
“一斤鱿鱼就给二毛五,你至于把小命搭进去吗!”
听着工友们的关切,他的心头浮现一丝暖意,又很快被现实击散。
“至于啊,不缺钱,谁上来做这个营生?”
“嘘,我可听说了看,咱合同上签的每年至少4万5的保底,可不一定拿的到手。”
听了这话的刘贵夺坐不住了,立马赶到了船长的驾驶室里。
“4万5?什么4万5?你看看合同明明白白写的,如果没钓上鱼,大家欢天喜地保底4万5,你这钓了这么多,哪还有什么保底,按月薪1千,每斤提成2毛5走吧!”
看着船长可憎的嘴脸,刘贵夺再也忍不住了。可没等他开始理论,旁边的船长率先带着众人对他一顿拳打脚踢。
“小刘啊,我劝你老实点,这公海杀人,可不犯法啊。这渔船那么滑,你说要是你哪天从船上跌出去,是不是也挺正常?”
吃了一顿哑巴亏的刘贵夺愤愤地回到了自己的船舱里,周围的工友们这些可坐不住了,背井离乡来到这个荒地,可不就是为了图个高收入,如今这笔钱没有的原因竟然是自己工作太勤奋了?这让众人怎么也忍不下这口气。
在群情激愤中,鼻青脸肿的刘贵夺显得异常平静,脑子里回响的一直是船长的一句话。
“这公海杀人,可不犯法啊!”
二、渔船上的变天
一向谨慎的刘贵夺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他拍了拍身前的墙壁,对着众人说了心里的声音。
“咱们有渔刀,谁是鱼,谁是刀,现在还说不好呢!”
工友们惊讶地看着面色阴沉的刘,一时间不知道是不是气话。
即使如此,他们中仍有九个人选择跟随了他的笃定。
2011年6月18日。
窗外的补给船刚给渔船加满下一趟旅行的燃油,船长安详地睡在驾驶室的躺椅上,“砰!”眼前的门一下子被踹开。
看着门口凶神恶煞的九个大汉,船长不慌不忙的点了支烟,问道:
“你们想造反吗?也不看自己有没有这个能耐?”
刘贵夺一点也不废话,拿起一把渔刀指着船长说:
“给老子闭嘴,起锚,我要回国。”
船长看着他们,起身活动着手腕发出咔哒声,逐渐向九人靠近。
“啊!”
伴着一声惨叫,转眼间,刚才还镇定自若的船长脸上浮现出了骇人的表情,而他的左腿上,赫然插着一把渔刀。
看着大哥这么狠毒,刘贵夺的小弟们一时不再惧怕,连忙拿绳子把船长绑了起来。
刘贵夺把头伸出窗外,对着还在工作的渔工们大声说。
“别工作了!我们要回家了!”
这一刻的刘贵夺,觉得自己仿佛一名推翻腐朽政权的王,带领大家走向美好新生活。
三、死的,第一个人
还没等大家从喜悦的情绪里走出来,一把菜刀从刘贵夺的身后猛地劈过来,原来,这艘渔船的厨子老夏,正是船长的金牌打手,这也是船长这么多年来无所畏惧的重要倚靠。
而这个老夏,刀刀透露着凶狠,没有一刀不是冲着要人命去的。
眼看自己很快就要被老夏砍死了,刘贵夺可坐不住了,瞅准机会,抡起掉在地上的菜刀一下冲着老夏的脖子抹了过去。
本来的船长,也只是身受重伤,而这个老夏,则是命丧当场。
“公海杀人不犯法!”
不知道是说给别人听,还是说给自己听,刘贵夺喃喃重复着这句话。
老夏的尸体很快被扔到了海里,就像船长说的,大海里,一个人的尸体,根本没有丝毫波澜。
这时候,一个老船员的议论引起了刘贵夺的注意。
“中国渔船也是中国领土,这里不是公海,杀人一样死罪啊!”
“小声点!你管他作甚?人是他刘贵夺杀的,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要死也是他死。”
四、盛宴
睡在床上的刘贵夺彻夜难眠,他不是没有想过这些,只是他不能接受,明明他是这艘渔船的英雄,是他把大家从水深火热里拯救了出来,想要带大家回家,为什么,大家还有说这些风凉话?
第二天,他命令船长更改航线,关停了所有的通讯设备,把所有人的渔刀和救生衣没收,救生筏也用钢筋牢牢固定。
距离回国还有60天,杀人的事,除了渔船上的人,谁也别想知道!
为了控制大家,刘贵夺甚至开始派专人监听所有船员的一言一行,他有一个小本子,上面详细记录了每个人的行动轨迹线,不管这个人是在打牌还是聊天,不管聊了什么,他都能第一时间获取情报。
这样的暴政下,刘贵夺接收到了一则消息。
二副今晚要谋反!
他迅速召集了自己的九人小队,商讨着镇压二副的计划,会议结束,刘贵夺说出了一句话。
“今晚人人都得沾血!谁不杀人,我就杀了谁!”
2011年7月16日深夜。
本该播放安全须知的喇叭,开始播放起了张学友的吻别。
在音乐的掩护下,刘贵夺指挥着手下的人,将船长、大副以及日常维护机械的大管轮外,其他渔船机组人员全部杀光。
他们身着一袭黑色雨衣,挨个将船舱打开,仿若来自地域的使徒,伴随着血与影的舞曲展开了一场人间的狂欢。
“噗通!噗通!噗通!”
一声一声的落水声里,满目尽是尸体入海的惨象。
暴雨结束,众人搬出12箱啤酒摆在甲板上,手举钢刀,决定彻夜狂欢。
想到大家终于和自己一样,沾满了鲜血,一个血盟就此成立,刘贵夺不禁长舒一口气。
可他没想到的是,血盟刚刚成立,便即将划分党羽,分崩离析。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