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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明：本文为小说，内容都属虚构，包括地名、职业、机构等等，皆是文学创作，请勿对号入座。
1995年10月，云南省昆明市下属的石林彝族自治县，发现了一起恶性杀人案，地点是兴旺旅社。
这是一家廉价旅社，住在这里的旅客，多是想省钱的小生意人。
房间分为两种，一种是单人间，环境比较好，价格较贵；另一种是双人间，环境比较差，只有两张床，价格低廉。
双人间的租金同单间差不多，但可以由并不认识的两人合住，分摊房租。这样一来，每人的房租就便宜了一半。
很多旅客，就选择这种省钱的双人间。
这种合住方式，存在安全隐患。
90年代，这种合住方式经常出事，今天的兴旺旅社也不例外。
上午10点，女服务员来打扫房间。
敲门没有回答，女服务员用钥匙开门进入房间。
刚刚看了一眼，女服务员就吓得坐倒在地，尖声高叫。
旅馆其他服务员和住客纷纷赶来，也都大吃一惊。
小小的房间中，只有两张床。一张床上已经空空如也，另一张床上赫然躺着一具尸体。
死者就是登记的住客，一个40多岁的广东小贩，以盗卖中药材为生。做这行的小范，定期就要去云南大山里面收药材。
广东人精打细算，小贩沿途都住最便宜的酒店。
这次他选择同一个看起来60多岁的老头，合住了这间房。
老头和小贩素不相识，是在旅社的前台认识的。
登记的服务员，对老头没有什么特殊记忆：就一个普通的老头，长相很普通，个子不高，瘦瘦的。穿着也没什么档次，像是走江湖的那种人。他说的是昆明方言，一共只说了四五六句话。
第二天，这个老头已经不知去向，小贩惨死在床上。
刑警们赶到现场，很快确定了小贩的死因。
小贩头部开放性骨折，脑浆飞溅的到处都是，现场并没有搏斗痕迹。
看来，同屋的老头是用诸如铁锤之类的凶器，趁着小贩熟睡猛砸他的后脑，将他活活砸死。
小贩睡眠中遭到打击，糊里糊涂的死了。
这个老头手段极为凶残。怕没有把小贩彻底砸死，他又对着头部其他部位猛砸了一通，把颅骨都砸塌陷了。
更令人惊讶的是，这样凶残的杀了人，换成一般杀人犯早就跑了。
这个老头竟然继续躺下睡觉，一觉睡到天亮。他又在房间里面抽烟，去走廊另一个头公用卫生间洗脸、上厕所。
随后，他不慌不忙的拿走了小贩的所有财物，大摇大摆的走出旅社大门。
老头的心理素质如此之好，看起来绝非初犯。
这里是旅店，现场留下了高达几十人的指纹，难以锁定谁是罪犯。
杀人的铁锤在临街的垃圾桶内找到，也毫无用处。
老头就是在旅社附近的五金店，购买了这把小铁锤，线索由此中断。
自然，老头在旅社登记的身份证信息，都是假的。
不过，民警们走访五金店的时候，却得到一个重要线索。
老板记得，这个老头的鼻子右侧有一颗很小的黑痣。
听到这个特征以后，云南警方立即想起了另一起案件。
不久前，云南曲靖市也有类似的案子发生。在某旅舍两人合住的房间里面，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被同屋人砸死。
旅社老板回忆同屋人是个老人，几乎没说过话，他的鼻子附近有小黑痣。
这样看来，这两起案子很有可能都是这个老头做的。
同让人惊讶的是，95年1到10月云南境内，至少发生了10起类似的案件，造成9个人死亡，1个人重伤成为植物人。
而可能的凶手，都是脸上有黑痣的老人。
如果真的都是这个老人所为，他在95年就杀了至少10个人，作案手段都是一样的。
根据老头作案手段非常熟练，警方认为他绝非初犯。
正常来说，犯罪分子到了老年，不可能如此疯狂的流窜作案。这种四处流窜杀人，罪犯需要不断的转移落脚点，还需要时刻躲避警方的追捕。
即便青壮年罪犯也会疲于奔命，感到体力和心力都难以支持。
你说是为了劫财，能住这种房间的客人都没有什么钱。老头杀死一个人，往往只能抢到几十元钱。如果是为了钱，老头还不如去撬窃路边的商店。得手一次，就比他杀这10个人搞到的钱还多。
由此看来，这老家伙有明显报复社会，他是为了杀人而杀人。
这么大岁数还要报复社会，唯一解释就是：他曾经遭到政府的打击。
于是，云南警方迅速在全省进行调查，查询有过前科、岁数又接近的犯人，尤其是最近刚刚从监狱释放的重刑犯。
没多久，就有线索了。
一个还在服刑的王姓犯人交代，他认识这个老头。王姓犯人在78年因打架劳教1年半，被关押在石林自治县的监狱。
这里有个负责管生产的犯人组长，鼻子下就有一颗小黑痣。此人当时40多岁，现在应该有60岁左右。
王姓犯人不知道这个老头真名，大家都叫他钱组长。这个钱组长据说从60年代就坐牢，一直坐到1978年。每次释放后，他不出一两年他就会再次犯罪入狱，在监狱的时间比在外面还久。
在监狱的资格很老，这家伙被任命为小组长，专门管理犯人。
王姓犯人认为，钱组长绝非善类。
他就是所谓的牢头狱霸，经常指使人殴打不太听话的犯人，下手非常狠毒。他还经常虐待同号的犯人，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以此取乐。
监狱里面的犯人都很怕他，觉得这家伙根本没有人性。
有了这个线索，破案就不难了。
根据监狱方面的资料，钱组长真名叫做钱勇昌，是个惯犯。
钱勇昌出生于1936年，是石林自治县本地人，家住板桥镇。
此人是职业歹徒，一生都在犯罪，劣迹斑斑。
1960年前后，24岁的钱勇昌，是贵昆铁路上1个普通的民工。
同年，钱勇昌无故将同村一个女民工打伤。
为此，他被判刑1年，关押在昆明市看守所。
释放以后，这厮不思悔改，不再去当民工，而在昆明市以盗窃为生。
1962年，他因盗窃被民警抓了现行，又被判处1年劳教。
释放以后，钱勇昌还是四处盗窃，在1964年又被抓住。
鉴于这家伙屡教不改，这次判处3年劳教。
钱勇昌服刑到1967年，正好赶上文革特殊时期。
钱勇昌的父母双亡，他的户籍已经注销，社会又大乱，没人愿意接收他。
无奈之下，钱勇昌只能继续在劳改农场工作到1973年，形同继续坐牢，只是定期允许短期外出而已。
70年代中期，钱勇昌因诈骗又被判刑多年。
到了1984年，钱勇昌再次因诈骗被判刑入狱，后试图越狱又被加刑，前后服刑长达10年之久。
直到1994年1月，钱勇昌才刑满释放。
至此，钱勇昌已经58岁，前后坐牢高达26年之久。
成年后，他几乎都在监狱中蹲着，在外面的日子屈指可数。
锁定钱勇昌以后，警方立即部署对他的抓捕。
当年，云南省内的交通工具只有长途汽车和火车，抓人还是比较容易的。
钱勇昌的照片被到处散发，很快就有好消息。
云南东南部泸西县长途汽车站，售票员报警说发现长相酷似钱勇昌的人。
这个老头刚刚买了汽车票，试图离开泸西县。
民警们立即赶到汽车站，将车上的钱勇昌堵住。
钱勇昌没有反抗，就这样被生擒。
让警方做梦也没有想到的是，59岁的钱勇昌毫不紧张，张口就是：我今天才死，已经是赚大了。我36年前杀过人，到今天已经杀了十五六个了。
民警：什么？你36年前就杀过人？怎么回事？
钱勇昌：当时是1958年，我22岁，跟随村里的干部去修建贵昆铁路。我是小伙子，身强力壮，又没有女朋友，就同干部的老婆勾搭上了。这女人很风骚。他丈夫那方面不行，她就和我有了奸情。到了1959年10月，有一次夜里下大雨，我觉得不会有路人，就大意了，没有走后门。我从干部老婆的房间正门出来，正巧撞到同村姓黄的民工。这家伙和我有矛盾，之前我们曾经打过架。他看到我以后，干笑了几下就走了。我知道，他一定会去告诉那个干部。那个时代很特殊，云南到处都闹饥荒，农村饿死很多人。但我们工地粮食供应还算稳定，算是吃皇粮。如果干部知道这件事，一定会把我赶回老家，我就肯定得饿死。我很害怕，不愿意坐以待毙。想了一会，我决定干脆将这家伙杀了灭口，反正我们就有私仇，早就想收拾他。
民警：你怎么下的手？
钱勇昌：我随手捡起路边的一根树棍，就追了过去。这家伙没想到我会追他，根本没有防备。加上雨下的很大，他也没有听到我的脚步声。我用树棍猛砸他的头脑，一下子就把他砸倒了。我怕他不死，又连砸了十几下，脑浆都砸出来了。随后，我把他扛到不远处的工地悬崖，推了下去。第二天，工人发现这家伙的尸体。那时候社会很乱，工地管理也混乱。干部发现他身上没有其他的伤，只是头部碎了，就说他是雨中失足坠崖摔死的。大事化小，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没想到，这事瞒得住干部，瞒不住和我通奸的那个女人。她知道是我下的毒手以后，开始害怕我，不跟我继续上床了。我一气之下，将她痛打了一顿。结果，我被劳教1年，这是我第一次坐牢。好在这娘们怕丑事张扬，也没有去检举我的杀人罪。
民警：你后来杀了什么人？
钱勇昌：60年坐牢以后，我就开始以盗窃为生。我盗窃技术不高明，经常失手。基本放出来1年，我就又进去，直到1973年才释放，坐了10年牢。73年释放以后，我觉得盗窃很容易失手，就开始抢劫。我当时30多岁，身强力壮，就拦路持刀抢劫。74年8月，我抢劫期间出了事。那次我在广西柳州，抢劫了走江湖的银元贩子。这个贩子是老江湖，不好对付。他趁我不注意，突然抢我的匕首。我和他扭打起来，捅了他几刀才将他制服。谁知道匕首捅到了要害，这个银元贩子直接死了。我有些慌张，赶快逃出广西。
民警：你还杀了什么人？
钱勇昌：杀了银元贩子后大概2个月，10月我又杀人了。我流窜到贵州省会贵阳，瞄准了一个做中药生意的商人。这个家伙是北方人，又高又壮，身高有1米8几。我比较矮小，怕对付不了他，就直接从背后扎了他一刀。结果这刀也是扎到了要害，也把他杀了。杀了这2个人以后，我知道不能继续作案，不然性命难保。我就开始以诈骗为生，结果1年后就又进去了。这次坐牢长达10年，到1994年1月才释放。释放当年，我就杀了3个人。
民警：你杀的都是什么人？
钱勇昌：就是合住的旅客。我还是以行骗为生，不过现在人都聪明了，骗到他们不容易。94年5月以后几个月，我很长时间骗不到钱，连吃饭住店的钱都没有。每当我没钱吃饭了，就用铁锤把同住的旅客砸死，把他们的钱拿走。他们都是穷人，没几个钱，但吃半个月的饭还是没问题的。5月到8月，我在昆明和广西河池市杀了3个人。
民警：你为什么开始这种模式作案？这样抢不到几个钱啊！你为什么不再去拦路抢劫？
钱勇昌：主要是我年龄大了，干不动了。我已经58岁，怎么可能去拿刀抢劫年轻人？随便哪个小伙子和我搏斗，我都未必能赢。我只能杀睡熟的人，他们没有抵抗能力。况且，我本来已经有了几条人命，再杀人也不过是个死刑，没什么顾虑。
民警：你说95年前10个月，你每月杀1个人，这是怎么回事？
钱勇昌：到了95年，我还在江湖上飘着，有着一顿没下一顿。我这一生，20多岁开始基本都在监狱度过，无儿无女，无亲无故。现在马上就60岁了，身患多种疾病，却没有人能够照顾我，更没有儿女可以养我。我觉得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尤其是每当逛公园的时候，看到别的老人又老伴相随，儿孙绕膝，有说有笑，快快乐乐，心理便很不平衡。
到了95年，我就下决定，这次不要再坐牢了，直接求个枪毙吧。从95年1月开始，我每个月杀1个人。我知道这样作案，你们很快就会列为全国大案，四处通缉我。我要的就是个枪毙，我根本不在乎。
钱勇昌杀人的历史长达36年之久，目前可以确定的就杀了16个人。
需要说明的是，如果不是钱勇昌在95年连续杀人寻死，其实之前杀死的6个人并没有锁定作案凶手是谁。
他如果在95年放弃杀人，而是选择隐居起来，之前的6个受害者，恐怕今天还是冤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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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参考：《1995年，云南系列宾馆杀人案，凶手连续36年作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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