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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子承父业已经不时髦的今天,依然有一群人在追随着父辈的足迹往前走,我们大多知道的都是在传统手工行业,像雕工、像木工,子承父业是为了传统的血脉不断。

不过还有一些更为“小众”的行业里也有人子承父业,比如说袁隆平的小儿子袁定阳,他继承了父亲的衣钵去研究杂交水稻,这并不是一项快失传的技术,又那么的辛苦,袁定阳为什么还要这样做呢?

袁家有宝

1964年,袁隆平与邓哲“闪婚”了。作为新中国培养的第一批大学生,袁隆平从重庆湘辉农学院毕业后来到了湖南安江农校当讲师。

33岁的他在这里邂逅了25岁的邓哲,邓哲是一名技农干部,也是袁隆平的学生。

袁隆平的父亲袁兴烈毕业于南京的东南大学,也曾是民国的风云人物,做过南京国民政府侨务委员会的事务科科长。母亲华静自小在教会学校读书,在一家小学任英文教师,英文说得极为流利,称得上是一名十足的新知识女性。

书香门第的出身给予了袁隆平良好的教育,不过这样的家庭背景也使得一些女孩望而却步,袁隆平虽多才多艺,擅长游泳、打球、拉小提琴,但醉心于学习和研究的他在感情方面就不是那么得心应手了。

三十多岁还没成家,父母开始着急了。虽然大多数女学生对这位打扮朴素的袁老师敬而远之,不过邓哲却对他很有好感:“袁先生课讲得好,人也好”。

经人介绍撮合后,邓哲这声“袁先生”就这么叫下去了。两人恋爱到结婚不超过一个月,花了50元买喜糖就把婚结完了,确实是名副其实的“闪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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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是经人介绍才结的婚,但袁隆平与邓哲夫妻感情十分好,袁家二儿媳说:

“无论是我婆婆出门还是他(袁隆平)出门,都是他主动打(电话),我婆婆好像打得少,基本上我婆婆属于在这种方面是被照顾被呵护的,包括我公公他出门给我婆婆买衣服、买裙子,他不自己说买一条大码,买一条中码,看你穿哪一条合适就哪一条”。

这对恩爱的夫妻婚后共生育三个小伙子:大儿子袁安定,二儿子袁安江和小儿子袁定阳。

在他们结婚的四年前,袁隆平开始尝试产生水稻的杂交品种,而在袁定阳出生的一年后,1971年,湖南省农业科学院成立杂交稻研究协作组,袁隆平调省农业科学院杂交稻研究协作组工作。

袁隆平调到省里去后,邓哲带着孩子们留在黔江,3个孩子、两边老人都需要邓哲去操持。

实在忙不过来的邓哲只好把小孩子们交给老人照顾,大儿子袁安定由奶奶带大,小儿子袁定阳就交给了邓哲的妈妈,由外婆领到小学三年级后才和父母住在一起。

虽然父亲工作忙碌,但孩子们的记忆里还是储藏着不少与父亲相处的美好童年:

“我爸游泳很厉害,我们小时候看到水又很高兴,就往那水里深处跑,在河面还有一个小的坑,结果一下就淹住了,沉到水里,结果我爸裤子没脱马上就跑过来,来救我们”。

小孩子们那时还不懂得爸爸种水稻的伟大,不过爸爸游泳很厉害就足够让他们崇拜了,作为父亲的袁隆平虽然不能时时刻刻陪伴在孩子们身边,不过还是很疼爱孩子们的。

袁定阳回忆起童年时总是笑的:

“他每年冬天都是到外面出差,一回来就给我们带很多糖,那时候小时候嘛,特别要求我们晚上不要吃糖,结果我们那时候小嘛,一到晚上还躲在被子里偷偷地吃,结果把牙都吃坏了”。

“水稻之子”

1982年,袁隆平十多年来第一次在家过年,没想在这万家团圆的时刻邓哲突发急性病毒性脑炎,袁母与岳母又相继病倒。

为了照顾生病的家人,袁隆平从白天忙到夜里,这时他才深刻体会到妻子的不易:“都是我不好,我不是好丈夫,你是累病的呀!可我没办法,我离不开杂交水稻,禾苗也离不开我呀!”

袁定阳成长的时期正是袁隆平科研十分忙碌的阶段,家里大小事都靠邓哲操持,而自己埋头扎在水稻田里,对小家的愧疚之情只能埋在心底。

作为水稻专家袁隆平确实离不开禾苗,所以父亲这个身份就只好往后退了,袁定阳也说:

“我大哥是奶奶带大的,我当时是在外婆那里长大的,小学三年级之后才正式跟父母长期住在一起,有时候看到他们的父亲非常融洽的感觉,我们就好像跟父亲就没有那种特别(亲近)的那种,毕竟一个是长期没有待在一起,再加上他又是学术上那种权威,两个方面的原因,水稻的高产再高产,怎样把杂交水稻走向世界,这是他考虑最多的东西,没有时间考虑其他的东西”。

山不过来,我就过去,尽管从小与父亲相处的时间不长,父子之间不似寻常人家那般亲密,但袁定阳却有了普通人难以得到的收获,毕竟他有个“杂交水稻之父”的父亲,而他也就理所当然成为了“水稻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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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想和父亲多一些相处的机会,袁定阳从小就做起了父亲的“小跟班”,跟着父亲到水稻田里去看、去听,边玩边看中袁定阳对父亲所从事的事业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于是他成为了袁家三个儿子中唯一子承父业的人。

“父亲是我的目标,是我学习的对象,我只有不断地去努力,在杂交水稻的研究路上越走越远,才能不辜负他的期望。”

一路以来勤奋刻苦的袁定阳在获得广西农业大学农学专业学士学位、湖南农业大学作物遗传育种学硕士学位后,又到香港中文大学攻读分子生物专业学子,专业研究方向就是水稻的转基因工程。

毕业后进入湖南杂交水稻研究中心工作,成为超级稻在浇水稻分子育种创新团队的首席专家,主持开发了多项国家级、省部级重点科研项目,包括水稻研究的“863计划”、“国家科技支撑计划”、“现代分子等生物技术培育超级稻组合”。

作为儿子,又作为水稻科研的后辈,袁定阳对父亲的额感情中敬爱要多于亲爱,他希望自己可以望着父亲那并不宽大但十分坚毅的肩膀,不断往前奔跑、追赶,通过自己的努力能做出一番事业,不愧对于“水稻之子”的称号。

公公“刁难”儿媳

“老袁儿媳有点难,起码种五年稻田”,据说行业里有这样一句名言,讲的就是袁定阳的妻子段美娟与公公袁隆平之间发生的故事。

湖南姑娘段美娟以优异的成绩从农学院毕业后,一心只想到湖南杂交水稻研究中心当研究员,结果近乎完美地简历刚递出去,段美娟的应聘要求就被拒绝了,而拒绝的,正是袁隆平。

湖南杂交水稻研究中心的主要研究场所在户外,常年风吹日晒,工作强度高,不少青年男性都吃不消,何况一个女孩子。

袁隆平很满意段美娟的履历,但依然觉得女孩子不适合来干这种工作:“从事水稻研究工作需要常年下稻田,不但累得腰腿疼痛,而且还会被晒得黝黑,你一个女孩子家,不太适合做这种工作”。

段美娟着急了,她心里只有这么一个目标,就是来到湖南杂交水稻研究中心工作,袁老担心她吃不了这份苦,她立马表达说自己不怕苦,并愿意签订五年的协议。

袁隆平被打动了,这本就是一个好苗子,劝她回去自己已经很犹豫了,看她这么坚决地表达,袁隆平又问:“你真的不怕苦、不怕累,像我们男人一样敢下稻田?”

段美娟重重地点头,于是袁隆平当场拿出合同,与这个差点失之交臂的姑娘签订了“五年稻田野外实践”的规定。

差一点就失之交臂的可不只有作为水稻专家的袁隆平一人,还有袁隆平的小儿子袁定阳。

段美娟信守与袁隆平袁隆平的承诺,大量的日子都待在稻田里做田野调查,甚至吃住都在那儿,并没有因自己是女孩子而叫苦叫累,她还加入了袁定阳的研究团队。

通过反复比对,两人的培育研究大大推动了水稻基因方面的研究水平。日久天长,这对志同道合的事业伙伴都对彼此产生了非一般的情感。

段美娟对袁家并不娇生惯养的“小公子”刮目相看,袁定阳也对这个肯吃苦、专业强的女孩渐生情愫,于是二人结为了夫妻,促成了“老袁儿媳有点难,起码种五年稻田”的佳话。

就像袁定阳小时候对父亲的工作并不熟悉那般,袁家的孙辈们也曾不知道自己家中有一个伟大的人:“我记得幼儿园的时候,我的老师会问我说:‘你知不知道你爷爷是干嘛?’然后我那时候就什么都不懂,我就会说:‘我爷爷是天天看天气预报的’。”

这个家庭的伟大不只是在于有“杂交水稻之父”袁隆平这样一个伟大的人,还是因为他们有着良好的家风,让家里的每一株秧苗都能茁壮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