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晚上好,我是十年。

面对刑审时,交叉变换诱扰人心的玉腿,

激情进行时伺机直插X伴侣颅面的冰锥……

一部故事谜底揭晓,讲述蛇蝎尤物,通吃男女,通过色诱负责主导查案于她谋杀男友的警长,并操纵同性情人凶杀顶包,完美脱罪的情色惊悚至尊经典之作《本能》,令芳华绝代的莎朗斯通刻印影史,也让荷兰籍名导保罗·范霍文彻底确立作者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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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闯美”在好莱坞务工期间所拍摄的主流商业片之外(如《全面回忆》《机械战警》)

老编个人总结导演范霍文的兴致特点,即——

极端的女性(身体)至上(武器)主义,

类型标签为:情色惊悚悬疑,

两大关键词:(先锋的)性和(锐利式的)暴力,

举例展开详谈例如,由其编剧执导的《黑皮书》同样主打悬疑色诱元素,设定讲述存亡在二战末期的犹太人女主作为遭德国纳粹截杀枪口下,全家兼全船的唯一幸存者,势要查出勾结出卖他们海路出逃的内鬼,并手刃刽子手纳粹,从而踏上依靠美色肉体,打入纳粹敌营的复仇之路,堪称荷兰版的《色 ,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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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皮书》剧照

而其在与法兰西国宝级女演员伊莎贝尔·于佩尔合作的《她》一片,更是不逞多让,狗血爆炸,以人设为事业型女强人女主开篇惨遭强/暴的事件作为故事切入,串接了她冷漠独断性格的缘何(成长在杀人犯父亲的阴影下),体现了对中产上流阶级圈层志趣的黑色嘲讽(她对性感的男邻居意淫良久,而事实上,强/暴犯其实就是他的男邻居,对方是个热衷“强上”才能获性快感的变态)断奶了自己巨婴不成材的儿子(女主识破凶犯身份后,恶心欲复仇,做局让变态邻居再次造访实施性侵,适合让儿子撞见犯罪,情急杀人救母,完成血色成人礼)……凡此种种强戏剧性背后,塑造一个站在男权社会对立面,将男性玩弄于鼓掌之间的极品真女拳师!

《她》剧照截图

至于《艳舞女郎》一片,范霍文似将老家“性都”阿姆斯特丹的社群观察,完美移植到同样声色犬马的“赌城”美国拉斯维加斯,贡献一曲美艳绝伦的“舞娘的喜悲没人看见”的逐爱追梦皆破碎成空的舞女泪。

《艳舞女郎》剧照

而现年83岁,老而弥坚的范师傅再度尺度全开,强势回归——

改编史书真实记录在案的,意大利17世纪时期里,一名自称受到耶稣圣宠的修女,在因此殊荣登上个人权力顶峰的同时,亦难抵手下小修女的诱惑,禁忌媾合,最终迎来一场兼并权欲和情欲的浩劫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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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中,女性之间令人咋舌的胴体碰撞和亦真亦幻,虚假难辨的人心诡计和宗教神迹,都昭示着这是一次基于影像叙事这门艺术的极限创作,对于观众来说也是一次冲击力十足观影体验!

而毫不夸张的说,本片的海报都得打码,

且白衣修女服侧漏乳//晕的设计,绝佳的传递了宗教禁欲主题,并亦算是范师傅对当年旧作《艳舞女郎》海报的一次自我回望致敬!

《圣母》

Benedetta

注意啦,三张海报从左至右分别为:

老编防和谐打码版

香港引进官方P图版

有异曲同工之妙的《艳舞女郎》海报

本片开场堪称编剧教科书——

郊外,幼年女主随生父继母及家仆前往修道院皈依(旧时只有大户人家女孩才能到修道院接受教育,所以国外至今有许多天主学校)途遭一伙马匪拦路打劫,面对首饰财物被劫,孩童式信仰童话故事般信仰宗教的虔诚小女主倒是初生牛犊不怕虎,顺嘴开咒圣母会惩罚你们这群恶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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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当然,此言一出,马匪笑作一团,但巧就巧在一只小鸟适时向带头者的脸上拉了一泡鸟粪,

于是,竟有些心悦诚服的马匪见状返还首饰,弄得双方都感觉见证了一场小奇迹,打劫打到最后还真的皆大欢喜了。

而仅此一个回合的桥段,就交代了彼时世人蒙昧,宗教神权综领一切的时期背景(按《圣经》女主爸爸作为剥削阶级的富人,上不了天堂,所以要倒贴给修道院钱,让女儿去修行给他积福,且父亲再婚也有点把女儿甩包出去的意思,而就连马匪也怕劫信徒家庭销福,民间迷信可见一斑)

同时,刻画出女主天性聪慧和反抗意识,

而初次尝到权力滋味的她,领悟到了掌握了神权就掌握对所有人的操纵权(彼时王权也得在宗教神权之下),这在一个女子只能从父从夫的封建时期,对于一个有超前女权思维的女孩是多么有诱惑性和启发性,既定养成了她后面真假难辨的,自称蒙受圣宠争权夺位的宿命。

睿智的修女嬷嬷看出女主人小鬼大

如同佛门剃头,女主皈依修道院的第一道程序,就从情节外化的被修女嬷嬷扯下大小姐的缎面裙子,换上粗布麻衣的修女服,完成身份转变,

而面对她“料子不舒服”的抱怨,修女的那句:

“你的身体就是你最大敌人”的台词,

一语成谶的既定了,贪恋权欲又贪恋肉欲的她,引火烧身的症结所在。

试问一个伟大的演员和一个虔诚的信徒的共同点是什么?

答案是:信念感。足够的信念感。

她们都需坚信自己就是那个角色,自己就是那个与耶稣和上帝心意相通的仆人。

而从整部剧作宏观角度分析,我们的女主则堪称是演员和圣徒的完美混合体,其成长过程既是一个演员的职业训练过程,也看似是一个信徒通灵显圣的奇迹见证——

她打小就无数次在宗教庆典上表演献身于耶稣,终身侍奉于耶稣的圣徒新娘,演着演着就不疯魔不成活的人戏不分,是有可能的,或者说私欲觉醒后,深谙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之道,也是有迹可循的,再或者,彻底唯心的讲,因虔诚真就感动耶稣受垂青。

对于不熟悉宗教典故的观众来说,将get不到本片的诸多隐喻细节,例如说:

盛典席间,神父喻比自己:“像个妓//女一样怎么跪舔梵蒂冈(天主教最高机构行政机构罗马教廷和最高领导人教皇的所在地)都无法使得他们这个小教区获得一丝关注”,这句外行人看来不成体统的自嘲,其实时在点出耶稣的妻子抹大拉妓//女出身的身份。

同时,这一笔情节,也绝佳的铺垫了,后面当女主自称获得圣宠,神父并未多想就质疑拥护的缘由——不止是女主贪权,神父也想借机“鸡犬升天”搞仕途。

紧接着,至关重要的女二号登场,其因躲避父亲追打冲入修道院求救,扑在女主脚下跪求搭救,其遭兽父猛拖之下,连累女主栽倒,仿佛是对她们共同的“彼此牵连,大热倒灶”的命运的隐喻,

最终,不知是心慈还是心动,亦或两者都有的女主的向父恳求下,其父出钱从女二的兽父手中买下女二,由此也加入修女之列。

旧时女性是财产,现在改观了吗?

某种程度,女主也不过是富贵版的女二,分别从父和父缘聚修道院

没有丝毫的试探,当晚侍引女二洗净脏臭,脱胎换骨的女主,就受到对方赤裸裸的色诱,毕竟对方在苦难生活中,练就人情通达,能迅速看透事物本质,故主动大胆,有恩有欲,

假摔,让人袭胸,也是个演技咖

这幕浮夸又很绝

与此同时,两人共同在石砌的坐便器上如厕交谈的戏份,凸显阶级转变(旧时只有富甲才能用上石砌马桶)呼应开篇鸟粪显圣情节,且以人类“吃喝拉撒睡”生理之本中的最不雅一项行为,强调禁欲主题故事下人之本性的自然,

而女二自陈悲苦的台词也近一步刻画其“贱命硬,野性难驯”生命力顽强和反抗意识强的人设特点(同理,这样的人欲望也必然是强的)

铺垫有瘟疫蔓延的背景

最重要一点是,女二之所以如此大胆示欲,勾引女主,是有其宗教学意义的——

在日间祷告礼上,她趁所有人沉浸诵经时,直掏女主的xia体,

而片中,向来具备主观视角人物功能的女主,顿时据此神游幻见自己蒙受蛇群围攻,呼救之下,信仰为主人和夫君的耶稣前来挥刀救驾,隐喻她被色欲困扰,尚仍倚靠坚定的信仰加以抑制(蛇代表诱惑,《圣经》中亚当和夏娃在蛇的引诱下吃了苹果,上帝震怒将两人逐出伊甸园,来到人间结合,成为人类的祖先,而换个角度理解,也可解读破戒被贬之后才从此具备人性,换算给女主,她开始觉醒了人的欲望)

挣扎是徒劳的,但有必要反映——

忠于教条耶稣的女主,对诱惑她的女二开始发难,找茬惩戒她在沸水里捞布,

但事后,不舍欲恩的女二并未就此仇恨女主,反倒因女主卧床不起(进入一段所谓的通灵显圣“上身期”)对其悉心照料,姬情骤升,

女二难以置信

“谢谢你照顾我,我之前被魔鬼附身,才作出伤害你的事”

女主的嘴,骗人的鬼,神魔信仰这套被她玩的很溜

终于,在一场从天主教和基督教教徒角度,看起来相当辱蔑反动的“女主在幻见情境中,扒下耶稣裆布,发现耶稣长着女性的生殖器,并肌肤贴合被钉在十字架上受刑的耶稣的圣痕”的桥段后,女主的身体同步奇迹般的出现圣痕,自此开启权谋模式。

“圣痕”就是耶稣被钉在十字架上受难时,手脚四肢的钉伤。

裆布撤去后,女主见证“上帝是女孩”,隐喻女主开始接受反宗教的同//性之爱,还是那句,她唯心极了,信仰都是心随我动,可会自圆其说了

扬言自证身体出现伤痕,开启谋权模式,

正如上文所述,面对自此以圣徒,耶稣之妻自居的女主,有人当即跪拜,自然也有人质疑,首当其冲的就属传奇戏骨夏洛特·兰普林饰演的修女长,毕竟承认身份,就意味自己地位不保,哪有圣徒还屈居修女长之下的道理?

而自有算盘的神父甚至略显草率的就认可女主的说词,因如此一来,无异于小池塘天降大鲸鱼,那真叫可遇不可求的带货升迁的良机。

四邻民众都闻讯跨地跑来供奉,而跑的比任何事物都快的讯息,也剧情铺垫性的传向米兰的(相当于省里)总教区,

老谋深算的修女长生动诠释了一个屈居男权统治的女性的因利势导,前一晚还与实则为亲生女儿的修女,怒咒女主,

翌日,面对神父官宣女主受上帝圣宠身份时,就知胳膊拧不过大腿,附和连连,更是当场让贤出修女长之位,

结果,同样打小被告知继位的修女,指控女主装神亵神,予以反扑,深知大势已去的修女长不仅不能帮女儿说话,还做戏驳斥,明哲保身,

于是,急欲确立身份正当性的女主,审判修女是被撒旦附体,需自惩鞭刑驱魔,杀鸡儆猴……

旧制时期,这三个女人之间关于一个区区修女长之位的权斗交替,让再次感叹女性极其狭窄的晋升路径和空间,也引申说明权力是多么的诱人,从来不仅是男人爱,被男权社会打压边缘的女性群体也是拼命的想抓取。

而随着高升的女主入驻到修女长的套房后,春风得意的她在心理和环境条件下,由此开启与女二忘乎所以的开始纵欲模式,

简单说就是上演了多场尺度颇大的姬情戏。

怪不得,人人都想当官募权,因为有了权力,财色万物召之即来,这话太刺耳,让我们再反过来说,权力最容易使人迷失的东西,没有之一。

接下来发生的不敢截图

而另一厢受辱失意成疯的修女,则愚昧的选择跳楼自尽的方式,报复自己的母亲(很傻很孩子气的想法),亦背弃挑衅曾经的信仰(自杀,放弃自己生命的行为在所有主流宗教内,都是一项罪孽)

令人叹服的是,某种程度上作为凶手的女主,竟然扑到尸体旁祷告愿主赦免亡魂,这已不是演技和心理素质的问题,而是女主终极信徒的一面,都骗倒了自己,或者说走火入魔,认定自己就是耶稣的人间代言。

而同时,女儿惨死,悲痛欲绝的老修女长怒骂女主“别碰我女儿”的举动,不仅暴露她之前不过是因势认同女主获圣宠,更间接暴露了她实则也不是真正的信徒,否则不会棒打制止为女儿祷告免于灵魂下地狱的女主和信徒们——终于把耶稣挂在嘴边的她,不过是体制内的混子,像极了人民//公//仆队伍中的贪官。

紧接着,最具讽刺和形式对应的情节上演——

事后,赢的很彻底的女主,试图与女二鱼水之欢助兴,结果,反倒是没有信仰可言的女二突生敬畏之心,惶恐质问女主有人因你而死不怕降罪吗?

换得狂妄至极的女主一番嘲讽,其更当着不愿结合的女二的面前,自//慰//自//亵——她是自摸高潮,死者是自行了断,性和濒死都是人身最极致的状态,女主疯魔程度,无以复加。

正所谓:只有魔法才能打败魔法:

复仇心切的老修女长动身前往米兰找到教区大使检举女主妖言惑众,但与其说教区大使求真求实,不如说作为一名男权癌,他愿移驾前来调查女主,是因他无法容忍一个女性兴风作浪,也无法容忍女性不洁,有违阴阳。

而随大使和老修女长,从米兰而至的还有瘟疫,

以“受耶稣告示,封城门防疫”的女主,未能阻止位高权重的大使队伍强行进城——作为一部在新冠疫情前就拍完的电影(2019年拍完,入围2020年戛纳电影节,但电影节因疫情停办,顺延到今年本届戛纳电影节之后的今时公映),本片可谓令后疫情时期的观众感慨良多。

在老修女长指控下,大使之下命令手下用以“YIN道扩张刑具”,刑逼女二供认奸//情,并供认出女主那根用以圣母木雕像改工而成的“仙女棒”证物(本片的种种剧情和道具细节,都堪称神来之笔)

最终,不堪极刑的女二招认一切,并交代出令众人翻个底朝天也没找到的“仙女棒”,就藏在一部掏空内页的《圣经》里,着实是对她们自己和搜查的众人,都制造一种莫大的讽刺效果。

而不得不说,尽管导演范霍文自居女权主义者,但其作品中向来充斥着令女性不适的直男式的女性凝视,乃至身体消费,

就比如说本片中两位女主的频繁全果露yin,包括上述刚提到的“下体刑具”的戏份设定,都异常的直接和冷酷,这或许也是本片在本届戛纳颗粒无数的原因,身为评委之一的《小小乔》一片的导演杰茜卡·豪丝娜就直言不喜欢范霍文对女权的理解(顺便一提获本届金棕榈最佳影片的作品是女权爆表,我们在前不久已介绍的“女主车震后怀了汽车孩子”的隐喻神作《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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篇幅有限,女主最终如何在被送上绞刑架危情下,凭借诡计和意想不到的角色倒戈合作,巧借疫情危机,反杀大使的过程,老编不便赘述,欲知详情,真需自行观影体验。

但值得再做一笔分析的是,面对败下阵来濒死的大使,女主竟仁慈愿为刚刚还要烧死自己的仇人祷告,此举看似是女主宽宏大量,至臻圣人境界,其实不过还是戏精疯魔,炫耀仁慈,就是炫耀自身被点化为圣徒的权力。

而更具讽刺意味的是,濒死的大使恐惧探问女主“死后上天堂还是堕地狱?”,圣母成瘾的女主不无安慰回答“上天堂”

结果,大使顿时心都凉透,深知女主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直到最后都在扯谎,因为他自知做了太多伤天害理之事,内心对自己下场早有预判,怎会获得灵魂善终?

每个信徒的虚伪程度被力透纸背的反映而出。

不过,老编很高兴很庆幸导演范霍文在通篇剧作极尽嘲讽宗教虚伪,人心私欲丑陋的同时,通过结局之时两位角色的角色,为这出宗教题材的闹剧升腾起一面信仰的旗帜,肯定了人性的复杂性,宗教情怀的真正力量所在,那就是——

自知感染瘟疫的老修女长,悔悟因私人仇恨,将瘟疫带入城中,走向火堆受死,防止传播,这是一种救赎也是神性觉醒,尽管已是太晚……

而女主则充分理解女二招供,是不堪摧残,原谅了背叛自己的“犹大”(背叛耶稣的信徒)在破镜重圆的两人好不容易趁乱逃出城外后,回望小城,知晓瘟疫必将撒播开来侵袭城民的女主,竟然放弃掉与女二的“小情小爱”不畏感染,即便进城再被活捉绞死,也要冲回城去就救苦救难,引领抗疫,

我们仍可以质疑这是她权瘾的极致延伸,但这样的舍命而为,只能用信仰作解释,即便不是圣徒,也是为权耀而牺牲的战士。

遭到抛弃背叛的非信徒女二无奈以宗教体系诅咒爱人

所以说,剧作前期的各路人物的权欲,色欲,男权欲的叠加绞斗,共同铸就了一场引人入胜,香艳诱人的闹剧,但结尾的人物弧光拔高了主题,寓教于乐的分离展示人性的复杂性,原始的恶和赤诚的善,可以同时,交替,此起彼伏,此消彼长的存在于一个人身上。

正所谓,假作真时真亦假,真作假时假亦真,

毫无疑问,本片一次极限的创作,通过影像载体,于幻术,骗术,心术,乃至美好肉体的“床术”之间有机流转,焕发了电影这门艺术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