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节选自《我在犯罪现场:差一点我就遇害了》,有删减;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初到美国,为了生存,我日夜发狠苦读,终于成了美国医院的注册护士。结果,上岗后没多久,竟让我遇见了个稀罕事——一位死者生前因签署了器官捐赠,马上就要被医生解剖了,谁曾想,紧要关头,竟发生了不可思议的一幕!真是活久见!

那天,我当班,下午 6 点半到医院。跟我交接班的护士是一个胖乎乎很爱八卦的墨西哥女孩子苏珊,见了我就说:「嗨,今晚你有得忙哦!」

「什么?有情况吗?」在加护病房,我们一个护士最多照顾四个病人,病人病情严重时就一个,如果说「有情况」,那多半是不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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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病人今天早上因为癫痫发作入院,从急诊中心转过来的。从进院到现在,十几个小时了,没有任何生命迹象。医生已经通知让摘掉仪器,就等病人家属过来签字。」苏珊向我交代病人的情况。

我一听,心就沉了下来。才入职不久,难道这就要成为我医护生涯中的第一位死亡病例?

死掉的患者叫乔治。27 岁。有癫痫病史。他于当天早上 7 点时分,在家突然全身抽搐、口吐白沫,倒地后失去意识。他的哥哥打 911,之后他被送入急诊部。

急诊部马上给他做了脑部 CT,排除脑出血。急诊医生做了相应治疗后,他依然一直处于昏迷状态,瞳孔扩散。到了下午 4 点多,神经科医生开了核磁共振,反复确诊,最终结果为「大面积脑中风引起的脑死亡」。

所以,我要做的事就是,等待家属过来签完字,摘掉仪器和气管。

没一会儿,病人家属出现了。来的是病人的哥哥埃文和他母亲。他们仍然满脸期待地看着我。没办法,告知家属这残酷的工作,得由我来做。

凡事总有第一次!我吸了一口气,说:「我很抱歉,他已经……」

那位母亲立马就捂着脸哭起来。埃文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轻轻安抚她。等家属平静下来后,我继续解释:「乔治从入院到现在,一直处于深度昏迷状态,无脑干反射,不能自主呼吸,医生已经确诊死亡。」

那个时候,我本人也从来没有经历过亲人的离世,对病人家属的悲痛真的无法感同身受。不过我也知道,在生死面前,再多安慰的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

我帮他们穿好隔离服,戴好口罩,示意他们用干洗手液洗手后,我带他俩来到病房与死者告别。

只见乔治母亲走向病床,捧起儿子的手,嘤嘤哭泣着。资料显示,死者乔治是器官捐赠者,于是,我将摘掉呼吸仪器的通知书及器官捐赠同意书递给哥哥埃文签字。

拿到签字书后,我马上通知医生,又打电话给器官捐赠组织,让他们来人取器官。

结果就在一切安排妥当,我们准备将死者推到手术室进行解剖时,意外发生了!病房门「啪」地很大一声被闯开,一个近 60 岁的男人冲进来,嘴里嚷着:「可怜的乔治!你们不能摘掉他的呼吸机!他还没有死!」

我瞟了一眼这个人。他大约 1 米 8,身材微胖,头发胡须都有点花白了。他身上散发着难闻的酒味,一看就是美国底层的那一拨人。

只见他发疯一样,粗鲁地把身边的医生和护士都赶走,趴到死者身边,一双粗糙的手摩挲着他的脸,叫唤着:「你们不能摘掉他的呼吸机!他还没死!」

怎么会没死呢?交接完班,我亲自去病房查看过的。当时我观察了死者,那是一个胖乎乎的白人小伙,面色红润,棕色的头发整齐地朝后梳着,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他的病况,你会以为他只是睡着了。

我还走到病床边,打开血压仪,测了体温:血压 125/70mmHg,脉搏 66,体温 37 度。虽然,他看着像个健康的小伙子,心跳、呼吸、血压等生命体征都可以通过一系列药物、呼吸机和各种监控设备加以维持,但他已经没有了自主意识。

一旦被宣判为脑死亡,便意味着无论采取何种医疗手段都无法挽救患者生命。正因如此,国际上用脑干死亡作为死亡的标准。

所以,这个人到底是谁啊?在这发什么疯?我吃惊地转头看向埃文。

埃文解释说:「这是我和乔治的父亲。我刚打电话通知了他。乔治和 daddy 一向关系很好,所以可能一时接受不了。」

医生也走进来,试图跟乔治老爹沟通:「我们对这一切很抱歉,但是……」

「走开!谁也不准拔掉呼吸机!他不会死的!」他挥着双手,声嘶力竭地喊着。

埃文见状,走上前去:「你冷静一点。我和妈妈也很难过……」

「你他妈的给我闭嘴!我知道,你们想杀死他,你们想要他的器官!妈的,我告诉你,我不同意!」老乔治的情绪越来越激动。

很快,几个人高马大的保安想过来拉老乔治。结果,鬼知道,这个老乔治居然右手从腰间拔出一把手枪来,大喊:「你们都给我出去!谁敢过来,我就打死谁!」

全场的人都呆住了。我像个木雕一样,杵在那儿,心都要蹦出嗓子眼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梁静茹给了我勇气。我就是觉得,作为当天的值班护士,应该向他解释点什么,于是,我说:「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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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出去!滚!」老乔治压根没给我说话的机会,直接就拿枪口对准了我!

丫的,这个疯子!酒鬼!我当时在心里一万个后悔:我要是知道,在美国当护士,有朝一日会被枪指着,我当初肯定不选这一行。枪口下的我瑟瑟发抖,我甚至觉得自己要窒息晕倒了!

我和丈夫是 2009 年移民到美国的。我们把家安在德州休斯敦——美国的医疗中心。为了减轻丈夫的压力,我决定在美国社区大学读个注册护士。

在美国,护士地位很高,病人去医院,都是由护士负责处理,有情况才通知医生。所以,美国医院对护士的需求非常大,且男女比例协调,年薪高达 6-7 万美金。有硕士学位的,甚至可以拿到 10 万的年薪。

首先,我在社区用了一年半的时间上 ESL 英文课程。过了语言关后,我在社区大学申请了护理专业。经过两年多的学习,2014 年 6 月,我以全 A 的成绩顺利毕业。

两个月后,我通过了美国的注册护士执照考试,被休斯顿 Tomball 区医院的 ICU 重症加护病房录用。经过 24 周的新人训练后,我顺利上岗。

结果,上班不久,就遇到这样的鬼事!

由于乔治老爹手里有枪,又不肯接受儿子死亡的事实,显得神经兮兮的。为了安全起见,我赶紧跟着一帮医生护士,退了出来,病房里面只剩下家属。

出了房门,我那一颗心才稍稍回落下来,生生呼了一口气。

透过玻璃窗,我看见老乔治的情绪慢慢放松下来,他低头去看自己昏迷不醒的儿子,一边抚摸儿子的脸。

他的大儿子埃文见状,迅速走上前去,一把夺走了他爹的手枪。这个老乔治便又激动起来,一把将大儿子推开,大声嚷着:「好啊,你们串通一气!你以为我只有一把手枪吗?」说着,就把手往裤袋里掏。

埃文和母亲见状,也赶紧退出来。老乔治起身把病房门关上,并在里面反锁了。他把窗帘也拉起了半边,让外面的人看不清里面的情形。

护士长吓得赶紧拨打了 911,报告医院现场发生病人家属持枪威胁的情况。我也一路小跑着,去把其他病房的门全都关上。

很快,医院外面警铃大作,进来了大批全副武装的特警队员,所有人在病房门外的走廊里一字排开,枪口全都齐刷刷对着病房里面。

妈呀,那种只在美剧里见过的场景,第一次真真切切地发生在我眼前!我心里直后悔,怎么没去买张强力球彩票。

面对这样的场景,我感觉自己已经完全丧失了思维和行动能力,只能站在一边呆呆地看着,整个人都傻掉了。

领队的警长手拿扩音器,向病房内的老乔治喊话:「先生,请你放下武器,把双手举到头顶,走出病房!」

然而,老乔治不为所动,我透过窗户,踮脚望去,他一直紧握着儿子的手,似乎不停地在呼唤着。他时而摇晃着儿子的身体,时而埋头哭泣。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床上的病人纹丝不动。一个已经死掉的人,怎么可能指望他再醒过来呢?

脑死亡和植物人状态看起来很像,但植物人不依靠外界的支持,就可以有自己的呼吸,心跳、血压都可以保持正常,甚至在某一天清醒过来;但脑死亡患者却需要依靠药物和呼吸设备来维持。

借助于医疗设备维持心跳、呼吸,也并不意味着此人还活着,因为一旦撤掉设备,心跳、呼吸会立即停止。所以,国际上科学地判定脑死亡死亡的标准是最为准确的。因为,脑死亡是不可逆的。

此时,特警队队长右手拿着个扩音器,左手插在裤腰带上,不停地喊话,劝老乔治走出病房。老乔治全然不理,依旧在里面一遍遍地呼喊着儿子,哭喊声穿透了房门。

看得出来,这个乔治老爹很爱自己的儿子,这么哭天喊地的,在西方人中倒是很少见。我当时,心里也有点发酸了。

时间就这样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们就这样僵持着,谁也不敢冒然进到病房内。屋外的气氛也越来越凝重。三小时后,特警的警长骂着娘,终于失去最后一丝耐心,示意队员们做好破门强攻的准备。我的心也跟着一紧。

就在警长准备挥手下令时,病房内的老乔治却忽然兴奋地大叫起来:「我儿子醒了!医生,医生!快进来看!我儿子的手在动!」

什么?会动?我没听错吧?我看了看身边的安迪,他是乔治的主治医师,只见他把头摇得像吃了摇头丸一样:「不,怎么可能!他一定是疯了。」

屋外大家窃窃私语着,一阵骚乱,我听到很多人在推测,这个乔治老爹保不齐精神有点不正常。

特警队长又拿起话筒:「先生,请你把双手举到我们看得见的位置,走出房门!」

老乔治照办,双手举到头顶,从病床边慢慢走到门口,一边兴奋地说:「我没有武器!医生快点进来看我的儿子啊!」

大家紧盯着老乔治的每一个动作。可是等他走到门后,就进了盲区,大家都看不见他了。

特警队长紧张地大喊:「你站住别动!」病房门被老乔治从里面反锁了,怎么办?大家都看着队长。

这时,乔治的母亲——这个已经有点虚脱、浑身瘫软的女人终于说话了:「先生,我知道他,他不会乱来的,他只是舍不得儿子。」

特警队长看了看她,犹豫片刻后,摸了摸下巴,终于下决心,喊道:「你打开房门后,把手举到头顶,不许乱动,慢慢走出来!」

病房门轻轻地打开,老乔治举着双手,满脸笑容地走出来,不过脸上湿湿的,应该是刚才还没干的眼泪。

特警队长朝身边一个队员示意,那名警察默默上前,把老乔治的双手拷在了背后:「你已被捕。你有权利保持沉默……」老乔治毫无反抗,反而异常轻松:「我说得没错,我的儿子还活着!医生呢?医生!」

这时,医生安迪示意我与护士长赶紧跟着进了病房。

我们进了病房后,经过简单查看,我们发现,乔治真的活了!他的眼皮开始眨动,瞳孔对光有了反应,医生与他对话,他居然能通过手做出了反应!这种种迹象表明,这个死人又活了过来!

妈呀!要不是亲眼所见,我决不相信,这会真的发生,毕竟当时距离他死亡已经过去 12 小时了。

另一边,乔治老爹已经被警方控制住,并带去了警局。我们整个医护组又一起对病人做了一个集中检查。

当我捏病人的耳垂时,他的眼皮快速跳动,双手都有了反应。我敲他的手腕和脚踝时,他也有反应,从无力的摆放,到向内弯曲。

这些都是神经系统评估的重要项目。根据格拉斯哥昏迷指数(Glascow coma score,专门用于测评病人的昏迷程度,指数越低,严重程度越高,低于 8,为重度昏迷)来看,病人白天的昏迷指数为 3,而我现在给他的测评指数为 6,这是多大的进步!

我的病人从被宣判死亡,到突然又恢复意识,想想都让人激动。检查完毕,我赶紧让乔治的母亲与埃文进来。乔治母亲抚摸着小儿子,又是哭又是笑。埃文偷偷用发皱的衣服蹭了蹭眼角。

等到第二天早上 6 点半,白班护士来接班时,苏珊也进来了,听闻医院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一进大门就大叫:「天哪!这简直是奇迹!」她一边感慨,一边抱怨昨天她不在现场,错过了那么惊险又感人的一幕。

「你是不在,我昨晚真是差点吓尿了。太惊险了,乔治老爹还直接拿枪对准了我!」想起来,我都觉得真是心有余悸。

后来,乔治在加护病房又住了三个星期。我们看着他一点点从昏迷中苏醒,到慢慢睁开眼睛,回答我们的问话。在这期间,乔治的母亲和埃文轮流守护。我们由此得知了这一家人的故事。

原来,在乔治兄弟的幼年时期,父亲做生意被人骗得倾家荡产,从此一蹶不振,天天饮酒度日。妻子看着他日渐沉沦,一气之下与之离婚,带着两个孩子离开了家。那年,老乔治的两个儿子,一个 10 岁,一个 7 岁。

哥哥埃文恨不得立马离开这个酒鬼父亲,因为父亲醉醺醺的样子,让他在同学们当中都抬不起头来。

弟弟乔治却对父亲充满了不舍。离别的那天,乔治看到父亲拿着酒瓶,斜倚在门框边,一副颓废的样子,眼中却有泪花闪烁。他哭着挣脱母亲的手,扑到父亲的怀里。

当母亲生拉硬扯将其带走时,乔治将脖子上佩戴的怀表摘下放到父亲手中。

家庭的变故,让乔治老爹更加颓废,而他唯一的情感寄托则是小儿子乔治的怀表。这还是乔治 5 岁时,他送给儿子的生日礼物。

他打开怀表,端详着里面一家人的合影,感伤之际却发现照片表面有轻微凸起。掀开一看,竟是一张小纸条,一看就是小乔治的字迹。

只见上面歪歪扭扭写着:「爸爸,别放弃,我一定会来看你,你一定会找到新工作的!」据说,乔治老爹被感动得像个孩子般痛哭流涕。

从那以后,老乔治决定振作起来,他擅长修理电器,便开了一家修理铺,后来也卖一些小家电。尽管当年离婚时,两个儿子都被判给了母亲,但乔治自幼与父亲较为亲密。

所以,年满 18 岁后,乔治大部分时间都是和父亲生活在一起。毕业后,乔治在一家公司当业务员,平时只要有时间就会在父亲的店里帮忙打理。

当我让埃文签署文件的时候,老乔治忙活了一天,晚餐喝了点小酒,正打算关门休息。当他接到大儿子埃文电话时,紧张地差点吓晕——因为当时,我们这边已经拿到了埃文签署的捐赠协议,准备拔掉乔治维持生命体征的呼吸机。

因为乔治有过癫痫发病史,在过去也突发过几次晕厥,每次都是他老爹陪在身边,在过去发生的几次晕厥中,他一般会晕厥 2 小时后,自行醒来。所以,老乔治误以为这次也一样,儿子只是短暂昏迷,绝不会撒手人寰。

然而,儿子的紧急情况监护人却是他的前妻和长子,身为父亲的他,并没有行使任何决定的权利。分秒必争,再犹豫下去,儿子就真的要与世长辞了。

于是,老乔治操起家里的一把手枪,就往 Tomball 区医疗中心赶。后来,就发生了之前惊险的一幕。

老乔治被逮捕后,他的事儿很快成了当地的新闻头条。有不少媒体蜂拥而至,有的盛赞老乔治用执着的爱,打动了死神,创造了儿子生命的奇迹;

有的却质疑是我所在的医院出现误诊,才导致患者死而复生。作为事件的亲历者,我明白当时医院的所有处理都是合乎标准的。

但为了解开这其中的疑惑,我特意咨询了乔治的医生安迪,为什么会出现脑死亡病患又恢复意识的情况?

安迪告诉我,美国耶鲁大学有个研究团队,曾对全美 492 个医学中心宣布脑死亡时是不是有评估和判断失误进行了调研。

研究结果发现,不同医院之间对脑死亡关键条款的执行有差异,不同医院的判断方法并不完全一致,会出现微小偏差。

我一听,瞪大了眼睛,问:「可是,很多脑死亡后志愿者的器官将被用于移植,如果不同医学中心判定标准不一样,器官移植前,人们难免会怀疑,病人到底死了没有?这也太惊悚了!」

安迪解释道:「你知道的,本身医学领域就存在很多争议,不过,在脑死亡问题上,这个标准是非常确定的,我们医院也是 100% 地按规定执行。无论是从瞳孔反应、还是反复检查神经反射,且 6-12 小时后观察和重复检查无明显变化,才判定脑死亡。怎么,你该不会也跟那些外行人一样,以为咱们医院误诊了?」

「当然不是!」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安迪的黑眼圈很重,头发也略有凌乱。显然,那几天,因为媒体不断地骚扰,他已经被这件事弄得有点崩溃。

事实上,我想,大多数医疗工作者都是秉承专业精神,负责任地面对患者。面对生死,无论中美,都是如此。

等到乔治出院时,显然,他已经成了我们医院的名人。我们还专门给他开了一个出院小派对,庆祝他的胜利!

几个月后,我们在电视上看到了庭审。法庭上,毫发无伤的乔治端坐在他爹身旁。

老乔治这样解释自己的动机:「医生宣告我的儿子已经死了,但我又心存幻想,儿子是不是如往常一样,只是陷入暂时的昏迷?三、四个小时醒不来,那六、七个小时呢?再等一天呢?我只想争取时间!我不想让他们那么快就撤掉我儿子的仪器!你们叫我怎么接受他已经死了的事实啊!」

在庭审中,乔治老爹也承认这是极为冒险的,是一个极端的决定。在那种情形下,持枪与警察对峙,瞬间被击毙的可能性很大,而被判入狱是 100% 的事情。

「然而,在那种情况下,我想不到别的更好选择,我只知道,我不能失去我的儿子。」他含着眼泪说。

我看见我的病人乔治,他注视着把自己从死亡线上救回来的父亲,向法官求:「我知道我父亲触犯了法律,但他是因为不愿接受我已经离世才那样做的,这完全是出于爱!我今天能够坐在这里,正是因为他所做的一切!」

这样的一番父子情深,把庭审现场的陪审团成员也感动得泪水涟涟。也把我这个坐在电视机前的人,看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最终,老乔治因持致命武器进入医院与警方对峙被判刑 10 个月。

后来,我在 Tomball 医院工作 2 年后,于 2018 年举家搬迁到洛杉矶。这件事情,让我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真爱,有的时候,真的能创造出生命奇迹。而这世上的确存在很多事情,是用医学所不能解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