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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我二十一岁,在我一生的黄金时代,我有好多奢望。我想爱,想吃,还想在一瞬间变成天上半明半暗的云。人活在世界上,快乐和痛苦本就分不清。所以我只求他真实。"

23年前,特立独行的王小波在公寓孤独而痛苦地死去了,生前默默无闻的他,却在死后被封为文学教父,受无数人追捧。他曾是程序员、是作家、是妻子心中完美的丈夫,但终其一生,王小波都在做他自己。

大浪化小波,苦难诉成歌

1952年,王方名在政治运动中被打作"阶级异己分子",受到了巨大的打击,同年五月,王小波出生了。

王小波尚在母胎时,家庭就备受革命运动的颠簸,原本应当安心养胎的母亲常日里提心吊胆,因此,王小波有些先天不足,身体一直不好。王方名仿佛预料到了儿子的一生不会顺遂,才为他取名"小波"——"大浪化小波",纵有危难也能化险为夷,这是历尽千帆的王方名对儿子的期望。

先天不足、家庭艰难对于王小波的影响不言而喻,在这样的环境中渐渐长大的王小波喜欢上了看书,在其他小孩都疯闹的年纪里,他能捧着一本书,一言不发地看上一下午。母亲和姥姥都笑着称他是"傻波子",但文学作品对这个孩子产生的影响之大,连他们也无法想象。

很小的时候,王小波就养成了写作的习惯。小学五年级时,他的作文被当成范文,在广播中被反复播送,后来他在知青下乡时期来到了云南,这段下乡时期孕育了他创作的灵感,他的代表作《黄金时代》就是以在云南兵团当知青的时期为背景的。

从云南归来后的王小波当过民办老师,当过工人,直到1978年,在工厂当了五年工人的王小波走进了高考的考场,只读过一年中学的他考上了中国人民大学,并在毕业后在分校教书,后随妻子赴美深造,并与她一起周游西欧诸国,1988年回国后,他辗转与北京大学、中国人民大学两校当会计系讲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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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很多人而言,除了赴美的那段经历,王小波的经历不过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剪影,但王小波却能从中抓住艺术的影子,写进他的诗篇中,《战福》、《革命时期的爱情》、《三十而立》等作品都是围绕着这些生活经历创作的。

天才程序员的诞生

王小波和爱人李银河的相知相爱颇具浪漫色彩,凭借《绿毛水龟》一文结缘后,二人很快走到了一起。横亘在他们之间最大的阻隔不是别的,竟是王小波的长相。他虽然文采斐然,但长得难看,李银河甚至因为这个原因动过分手的念头,但最终还是和好了——王小波实在太浪漫了。

在世人眼中,王小波思想另类荒诞,像个傻大个,但对于李银河来说,他们二人的灵魂无比地契合。两人结婚后,女主外,男主内,在李银河的支持下,王小波变成了更加自由的人。

王小波的作家身份人尽皆知,但少有人知,他还是中国最早接触互联网的一批程序员。作为一名大学讲师,他接触到了计算机。

由于当时,计算机问世不久,配置不够高级,软件也十分奇缺,王小波深感软件市场的落后,于是在闲暇时,他将大部分的时间投入到了电脑知识的学习中,他就爱鼓捣一些感兴趣的东西,学会了C语言、汇编、数据结构、算法知识等知识后,王小波竟然独立做出了一套中文编辑器和输入法。

在那个时候,马云才刚在美国接触到互联网、张小龙也还在电信局工作,在这些互联网大佬还没有摸索到敲门砖时,王小波就已经成为专业人士了。

王小波的外甥姚勇回忆他时,语气中总少不了崇敬之情,在印象中,王小波一直是一个汇编高手,用他的输入法大打字,速度可以媲美盲打英文,正是因为舅舅在电子软件方面的造诣之深,才深刻地影响了他,姚勇后来也在软件研发方面颇有建树。

生前荆棘铺地,死后盛名累累

姚勇感慨道,如果王小波投身于互联网的浪潮,那么他的成就将是难以估量的,或许马化腾、雷军等大佬都难以与他相提并论,但王小波却没能活到那个时代。

写作才是人生的正经事,虽然在当时,他的互联网成就被懂行者交口称赞、文学作品却无人问津,但是他还是把写作当成一生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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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代的偏见是可怕的。王小波走遍世界各地,像是一个游吟诗人,他的骨子里透着一股追求自由的叛逆气质,这种思想也流露在他的字里行间。与彼时文坛矜持秀丽的主流风气不同的是,王小波的作品大多大胆直白,其中对性爱的描写更是坦荡自然,那本被他视作"宠儿"的《黄金时代》,甚至一度被外界批判为黄色小说。

纵使作品优秀,但没有出版社愿意冒着极大的风险,为他出版这些"敏感"书籍,如果他愿意向主流文学低头,改变文风或者思想,或许他的出名能来得更早些,但王小波如同他笔下那只"特立独行的猪"一般,他注定要走上那一条不流于俗的道路,也正是因此,他能以"伟大的作家"这一身份为后人熟知。

王小波是孤独的,高山流水,难觅知音,除了向来无怨无悔支持着他的李银河,连他的哥哥也不支持他继续写作,但特立独行的他早已将生命的意义付诸笔端,总有一天,他的作品会被认可。

1997年4月11日,李银河赴美留学,王小波独自一人在家,心脏病突发离世,他出生时便有不足之症,父亲也死于心脏病,这一次,死神毫不留情地夺走了他的生命。

在王小波去世后,他的作品几乎一夜爆火,曾经指责他的作品露骨、下流的人们转而称赞他的文字坦率叛逆,将他称作时代的符号,但对于王小波而言,或许一切的肯定与否定,都没有意义,他自始至终,都是一个自由自在、追随内心的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