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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所周知,在徐志摩有限的辉煌的35年人生里,曾与三名女子间有着斩不断的情愫,至今仍让人津津乐道。

1931年11月20日《北平晨报》的报道吧:“19日午后2时,中国航空公司飞机由京飞平,飞行至济南城南三十里党家庄,因天雨雾大,误触开山山顶,当即坠落山下。本报记者亲往调查,见机身全焚毁,仅余空架。乘客一人,司机二人,全被烧死,血肉焦黑,莫可辨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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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摩陆小曼

这则报道中的乘客就是徐志摩。再看一看当时有三个女人在闻知讯息时的反应吧:当噩耗传到妻子陆小曼耳中时,她感到“天垮了,地陷了,世界进入一片黑暗。”林徽因在得知消息后,两眼发黑,双腿一下软了下来。她和丈夫梁思成流着泪,编了个小花圈,中间嵌着徐志摩的照片,敬悼于徐志摩的灵前。前妻张幼仪在听到噩耗时,她对儿子徐积锴说:“你爸爸上天了,快随你舅舅去接灵吧!

在同一时间里,张幼仪、林徽因、陆小曼这三个女人,一个是始为道义终被抛弃的原配,一个是追求经年苦恋未果的爱人,一个是爱炽生怨悲胜于欢的妻子,一个是朦胧暧昧抑或隐秘的红颜,都在为徐志摩“唱悲伤的歌”,现在看来,才华横溢、风光无限的陆小曼,到头来是最悽凉的,我们来分析下原因。

一、才华横溢、风光无限的陆小曼

纵观民国时期的才女,陆小曼是不可不说、也是最有争议的一位,她出身名门,父亲陆定毕业于早稻田大学,是日本首相伊藤博文的得意门生。曾担任国民党政府的财政部司长和赋税司长多年,后辞官经商,成为“中华储蓄银行”的创办人。陆定经营有方,成为富甲一方的巨贾。

陆小曼的母亲是江南的名门闺秀,是常州白马三司徒中丞第吴耔禾先生的长女吴曼华。

父母把最好的给她自然不必说,不管是在金钱还是教育方面,家境优渥,人脉资源丰富,接受当时最好的教育,也培养了一个精通几国语言,擅长工笔画,师出名门,十几岁就能在外交场所接待外交使节的陆小曼。

陆小曼

外貌俏丽,才华横溢,让陆小曼走哪儿都自带光芒,于人群中闪闪发光。在纸醉金迷的上海滩她享受着众星捧月般的待遇。这同时也造就了一个任性、贪玩、追求自我喜欢无拘无束的陆小曼。

由于精通英法两国语言,十七岁的陆小曼就已经是北洋外交部长顾维钧钦点的外交助手。年轻的她情商极高,在外交场上可攻可守,进退自如。

一次她陪法国霞飞将军检阅北洋仪仗队,霞飞将军质疑仪仗队动作凌乱。她机智化解尴尬:只因将军是有名的大英雄,大家看到您不由得激动,所以动作无法整齐!

而面对外宾抱怨安排的中国传统节目有失大国水准的时候,她毫不犹豫回怼:本国特色,并非不精彩,是你们看不懂而已!

顾维钧曾对朋友说:“陆定的面孔一点都不聪明,可是他的女儿陆小曼小姐却那样漂亮、聪明!”如果在现代,凭她的聪慧才干,一定能成为一名杰出的女外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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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小曼

她确实天资聪颖一身才艺,琴棋书画诗词都极具天赋,不仅擅长中国的笔墨丹青,西方油画也深谙精髓,就连创新体小说都有很高造诣。而且各种才艺都是信手拈来,但哪一样拿出来都耀眼夺目。在今人看来,她靠任何一项才艺就可赚得钵满盆满,经济独立那不是轻而易举的事?

用现在的标准,陆小曼就是属于那种赢在起跑线上的人,甚至可以说,陆小曼是一出生就在终点,是别人拼尽全力奋力奔跑才能到达的那个终点。

二、陆小曼VS林徽因,婚姻选择上任性

左:林徽因 右:陆小曼

林徽因和陆小曼,从小都接受当时最优质的教育,后来俩人在诗歌、外文、绘画、钢琴上的造诣也是各有所长、难分伯仲。

那么她们到底有什么不同?就是对婚姻的态度上。陆小曼任性离婚,与徐志摩地结婚,大家都不看好,而林徽因却抵住了浪漫诗人徐志摩的爱情进攻。

陆小曼受到的教育,是那个年代典型的“淑女名媛式教育”。家有一名媛,不仅意味着貌美婀娜、修养高贵、风华万千,更是豪门之家的“象征”和“荣耀”,甚至可以通过她在社交场合的游走,为家族带来更深的权力结合、更大的社会影响和实际利益。

在陆小曼19岁的时候,父母给她定下了一个门当户对人家的富贵子弟,这个人叫王赓。说起王赓可不是纨绔的富二代,而是一个事业有成的知名人物。

王赓

他毕业于西点军校,还是艾森豪威尔总统的同班同学,位列高官,关键还长得一表人才,文武双全。按理说这才子佳人,成双作对乃是天作之合。

但终归鞋子合不合脚只有自己知道。王赓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工作狂,他把大部分的精力和时间投入到工作中,没有时间来陪陆小曼。对于一个婚前已经混迹各种交际场所,周旋在各色男人之间的交际花来讲,王赓的上进自律和忙碌在她眼里就是不解风情。

在她这个年纪,她认为婚姻应该也是浪漫的、自由的、令人充满幻想。但面对王赓这个不解风情的木头人,陆小曼终究耐不住寂寞,向来任性傲娇随性而为的陆小曼怎会被婚姻束缚?

她曾在日记中写道:她们(母亲)看来夫荣子贵是女人莫大的幸福,个人的喜怒哀乐是不成问题的,所以也难怪她不能明了我的苦楚。

所以,她出轨了,出轨的对象是王赓的师兄徐志摩。当初王赓实在是没空陪陆小曼出入各种场所。被纠缠得实在没有办法,他便搬来自己的师兄兼朋友徐志摩来救场,一句“我没空,叫志摩陪你吧。”就将老婆送进了别人的怀里了。

可是,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这一照顾,竟然让他们成了亲人,自己却成了外人。

细细想来,这样也是有原因的,徐志摩本身就是一个大才子,不仅是才华横溢,对待陆小曼更是温柔多情,王赓又不能时刻陪在陆小曼的身边,长此以往,自然是情难自禁。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窗户纸也总有捅破的那一天。到处都是流言蜚语,王赓也不得不面对,妻子、好友,都背叛了自己的真相。可是他爱陆小曼,在愤怒之时,他甚至曾经拿武器抵在陆小曼的额头上,问她:“是否能够回头。”

可是情就是这样虚无缥缈,却又难以掌控。最后,他还是离婚了,他成全陆小曼,希望她过的幸福。王赓这一关是过去了,可是徐志摩的家人却不同意他和陆小曼在一起,甚至为此断了他的经济来源。

可是,对于正处于热恋中的男女看来,这些都不重要。1926年10月3日,这一天是个特别的日子。一对新人结婚了,只可惜这并不是一段被人祝福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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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志摩和陆小曼在北海公园结婚

因为新郎、新娘、都曾抛弃过自己的妻子丈夫。就连徐志摩的老师,证婚人梁启超,对他们的这段感情都并不看好。

与徐志摩结婚以后,陆小曼把早已养成的富豪生活变本加厉的继续下去,这在徐家割断经济支持以后出现了严重危机,使得徐志摩的诗人气质里掺杂了许多柴米油盐的生活味道。

本来万般美好的陆小曼,就是因为缺乏这种心灵和自尊和肉体的自爱,任性地生活,被离婚、堕胎、吸大烟一步步推入了万丈深渊。

她在思想上任性,在身体上无畏。为了爱情而仓促堕胎,在堕胎中又伤及身体,为减少身体的痛苦又染上大烟,此后便欲罢不能、缠绵烟塌,离不开烟、钱和那个带她吸大烟的男人。

相较之下,林徽因确实要做得好得多。

林徽因的父亲林长民则不同,他是一个清官,犹如清风一缕,满身正气。他还喜欢结交文人雅士,自己也工诗文墨法。所以他培养女儿,是有意朝着艺术家和学者的方向。

比如林长民在林徽因16岁带她游历欧洲,使她在“放眼看世界”的过程中,对不同的建筑形象和设计艺术大开眼界,建筑也由此成为她一生的志向和兴趣。

她在16岁的豆蔻年华,就能经受住徐志摩的猛烈追求,明明心曳神摇却没有一味跟着感觉走,保持住了一份理智和自重、自爱。

多年以后,林徽因曾对自己的儿女说:“徐志摩当初爱的并不是真正的我,而是他用诗人的浪漫情绪想象出来的林徽因,而事实上我并不是那样的人。”

后来她在老北京的建筑保护和战火纷飞面前,表现出来的巾帼不让须眉,那种勇敢、坚决和满腔热爱,反映的则是心中有大爱。这种大爱则源于心灵的高度和胸怀的博大。

三、陆小曼VS张幼仪,生活上任性放纵

1926年徐志摩和陆小曼在北海公园举行了一场盛大婚礼。这场婚礼的主持人是胡适,证婚人是梁启超,还有诸多政界要人、学术大咖都列席观礼。然而,这场婚姻却并不被很多人祝福,包括徐志摩的父母。

徐家父母是迫不得已才同意两人结婚的,同时提出,两人结婚后要回老家硖石镇居住,以后要安分守己过日子。因此,婚后不久,徐志摩便带着陆小曼回到了硖石镇。

然而,在公婆面前,一向任性张扬的陆小曼丝毫不知收敛。她见公婆不喜欢自己,为了赌气,有时故意当着两位老人的面做出一些轻狂之举。例如,她把没有吃完的剩饭推到徐志摩面前,让徐志摩帮自己吃掉;让徐志摩背着她上楼……徐家二老忍无可忍,一气之下离开硖石镇,住到了张幼仪那里。

话说张幼仪和徐志摩离婚后,徐家二老就将张幼仪认作了义女,待她如己出,并将上海海格路125号(今华山路范园)的房子送给了张幼仪和孙子阿欢居住。

徐家父母见陆小曼生活奢侈,挥金如土,深知这个儿媳不靠谱,便提前安排,将家中财产分成三份,一份两个老人自己留着养老,一份给了张幼仪和孙子,一份给了儿子徐志摩和陆小曼。

徐申如、张幼仪和阿欢

在硖石镇住了一段时间后,徐志摩带着陆小曼来到上海。他们在上海租了一幢气派的洋房。洋房有三层楼,底楼是聚会用的客厅,二楼是卧室,三楼是书斋和陆小曼的吸烟室。是的,陆小曼这时已经抽上了大烟。因为她常年身体不好,每次犯病都疼得厉害,长期依赖鸦片缓解疼痛。

为了照顾陆小曼,徐志摩还雇了几个佣人。不过,陆小曼脾气特别不好,经常为小事发脾气,换佣人更是家常便饭。据说有年她前前后后一共换了18个佣人。

为了方便出门交际应酬,陆小曼还专门包租了一辆小汽车,并配了专职司机。此外,陆小曼还有专职医生和专职裁缝。

上海是一个容易让人沉迷的十里洋场,陆小曼深陷其中,每天过着骄纵奢靡、铺张浪费的生活。她有数不清的华服,单单裘皮大衣,就挂满了一个大衣橱;据说她最喜欢的一件旗袍上镶满了红宝石和金丝线。她每天的作息时间日夜颠倒,白天通常睡到很晚才起床,半下午出门应酬,打牌、跳舞、包戏院捧场、赌博、炒股票,每天深夜才回家。自然,她花钱如流水。很快,陆小曼就把徐家留给他们钱财挥霍光了。徐家也断了他们的经济来源。于是,为了维持陆小曼的日常开销,徐志摩只好使出浑身解数拼命挣钱。

徐志摩和陆小曼

因为徐志摩无法继承家业,徐家的产业那时基本上都由张幼仪在打理。

而且解除了与张幼仪的婚姻关系后,徐志摩反而更能够以一种客观、理智、平和、包容的心态面对张幼仪。于是,在不知不觉中,他看见了张幼仪的努力进取、独立坚强;在张幼仪的身上,他看见了曾经被自己漠视的能力与才华。

故而,徐志摩对张幼仪的态度也在不知不觉中改善,他对她从不屑与轻蔑,转变成了钦佩和敬重。他可能从来就没有想到过,自己竟然也有欣赏张幼仪的这一天。而这也使得他们两人的关系得以缓和。

张幼仪和儿子阿欢

1927年时,张幼仪在徐父和自己兄弟的支持下,在上海开了一家云裳服装公司,徐父是大股东。徐志摩在走投无路时,会去向张幼仪借钱。为了维护徐志摩的面子,张幼仪每次把钱拿给他都会说:"这是你爹的钱"。

有一次,在徐志摩去要钱时,张幼仪看见他的西服上有破洞。于是,她一声不晌地安排人给他做了几套高级西服。当徐志摩拿到西服后,心中忍不住感憾万分。再看陆小曼,她整日只顾着自己花天酒地、奢靡享受,除了问丈夫要钱,对丈夫其余的一切概不关心,就连丈夫衣服上的破洞似乎也看不见。两相对比,真的不知道徐志摩,心里究竟有没有后悔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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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幼仪

1931年11月,陆小曼不知为了何事,接二连三地给徐志摩发了十几封电报,催他回上海。徐志摩回到上海后,原本打算趁此机会,帮蒋百里出售在上海愚园路的房子,借此赚一点佣金。可是徐志摩一到家,就看见陆小曼又躺在床榻上抽大烟。

徐志摩忍不住和陆小曼吵起来,失去理智的陆小曼把烟枪朝着徐志摩的脸上掷去。虽然徐志摩躲过了,没有砸到脸,可是眼镜被砸碎了。徐志摩一气之下离开家,随后几天,像没有根的浮萍一样,在几个朋友家中借住。

当月19日早晨8点,徐志摩要坐飞机返回北平。为了省钱,他免费搭乘了一架中国航空公司飞往北平的"济南号"邮政班机。没想到的是,当飞到济南南部党家庄一带时,天气忽然起雾,辨不清航向,飞行员为了寻找航线,只得降低飞行高度,却撞到了山峰上。飞机坠入山谷,机身起火,机上人员全部遇难。

徐志摩,这位新月派的代表诗人,民国时期的一代才子,就此陨落,享年34岁。

两个女人,一个是笑傲霜雪的菊,一个是柔弱攀附的菟丝花

徐志摩之墓

徐志摩遇难,后事是她帮着打理的;徐志摩的父母,是她帮着赡养的;徐家父母百年后,是她出面为他们办了体面的葬礼。她不仅把徐志摩的儿子养大成材,就连在徐志摩去世以后,其遗孀陆小曼还一度依靠她的接济生活。

她是傲霜的菊,自有冷冽的清香;她守得住繁华,也耐得住寂寞;她出得了厅堂,更下得了厨房;她进无惧,退亦无忧,淡看人世浮沉,庞辱皆不惊。

于徐志摩,她是一块被误作石头错过的璞玉。杰出的诗人,曾经年少轻狂,输了眼光。

陆小曼,这位惊艳红尘的女子,世人眼中的风景,枉有才情却不能持家,空有美貌却不能相夫;上不能扶养父母,下未能哺育子女。她就像一株菟丝花,一生都是在攀附他人而活。出嫁前,她靠着父母锦衣玉食;出嫁后,她靠着丈夫挥霍奢靡。她的骄纵任性,终究害了别人,更误了自己。

四、陆小曼晚年凄惨落幕

徐志摩死后,后来陆小曼就与翁瑞午就开始同居,翁瑞午也是有家室之人,虽说家境殷实,但一人要负担妻子和五个子女,还有陆小曼,开销之大,负担之重,让翁瑞午犹感吃力,不过即使这样,就算后期变卖家传字画,他也不曾放弃照顾陆小曼。

陆小曼

这一过,就是三十年。

这期间,翁瑞午跟陆小曼一直没有结婚,只是保持同居的关系。之所以跟翁瑞午在一起这么多年,不过是各取所需罢了。但这也并不能抹去翁瑞午对陆小曼的照顾是出于真心,问心无愧。直到1961年翁瑞午去世。
翁瑞午走后,无儿无女又年老色衰,陆小曼开始为生计发愁。好在她在画作上还是有极高天赋的,一身才华,年轻时“太忙”无处施展,老来赶上解放的好日子,被上海画院聘为画师。

在1965年春末,陆小曼因哮喘和肺气肿住院,重病期间,只有好友赵清阁一人经常探望。向来曾经的“北陆”何其风光,何其热闹,待到老了病了,连个探望的亲人都没有。昔日种种恍如昨,让人伤感让人叹息。

陆小曼死后葬礼相当寒酸,整个灵堂极其简陋,连挽联也就一副,生前奢靡无度,死后竟是如此凄凉惨淡。

陆小曼

因为陆小曼无儿无女,她过世后没有人来认领她的骨灰,以至于直到23年后,才由侄子安葬在了苏州东山华侨公墓,才算得上是落土为安了。
谁能想到,一代才女,上海名媛,落魄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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