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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松·卡尔维斯托·卢恩为东京K5酒店设计的“竹子”(Bamboo)沙发

何为日式北欧风(Japandi)?若在网上搜索这一结合了日式侘寂和北欧极简的新兴设计趋势,铁定会出现瑞典设计三人组克莱松·卡尔维斯托·卢恩(Claesson Koivisto Rune)的名字。为什么?或许熟知他们作品的人并不会立即联想到日本,但在新一季布考斯基(Bukowskis)拍卖行举办的回顾展中,他们呈现的百余件“旧作”不仅皆在日本完成,且其中多件是首次在日本以外的欧洲亮相。说他们是日式北欧风的非官方“代言人”,一点都不为过。

炭复合纺织面料

这一切可追溯至30年前。当马腾·克莱松(Mårten Claesson)、埃罗·科伊维斯托(Eero Koivisto)和奥拉·鲁恩 (Ola Rune)都还是学生时,就因为获得了旅行奖金而首次到日本旅行,目的是为了亲身体验日本建筑的方方面面:在短短的一个月里,他们以背包客的模式,疯狂地在三个主要岛屿上来回,入住便宜的日式旅馆,并凭着日本铁路通票“打卡”了一百多座当代和历史建筑、寺庙、神社、皇家别墅和花园。他们对日本的爱意也自此生根发芽,友谊也从当时开始建起。“如果没有这种经历,之后可能也不会产生一起成立建筑事务所的想法。”他们回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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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念陶瓷

在1995年成立设计事务所后,他们仨也会每年定期到日本“报到”,并逐渐与日本设计业建立人脉。尤其在网络仍未盛行的时代里,日本在西方很大程度上是被误读的。若非当时亲自走访,他们也就无法感受:“日本,并不是人们印象中的模仿之国,相反他们是一个很好地保留了传统,同时拥抱卓越技术的先进国家。传统和未来,在这里并不是劲敌,而是被视为平等与并肩地存在。”

克莱松·卡尔维斯托·卢恩为京都祗园附近的Sfera工艺馆设计的一系列家具

十年后,他们为位于京都祗园附近的Sfera工艺馆设计了一系列同名椅子。这一系列设计,有着硬朗且棱角分明的椅背,也因遵循建筑立面上的镂空叶子图案获得一种呼应的对比性,虽然只是为搭配文化馆的咖啡厅而作的几把椅子,却令人印象深刻,后来还被选中在威尼斯建筑双年展上展出。想必,也这是Sfera在之后陆续委托他们设计的原因:从2005年的落地灯、花盆、沙发、梯子,到2007年的橱柜、再到2008年的饼干包装等,都是该馆旗下畅销品。当中名为“待命”(Stand by)的壁挂厕纸架更是因为能提供“单手操作”的功能而将日式设计的“方便性”发挥到了极致,已成为设计中的经典案例。

克莱松·卡尔维斯托·卢恩为京都祗园附近的Sfera工艺馆设计的一系列家具

显然在日式北欧风崛起之前,克莱松·卡尔维斯托·卢恩这家设计事务所已将两种风格融会贯通。他们一直以来不断从日本的工艺品、设计和建筑中吸取设计灵感,“我们家中几乎所有的家居用品都来自日本。而且这些年来我们在当地各种工艺品商店中花的钱可能都比我们赚取的设计佣金还要多!”他们笑称。不过,让他们感到惊讶是,他们设计的产品在很多年来,从来没有被任何人评论为“日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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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莱松·卡尔维斯托·卢恩 为东京K5酒店打造的一系列内饰和家具

虽然三位设计师自认不是文化社会学学者,但也提出了自己的假设:瑞典或北欧在美学表达上明显被简约所主导。从历史上看,当洛可可或早期新古典主义等更华丽的风格盛行欧洲大陆时,瑞典仍是一个贫穷的农业国家。即使是统治者阶级也买不起像法国或意大利那样采用金箔、大理石和奢华装饰的在家具,不得不尝试用简单朴素的木材和一些油漆制成的日常器物。

到了现代,瑞典在因工业化后摆脱了贫困,但理想的生活方式却早已在低调的背景中有所沉淀。所以,即使与日本在历史上几乎没有互动,但两者在美学上对于简约和低调的珍视也就出现了一种巧合般的相似。“我们相信,这就是为什么我们的设计放在在日本会有宾至如归的感觉。”由于产品在日本受到广泛的欢迎和赞美,他们的领域也逐渐地从早期的居家用品,转移到更需要精工的传统工艺。

“威化椅”(Wafer)

譬如近期为新品牌梅蒂(Meetee)设计的“威化”椅(Wafer)和家具工房(Sasimonokagu Takahashi) 的“手”长凳(Hand)都出自于广岛的传统木工:前者将浅色的胡桃木和深色的枫木以条纹形式结合,最终形成平面感的效果。工序看似简单,实际技术上颇具挑战性,尤其是要无缝让圆形的桌腿与平坦的台面结合。后者则由木匠大师高桥雄二(Yuji Takahashi)操刀,仅使用手动工具就让木料表面达到非常轻柔的质感,还使得木块组件产生“边薄中厚”的稳定性,无需钉子连接,令人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