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迪进去了,郎朗却上热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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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奇怪,从两个人的名字登上国际乐坛的那刻,关于他们的比较就未曾停止过。

原因是两人的起点实在太相似了。

年龄相当,同样的少年成名,还都是钢琴大家。

他们甚至在之后,都不约而同地走上了商业之路。

但正如有一句话说,没有一模一样的人,除非一个是幻想,一个是真相。

两人之间有多相同,就有多不同。

他们的人生之路也并非是一条平行线,而是一条相交线。

在短暂的交集后,李云迪向左,郎朗向右,朝着相反的方向渐行渐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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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2年6月14日,郎朗出生在辽宁沈阳,他的父亲郎国任会拉二胡,曾梦想着考入沈阳音乐学院。

但特殊的年代里,郎国任没能实现这个愿望,所以音乐这条路在郎家基本宣告失败。

可没想到,童年时期的郎朗竟然能看着《猫和老鼠》,就能在钢琴上弹出大致的旋律。

郎国任惊讶儿子的天赋,也把音乐梦嫁接在了郎朗身上。

不到两岁的时候,郎朗就得到了一架立式钢琴。

四岁那年,郎国任又为他找了朱雅芬做启蒙老师。

她是沈阳音乐学院的钢琴系主任,也是城里最好的老师。

朱教授听完郎朗的弹奏之后,夸奖他:“这孩子有天分,我愿意收他做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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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1982年,李云迪出生了。

但他学钢琴,比郎朗晚了四年,更小的时候,他学的是手风琴。

因为背着手风琴,很容易在夏天捂出痱子,所以权衡下,母亲让他转去练钢琴。

教李云迪时间最久的老师是四川音乐学院但昭义教授。

但教授回忆,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便惊讶于李云迪的音乐里蕴藏的感情:

“听他弹琴,很难想象是一个不足10岁的孩子。”

诚然如此,但弹琴不仅需要有天赋,还需要高强度的训练。

朗朗的父亲是一位军人,也是极限鸡娃的典型代表。

他丝毫不相信什么劳逸结合的教育理论,教育孩子向来十分铁腕。

郎国任为郎朗列了一张作息时刻表,早晨5点45分起床,除了正常上学的时间,每天要练六个小时琴。

每天练琴超过凌晨12点也是常有的事儿。

付出也会有回报。

五岁,郎朗就打遍沈阳无敌手。

八岁那年,朱教授告诉郎朗的父母,郎朗应该去北京发展,沈阳的音乐资源实在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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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郎国任带着儿子来到北京,但北京的老师却说:“你的儿子不但离天才差得远,他连进音乐学院的才华都没有。”

郎国任随即回到出租屋对郎朗喊道:

“人人都会知道你没考进音乐学院,人人都会知道你的老师不要你了。你真是没脸活了,我也没脸活了。”

郎朗觉得委屈,跑到阳台上,但朗国任冲过去尖叫:“你现在就跳楼!!”

郎朗最终没有跳,在苦练九个月后,以第一名的成绩进了音乐学院附小。

在朗朗被鸡娃的时候,李云迪过的很快活。

她的母亲是佛系代表,没什么要求,最担心的就是李云迪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活得太累。

所以即便李云迪每天练琴,时间也就是三到四个小时,晚上11点准时睡觉,从不加班。

而且每天写完作业以后,还可以看动画片,一直看到新闻联播片头曲出来。

12岁那年,李云迪小升初,老师推荐他报考四川音乐学院附中。

同时,李云迪收到“华普杯”全国少儿钢琴大赛评委会的通知,自己成为四川省唯一入围的选手,将到北京参加决赛。

但“华普杯”比赛和川音文化课考试撞在了同一天。

在这种情况下,为了不放弃李云迪这个音乐天才,音乐学院的老师豁出脸面联系到了大赛组委会主席周广仁教授。

经过商量后,将李云迪比赛的时间提前了一天,这意味着全国各地的选手都要作相应调整。

可以说全世界都围着李云迪转了。

当然李云迪也不负众望,比赛当天,李云迪弹了一首《向阳花》,获得了第一名。

另一边,川音的考试结果也出来了,李云迪以第一名的成绩被录取。

自此,两个少年在纷至沓来的荣誉中开启了猛烈式的成长。

1995年6月,初一的李云迪获选参加美国斯特拉文斯基国际钢琴比赛,这是他第一次参加国际大赛。

按规定,出国比赛的所有费用需自行解决,除非拿到第一名,学校才可能全额报销所有花费。

那一次,李云迪只得了第三名。

大人们没有责怪他,第一次参加国际比赛,拿到名次已经值得庆祝了。

但同时期的郎朗却没有那么轻松。

李云迪得奖前,郎国任决定让十二岁的郎朗去德国参加第四届国际青少年钢琴比赛。

他和妻子周秀兰从亲戚那借了三万块,又从银行贷款两万,才凑够了去德国的费用。

最终比赛最后的结果出来,郎朗第一名,郎国任坐在椅子上嚎啕大哭。

不是因为第一的荣誉,而是五千德国马克的奖金。

没有这五千块钱,两个人就要成“老赖”了。

后来,郎朗又一次拿了奖金,他在俗称“小柴”的柴可夫斯基青年音乐家钢琴比赛上拿到了第一名。

这促使父亲朗国任做了一个决定——带郎朗去美国。

既能比赛赚钱,也能接受更好的教育。

最终,美国费城柯蒂斯学院的院长格拉夫曼接收了郎朗,并给了他替补演奏员的机会。

他告诉郎朗,只要他不断努力,名次就会在替补中越来越靠前。

17岁的一天,郎朗等到了这个机会。

他代替安德烈·瓦兹参加拉维尼亚音乐节,和芝加哥交响乐团合作。

那是全世界最好的交响乐团之一。

此后,声名鹊起的郎朗一年的演出次数从二十场扩充到了八十多场。

他在费城买了房子,但一家人还是希望他回国生活。

于是郎朗回国,南云迪,北郎朗的格局就此形成。

不过,虽然两人都是首屈一指的天才,但真正交手,或者说被专业机构评估对比,应该只有2001年的人民大会堂音乐会。

2001年,费城交响乐团将在人民大会堂举办一次大型音乐会,乐团希望郎朗担任特邀独奏。

但中方的演出经纪人不同意,他们说:“最近有其他年轻的音乐家在国际重大比赛上获了奖,郎朗在中国不是大牌明星。”

年轻的音乐家说的就是李云迪。

几个月之前,18岁的李云迪刚刚获得了钢琴界的“诺贝尔”——肖邦国际钢琴比赛金奖,成为开赛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冠军。

也是获得这份荣誉的第一位中国钢琴家。

对于中方主办人来说,李云迪才是最优的选择。

但费城交响乐团回应道:

“郎朗是柯蒂斯音乐学院引以为傲的学生,也是费城的一部分。没有郎朗,就没有这次演出。”

最终在乐团的坚持之下,郎朗得到了在人民大会堂演奏的机会。

但这并不意味郎朗获胜。

事实上,那时的李云迪,要比郎朗更受重视。

彼时,《新闻联播》特意抽时间播报李云迪。

日本NHK电视台也为李云迪拍摄了纪录片《新浪漫主义》。

他木村拓哉般的面容吸引了许多日本观众。

当然,这次两人之间的对比很快停止了,因为两年后,郎朗和李云迪签下了同一家唱片公司——全世界最大的古典音乐公司DG唱片。

不知道DG唱片是不是有意让两人在竞争中进步,但效果并不明显。

郎朗拼着命,每年参加120场音乐会和独奏会。

李云迪踏入了德国汉诺威戏剧音乐学院的大门,过起了一半学生、一半演奏家的生活。

2002年,李云迪在采访中提起郎朗:“据说他一年要演100场。这个数目很惊人。但每个人看法不一样,我觉得自己无法承受那么繁重的演出任务,我曾经连续演奏过7场,最后新鲜感和表达欲望几乎不见了。”

这就是郎朗和李云迪最大的区别。

在郎朗的讲述里,生活和艺术被描绘成是一种自我驱动,而李云迪没有。

在实现目标后,他是允许自己完全暂停的。

所以郎朗为了练钢琴,眼睛近视到了700多度。

几年之间,他得了中耳炎和肠胃炎,还在练琴时拉伤了手臂。

而李云迪很少会去练琴,他不断参加综艺、接商业代言,享受着娱乐圈的浮华。

人一旦堕落,哪怕是短暂的几年,上帝也会以最快的速度,收走你的天赋和力量。

所以,他业务能力塌房了。

2015年,李云迪在首尔演奏自己最著名的拿手曲目《肖邦第一协奏曲》时,由于记忆错乱导致演奏被迫中断,发生了“车祸现场”。

李云迪第一时间给媒体的回应是:子虚乌有,不需回应。

但随着网络质疑越来越多,李云迪又很快承认因“舟车劳顿”而出现失误。

而这样的失误,不是一次两次,网络甚至出现了李云迪的失误合集。

像工体演奏的《野蜂飞舞》、金像奖演奏的《英雄》、中山音乐堂演奏的《贝多芬第一钢琴协奏曲》……

与此同时,李云迪身上的钢琴技艺,变成了打假现场。

李云迪和维也纳爱乐乐团合作,但实际上和李云迪合作的是维也纳交响乐团。

2011年他接受《广州日报》采访,说自己用11天练习一首曲子就登台演出了,也被广大粉丝质疑。

2013年,中央音乐学院终身教授周广仁,听到李云迪的现场演奏,说“这完全是临时抱佛脚,我坐下面都坐不住了”。

《大漠荒颜》里有一句话:

“人生是一场负重的狂奔,需要不停地在每一个岔路口做出选择,而每一种选择,都将通往另一条截然不同的人生道路。”

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拼命练习的郎朗走向了白宫,参加了2008年北京奥运会开幕式上的演出。

业务能力备受质疑的李云迪则在郎朗大放光彩的2008年,接连与经纪公司解约。

彼时他自信地告诉媒体:“我对自己的事业有长远规划,所以我不介意慢慢来,我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李云迪的路,是通往娱乐圈的路。

2012年春晚和王力宏合作《金蛇狂舞》,台上的“跨界斗琴”被炒成了“宏迪CP”。

第二年的春晚上,刘谦和李云迪搭档表演魔术,李云迪低声对刘谦耳语,刘谦随即问了一句:“找力宏?”。

两人的关系立刻上了热搜,成为经久不衰的话题。

后来刘谦在微博上说:“在台上说的话,每一句都沟通过,双方满意才会定案的。”

但真实的原因早已随时间飘散,顶着“宏迪CP”的话题,李云迪顺利进入娱乐圈,并且赶上了最能展现娱乐圈资源地位的黄晓明的婚礼。

彼时的李云迪已经被选为肖邦大赛最年轻的评委,但他为了参加黄晓明的婚礼,连续两天没有出现在比赛现场。

然后就是加盟各种各样的综艺。

关于李云迪的通稿,也由钢琴艺术变成了桃色新闻。

比如王力宏公开恋情引起轰动,就在当天,李云迪也公开认爱:

“我的那个她叫田霏25岁,哥伦比亚金融数学毕业,去年相识,很善良!”

此后女方被曝出学历造假、喜欢出入夜店、寻找男朋友找富人等传闻。

这条动态很快被删除,此后二人分手。

2017年,媒体在一家酒店拍到李云迪和神秘女子一起走,两人一路相谈甚欢,怀疑有新恋情了。

2018年,李云迪又被拍到和女生在横店吃火锅,互动频繁、非常亲近。

此后又有媒体在上海某饭店拍到其与彭丹一起吃饭。

2019年8月,有媒体拍到李云迪驾车接女子共度晚餐。

然后李云迪当街解起裤子开始小便。

今年5月,李云迪被拍到与美女从KTV出来。

6月,又有媒体爆料了一段著名钢琴演奏家李云迪深夜带着美女出现在KTV的视频。

然后就是嫖娼被抓。

在李云迪变成流量小生的同时,郎朗的商业活动虽然起步晚,但走得大多很扎实。

从艺以来,郎朗参演过11部纪录片,1部电视剧,2部电影,出过2本传记,2本教学弹钢琴。

其中那本叫做《千里之行》的自传,曾差点被邓文迪翻拍成电影。

2016年,英国最具权威的电台ClassicFM评选“历史上最伟大的25个钢琴家”,中国只有郎朗一人入选,与贝多芬、李斯特、肖邦、舒曼同列。

商业价值可见一斑,连带老婆也沾了光。

当然,因为宣传太过频繁,有时候适得其反。

比如2015年世界田径锦标赛在北京举办。

然而赛前几分钟,身穿休闲装的郎朗突然出现在场地中,以快闪的方式不到10秒时间弹了一曲,搞得众人一头雾水。

尽管是赛事官方组织的表演,但还是被人民网批评为“不合时宜”。

再比如在吉娜·爱丽丝生日之际,郎朗送上了一枚钻戒,顺带给某品牌戒指打了个软广,被粉丝吐槽。

还有孕妇腰这样的社会话题,也被官媒批评。

但总得来说,依然是高歌猛进。

如今,郎朗已经入驻国家大剧院,而李云迪如果没有被抓,大概率要从综艺男团出道了。

起起落落,世事变迁,郎朗还是曾经那个少年,李云迪却不再是曾经那个自己。

美国《纽约时报》曾评论:“如果说郎朗是激情冒险家式的天才,那么李云迪就是抒情王子式的天才。”

从青春出发,站在相似的起点,由钢琴到商业,走着相似的路线,如今却落得个天差地别的局面。

郎朗一路向右,怀揣热血和梦想,把日子过成了诗和远方。

李云迪一路向左,在花花世界里迷失了自己,无法返航。

这场瑜亮之争,胜负已分。

网上有人提问:“郎朗和李云迪,一样的起点,为何会有不一样的结局?”

其实故事的结局,在一开始已经注定。

就像乐评人耳帝点评李云迪的那样:“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

作为一个钢琴家,练琴就是基本业务。

有些能力的确是天生的,但天赋并不意味着你可以通过更少的努力去获得更大的成绩。

从科学的角度来说,人在26岁之前学的曲子,凭肌肉记忆还可以记得,但是在26岁之后学的曲子不练就很可能会忘。

更别提李云迪、郎朗已经过了30岁的人了。

而且古典乐钢琴家这条路其实很苦,必须保持练琴,演出不能失误的,一旦停止练习,最直接的后果就是演出车祸。

直到再也无法上台准备一场独立音乐会了。

其次作为一个明星,道德也是需要经常拿出来营业的。

不是什么人都能做明星,维持高标准道德形象是偶像的职业需求。

唯有这样,才是德艺双馨。

最后念叨一句,这对于古典音乐圈其实是一个“好消息”,曾经为了郎朗和李云迪争喋不休、吵得面红耳赤的大伙终于该散场了。

理性一点,不再为失德艺人买票,已经是岁月给予我们最深刻的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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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