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节转载自网络作者:每天读点故事,有删减;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我老家那边常见的蛇基本就三种,当然还有很多挺怪异的蛇,比如颜色很鲜艳的,比如很粗很大像蟒蛇一样的,但不多见。

常见,大家都能认识的有三种,学名不知道。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一种叫做“草蛇”,通身绿色,脖子部分有几道黑圈,没见过太大的,长的也就一米左右;另一种叫“黄桑子”,全身土黄色,印象里没有太过明显的花纹,多数不足一米,抢我玩具的就是这种;还有一种叫“野鸡脖子”,颜色多为浅棕色,靠近脖子处有一段花纹,很像野鸡身上的花纹,所以我们那边都叫它野鸡脖子,这种蛇有个特点,身体比例极不协调。

除了这三种,其它的蛇都不算常见的,因为北方蛇的种类本身就很少,尤其像前面说的那种大白蛇,更是罕见。

但是在我9岁那年,仅仅半个多月的时间里,在奶奶家就看见了数十条各种颜色、各种花纹的怪蛇,之所以说是怪蛇,因为这些蛇在我长大以后,无论是电视里还是动物园里都没再见过。

那是爷爷去世的前一年,爷爷在最后几年身体是每况愈下,一年住好几次院。

爷爷需要照顾,家里还需要操持,最辛苦的自然是奶奶了。关键是爷爷身体以前也不好,只是最后几年更差,奶奶真的是太累了,可以说是积劳成疾,那年怹们还不到60岁。

奶奶病倒了,这一病还很严重,心肌梗加脑梗,在医院住了好几天,医院也没什么好办法,因为两边都很严重,据说如果动手术的话,无论先做哪边都可能让另一边恶化,可能都下不来手术台。

医院让先回家调养,等具备手术条件了再来。这个其实大家都明白,就是什么治疗方案都用不上,只能回家等死了。

那会儿我还小,不太明白,但是慢慢地也发现可能是奶奶快不行了。因为当时正放暑假,父母让我没事别老玩儿去,都让我在奶奶家炕边守着怹,二弟也是;还有就是家里突然来了好多人,连着好几天每天都有,除了本村的老乡亲,还有很多我都没见过,听说是奶奶山里的娘家人。什么舅爷爷,什么表姑表兄的,从来没见过,有的连父亲都不认识。

可奶奶是童养媳,据说六七岁就来了我们家,是太奶奶把怹养大的,养到十五六岁跟爷爷结的婚。可以说奶奶跟太奶奶的感情更亲近,很少听说奶奶回娘家,如果他们都来看奶奶了,肯定是要出大事儿。

就这样,奶奶在炕上躺了半个多月,多数时间都是昏迷,即使偶尔睁眼也动不了,也说不了话,只能喂点水喂点粥。

就在这半个月里,家里莫名其妙地出现了很多蛇。因为白天我基本都在奶奶家,所以很不幸,这些蛇都被我发现了。

爷爷喜欢养花,屋里的窗台很窄,怹们就钉了几块木板,把花盆都放屋里的窗台架上。有次我正跟窗台前揪花盆里的花叶儿,爷爷边抽烟袋边说,别揪啦,再揪那花光秃秃的还能好看呀!我特意退后一步,看看花还好看吗,突然发现花盆上竟然有条蛇,一声惊叫又是瘫坐在地,这下离得远了,视野更开阔了,三块玻璃,外面有四条蛇,贴着玻璃正在往上爬,应该是找窗缝准备进屋呢!

过去的窗户不是全玻璃的,可能当时玻璃还比较金贵,整面窗户,只有最下面是玻璃的,其他还都是窗棱糊的纸,中间是有缝隙的,估计那条蛇就是从窗缝钻进来的。

爷爷让我别动,起身来到窗台前,捏住这条草蛇就出了屋,爷爷平时也不杀生,隔着墙就把蛇扔了出去。然后爷爷又拿掸子把儿将玻璃上的另外几条蛇扒拉下来,这才发现,窗根儿底下还有一条呢,这么一闹腾,几条蛇四散。

都不大,最长的一条也就一尺半,两条草蛇三条黄桑子,另一条我就没见过,灰色的,身上有不规则的黑白花纹,有点像正在蜕皮的颜色,但还是有区别,应该是蛇的本色,更像黑白的马赛克瓷砖。

以前院子里也来过蛇,挺正常的,因为家里有小鸡仔、小鸭仔,还有老鼠,这都是蛇爱吃的,但也就偶尔有一两条。可奶奶这生病期间,第一次在院子里发现蛇,就一下子来了六条,这还仅仅是我们看见的。自此一发不可收拾,最多的一天院子里来了三十多条蛇。

这天父亲正好在家,于是父亲拿着铁锹在前面,我跟在后面拿着根小棍儿一起去赶蛇。多数蛇被铁锹一扒拉自己就跑了,但也有很执着的,怎么扒拉都不走,这样的都被父亲用铁锹铲成几段,扔房后头给埋了,这天被埋的蛇有11条。

见到奇蛇最多的一次也是这天,印象最深的一条是紫色的,油亮油亮的紫甘蓝色,身上有花纹,但整体还是紫色系,这条就是11条之一;还有一条是肉粉色的,脊背一条暗红的线,跑了;再一条就是全身接近黑色,看不出任何花纹,一直徘徊在各个墙根儿,不进也不退。其实还有好多,只不过感觉这几条更特别,之后就再也没见过这样的,别说在老家,就连电视和动物园的爬行馆里也没见过。

再后来,蛇不光在院子里,厨房、鸡窝、厕所、米缸、衣橱、树上都出现了蛇的身影。更不可思议的是,蛇与鸡相安无事,连厕所的耗子都不怕蛇,因为蛇根本就不理它,它们没有伤害任何人和家畜。但毕竟瘆人,上厕所,旁边一条蛇看着你,谁都害怕。

之后的十几天一直如此,赶蛇杀蛇。父亲和老叔在,就可能会打死几条。二叔和三叔在家就只赶不杀,他们俩的脾气相对好点。半个月一共埋了23条蛇。

奶奶58岁重病,家里莫名出现很多蛇,打死23条后她多活23年。

我妈白天上班不在家,如果她在,可能蛇就会死得更多。我妈是自幼杀蛇,可能身上就带着那股煞气,蛇都怕她。

我妈是川妹子,年轻的时候很凶猛,她的事迹留到下一个故事说。

最奇怪的是,蛇都白天来,晚上没见过。还有,我家跟奶奶家并排,三叔家在奶奶家前院,二叔家在我家前院,离得都很近,但是除了奶奶家,别人家这些天都没有见过一条蛇,弄得二婶和三婶都不敢白天去看奶奶。

这样持续了半个多月,这段时间奶奶家来的蛇没有200条也有180条,可能更多,肯定还有没看见的。但突然有一天,蛇没再来了。

这天我还是一大早就去奶奶家,进门之前先准备好我的那根小棍子,进院子感觉很不适应,没有蛇。于是我先看了奶奶,然后就坐在台阶上等,一直没等来。

中午正吃饭的时候,奶奶突然醒了,没有任何征兆,而且还能说话。爷爷赶紧问奶奶有没有什么要说的,因为爷爷觉得这是回光返照,可能奶奶马上就不行了。

奶奶说想喝泼鸡蛋。奶奶吃素,因为小时候家里太穷,没吃过肉,大一点有机会吃肉了,但消化不了,大油炒的菜吃了都上吐下泻。所以自小就不吃肉,放肉的碗刷过都不行。

奶奶吃过最荤的东西就是泼鸡蛋,就是把碗里打一个鸡蛋,放点白糖,用开水直接冲,很像蛋花汤。我可真没觉得那个好吃。

爷爷赶紧让大姑给奶奶冲了一碗,然后慢慢地喂奶奶喝,爷爷就在一旁默默地等着。怹们觉得奶奶喝完这碗泼鸡蛋就应该咽气儿了。

没有,奶奶喝完泼鸡蛋不但没咽气儿,精神头儿还好了不少,说话也有点底气了。只不过脑梗的后遗症还是有的,半边身子不能动,也没知觉。

奶奶醒了以后说,这些天一直在做梦,但是脑子很清醒,知道自己生病了。有时醒了都能听见我们说话,就是动不了也说不出。说这些天都在做同一个梦,梦见太奶奶站在院子里看她,身上还盘着一条大蛇,就像马戏团里表演的那种。有时会冲她招手,有时就在院子里静静地看着她,还有时会跟她说话,但听不见太奶奶说什么。

奶奶说,自己心里很清楚,觉得自己应该是快不行了,以为妈是来带她走的。

奶奶这一醒全家都很高兴,但是也有点发愁,愁的是奶奶这半身不遂的毛病肯定落下了,而且爷爷这阵子身体也不灵。

但谁也没能想到,奶奶一个月后能自己翻身下地,两个月后能自己走路,三个月后只是右手不能提重物。但可以自己去菜市场提三斤花生回来,因为右手还是有点不灵活,奶奶就经常特意锻炼右手,那年怹58岁。

第二年爷爷去世了,头七的时候我还梦到怹回来拿烟袋。爷爷没赶上好日子就没了,但这样一来奶奶也算松了点心。

后来老叔结婚了,还有了小妹妹,奶奶就帮着老婶一起照看孩子。心情放松,身体恢复得也特别好,一两年吧,奶奶的右手基本看不出有毛病了。

渐渐地,我们长大了,奶奶也老了,但是怹享了儿孙福。父亲和叔叔们都很孝顺,我们这辈儿的更是整天哄着老太太开心。心情好就容易长寿,奶奶后来活到了81岁。期间几乎没住过院,药都很少吃。

虽然最终还是因为心肌梗在2010年去世了,但是走得很安详,一觉睡过去的。村里的老乡亲们都说,真是一个好福气的好老太太,自己一点罪没受,也没给儿女添一点麻烦。

有些事不能回想,奶奶重病的那年58岁,家里无缘无故地来了很多蛇,在打死23条蛇后奶奶突然醒了,不但醒了,而且又健健康康地多活了23年。

奶奶去世的当天,大家在一起聊天。他们都说是太奶奶心疼奶奶,请蛇仙给奶奶续了命。二叔开玩笑地说:早知道当初应该多打死几条蛇,那老太太还不得活100多岁啊!大姑说:“不一定,没准打死的蛇太多,妈就醒不过来了,因为太狠心,也太贪心了。”

2.斩蛇

我妈是四川人,不到20岁时被二姥姥接到了北京。二姥爷跟爷爷挺熟,觉得我们家人老实忠厚,就把妈妈介绍给了父亲。

妈妈年轻的时候很漂亮,姥爷去世得早,家里很穷,也是能吃苦的人,全家都很满意,唯独奶奶不太乐意。觉得家里太穷,根本留不住这么好看的儿媳妇。甚至觉得妈妈跟二姥姥就是串通起来“放鹰儿”的,跟现在“放鸽子”应该是一个意思。

过去有很多挺漂亮的姑娘家,专门找那些不好找媳妇的人家嫁,什么身体有残疾的、智商有问题的,收了彩礼,过门没多久就跑了,还得顺便从家里偷点东西走,这就叫“放鹰儿”。

可我爸不傻,身体也没毛病,而且当时爷爷奶奶家根本没有什么可骗的,连彩礼都没给。

两人结婚以后,妈妈也跟着一起下地干活挣公分儿,开始村里的媳妇儿们说话还阴阳怪气儿,慢慢发现我妈确实是个踏实人,大家相处得就很融洽了,而且都很照顾这个外来妹。

主要原因就是妈妈敢抓蛇,因为干活的时候,地里也经常冒出条蛇什么的,虽然都是无毒的,但怎么说也挺瘆人的,有的男的都被吓一跳,女的更是惊声尖叫。

这时候就是妈妈显身手的时候了,妈妈前半生杀蛇无数,到了北京也是一样。蛇真的是怕她,常杀蛇的人身上肯定有蛇害怕的煞气。

记得有一天中午,姐姐和小姑去上学,在房后头看见一条大黑蛇,正在柿子树底下晒鳞呢!我听见她们好像在喊什么,于是也跑了过去。

好家伙,这是我除了在动物园以外,见过的最大的一条蛇,已经有成人小臂那么粗了,深褐色的,盘在那儿感觉一大堆,很是吓人。

我们连嚷带叫唤也不敢靠近,就用小石子砸它,很显然大蛇没把我们放在眼里,只是懒洋洋地抬头看了看,根本没动。

然后姐姐回去跟我妈说了,我妈正吃饭呢,她端着碗拿着筷子就出来了,用筷子指着蛇说:我现在正吃饭呢,没功夫理你,等我吃完饭你要是还不走,我就弄死你。真的是话音刚落,蛇就仓皇而逃了。

有的时候在地里干活儿,别人发现有蛇,妈妈就赶紧冲过去,蛇其实已经掉头就跑了,但依然没能逃脱噩运。

姥姥说我妈五岁就活撕了第一条蛇。

妈妈说那次正跟姥姥闹脾气,哭得死去活来,后来哭累了,就在台阶上睡着了。梦到姥姥让她去屋里睡,她不听,然后姥姥就过来拿绳子捆她的腿,她更是气炸了,狠命地去夺姥姥手里的绳子,攥住绳子以后醒了,发现是条蛇。

跟我第一次杀蛇的情况差不多,恐惧到极点就是愤怒。

姥姥在屋里只听一声长啸,出来一看,妈妈正仰天怒吼,手里举着揪断了的蛇,此后更是一发不可收拾,尤其对蛇,下手是极其残忍。

其实我觉得这就是心理有问题。因为姥爷在妈妈三岁多时就去世了,家中无男丁干活,在农村肯定很受欺负。说白了,就像现在有一些单亲家庭的孩子,暴力倾向特别严重一样,只不过妈妈把这个狠劲儿放在了蛇身上。

不过在奶奶病重又苏醒以后,妈妈就将杀蛇的习惯给改了。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因为那会儿妈妈已经不在地里干农活,而是上班做缝纫工了,所以杀蛇的机会本身就少。再一个,因为奶奶是在家里来了好多蛇后醒的,奶奶一直觉得是太奶奶请蛇仙儿救了她的命,所以也经常劝我妈,以后别再见蛇就宰了,少杀生,为儿女积福吧!

工作环境变了,妈妈的年纪也慢慢大了,脾气没有以前那么火爆了。

反正打那以后,我妈真的很多年没再杀过蛇,偶尔院子里来一条蛇,也是捏着直接扔外边菜地里,警告一下,以后别来了。直到我上高中,期间我妈已有将近七八年没再杀过蛇。

高中以后我就住宿了,周末才回家,每次回家妈妈都会给我改善一下伙食。有次她正在厨房给我做饭,我打算去看看给我做什么美味呢。经过去往厨房的过道时,发现墙上多出一根“树枝”,在微微晃动,我还在想,哪儿来的一根树枝?今天也没风啊?

走近一看,原来是条蛇,探出一节身子不知道在找什么,又是白色的,准确地说是银白色的。正赶上墙是灰渣砖,是灰白色的,所以离远了没看出来,等看清了吓一大跳,腿又软了。

妈妈正在厨房剪带鱼呢,听见我叫唤有蛇,拿着剪子就出来了。那天也不知道她哪儿来的那股子邪火,我还正在想应该如何恭送这位“蛇大仙”的时候,她已经把蛇从墙上拽下来咔嚓咔嚓地给剪了,一边剪还一边说:“这是你该来的地方儿?你应该待在这儿吗?不想活了是不是?那就成全你!”

蛇被连续剪了七八下,除了第一剪子被腰斩的下半截还在地上蠕动以外,上半截全成一小段一小段的了,最后妈妈把蛇头扔在地上还踩了一脚,当时我就蒙圈了,从没亲眼看见我妈这么发过狠!

最关键的是,蛇也是银白色的,跟带鱼一个颜色。中午妈妈做的带鱼我都没吃两口,她还问呢!“怎么了?今天做的饭不好吃啊?”

“哦!没有没有,今天早饭吃得太晚了,不怎么饿。”

接下来就是妈妈的唠叨声,什么该睡不睡、该起不起、到点儿该吃饭不吃饭、早晨起来也不喝水、几点了才吃早饭啊?到中午了又不想吃!离得远了管不了你啦等等等等……

然后就是,那你想吃什么呀?我重新给你做。

唉!母爱呀!

午饭后跟父亲聊聊天喝喝茶,妈妈去把洗干净的窗帘挂上,我要去,她偏不让,还说:“平时你不在家,还不都是我们俩弄啊!”让我无言以对。

妈妈拿着窗帘进了里屋,没一分钟,就听“哐当”一声。父亲我俩赶紧跑进去,一看我妈已经摔倒在地。

以前家里有一对木头凳子,四条腿长方形的那种,纯实木的,结实得很。

妈妈踩着那个去挂窗帘,凳子竟然被踩劈了。父亲还开玩笑地说:“看你胖的,把我们家的祖业产都踩坏了。”觉得妈妈脸色不对,连忙去扶,发现已经站不起来了。

赶紧将妈妈送到医院,一拍片子,腰折了。当时我特别不理解这个腰折了是什么概念,底椎错位,腰椎滑脱,反正就是腰断了。

大夫说得也很严重,后半辈子瘫痪在床都是有可能的,得赶紧手术。

术前准备工作时发现,妈妈有糖尿病,三个加号,没法手术,要先控制血糖。我天,什么情况,以前妈妈每年单位都体检,没查出过这毛病啊!

没办法,只能开点降糖药回家静养。在家修养期间,好几天,妈妈都连续做同一个梦,梦见一条大蟒蛇缠住了她的腰,勒得她都喘不过气来,最后惊醒,每天如此。

妈妈这时候有点害怕了,觉得可能是杀了有道行的蛇仙儿。自己也很后悔,多少年都不杀蛇了,这回是怎么的?

在家的第三天,发现自己腰间有一小片红疹子,第四天粗了点又长了点,第五天又长了点,本来开始只在肚脐旁边,三天的时间已经到腰侧了,而且火辣辣的疼。

找村医务室的老中医来看过,说这个病不好治,但也开了方子。

学名我不记得了,民间跟这种病叫“缠腰龙”,也叫“蛇盘疮”。说开始只是一小块,慢慢地就会沿着腰长成线,如果红线的终点与起点连上,在腰间长成一圈,这人就完了。

反正我记得当时父母都挺害怕的。医务室的大夫说,东关有个老头儿,正骨特别神,医院治不好的,或者要开刀动手术的,他给揉两回就好,而且还能治这个病。

父亲有点怀疑,这么严重能给揉好?不过妈妈自己也不太想开刀,最害怕的就是这“缠腰龙”,索性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打了一个车就去了。

到地儿一看,就是自己家的房子改了一个门脸儿,“常氏正骨”,父亲更犯嘀咕了。

不过一看里面人还挺多,一想来都来了,就试试吧,就把妈妈抬了进去。

常老爷子已经七十了,一般的病人自己都不出手,两个徒弟就能给搞定。

父亲说,当老头儿看见我妈的时候,脸色就是一怔,一直坐着的常大夫起身几步就走到了妈妈近前,又打量了一番说:“抬里屋去吧。”

进屋以后,常大夫轻轻推开了父亲递上来的X片说,“不用看,都勒得站不起来了还看什么呀,脸上都带着呢!”父母有点不解。

妈妈趴在床上,老头一边用两个拇指捋她的脊椎两侧,一边说:“你们俩下手都挺狠啊!”

父亲赶紧说:“是摔的,不是打的。”

因为父母年轻时没少打架,俩都不是什么温顺的人,以为老头误会是家庭暴力呢!

常大夫侧头冲父亲说,是她跟长虫下手太狠了。人家是来给你报喜的,等你给句吉祥话,你却破了它的法身,那人家能手软吗?

这回我妈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