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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孩刚拐过街角,然后就呆住了,他目瞪口呆地注视着不远处的一切,有一瞬间怀疑自己是不是深陷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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晦暗的路灯光晕下,街道就像是铺着灰黑色地板的舞台,他看到那东西慢慢放下了怀中的尸体,把头转向他,它刚刚伏在地上搂着那个死人,样子就像是在同自己的情人亲热,但男孩马上就看到了他牙齿上沾染的红色.

他意识到是血,但血现在不算什么,令他感到毛骨悚然的是那双死盯着他的眼睛,这双眼闪烁着一种说不清颜色的光芒,同时他听到沉重的呼吸声从那东西的胸腔中传来,呼哧呼哧,男孩感到全世界几乎都被这声音充满了。

他转身想逃,可那东西已经朝他冲过来,他的速度如此之快,令男孩意识到他绝不可能逃脱了,他甚至只来得及发出了半声惨叫,剩余的叫声和生命便一起被扑灭了。

2

申关低头注视着不锈钢解剖台上的尸体,在四墙雪白的瓷砖的映衬下,尸体显得更加骇人。做了这么多年警察,造型惨烈的尸体他见过不少,但眼前这两具却似乎透着反常。

死者都是男性,一个是30岁左右的成年人,一个是十三四岁的孩子,被发现时,他们倒卧在市郊一条偏僻的街道上,相距不到十米。尸体上伤口密集得吓人,多集中在上半身,几乎可以用体无完肤来形容,最让申关感到奇怪的是死者脖子上的血洞,两人的咽喉像是被狠狠咬掉一块的苹果,甚至能看到被撕断的气管裹着凝固的血块,当啷在外边。

“能确定是撕咬形成的吗?”申关问法医陈火。好半天了,陈火一直沉默地围着尸体忙活,他带着口罩,看不到表情,但申关感觉他一直紧皱着眉头。

“能确定,”陈火用解剖刀的刀尖一一点指着血洞附近的几处伤痕,“看这里,很明显的牙印。”

“能判断是哪种动物吗?”申关追问。

陈火抬起头望着他:“从齿痕的大小和排列来看,应该是人,当然,人也算动物。”

申关愣住了,他根本没想到会听到这样一个答案,本来他打算明早去市里的动物园问问有没有丢失猛兽,豹子或老虎之类的。

“你是说,他们是给一个人咬死的?”

陈火摘下口罩,申关还是头一次看到他脸色如此苍白。

“从齿痕看是这样的,人类的牙齿排列形状还是很容易判别的。”

申关感到自己的心跳骤然加速了,他俯身再次仔细察看死者咽喉的伤口,问:“人能有这么大的咬力吗,会把喉咙咬断?”

“应该没有。”

申关猛的抬起头,急躁起来,“这是什么话,那到底是不是人干的?”

陈火显得很冷静:“申队,我刚才已经说了,是人,但这个人牙齿的咬力要超出吉尼斯世界纪录三到四倍,因此又不可能是人,你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客观得到的结论就是矛盾,而且,”他停顿了一下,“咱们在现场也没有发现死者缺损的肌肉组织,所以很有可能——”

“被凶手吃掉了。”申关替他说完,即便面前没有镜子,申关也能猜到自己的脸色难看到了什么程度。

3

申关毫不怀疑自己会抓住杀人者,不管他们是谁,也不管他是采用何种方法咬穿了死者的喉咙,或者干脆吃掉了死者的尸体,纷繁复杂的杀人方法终究会被归结在刑法那短短的几行文字里,结局也只能是那几个选项中的一个。

十年里,他亲手抓住的杀人犯有26个,其实本可以是27个的,但是他把逮捕妹妹申洁的任务交给了别人,自己去公园的喷水池旁呆了一天。

不久前的一天夜里,申洁把一柄水果刀插进了自己丈夫的心脏,强行与这个喜欢殴打她的男人解除了婚姻关系。她被判处了死刑,那个日期已经很近了,七天还是十天?

申关不想知道,也不许任何人告诉他,他希望妹妹在那一刻来临时能够无知无觉,毫无痛苦,也希望自己同样。在某种意义上,他有些感谢这个咬穿别人喉咙的家伙,他恰到好处地出现,让工作这剂麻药猛地加大了剂量,至少在抓住那个人之前,他不会频繁地回忆起申洁从小到大的种种模样。

凌晨两点多,鉴定科传来了好消息,在对现场采集的疑似凶手指纹进行数据库比对后,竟然找到了符合的结果。

“指纹的吻合度达到百分之九十九以上,肯定就是这个人,张志扬。”吴程指着屏幕上的照片对申关说,这是一张大头照,照片上的男人三十岁出头,戴一副黑边眼镜,嘴角微微上翘,看起来很温和。

申关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忽然慢慢摇头,喃喃自语道:“不对。”

吴程迷惑不解:“什么不对?百分之九十九,怎么会有错?”

“他存档时什么罪名?”

吴程挠挠头,抓起鼠标:“刚才指纹对上时太兴奋,光顾着喊你们了,还没来得及看他的详细资料。”

他点了一个按钮,进入了资料库的另一个页面,随即愣了一下,“不是吧?”他小声嘟囔着,转过头不知所措地看着申关。

申关缓慢地直起身,从看到照片的一瞬间,他就认出了上面的男人,去年南城出租车劫杀案的男主角,一共勒死了三个出租车司机,是他亲手抓的,一月份宣判,从时间上看应该已经执行了死刑,世界上任何一个人的指纹都有理由出现在现场,唯独他没有。

4

“不可能的,”申关听到检察院那个姓张的科长在电话里说,“我查了卷宗,张志扬确定已经执行了死刑,不可能再去杀人,我想你们一定是弄错了。”

“但现场有他的指纹。”

“指纹嘛……”对方犹豫了一下,“会不会有人复制了他的指纹再去作案呢?现在科技这么发达。”

申关冷笑:“您一定看了很多日本推理小说,或许你还看过武侠小说里有人皮面具,魔幻小说里有日月神剑,如果是科幻小说,那科技可就发达得没边了,杀人的很可能是终结者第二代,不过我们干警察的很少看小说。”

对方被揶揄了一通,沉默了片刻后就挂断了电话。放下电话,申关感到有点开心,但更多的还是迷惑,在他身体里如浓雾般不愿散去。

5

张志扬的妻子——或者应该说遗孀——是一个脸色发黄的胖女人,看起来脏脏的,从她的眼睛里,申关看到了一副正在失去水分的灵魂。

她把四五岁的女儿送进卧室,带上门,然后回到客厅坐在申关旁边的沙发上,这对沙发是客厅里唯一看上去有些档次的家具,米黄色的绒布面已经被磨得发白。申关在房间里没有看到任何张志扬的照片,想必都被女人收起来了。

“我这次来是想了解一点情况,张志扬是哪天被——”他努力寻找着一个恰当的词语,但还是没有找到。

“执行死刑是吗?”女人轻声问。

申关点点头。

“上个月25号下午,当时我在看电视,那一整天我都在看电视。”

“你看到尸体了吗?”

“没有。”从女人的声音里听不出任何情绪,“我拿到了骨灰,第二天就埋了,他杀了三个人,只被杀一次,还是亏欠人家,他应该死三次才算还完。”

小女孩在卧室里哼哼唧唧地唱起了歌,内容全是关于各种小动物。

“他已经偿还了,”申关说,“据说明年起死刑就取消了,如果他推后半年做那件事,也许连死都不必了,所以他还得不算少。”

女人低下头,她的肩膀抖动起来,有水珠滴滴答答地落在地板上。她起身走进卫生间,水声隔着门响起来,她在洗那些眼泪。

门铃响起来。

申关朝卫生间张望,水声还在继续,他迟疑了一下,穿过短短的门厅去开门。锁的构造和他家里的有些区别,他鼓捣了几下才打开。

他推开门,一个穿黑毛衣的男人微微佝偻着站在门口,楼道的声控灯亮在他的身后,因此他的正面显得有些发暗。

申关正要问他找谁,但随即把这几个字硬生生咽下去。

他发现自己看错了,男人的身上并没有穿衣服,黑色的是一层附着在皮肤上的短毛,他的脸上也同样布满了黑色的毛茬,长度和密度就像毛发浓重的男人两三天没有刮过的胡子,但绝不是胡须,因为满脸都是,看不到一点裸露的皮肤。他用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申关,眼神既像人,又像动物。

申关急忙关门,但那东西伸手抓住防盗门的边缘,一步抢进门里,他胸腔里发出一声低沉的吼叫,朝申关扑过来。

申关后退,但速度明显不及,直接被扑倒在地。

那东西张开嘴,对着他的喉管咬下去,一股腐臭的味道直冲申关的鼻腔,他一只手死死撑住他毛扎扎的下颚,另一只手去腰间摸枪,摸索的几秒钟足有一年那般漫长,他终于触到了那块冷硬的金属,他拔出来,顶着那东西的腹腔连开了五枪。

压在他身上的豹子似的力量瞬间变成了猫,申关推开他,挣扎着爬起来,退到离那东西一米开外,用枪指着他,那具黑糊糊的身体显然已经丧失了攻击力,他剧烈地抽搐,死盯着申关,眼睛里的光像电池就要用尽的手电筒,亮,但即将熄灭。

申关转过头,见女人站在卫生间门口,脸上的水都没有擦掉,显然是被吓傻了,另一边,卧室的门打开了一道缝隙,小女孩探出头,好奇地朝他们这边看。

“那是灰太狼吗?”她声音尖尖地问申关,“是不是来抓我的?我是沸羊羊。”

见申关没有回答,她干脆拉开门走过去,歪着头仔细打量着地上的怪物,接着她惊喜地喊叫起来:“原来是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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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东西吃力地伸出一只手,手背上长满了浓密的毛茬,但手掌心还是光滑的,勉强能看出那是一只属于人类的手。他摸了摸女孩穿着拖鞋的小脚,接着眼睛里的光芒便消失了,他眼里的最后一抹光亮让申关确定他仍旧是一个人,起码在死去的那一刻,他是。

6

现场来了一些陌生人,一共五个,带头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他们不穿警服,都着便装,表面上很客气,但骨子里散发着一种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谁也说不清他们是哪个部门的,魏局长只在电话里说是“上面”派来的,要申关无条件配合。

他们禁止申关和他的同事参与验尸,把他们委婉地请了出去,然后关上了门。里面上锁的声音激怒了申关,他踹了两脚防盗门,门的质量和他想的一样好,陈火搂着他的肩膀把他劝走了。

这些人在里张志扬狭小的一室一厅里呆了一个多小时,他们出来时,带走了那东西的尸体,装在黑色的尸袋里,捂得密不透风。申关坐在楼下的车里,望着他们的车离去,感觉就像自己的女人被人带走了,他很想发动汽车,对着那辆面包车的屁股狠狠撞那么一下。

回到局里,申关门也没敲,直接进了魏局的办公室,追问他那帮人是什么来路,魏局却三缄其口。“案子已经被上面的专案组接手,不但不要问,你所了解的,经历的也要保密,你也是老警察了,不需要我说太多。”

“这案子是不是有内情?”申关冷冷地问。

魏局笑笑:“我知道的跟你一样多,甚至可能还没有你多,这事到此为止吧,有这闲工夫你还不如带你的人给我破两个案子去,如果他们要找你了解情况,我会通知你的。”

他低头看起了文件,变相的逐客令。

申关回到办公室,打电话叫来了吴程,把两个密封的塑料取证袋交给他,里面是几根粗硬的毛发,他交代吴程:

“拿去给小高做DNA检测,如果可以的话,跟张志扬的DNA资料进行比对,看有没有什么关联,填表时,不要说跟这个案子有关,你另找一个别的案子做由头,一定要保密、速度。”

吴程离去,申关把腿搭在办公桌上,暗自庆幸自己提前采了几根那东西的毛发,那些人想把自己踢出去,但有这几根毛发在,他就没有出局,就像好莱坞电影里的那些男主角,身体悬挂在飞机外面,但两手却死死抓着舷梯,他终究会爬回去的,这一点他无比确信。

7

DNA检测用了三天,拿到结果后,申关反复看了几次,还是不太敢相信。虽然他的猜测正在逐渐被印证,可如果这是这样,也未免太过骇人听闻了。

吴程说,小高做了三遍,都是这个结果,他说他的操作不会有问题,一定是你的样本受了污染,你最近有没有去动物园?

申关朝他笑笑:忙你的去吧。

他起身去找魏局。

“魏局,”申关进门就说,“我有一个重要的情况,需要跟专案组汇报。”

魏局头也没抬:“什么重要情况?”

“张志扬这个案子我发现了一些东西,我个人觉得很重要,我觉得需要马上让专案组知道。”

魏局不悦地瞥他一眼:“不是让你撒手了吗?”

“是撒手了,保证不掺和,但您别忘了,这事里我也不是光以警察的身份出现的,我还是当事人和受害者,那东西差点咬死我呢,作为当事人,发现情况积极向公安机关反映,也是义务对吧。”说到这,申关拿起桌上的话筒,“您给他们打一电话,我跟他们说,至于见不见我他们说了算。”

8

那女人坐在申关对面,仍旧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她瘦瘦的,但给人一种很有力量的感觉。这应该是她的办公室,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办公桌和几个铁皮文件柜。

申关到现在也说不清这是一个什么单位,地处城郊,院墙高耸,院内的建筑约有十几栋,都是统一的水泥外墙,看起来毫不起眼,铁门外也没有挂任何牌匾,但进门时的审查却是十分严格。

“咱们见过一次面了,你有什么情况就跟我说吧。”

申关靠在椅背上:“我还不知道您尊姓大名,上次还没来得及问,就被你们轰出去了。”

女人道:“我叫翟娟,B组负责人。”

“请问贵B组是个什么部门?”

女人没有接茬,有些生硬地说道:“你在电话里说张志扬的妻子找过你,给了你一样东西,是什么?”

申关从包里拿出几张订在一起的A4纸,推到女人面前。

女人拿起来逐页翻看,放回桌面,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申关一直在观察她,这时开口道:“张志扬的妻子没有找过我,也没给过我东西,我这样说是为了能见到你。这份DNA检测报告是张志扬家那个怪东西的,那天你们到现场前我取了样,检测结果显示,这份DNA样本中,82%属人类,且与张志扬极为相近,但其余的18%却呈现出一种动物的基因的特点——”他停了一下,吐出一个字,“狼。”

女人没有插嘴的意思,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坐姿标准如一尊神像。

“纸面上的杀人犯张志扬已经被注射执行死刑,但事实上并没有,不知道我的猜测是否正确。”

女人终于开口:“无稽之谈。”

“你们在用死囚做基因试验,张志扬是试验品,也许是之一。他的DNA里被混杂进狼的基因片断,变成了半人半狼的怪物。我不确定你们的目的是什么,当然,可能有很多好听的说法,为了科学进步,为了挽救更多的生命,或者,研制怪兽士兵?

但我来这里是想跟你说一句,一个人是不应该被这样对待的,即便他犯下了该死的罪行,下一分钟就要被终结生命,他可以死,但不应该被当做小白鼠,道理很简单,他是人,和你一样。”

“你可以去联合国演讲了。”女人揶揄道。

“说不定他们真会找我,如果我把这份报告发到网上以后。你们以后要看紧你们的牢笼,别让实验品再跑出来了。”

女人不说话了,她盯着申关,仿佛要用目光把他钉死在后面的墙壁上。

“瞪我也没用,”申关笑了,“如果我人间蒸发,一份文档会自动群发到五百个邮箱里。”

女人像是在思索,片刻后她抬起头。

“你没必要把我们想像得那么邪恶,我们并没有违反法律,而是在执行法律,也可以说,我们所做的是法律的一部分。”

“法律的一部分,”申关反问,“把人变成怪物?”

女人道:“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我们的确是在执法。”

申关一笑:“那你需要好好说服我了。”

女人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走动起来。

“联合国两年前出台决议,规定各国应严格恪守“任何人无权以任何理由剥夺他人生命”这一原则,依照这一决议,世界各国从明年起必须逐渐废止死刑,以体现对人类生命之尊重。”

她走到窗前,向楼下眺望。

“但这一决议一直备受争论,一些国家担心,如果完全取消死刑,法律的震慑力可能会大打折扣,起不到惩戒罪行的作用,同时完全依靠监禁,监狱系统的成本也会大大增加。因此,有人提出一个折中方案:出于对生命的尊重,应保留死刑犯的生命,但出于对罪行的惩罚,又必须将其杀死。”

申关嗤之以鼻:“废话一样。”

女人道:“看来你还是没明白,‘杀死’一个人的大脑和意识,使他的自我消失,我认为也可以视其为死亡。”

“变成植物人?”申关摇头,“这更残忍。”

“植物人当然不可取,一来成本太高,二来对罪犯的家人也是一种累赘,但这个思路是可取的,我们可以采用类似的方法,尽量发扬其优点,避免其缺陷。”

她望着申关,第一次露出了微笑。

申关呆了片刻,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你是说,把他们通过基因手术改造成动物?”

女人点头:“没错,这样一来,那些死刑犯们可以继续拥有生命,从另一个角度上,他们又相当于被杀死了,因为他们不再作为他们自己而活,人道的善意和法律的威严同时得以体现,一道看似无解的题目有了两全其美的答案,当然,这需要感谢科学的进步,秦始皇和汉武帝即便能想出这样的办法,也不可能做到。”

“那张志扬为什么只有18%的狼的基因?”申关问。

“这种转变是渐进的,基因手术仅仅相当于按下一个按钮,其他的就交给时间来完成,改变会从细微的0.001%开始,一点点蔓延到100%,历时一个月左右,作为杀人犯的张志扬会渐渐消失,直至完全变成一头崭新的公狼,中间的这段时间他可能会比较不稳定,人类的理智会时而清醒时而沉睡,狼的野性不时会爆发,不过慢慢就好了,最终我们得到的那头狼绝对是干净的,它没有罪恶,同杀人犯张志扬不再有任何关系,如果你相信轮回转世学说,也可以说,我们是用科技人造了轮回。”

女人对目瞪口呆的申关说:“很多国家都已经开始应用这种基因手术死刑,明年1月1日起,世界各国将统一对外公布消息,所以我并不十分担心你的恐吓,我也可以肯定,无论你发多少邮件,联合国都不会邀请你去演讲,再说,我相信你会支持我们,就像我刚才说的那样,我们做的这些,属于法律的一部分。”

“不过,”女人继续道,“如果你愿意暂时保持沉默,过段日子我可以送你一件小礼物,我想你会接受的。”

9

一个多月后的早晨,申关刚走进办公室,就看到自己的桌子上放了一个铁丝笼子,里面卧着一只黑白花的猫,正仔细地舔着身上的毛。

他揉揉红肿的眼睛,弯腰向笼子里看。猫咪冲他打了个呵欠,然后改换了工作内容,舔起了后脚掌。

同事拿着茶杯进来,告诉他是一个快递员送来的,他见收件人写着申关的名字,就帮着签了。

申关正在想谁会送一只猫给自己,桌上的电话响了。

他接起来,听到里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