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每个时代都有自己的思想者,他们思考的都是我们身处其中、受其所累却意识不到或无暇顾及的东西:这个不堪的时代究竟从哪里来?我们该逆来还是该顺受?

回答如上问题,最终都会不由自主地追溯到“命”上,因为即便充满浩然之气的孟子,面对庞大而不可捉摸的“当下”,也常常陷入一种无力感中。

由此衍生的关键问题是,我们是通过改变环境去改变“命”,还是通过改变“命”去改变环境?抑或兼而融之?

孟子一生的行迹,就是试图给这个难题找出一个解决方案。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如果说孔子面对的是前所未有之大变局,到了孟子的战国时代,跌宕冲突之激烈有过之而无不及。 且不说诸侯以利为义,内行虐政,外事征战,“今夫天下之人牧,未有不嗜杀人者也”(《梁惠王上》),“以土地之故,糜烂其民而战之”(《尽心下》),百姓流离失所,抛尸沟渠,就思想层面而言,整个社会弥漫着种种“害于其政”“害于其事”的诐辞、淫辞、邪辞、遁辞: “处士横议,杨朱、墨翟之言盈天下,天下之言,不归杨则归墨。 杨氏为我,是无君也; 墨氏兼爱,是无父也。 无父无君。 是禽兽也。 ”(《滕文公下》)

和孔子“天下无道,则礼乐征伐自诸侯出”(《论语·季氏》)如出一辙,孟子将天下乱象归结于“圣王不作,诸侯放恣”。 不过,如果说孔子法先王,振旧邦,推行“郁郁乎文哉”的周公之道,孟子则法先王,建新国,以王道“一天下”。 这表明孟子已接受了周代崩溃、新王可作的事实,他的努力方向就是寻找一个理想的诸侯国, 在自己的辅佐下一统天下。

在《滕文公上)第三则中,记载了滕文公和孟子谈“为国”时的一次对话。他说:“《诗》云 : ‘周虽旧邦,其命惟新。 ’文王之谓也。 "

孟子此言,很明显是提醒滕文公,一个旧的国家可以有新的天命,这个新命固然是天赋予的,但“命”之转移则是人争取来的,如何和取?学习文王,施仁政,行王道。文 王的新命就是靠“取民有制”和“明人伦也”而得的。 而新命还需要新政支撑,新政即仁政。

孟子进一步解释了何为“仁政”,他说: “夫仁政,必自经界始。 经界不正,井地不钧,谷禄不平。 是故暴君污史必慢其经界。 经界既正,分田制禄可坐而定也。”

孟子将仁政和经界关联起来,在思想史上是一个绝大的贡献。这意味着,仁政二字不过是确定边界,即在土地、赋税和人伦上有恰当的界限,且切实遵守。

谈话中,孟子提出了一个全新的设想:“子力行之,亦以新子之国。”也就是说,只要滕文公力行新政,必定可以“新子之国”,和文公一样顺天应命而为新王。如果单独拎出来就会发现,所谓“新子之国”,就是以舍我其谁”的孟子为师(“有王者起,必来取法,是为王者师也”),积极取法先王之道,自正经界始,力行仁政,以新政赢得新命。

仔细梳理可以发现,孟子的救世方案是分三步走的,一是寻找一个理想国君。孟子奉行的是精英式政治,因其需自上而下发动,故而对国君人格要求极高,“君仁莫不仁,君义莫不义”(《离娄下》),这一套“政者,正也” (《论语·颜渊》)的 理论来自孔子。

由于孟子将自己定义为帝王师,他对君臣关系的要求极为苛刻:“故汤之于伊尹,学焉而后臣之,故不劳而王;桓公之于管仲,学焉而后臣之,故不劳而霸。”(《公孙丑下》)蓝图虽是极为美好的,但孟子存有以德抗位之倾向,难免让国君陷入虚君共治的境地。

二是“新子之国”得造新邦。“一天下”要具备一定的物质条件,“然而文王犹方百里起,是以难也”(《公孙丑上》)。孟子最理想的辅佐对象就是齐国,因为它具备了现实条件,“夏后、殷、周之盛,地未有过千里者也,而齐有其地矣;鸡鸣狗吠相闻,而达乎四境,而齐有其民矣”,时机也已成熟,“且王者之不作,未有疏于此时者也;民之憔悴于虐政,未有甚于此时者也"。

不过,孟子谈论齐“一天下“时,开具了一个至为关键的前提条件,这就是施仁政,“地不改辟矣,民不 改聚矣,行仁政而王,莫之能御也”。自本则也可看出,孟子对王道霸道虽有价值判断,却没有是非定见,他并没全然否定霸道,甚至认为霸道可向王道转换:“以齐王,由反手也。”

他还提出,以齐这样的大国、霸国,一旦施仁政、行王道,“一天下”会收事半功倍之效: “当今之时,万乘之国行仁政,民之悦之,犹解倒悬也。 故事半古之人,功必倍之,惟此时为然。 ”(《公孙丑上》)

三是以王道定天下于一。孟子的视野中,王道仁政是一体两面,孟子的理想国并非虚幻高大而难以企及,不过是让百姓有“五亩之宅”“百亩之田”,在此基础上一则“勿夺其时”,保护农耕; 二则“谨庠序之教”,注重教育,进而使“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饥不寒”(《梁惠王上》),于此则王天下近在咫尺。

他甚至还将仁政分为具体的用人、商业、关卡/海关、农业、税收等细则,这五条足以赢得工农士商的欢迎,进而能够无敌于天下,而能实施这些措施的,是“天吏”,也就是天在人间的代理人,这样的代理人才会得到天的支持拥护——这种“王天下”,是天命所归。 归结为一句话,孟子的梦想就是寻找一个理想的国君,将其培养成一个圣王,缔造一个新国,新统一个天下。

三个步骤中最关键的一环是“新子之国”。因齐国不可得,魏国、滕国都成为孟子以小而大的目标,他指出: “以德行仁者王,王不待大——汤以七十里,文王以百里。 ”(《公孙丑上》)孟子每每以几十里或百里的小国家“王天下”作为鼓呼的榜样,是有现实考量的,小国处在大国夹缝中,危机意识更强,是容易说服的对象。

只是孟子对小国“一天下”并无必然把握,他直言不讳地说: “若夫成功,则天也。 君如彼何哉?强为善而已矣。 ”(《梁惠王下》)事实上,除了滕文公短暂地施行过仁政,并取得了一定成效,其他均不了了之。

孟子的深刻之处在于,他的政治理论背后有一套人性理论作支撑。任何政治理论都要面对这样的评估或诘问,你的学说好在哪里,能否实行,效果如何?孟子的回答是,这些都与人的心/性有关并潜藏在其中。

我们都知道,孟子王道人性论的基础是性善论,性善论是怎么来的呢?来源于一种假设,他通过类比指出,“人性之善也,犹水之就下也。 人无有不善,水无有不下”(《告上》)。 善性就存在于人的内心之中,一般人可能意识不到人在本性上是善的,但这种善性在极端状态下会被激发出来,“今人乍见孺子将入于井,皆有怵惕

恻隐之心”(《公孙丑上》),“怵惕恻隐之心”的流露即意味着人先天是性善的。 人之所以认识不到这一点,或者说人性中为什么会有恶,非天之降才尔殊也,其所以陷溺其心者然也”(《告子上》),是因为环境的影响导致如此。

这样一来,人要成为人就需要把陷溺的、丢失的心找回来,亦即孟子说的: “学问之道无他,求其放心而已矣。 ”(《告子上》)往哪里求,求诸己。一切的善都在自己心里。

在孟子这里,政治不过本心的扩充,不忍人之政建立在不忍人之心基础上,因此,政治本质上也是善的。由此,成人和行政都统一在个人/心这里,修身便是施仁政、行王道、一天下的唯一途径——推行“仁政”是“性善”的扩充,只要人扩充本来就具有的善即可。 如果能依“性善”治国,则足以“保四海”,“治天下可运之掌上”(《公孙丑上》)—— 这也可以看出,四海之治是四端扩充的结果。

天下之人尽其伦理本分,太平盛世就会在人间出现,这就是孟子“新子之国”的逻辑。

如果说孟子“新子之国”的目标是“一天下”,这个天下不是独立的,也不是纯理性的,而是既神化于身、家、国这三个不同的场域之中,却又极具日常性。 也就是说,一个人在身、家、国的贯通中整合出新的天下,但天下最终又通过国、家返归个身——天下性和个体性并生并存并相互支撑。

朱熹说: “夫妇之所能知能行者,道也; 圣人之所不知不能而天地犹有憾者,亦道也。 然自人而言,则夫妇之所能知能行者,人之所切于身而不可须臾离者也; 至于天地圣人所不能及,则其求之当有渐次,而或非日用之所急矣。 然则责人而先其切于身之不可离者,后其有渐而不急者,是乃行远自迩、升高自卑之序。 ”(《四书或问·中庸或问》)

这意味着,和人是天与地的媒介一样,家是身与国/天下之间的媒介。儒家视野中,家不再是朴素性的生命集散地,而是个人得以完成、人伦关系得以展开、“乾道变化,各正性命”得以政治化运行的场所。 家是扩大化了的个身,也是一个缩小的国/天下,这一结论可以在杜维明的论述中找到深入解释,他说: “儒家人文主义的一个基本假定在于: 家庭作为培育自我的自然的家园,尤其是帮助自我建立富有成果的对偶关系的自然的家园,是必要的,也是称心合意的。 这些关系使自我得以扩展它的内在资源,深化它对周 围世界的意识,超越私我的自我中心。 ”(《论儒学的宗教性》)孟子将道和天下隐藏在人的日常行为和日常生活中,一旦人伦关系在家中完全充实,天下就显现了。

“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妇。 及其至也,察乎天地。 ”(《中庸》)家于是便成为沟通个身和国/天下的小共同体且与之息息相通。和天下、国、身这些概念相比,孟子很少谈及家,但这并不意味着家不重要,他是结合舜来阐释家的重要意义的。

《孟子》中,舜反复出现,他身上一切德性因素和一切社会活动,都是通过家来检验和在家中完成的,家是舜“王天下”最基本、最重要的一个关口和考量。舜只有解决了和父母兄弟的关系,才可能到达圣域,通达天下。

这么看来,“王天下”首先要解决的是家或人伦关系问题,在“身——家——国——天下”这个结构或顺序中,家承担了上通下达、内成外化最重要的一环,唐君毅说: “天地万物之关系,亦不外父子夫妇关系之扩大。 孝慈之道,又通于政治上、社会上人与人之关系。 君王之爱其民,当如父母之爱子。 臣子之事君,当如子之事其父。 天下人之相友,皆当如兄弟。 则政治上社会上之关系,不外家庭关系之扩大。 则夫妇与子之关系,即涵摄天地与万物之关系、社会中人与人之关系于其中。 此非只是扩大的家庭之意识,以涵摄社会与宇宙; 而亦是以人对社会宇宙之意识,贯于家庭之意识中。 ”(《中国文化之精神价值》)因天下从日用伦常开始,家就是国/天下的化身,也就成为一个德性之人打开宇宙的起点。

孟子在周游列国,劝诸侯“新子之国”或和众生论道时,提及最多的两个先圣,一个是圣王舜,《孟子》中涉及舜的有三十八则;一个便是圣人孔,《孟子》中涉及孔子的有三十二则。

家既然是通往天下、打开宇宙的起点,孟子对舜的形象的塑造便好理解。 孝不仅仅是为人之本,最重要的“夫孝者,善继人之志,善述人之事者也”(《中庸》),这种“置之而塞乎天地,溥之而横乎四海,施诸后世而无朝夕,推而放诸东海而准,推而放诸西海而准,推而放诸南海而准,推而放诸北海而准”(《礼记·祭义》)的孝,是继志、述事、承业的最佳甚至是唯一载体。

舜正是因为孝而为圣王的,“德为圣人,尊为天子,富有四海之内,宗庙飨之,子孙保之”(《中庸》)。 王夫之的解释是: “大孝则德大而和顺积中,圣得以之大成; 圣得著于天下,乃以格天受命。 ”(《四书 笺解》)孟子对舜至孝的强调,固然有王船山所说的“以见中庸之道即匹夫匹妇所知能者; 训至至极,而德无不备,命无不可受”(《读四书大全说》)之隐情,但一言以蔽之,却是构建和宣扬“以德配天”之道。

迭至战国时期,王道已然无存,孟子奉行托古改制,怎么托?就是从圣王始,自日用始,自人伦始。以德配天的意思很简单,君王的权力是“天”授予的,是“天命”但不是固定不变的,失德就会失去天命。德的敬天、敬宗、保民三维中,孝/敬宗又是核心。

《帛书·五行篇》云: “金声玉振之,有德者也。 金声,善也; 玉音,圣也; 善,人道也; 德,天道也。 ”德者,得也。 舜因得孝之善,便得到天下之运乎掌中,“舜尽事亲之道而瞽瞍厎豫,瞽瞍厎豫而天下化,瞽瞍厎豫而天下之为父子者定,此之谓大孝”(《离娄上》),孟子一直将瞽瞍视为最恶劣的生活情景,这种人人可以感同身受的关系是一种完全可能,也是天下血缘关系的投射,能“化”瞽瞍,就可以“化”天下人。

正是基于这种逻辑,舜才会单向地投入无限的孝/爱。 故而《孟子》一书对舜的孝强调到了极端,“舜往于田,号泣于旻天”(《万章上》),暗含的意蕴即是孝与天是一体的,孝而不得慈,是天对人的一种锤炼,也就是孟子说的“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告子下》)。 瞽瞍杀人,舜窃负而逃,“乐而忘天下”(《尽心上》),便是因为孝即天。 得天而忘天下,才是成人。

那么,一个有意思的问题就来了。既然舜因孝而为圣王,孟子在劝谏诸侯“新子之国”时,完全可以把他作为修身立命的楷模,而没有多少孝行记载的孔子,又如何成为圣人,孟子又如何树立孔子形象正当性的呢?

这就涉及儒学的一个大问题:无位者何以得其德。要知道,孔子本是不得意之儒士,靠传道授业解惑为生,孟子认为其超越圣王贤臣,“自有生民以来,未有孔子也”(《公孙丑上》),甚至表示: “乃所愿,则学孔子也。 ”(《公孙丑上》)根本原因在于孟子总结孔子之德说的: “王者之迹熄,而《诗》亡,《诗》亡然后《春秋》作。 晋之《乘》,楚之《梼杌》,鲁之《春秋》,一也。 其事则齐桓、晋文,其文则史。 孔子曰: ‘其义则丘窃取之矣。 '”(《离娄下》)

也就是说,如果圣王得天下以武功——必须指出,孟子虽倡王道,主仁义,但其本人并不完 全相信仁者无敌,由仁居义可得天下,否则就不会质疑“以至仁伐至不仁,而 何其血之流杵也”(《尽心下》——孔子则是以文治,孟子说: “孔子惧,作 《春秋》。 《春秋》,天子之事也。 ”(《滕文公下》)这个说法不仅解决了孔子 的“天子”身份,还将“距杨墨”视为“闲先圣之道”,将“正人心,息邪说,距诐行,放淫辞”当作“承三圣”,且以“天子”和“天子之事”自居。 如此,孟子好辩,非是逞口舌之利,而是“言距杨墨者,圣人之徒”的“天子之事”。

孔子的“天子之事”就是“与于斯文”: “子畏于匡,曰: ‘文王既没,文不在兹乎!'天之将丧斯文也,后死者不得与于斯文也; 天之未丧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论语·子罕》)

“文”是什么,按照朱熹的说法: “道之显者谓之‘文'。 ”(《四书章句集注》)按照唐顺之的说法: “夫文者何?古先圣王经世之道。 (《荆川稗编》)孔子一生要做到的,就是拨乱反正,返回“郁郁乎文哉”之周。

从刘勰对“文”的描述可以管窥孔子之功,其云: “文之为德也大矣,与天地并生者何哉?夫玄黄色杂,方圆体分,日月叠璧,以垂丽天之象; 山川焕绮,以铺理地之形: 此盖道之文也。 仰观吐曜,俯察含章,高卑定位,故两仪既生矣。 惟人参之,性灵所锺,是谓三才。 为五行之秀,实天地之心,心生而言立,言立而文明,自然之道也。 ”(《文心雕龙·原道》)

也就是说,孔子是通过为文而得天地之心,进而创作出一个理想之人文的、有别于实际之政治的境域——这是一种文明的固守和再造。此“文”既是仁,也是礼; 既是德,也是教。 正是孔子之“文”,缔人性,育人伦,达天道,得天命,使圣域有了着落。

也必须指出,孟子的深刻之处,正是他的迂阔之处。他虽然将政治导入人的内心,却无法解释恶究竟是自哪里来的,如果说人陷溺其心是受环境影响,比如欲望,显然不是土里生出来的—―人心比孟子认识的要复杂,他这一套貌似完美的蓝图在现实中并没有实现的机会,司马迁据此指出: 其“道既通,游事齐宣王,宣王不能用。 适梁,梁惠王不果所言,则见以为迂远而阔於事情。 (《史记·孟子荀卿列传》)

不过,孟子虽然没法建立起一个理想国,却建立起一个理想人格,我们都知道,孟子的王道仁政思想是建设性的,但他的性格则是批判性的,这固然是时代赋予的强大使命所导致,也与其养浩然之气有关。孟子胸中的浩然之气决定了他的清高、孤傲、刚直和口舌之快,批不仁之君、骂不德之臣、斥不同之论,与整个社会及诸国执政者格格不入,眼里容不得一 粒沙子,这意味着他的合作其实是一种不合作,他内心的和谐不能容纳外在的不和谐,故而其人受敬而被远之,学不传,道不行,心中之愤懑,最终只能靠“舍我其谁”式的自我安慰和著书立说聊以排解。

不过,正是这种性格”缺憾”塑造了其完美的人格形象。就思想家而言,合作于时的都是妥协者,这样的人都需折节而行,从而无法自社会的泥淖中突出出来,而唯有悲剧性的思想者才会带有理想的光环,为后世传念。这个意义上,孟子王道仁政思想之不行,恰恰造就了他这样一个人格化的“桃源”,立起来千百代士子的代言人形象。

现在看来,孟子无法改变环境,也无法让一个国家立起新命,但却通过鼓励向内求,改变了一个个有识之士的命运。孟子告诉我们,人在发挥主观能动性去“思”/“尽其心”的过程,是内省的、“反求诸己”的过程,也是了解、得到自己本性的过程,因为“仁义礼智根于心”(《尽心上》)。 了解、得到了自己的本性,便可以“知天”。 在孟子这里,性是人的,也是天的,且是天将之赋予人,故而性将人和天沟通起来。 人在“反求诸己”时,把握住了自己,也就把握住了天。

能把握住自己和天的,无论道行与不行,都是立于天地间的大丈夫。

此文为《孟子释义》一书导言,略有删节。

打开网易新闻 查看更多图片

《孟子释义》

中国青年出版社

李瑾/著

【内容简介】

《孟子释义》包括两大部分,一是正文,一是附录。

附录将《论语》人物单独摘录出来介绍,避免正文臃肿,同时,梳理孟子和《孟子》的“年谱”,考证其事,观察演变,并把一些关键词作数学式统计,大体了解词语变迁。

正文中,除每章前有提要,每则分注、释、引、解四个部分。注针对关键字词和句子进行解析;释是翻译;引则征注家相近、相反观点以备参考。引包括两段,一段是针对注中需要进一步说明的,一段是对理解整则有启发性的;解是个人挥发。

【作者简介】

李瑾,男,山东济南人,历史学博士。作品在《人民文学》《诗刊》等百家报刊发表。出版“三释”“二录”“一裁”(《论语释义》《孟子释义》《山海经释义》《谭诗录——实然非实然之间》《观影录——我们如何逃离自己的身体》《纸别裁》),以及诗集《倾听巴赫和他内心的雪崩》《落雪,日》《黄昏,闭上了眼》《人间帖》《孤岛》、故事集《地衣——李村寻人启事》、儿童文学作品《没有胳肢窝可怎么生活啊》等。

今日份福利

你初识孟子是在什么时候?你特别认同的孟子的观点是什么?

欢迎留言区评论留言,我们将Pick两位小可爱送上《孟子释义》一本。

点击链接

即刻拥有——

历史 | 人文| 美学 |科普|励志

合作电话:010-57350596

邮箱:hezuo@cyp.com.cn

投稿请在邮件主题上标注。

▽ 更多推荐阅读

第十届茅盾文学奖获奖作品:

《人世间》 梁晓声 中国青年出版总社

行走人世间,

记录岁月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