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节选自网文《深夜奇谭：11 个探索人性幽微的惊悚故事》，作者：每天读点故事，有删减，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图片源自网络侵删
“妈，我总感觉这房子里有双眼睛在盯着我，盯得我后背发凉！你昨天来的时候，有没有这种感觉啊？”
纪哲一边说，一边朝着苏里走过来，冷不防伸出一根手指戳向苏里的眼睛，苏里顿时眼前一黑，尖叫失声： “啊……”
“妈，你怎么了？”纪哲焦急的声音远远传来。
苏里定了定神，纪哲已经走到窗边，背对着她。苏里松了一口气，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 “刚才，有一只虫子，吓死我了。”
纪哲笑： “您可吓死我了，刚才我看相框上有个小黑点，刚要拿手去抠你就喊起来，吓得我手机差点掉在地上。”
苏里赶紧岔开话题： “儿子，妈跟你说啊，你是男人，将来是要娶媳妇儿的，千万不要跟人学什么出柜……”
纪哲生气了： “妈，你昨天不是把我家和手机都检查了一遍吗？我是成年人了，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您不要把我当成犯人一样对待行吗？还有，以后别再搞什么突击检查，这样真的让我很有压力，好了，再联系。”
纪哲暴躁地挂断手机，苏里气得歇斯底里地大叫：“臭小子，怎么跟我说话呢？你这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纪哲去了厨房。
苏里想了想，刚才自己的确是有点唐突了，不怪他反感，还是再跟他缓和一下吧。
苏里又拨通了纪哲手机，纪哲端着一杯咖啡走出来，看了看来电显示，转身走了。
苏里差点气炸了肺，居然连电话都敢不接，这是想造反吗？苏里不甘心，再打，纪哲终于拧着眉头走回来，把手机放在耳边。
苏里不管不顾地骂起来： “你敢不接我电话，你是不是翅膀硬了……”
“你在监视我？你在哪？你到底要干什么？”纪哲突然抬起眼睛死死盯住她的脸，强作冷静的声音下压抑着一触即发的暴怒。
苏里霎时如遭电击，张口结舌发不出声音，一颗心撞得胸膛 “砰砰”作响，他知道了？完了完了，这下全毁了。
2
正在绝望之际，纪哲却猛然起身，冲进卧室去了。
苏里顿时松了一口气，手心全是汗，浸湿了手机。她扯过一张纸巾擦着，这才发现自己刚才只顾盯着纪哲的表情，号码根本没拨出去，也就是说，纪哲接的根本不是她的电话。
苏里心头蓦然一紧，不是她，那又是谁给他打来电话，让他说出那么奇怪的话？
“啊……你是谁？”纪哲发出一声惊叫。
苏里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一听，纪哲却没声音了，好像是挂了电话。可能是打错了吧？苏里安慰自己。
卧室里传来一阵衣柜被碰撞的嘈杂声，这孩子大概是又找不到衣服了，从小就这毛病。
过了好一会儿，房间里才彻底安静下来，后来又响起隐隐约约的鼾声。苏里放心了，只要他不出去，没有可疑的人来找他，就说明一切正常。
直到天黑，纪哲的身影才从卧室走出来，大概是口渴得厉害，也顾不上开灯，径自奔向厨房，接了自来水咕咚咕咚喝着。
苏里又坐不住了，马上发微信过去：儿子，你千万不要喝冷水啊。
纪哲的身影返回卧室，很快给她回复：你能看见我？
苏里吓得赶紧关了电脑，自圆其说：怎么可能，我又没有千里眼，我就是突然想起你小时候有喝冷水的毛病，提醒你一下。
哦，早点睡吧。纪哲淡淡地回复。
苏里见儿子并没有起疑，彻底把心放进肚子里，这才揉揉布满血丝的眼睛回房躺下。
3
养个儿子真是操碎了心！
纪哲念了四年大学，一个女朋友都不谈，她在老家给安排了好工作，他又坚决不肯回去，非要留在 S 市发展，说这里机会多。这些她都可以理解，还给了他一笔租房费用，这不房子刚租好，苏里就听见传闻，说他可能在搞同性恋。
苏里吓得连夜飞到 S 市，对纪哲严加盘问。虽然纪哲信誓旦旦地说没有，可苏里心里依然不放心，又把他支出去，悄悄在出租屋安了一枚针孔摄像头。
摄像头安在她和纪哲的合影相框上，正对着客厅，可以清清楚楚地看清大门和厨房、卧室、卫生间的门，只要纪哲带人回来，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这不昨晚她乘红眼航班回家，小睡了一会儿就起来调试监控影像，刚弄完纪哲就打来电话，又突然伸手来抠摄像头，她还以为被他发现了。
还好还好，有惊无险。但是想起纪哲那句 “盯得我后背发凉”，苏里心里还是有些愧疚。
第二天，苏里纠结到中午，最终还是打开电脑，点开监控画面。纪哲正好从厨房走出来，还穿着她去年买的那套黑色格子家居服，手里端着咖啡，一切正常。
“等等，”苏里下意识叫了一声，怎么这屏幕上只能看见他的身体，看不见脸了？昨天明明还能看见的。
苏里赶紧给售后打电话，对方说，这种情况有可能是摄像头脱落偏移或者镜头被部分遮挡造成的，建议她检查一下。
怎么检查？又不能贸然跑到他那里去，更不可能叫他帮忙，眼下也只好先这样凑合着。
4
纪哲喝完咖啡就一头钻进厨房，也不知道在忙什么，砧板被剁得山响。
苏里正死死盯着厨房的玻璃拉门，猝不及防的，一大片血液飞溅在玻璃上，像极了恐怖电影中的凶杀现场。
苏里吓得失声尖叫，马上抓起手机给纪哲打电话，纪哲举着两只沾满鲜血的手走出来，抽出纸巾擦擦，挂断电话，回了一条微信：我嗓子疼，微信说吧。
苏里手指颤抖，艰难地打出五个字：你在干什么？
纪哲回复道：我正在处理刚刚屠宰的鲜肉和骨头啊。
苏里只觉得眼前发黑：你要干什么？
纪哲回：我开了一个自媒体账号，做美食专栏，等下我发给你，你关注下，看看我的手艺如何。最近我会很忙，你不要老给我打电话，就当支持下我事业。
纪哲随后发来一个社交网络的账号，苏里一看用户名吓得心惊肉跳：都市食人魔。
苏里心想现在的年轻人真是疯狂，什么名都敢叫，真是叫人难以理解。听着纪哲在厨房奏响的锅碗瓢盆交响曲，苏里还真是有点期待。
下午五点，纪哲的第一桌美味新鲜出炉，黑椒煎大排，红烧小排，爆炒心片，摆盘考究，色泽诱人，看着还真有食欲。纪哲分别从各个角度拍了照片，做成图集发布到网上，配上简单的文字介绍，十分诱人。
做完这些，纪哲就坐下来开始大快朵颐。这摄像头也真是急人，苏里只能听见纪哲大口吃肉的声音，却看不见他那副满嘴流油的吃相。
大概是纪哲的用户名太过招摇，他发布的图文很快吸引来一大批猎奇者的围观，甚至有人直接问这是不是用人肉烹饪的大餐。
苏里急得在评论区挨个解释，纪哲就给她发微信，让她不要介意，给读者留一丝重口味的悬念才能吊足大家胃口，吸引更多关注。
苏里也在自己的微博和微信转发纪哲的文章，熟识的人看了都夸苏里有福气，儿子厨艺如此高超，当妈的可有口福了。
5
纪哲每天发布一篇图文，三菜一汤从不重复，每一道都叫人垂涎三尺，很快就爆红网络，圈粉无数。
很多网友嫌看图片不过瘾，要求纪哲直播做菜视频，纪哲却始终没答应，说肉类在烹饪之前都是血淋淋的影响食欲，看了影响胃口，还是直接看成品效果好。
纪哲亲手制作了风味肉干快递给苏里，还起了一个挺有孝心的名字叫 “回娘肉”，苏里吃了几块，味道真是妙不可言。
苏里不由地感动流泪，想自己含辛茹苦把儿子带大，如今终于收到了回报。苏里带了 “回娘肉”去给亡夫扫墓，让他也感受下儿子的成就和一片孝心。
忙碌而平静的日子转眼就过去一个多月，苏里有一天看新闻，说 S 市发生一起离奇命案。
一位独自租住的年轻人，因为失联两个多月，家人前去寻找，发现人在出租屋里已经变成了一堆白骨，皮肉不是烂掉了，而是被剔骨刀刮得干干净净，不知道弄哪去了。
这条消息引起的不是恐慌而是各种离奇猜想，有人说是上一任房客躲在出租屋，把他杀掉吃了。甚至有人跑到纪哲的专栏下问是不是他干的。
这一下，纪哲又狠狠地火了一把。苏里知道这叫蹭热点，也就没有在意。
她只是担心纪哲的安全，每天不厌其烦地发微信叮嘱他，不要随便出门，不要给陌生人开门。
纪哲回复她：上次储备的肉和骨头眼看就要吃光了，我得出去买点，放心，除了送调料的快递员，我不会给任何人开门。
那之后不久，苏里发现监控画面没有影像了。
后来纪哲发微信无意中说起，墙上的相框因为钉子脱落，掉在地上摔坏了，有机会出去重新买一个。
苏里心想坏了也就坏了，儿子这一个月都规规矩矩，哪有什么出柜，可不能再监视他了。
又过了几天，网传 S 市又发生了一起送餐员深夜失踪事件，传得非常惊悚，说是被食人魔掳走生吃了。
苏里再也坐不住了，这次就是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数也得把儿子弄回家。自媒体在哪都能做，可不能叫他待在那个恐怖的城市了。
儿子的脾气当妈的最清楚，苏里没敢给纪哲打电话，跟在别人身后混进小区，在纪哲楼下徘徊半天，终于等来一个快递小哥，真巧，叫的正是纪哲的门。
苏里心中大喜，跟着小哥上了电梯。小哥见陌生人尾随也很警惕，狐疑地看着她。苏里主动解释： “你这快递是我儿子的，我也去 24 楼 2 号。”
快递小哥的表情骤变，像看精神病患者一样看了她一眼，身子又悄悄躲她远了些。苏里心里不高兴，自己一个中年妇女，还能对他有啥想法不成？正嘀咕着，电梯停了。
快递小哥给纪哲打电话，对方挂断，房门随即应声而开。
苏里推开小哥一步上前，满心欢喜地叫了一声 “儿子”，却与开门的人同时石化在快递小哥眼前。
“你你你，你是谁？”
苏里哆哆嗦嗦抬起右手，指着门口那个穿着纪哲衣服，拿着纪哲手机，身材魁梧一脸横肉的中年男人，结结巴巴地问。